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让他在会客室等着了,你要不去看看?”
还未等他们出去,便有人敲门,当门打开时秘书立刻向他们表达了歉意,而他们的目光都被另一人吸引,只见那人扬起虚伪的笑容。
“你好,请问是阿宽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阿宽:吃冷饮。
瓦安:这个冰砖很好吃啊,就是容易化。
王阔海:你怎么不说你嘴小。呀,官名你舌头全绿了!
官名:无所谓啦。
——————
瓦特:方言,坏掉的意思。
新副本开启啦!
第40章 第四十章
“阿宽,好久不见。”
来人身穿卡其色西装,将这十分显老的色泽穿出了时尚达人的效果。
王阔海虽是主人,但在见到眼前这人时丝毫提不起精神来接待,用他的话说就是:这傻逼以为他是谁啊,凭什么要我毕恭毕敬的接待他啊。
被王阔海称为傻逼的家伙姓何,名柏朗,是一个同官名一样的笑面虎,不过他可不是官名,这家伙不喜欢用脑子,别人与他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你会发现最后他笑眯眯的点头然后擅自行动去了,简直气死个人,人阿宽好歹还听听!
曾在何柏朗手下当过学生的王阔海竖中指,想起曾经阿宽不在时就在这家伙手底下执行任务的时候的苦逼日子,连打杂都不能好好打了。
所以,官名的笑是为了礼仪敷衍,何柏朗的笑就是装傻,明明本质不同却又有异曲同工之妙。
何柏朗与官名道谢,两个截然不同的笑面虎撞在一起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何柏朗的目标绝对不是刚见面的官名,如他第一句话所说,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见阿宽,“还记得我吗?”
“嗯。”阿宽不咸不淡的看他,将兜里的瓦安往上扯了扯,随后撕开冰棒的包装袋。
“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工作,环境也不错,听说是董事长?”他接过王阔海丢来的冰棒道谢,“谢谢。”
“嗯。”
“小子生活的不错嘛。”感慨完便直接撕开包装,随后不拘小节地吃起来,丝毫不顾形象。
瓦安偷偷摸摸地看的也是一愣一愣的。脑补帝瓦安,用他仅有的知识量来分析这个人或者可能会给他们带来的消息,结果一片空白,面前这个人他不知道也不认识,更是从未听过阿宽或是王阔海提起过。
这人到底是谁呢?在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瓦安就已经过滤掉了脑海中出现的大部分猜测,他静静地等待与观察,观察除了力所不能及的阿宽以外的所有人的表情,每一个人的出现他必须去了解观察方以得知他们的本性,意外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他不能保证自己的存在是否会因为一个细小的疏忽而暴露。
强大,只要自己强大了,只要自己强大到没人可以捍卫他的时候,他就可以肆意的在阳光下行走,没人会觉得他是另类。这是他心中一直梗着的一根刺,他小心翼翼的护着那块被扎伤的地方以防再次感染发炎。
不久了。
何柏朗将最后一口咬下,随手将木棍一扔,正中垃圾桶,随后他舔唇露出了享受的姿态,道,“刚刚我听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你不妨猜猜是什么?”
“我没兴趣。”阿宽像是知道瓦安越来越浮躁的状态,手指安抚着口袋里的瓦安,懒洋洋的应付来人。
“诶,你怎么会没兴趣呢?”他半睁着眼懒洋洋地扫过这里的所有人,随后定在阿宽的脸上,“之前你们公司有个叫王董的家伙,对吧?后来不是死在了监狱里?听说是心脏病?”随后他不屑的嗤笑,“呵,心脏病?开什么玩笑,早些年的医院检查资料显示只要不是特意去可以用恐怖的东西刺激他,他就绝对不会有事。”
阿宽听着他将“恐怖的东西”这个词着重强调,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猜测,最后都化为了一个字,“哦。”哪怕即使他也会额外想办法让王董得到应有的惩罚,但不得不说瓦安的做法让人觉得十分的爽,哪怕即使它残暴血腥。
“哦什么。”他有些呆,阿宽怎么会是这反应,直到王阔海受不了他的墨迹嚷道,“你唧唧歪歪说什么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小心憋出毛病。”
何柏朗咧嘴嘲笑他,“小子胆儿大了,敢这么呛你教官?当初的规矩都学哪儿了?”
