“真的可以吗？”冬弥抓住了他的手，试着将能力通过连接处灌输过去，“有什么感觉吗，akai先生？”
周防眨了眨眼，好像在努力感觉。
“没有。”他说，其实他很怀疑冬弥到底有没有真的发出能力，因为他的手完全没有感应到有力量降临的感觉。
实验无疾而终，再加上当事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最终一行人只能继续归途。
走出树林，就看到以草薙、淡岛、狗朗和国常路悠远等为首的四族等待大军，顺带一提，除了几位之外，Scepter4大军和吠舞罗大军正在伏见和八田两位的带领下互相瞪视。
“尊！多多良！”安娜看到两人，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多出了一分显而易见的明朗，第一个直接跑了过去抱住了周防。
“啊。”周防低下头，摸了摸女孩的发顶。
女孩抬起头，对他和十束露出了一个罕见的微笑。
“啊……真好。”冬弥露出了显而易见的羡慕表情。
听到他的声音，安娜放开了周防，也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谢谢你……骑士先生。”
“不用谢，我的公主，你的希望就是我行动的方向。”心满意足的冬弥笑眯眯地回答。
可惜安娜没抱多久就被对冬弥一脸警惕的草薙拎了回去，他是很感谢石谷先生没错，但赔上吠舞罗的小公主这个绝对不干！
好斜睨着满脸遗憾地看着萝莉的冬弥，联想到他之前答应栉名安娜的话，“你是早就想好的吧？”
“什么？”冬弥回过头，疑惑地问。
“……算了，没什么。”
两人说话之间，国常路悠远和双胞胎也迎了上来。
“店长！”
“店长，你没事吧？”
——那家伙怎么可能有事，将头扭向一边的好，如是想到。
“小白！小白！”neko见到伊佐那社，立刻扑了上去。
“那个……你没事吧？”慢了一步的狗朗转开头问道。
银发少年轻松地笑着，安抚他的族人们，“哈哈哈，放心吧，neko和小黑，我没有半点受伤哦~”
“室长！”
“辛苦你们了，淡岛。”宗像环视了一圈，发现Scepter4基本已经接替吠舞罗掌手了苇中学园的学生们，正在井然有序地安排他们回去，满意地点点头。
“菊理！”“是雪染同学！你没事吧！？”
倒是学生队伍里，有几个学生发现了跟冬弥他们一起回来的雪染菊理，脱离队伍跑了出来，引起了一些骚动。
“澄香，三科君……放心，我没事啦。”雪染菊理笑着安抚自己的同学。
在无色之王离体之后，她就醒了过来，也跟冬弥他们一起回来，只是同行者中有宗像、周防那种气势很强的存在，她都不怎么敢跟他们搭话。
“周防君，真是太混蛋了！”
另一边，伴随着一声大吼，所有人转头看去的时候，就看到以桀骜不驯出名的赤王周防尊被人正面一拳打脸的场景。
周防没有用圣域防御，而且这一击也确实力道很大，直接命中了他的右脸，只是打人的毕竟是一位女性，力气天生不足，所以被打的周防只是后退了一步。
打人的当然是栉名穗波——之前发生的事，在周防和草薙的严令下，吠舞罗那边一直瞒着她，平时她也不是每天都去HOMRA的，直到昨天她去酒吧探望安娜，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才发现事情不妙。
由于吠舞罗是全体行动，何况还有同样全体出动的Scepter4，倒是不缺目击者，只是等穗波终于找到这里的时候，冬弥他们都已经进去学园后山找人去了，她也只有一直和吠舞罗其他人一起等在这里，这一击也算是还了周防自作主张的仇吧。
打人的穗波丝毫不觉得当众揍了赤王有什么不对，反而气势十足地开启了说教模式：“周防君，你这次的行为实在太欠妥当了！如果你有个好歹，你打算让草薙君和安娜他们怎么办？……”
草薙堆起笑容试图阻止赤王继续当着所有人的面被训，“那个，穗波老师，尊他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正在气头上的栉名穗波毫不犹豫地扩大战圈：“你也是，草薙君！还有你们，八田君、镰本君！十束君的事如果不是昨天我找去HOMRA发现你们都不在，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着我！……”