“谁,谁是啊!我早就退役了!”
“……巧了,我也是。”
何柏朗的退役早已不是秘密,王阔海和阿宽早早就得到了消息,就连官名都因为监视王阔海以至于一知半解,唯一不清楚状况的,就是瓦安了。
阿宽坐正身体双手交握,那一双眼划过一道锋芒,他问,“你觉得是什么恐怖的东西?”
何柏朗的视线这才从王阔海的身上转过重新回到阿宽的身上,他突然笑起来,“我以为是你弄的,毕竟王阔海这小子没这本事。”
“不是我。”确实不是他。
“那就没事了,管它什么恐怖的东西呢。”何柏朗对他的话不予怀疑立刻就信了,摸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笑的没形象,“那家伙手段高超啊,你说你们金科什么时候勾搭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的。”
“……”
他继续嘀咕着不知道在说什么,语速十分快,有些字甚至没有出声。
阿宽不着急,沉默不语地耐心的等待他思考完毕,随后何柏朗再次确认,“真的不是你对吗?”
“不是我。”
“哦,那我就放心了,反正其实我对这破事也没什么兴趣。”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摆手,不卖人情不说出自己对阿宽的关心,“我只是觉得比较有意思就当是个老友来这里八卦吧,不要在意。”
“我没在意,你有话就说。”阿宽丝毫不在意对方脱线,老朋友就是过来随意找他唠嗑整天他也有的是时间去听,相反,要是再出现些没眼力见的家伙打扰他和瓦安的生活,他绝对让他们为他们曾经做过的错隐藏起的黑暗而付出代价。
不是惹他便去搞他们,而是他懒得去管也不想管,是他们自己撞上来摇摆着身体恳求他说:你快制裁我吧,我不想活了。
这是阿宽明目张胆持有的借口,阿宽很喜欢用这类的借口来蒙蔽自己,哪怕其实他根本没有被蒙蔽,但这些借口总能让他变得更加安心。
就如同曾经他第一次暗中处理一个敌国卧底时,哪怕他拥有绝对的能力,理智促使着他动手,手起,子弹破空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直直的撞进了那人的胸膛,随后他像是观察慢动作一般,子弹进去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血液飞溅。阿宽清晰地看着那些鲜血如同他刚刚手里射出的子弹一般划出优美的弧线,飞扬四溅。
那是鲜艳的红色,是后来让第一次下手的阿宽足足做了一月有余噩梦的罪魁祸首。梦中的人们狰狞着脸满身的鲜血朝他愤怒的怒吼,张牙舞爪地朝他扑来,半夜一次次的惊醒,听着自己单人宿舍中闹钟“滴答”地走,他才缓慢的从恐怖的梦境中抽离。
阿宽回神,双眼渐渐聚焦,见何柏朗从口袋里的拿出一个徽章,黑底金色的纹印,刻着的是一把剑,剑锋笔直似乎闪烁寒光,这是一个庄重又内敛的徽章,它代表着一个非凡传奇的队伍――猎鹰特别作战部队,简称猎鹰特战队。
这个徽章就是猎鹰的荣耀,这个徽章是所有人的荣耀,哪怕如今的猎鹰已经不比当年。
何柏朗却对这个徽章闭口不谈,他说起了别的事,“你知道我开了个保全公司吧,不知道也没关系,毕竟我忙,你这家伙也总是想不起来给别人打电话。”
曾经对于王阔海以外的任何人来说,阿宽都是孤僻的,他也许会对你冷眼相对,也许从未记得你的话,也许有许多的不好,但他却总让人惦记着,因为他是那么的特殊。
瓦安在两人的言语中大概了解到阿宽的过去,他不能切身的体会,但他明白那徽章代表的意义。需要付出多少努力才可以从一个普通的军人变成一个闻名高层的“凶神”?瓦安问自己,但他不知道答案,因为他看见了阿宽为此付出的种种努力。
他靠着他结实的肌肉,想起了刚认识那会儿对他犯花痴的窘迫,想起了种种,最后都化为对他的怜惜:阿宽,你以后有我,这绝不是一个flag。
何柏朗说:“两天前我接到了一个委托,这个委托比较有意思,对方曾经或是现在是猎鹰的人,如今却身处残疾,但他想要完成一个从很早之前便想完成的事情。”
手中的徽章被他放在了桌上,黑底金纹的徽章闪闪发光,突出来剑的边缘反着光,就像是一柄已经出鞘锋芒毕露的宝剑,宛如阿宽的眼,宛如阿宽。
何柏朗道:“他将这个给我,想必你并不陌生,我也觉得你可能比较感兴趣才来找你,以及,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他盯着茶几上的徽章看了半宿,这个徽章曾经也是他一直想得到的,可是阿宽从没有表达对他招募的念头,于是他们在这条线上错开,却在退役这条线上又重新交叉而过。
“阿宽你不妨给我一次机会?”
阿宽没说话,瓦安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王阔海等人看的分明,那眼底如同深渊,瞳孔处的高光一如徽章上的反光。
猎鹰,阿宽。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你们不想我= =
……没关系,我也觉得断更有点爽。
咳咳,浪过头了,不过听说29号到5号我这儿有个美食节,第一届,我很感兴趣,说不定几天都去浪了,咳咳咳……除非,你们催我啊!
第41章 第四一章
那是何柏朗徒留的遗憾,那也是属于阿宽不可磨灭的荣耀。
猎鹰,承载了许多优秀精英的一生与荣光;猎鹰,也是许多人的终点。高难度的任务注定彰显出高风险,而高风险往往带来的都是高利润。他们自选择成为军人的那一刻起,他们自选择加入猎鹰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军人的骄傲,哪怕即使是现在,军人们都以加入猎鹰为荣耀。
猎鹰无可厚非的是属于第一精英才可以进去的地方,被淘汰的精英数不甚数,而拥有自我牺牲觉悟的精英中的精英才能留下,这是默认的铁则。
身为军人,他们本就不怕牺牲,只希望自己能被承认是精英,保卫国家与完成任务才是首要,没有人会拒绝一个拥有许多资源的猎鹰。
委托人并没有明确表达清楚他自己本身的身份,但是这身份显然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阿宽将茶几上的徽章拿起,徽章只有阿宽一个指节那么大,却仿佛十分地沉重,他的盯着这徽章出神,回想起了曾经的时光。
如果说,阿宽记忆中的女人和男人都是他本人曾经最厌恶的存在的话,那如今的他会否认曾经的自己,世界那么大,可恶又可怕的事情那么多,他还有要保护的人。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做好了选择。
——他不能让瓦安一人感受孤独,他曾许诺瓦安,他们会互相陪伴。
他插在口袋里的手不动了,他的眼神扫过何柏朗等人,看着他们或冷淡或紧张的表情,那句本该毫不留情说出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口袋里的瓦安伸出他的小手紧紧触碰阿宽的其中一只手指,随后握住,像是对阿宽无声的安慰:阿宽,有我在。
他的视线再次回归到徽章上,丝丝缕缕的阳光通过王阔海桌上的手机反光到阿宽的脸上,他皱眉避开,扭头看见背光的两人,他看不清他们的眼神却在透过他们看向远处的天。
金科厨卫超市建立占地十分广泛,但是却又不是很高,他们身处超市对面的大楼上,能看见远方飘着的云朵。
过年之后又被恢复的雾霾天,随着几场雨与太阳毫不吝啬的散发着余热,如今天边正飘着朵朵白云在甘为衬色的蓝天游荡。一群飞鸟排着长长的人字形飞过,将阿宽的思绪也带回了那个炎热的夏季……
军部的训练一直艰辛,阿宽因为其本身的天赋那时已经当教官了,正是这个时候,王阔海进来了,一个细皮嫩肉的家伙,看起来也不远服输,给人一种他青春叛逆期还没过的感觉。于是阿宽眉头一挑,没少折腾他,就连嫌弃的表情都表现的那么明显,“王阔海,你在做什么。”
“报告教官,我觉得脖子痒。”王阔海因为脖子痒忍不住于是当着阿宽眼皮底下挠了挠,他训练了两日,昨晚被阿宽骂了一顿加上一些让他足以铭记一生的体罚,今天王阔海一直很怂,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当个刺头。
阿宽眼睛一眯,帽子下的眼睛冷冷的扫过王阔海的脸,狠狠地在心中揍了一拳又一拳,连声音都是冷的,在这炎热的夏季,生生给他们连带来了一丝凉意,“你到底该怎么说话,昨天我就和你说了,怎么,记不住吗?需要我额外再让你好好记住吗。”