大部分都是学渣的吠舞罗成员们，也一样是被训得瑟瑟发抖，面如土色地乖乖垂下头受教。
穗波老师那正气十足的训斥声，就这样成了这个事件最后的一道注脚，留在了参与者的记忆之中。
……
收尾的事还是照常交给了非时院。
冬弥则是在24小时之内第二次踏入了御柱塔。
“哟，大觉先生。”
冬弥伸出手打招呼，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但是以王权者的身份来这里却是第一次，他好像重新获得了好奇之心般四处打量，当然重点还是玻璃地面下的德累斯顿石盘。
因为七王归位，德累斯顿石盘比起冬弥第一次见到时的沉寂比起来，正闪烁着活跃的光辉——当然之前狐魂当无色之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冬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现在他却觉得仿佛能感觉到石板与他呼吸相连着。
“……你来了，石谷。”
国常路大觉向他点点头，“三年前你第一次被三轮带来的时候，他就说过，如果下一任无色之王是你，一切都会顺利——现在想来，虽然这不是他的预言，中间也出现了一些波折，但这句话他终究是没有说错。”
“嘿嘿，是吗……一言先生说过那样的话啊。”冬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那么，现在你已经下定决心，成为了无色之王了，还有一二零协定的内容，你应该很清楚，我也不必再向你复述了吧。”
“是的，大觉先生。我以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石谷冬弥之名，代表无色氏族同意一二零协定，并继续执行。”
虽然只是走形式般的场面话，但该必要的程序还是得走，除非他想像绿组那样缩在某处地下当打洞的老鼠——暂时他还没有与等同于国家机器的非时院为敌的打算。
“很好，那么，确认无色氏族的领地为咖啡店‘星与火’，根据一二零协定，其他氏族将不得在没有你允许的情况下踏足此处。”
“啊，这个倒是无所谓，如果有人想来光顾的话，我可是很欢迎的。”冬弥笑着说道。
“这也是你的自由。”国常路大觉点了点头，向其他氏族开放的领地——或许也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不过，既然新任无色之王本人都没问题了，他也没必要枉做坏人。
听完国常路大觉履行作为一二零协定盟主的义务，向自己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项后，冬弥就打算离开了，毕竟一晚上没睡觉，他也很累了。
再说了，黄金之王也是大忙人，在跟冬弥见面过之后，青王和白银之王那边也都要会见过吧。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嗯……”黄金之王看着转身离开的冬弥，语气平静地提起，“你的那位叫做麻仓的同伴，下回有机会的话也请他来看看吧。”
“好的，我会转达的，大觉先生。”冬弥没有回头，只是顿了顿脚步回答，然后迈步离开。
第159章 无色之力
忙活了一天一夜，不仅是身体上的疲劳, 也是心累，就算没有直接出手，在知道了赤王随时可能掉剑把东京弄出一个大坑出来之后，谁还能坐得住？
周防尊睡了一整个白天，等他从床上醒来的时候, 窗外已经是一片夜色，连夜里也不消停的镇目町十分安静, 也不知道具体是几点了。
他一边打着哈欠, 一边从吠舞罗二楼走下楼梯。
“尊！”
“KING，你醒了？”
“……啊。”稍微愣了一下，周防回答道。
虽然从Scepter4的狱所中与幽灵十束重逢已经过去了两三天，但直到看到吧台边向他打招呼的他, 他才有了一种对方确实回来了的感觉。
HOMRA里这会少见的冷清，毕竟除了Scepter4那群苦逼的公务猿们, 这会儿大概所有人都在自己家里补眠, 就连安娜也被穗波暂时带回家照顾——如果不是肚子在咕咕叫，周防大概也还能那样继续睡下去。
酒吧里只有两个人分坐在吧台两侧……好吧，是一人一鬼, 草薙一如既往地在吧台后摆弄他的酒具，而十束则呆在他平时吧台前的座位上，只是与以前不同的是，他现在只能飘在那里。