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存在,他能很好地最快的教会他的学生一些必备技能,他手下的学生总能被他调.教的十分强大,他们是最优秀的队伍,这是所有人不可否认的。
之后种种的巧合加在一起,就连阿宽和他的学生们都没料到,他们的教官在仅仅两年的时间便成为了一个少尉,这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于是第三年的时候,少尉便被分配到了任务,他的学生们极其优秀,他还是他们的教官,他带着他的学生们组成了第一批猎鹰的雏形,实际上,王阔海也是猎鹰的一员。
但是那时候他们都没有组成一个战队的概念,少尉阿宽也不可能会一直带着经验不足的学生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后来令阿宽愤怒伤心却又猛地松了一口气的是——他们在执行了这么多高难度任务后,终于死了一批人。
不同于阿宽第一次面对杀人的恐慌,梦里的人每个人都露出了决绝,对着他喊:“队长带着兄弟们先走!我殿后,我……”短促的惊叫后随后便没了声息。或是有人在向他求救,“救救我,队长,救我,我不想死,我还有老婆和孩子,我不想……”
上面的男人将他们当做了机器,阿宽也许是没有被那种教育方式洗脑的人之一,也是最明显的人,他不服管教,一次次抗议最终所有的努力石沉大海,他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他们让他闭嘴用任务劳逸着他让他没有说出反抗的话语的时间。
这时候,是王阔海进入部队的第四年,他与阿宽只一起执行了三次任务,第三次任务的时候,他险些毙命,是阿宽朝他伸出了手,将他扯回,自此,王阔海就是阿宽的迷弟。
阿宽对每个队友都保持着不抛弃不放弃的信念,一如之后的他哪怕降级回了最普通的教官与他那直属上司理论的话一般:“性命重要还是任务重要?抱歉我没有您那种高尚的品德,我想坚守我自己的正义。”
这时候的阿宽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盯上,阿宽此时已经是少校了,史上最年轻的的少校,如果下次任务依旧是成功,上面的表示会直接给他升级,这就是阿宽可怕的潜力。
对于阿宽升级这么快,总有人是嫉妒的,他们处处暗地里针对这阿宽,阿宽的好运似乎自此开始被用到了头,运气直下变成了幸运值e的存在,脸黑的都不忍直视。
一个最特殊的存在,一旦幸运值变成e,就意味着他不会好过了。
最初的猎鹰出来了,阿宽带领着这些签了协议的精英们出入各种任务,每日都在刀上舔血,绷紧神经不能掉以轻心,不然也许下一秒就会没命。
“兄弟们,这是阿宽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好好完成啊,争取……!”
那是最惨烈的一次任务,猎鹰精英参与人员100人整,79名死亡,10名残废,6名轻伤。还有五名,2名为兄弟们开路被俘虏,两名殿后被爆炸的余波永远的留在了那里,唯一一名——阿宽——他双目欲裂地拼死将能带走的兄弟们带着逃离。
双腿早已承担不住负荷走不动了,僵硬着麻木着,仅凭那脑中的一句话“我要对我的同伴负责”支撑了下来,被拯救者最后活下来的:4名。
阿宽脑海里的那根弦是在逃脱后的那一刹那崩溃的,他看着被爆炸炸裂的高楼,看着那里燃着的熊熊火光,第一次在同伴的面前流下眼泪,他哽咽着说道:“猎鹰初代100名精英参与高楼任务,由阿宽带领,死亡人数95名,幸存人数5名。在此,我……给予牺牲的队友最高的敬意。”
帽子被摘下,他们没空为他们默哀,哪怕仅仅几秒,他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却气势十足的敬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