“饿了吗？等等，我去做饭。”三人都是将近十年的老交情，草薙看到他下楼就知道他是为什么醒的，给他倒了一杯饮料之后，转过身去做料理。
“嗯。”周防仿佛一只还没睡醒的狮子，也坐到了他平时坐在的那张椅子上，拿过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皱起眉，“什么东西？”
“甘蔗汁，空腹喝酒可不是好习惯。”草薙一边专心给牛排划刀花，一边头也不回地回答。
可惜吠舞罗参谋的好心显然并不能为他们的王所欣赏，周防嫌弃地放下杯子，支着自己的头，有一波没一波地打着哈欠。
“KING没有睡好吗？”十束担忧地问道，这里没有其他人在，所以他问得也就没什么顾虑。
或许是长期需要压制力量的缘故，周防总是睡眠很浅，而且会做一些梦，威斯曼偏差值越高，他做梦的次数就越频繁。
“不。”周防否认的同时，又打了个哈欠。其实是很久没睡得那么好了，什么梦都没有做，一躺下一睁眼就是现在了，打哈欠大概只是身体还在留恋这种优质的睡眠，不愿起来吧。
“那就好。”十束松了一口气，回忆着说道，“……感觉好怀念啊，回想起来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大家没有聚集起来之前，就只有我们三个在这里的时候……”
“那是六七年前了吧？我们刚认识你之后的事。”草薙漫不经心地接话。
那真的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草薙刚刚从他的叔叔那里继承了这家酒吧，吠舞罗三巨头——确切地说那时候也只有他们三个人聚集在HOMRA的时候。
一切好像都没什么不同，周防依旧不喜欢聊天，所以基本上是草薙和十束在讲话，赤王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像在听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在听。
腹中饥饿，嘴里也没味道，又不想去碰那杯甘蔗汁，周防摸了摸衣兜，翻出一盒烟，从里面抖出一只叼上。
不需要打火机，他像平常那样对着烟头打了个响指，像平常那样抽了一口——嗯？没有味道？
周防睁开眼，发现卷烟并没有被点燃起来。
他皱着眉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还是没有，指尖一星半点的火花都没有迸出来。
回想起之前回程途中发生的事，尤其是宗像礼司那项相当用心险恶的提议，赤王再度确认了这辈子都要讨厌对方这项决议。
……
答案在第二天被揭晓了出来。
原因是新任无色之王打算给他的氏族们进行Installation，也即是将双胞胎和国常路悠远真正转化为无色氏族的仪式。
结果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连双胞胎之前的青之力量和国常路悠远所有的黄金之力都消失了。
“——从现状可以认定，现任无色之王石谷冬弥的能力，大概是‘超能力无效化’之类的能力，能保持的时间不明。”顶着黑眼圈的伏见猿比古合上手中的文件夹，向桌后的那个人禀报最新消息，不过并未见到这个人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出现。
淡岛则是问道：“室长，这些你也猜到了吗？”
“大概可以猜出来。”宗像礼司坦率地回答。
“黄金氏族对他的档案里就有这一条，成王之前，他的权外者能力就是无效化对直接作用于自己的超能力。”
宗像分析着，“不过那个时候他的能力有不少限制——举例来说，如果赤之氏族有人对他用火焰攻击，在攻击到他身上之前火焰就会消失，但如果对他面前半米的地面进行攻击，被火焰炸飞起来的碎石他却无法无视，而且那个时候他的力量只对自己有效，没法消除其他人的能力，顶多延伸到他直接掌控的物品上——他能用刀切开我和周防尊的圣域，可能也是这项能力的表现之一。”
“综上，我认为石板在石谷君成为王权者之后继续加强这项能力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也就是说，尊先……周防尊现在是能力被封住了的状态？”
“只有王的能力才能影响王。”宗像没有直接回答，但他唇角泄露出来的笑意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对我们也有好处，至少在石谷君的能力失效之前，都暂时不必担心那颗红色的炸弹爆炸了。”
——的确如此，现在的赤王周防尊恐怕连点火都做不到，更别提使用力量直到达摩克利斯之剑显现；而既然连王剑都无法出现，当然就更不可能有掉剑了。
腹黑眼镜！
伏见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在心里鄙视了一番黑心的上司，完全没在乎这样也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些说出来，因为他又更关心的事：“室长，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可以去休息了吧？”
“哦呀，伏见君确实是很累了呢……”这点只要看到他双眼下的青黑就能确认了，“那么，今天接下去的时间就请伏见君好好休息吧。不过，明天还请继续努力，这个Scepter4的运转可离不开伏见君。”
“……走了。”
目送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的伏见迅速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淡岛隐蔽地以眼神谴责了一下压榨不忘调戏下属娱乐自己的黑心上司，然后打开了手中的文件夹，开始她的报告，要知道，无色之王的事件虽然暂时结束了，但后续还有很多尾巴要扫呢。
……
星与火里的气氛倒是不像外人想象中那么惨淡。
事实上其他氏族得到的消息并不准确，双胞胎的青之力量确实消失了，不过不是冬弥抹消的，毕竟Installation只是一种王将氏族能力激发出来的仪式，又不是王对氏族用能力的仪式。
双胞胎的能力是在得到无色之力之后，因为不知道有什么用，干脆互相在对方身上试了一下……结果青之力就不见了。
而比较谨慎的国常路悠远，则没有随意试用不明用途的能力的习惯，等有了双胞胎的前车之鉴之后，就更不会没事乱用了。
“不用担心，应该只是暂时被封住了而已。”被请客来喝咖啡的伊佐那社检查了一下双胞胎的情况，说道。
“谢谢，麻烦你了，小白。”冬弥挠了挠脸颊。
湊速人一边暗暗松了一口气，一边哼哼道：“……我本来也没有太担心。”
湊秋人按住弟弟的脑袋，强迫他鞠了一躬：“多谢，威兹曼大人。”
“啊哈哈哈，叫我小白就可以啦。”
“这样的话，我这边也能舒一口气了——KING那时候的表情，可真是有趣啊。”另一位被邀请来的客人笑着说道，可惜他无法享用美味的咖啡和蛋糕了。
其实仔细想想，这种很容易坑人的无色之力还是挺有用处的，虽然使用起来似乎要直接接触，但若是只作用于自身、达到石谷冬弥未成王之前那种水准就很容易了。可以说，只要熟练运用这种力量，无色氏族在面对其他氏族或者权外者的时候，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本来这种力量还有个弱点，就是与前两任无色类似的，它虽然能用来防御，却没法进行主动攻击，不过多亏现任无色之王的爱好是挖墙脚，导致他现有的三位族人都是身兼两种氏族之力的能力者，完全可以用无色之力来防御，再用本来拥有的另一种力量进行攻击。
笑谈一阵，伊佐那社主动提起话题，“冬弥先生，这次请我和十束先生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仿佛是终于想起了正事，冬弥回答：“——哦，就是那只狐狸，我请你们来是想问你们要怎么处理。”
第160章 万物终结之王
“你不是遵从那个什么不杀原则吗？”
目视着一人一鬼离开，麻仓好抱着手臂对青年挑眉问道。
“嗯？对呀, 有什么问题吗？”冬弥疑惑。
“那只狐狸被送去吠舞罗肯定过得很惨，说不定会死掉，这样也无所谓吗？”
对于狐魂，最后伊佐那社放弃了对它进行处置，理由是“啊哈哈哈, 反正我现在也没事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