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谨玉 完结+番外完本[bl同人]—— by:石头与水
石头与水  发于:2017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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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谨玉就着茶吃了些,也没甚胃口。晚间无聊,林谨玉本来想出去看看雪势如何,被徒汶斐拦下,“别又冻着,且睡吧,大小明早就知道了。我倒希望明日也别停,好留你再多玩儿一天呢。”又吩咐下人打水伺候洗漱。
林谨玉瞧着徒汶斐不仅人生得漂亮,脚也如白玉雕琢而成,俊秀至极,不由多看了几眼,徒汶斐不由好笑,“真是个色胚。”林谨玉的脚跟他的人一样,白而胖,指甲都是粉粉的,徒汶斐抓在手里摸了摸,林谨玉怕痒,笑着要躲,徒汶斐笑着拍了下脚心,道,“脱衣裳睡吧。”
下边儿几个小厮要上前侍候,徒汶斐一挑眉,“你们下去,在外间儿伺候。”
林谨玉边脱衣服,瞧只有一个被窝儿,不禁道,“多余的被子都没么?”
“跟我睡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徒汶斐斜挑着眉似嗔非嗔的瞧着林谨玉,那双桃花眼差点没把林谨玉电晕。林谨玉笑说,“不委屈不委屈,我是怕委屈着王爷呢。”掀被子躺里面。
徒汶斐一笑,抽掉束发的羊脂玉簪,黑发如瀑泄在肩头,乌鸦鸦的衬着徒汶斐脸更白眉更黑眸更亮,歪着头朝林谨玉莞尔一笑,林谨玉就觉得心头给他笑得发痒,捂住鼻子怪叫,“妈呀,快别笑了,要喷鼻血了。”
抬手熄了灯烛,徒汶斐将人抱在怀里,笑问,“好看么?”
林谨玉点头,赞叹道,“好看好看,以前我觉得吴大人比你漂亮,现在又分不清了呢?”
徒汶斐顿觉一盆冷水自头淋下,狠狠掐了林谨玉屁股一下,怒道,“你说什么?个死胖子!”“唉呀,放手!”林谨玉疼得一哆嗦,徒汶斐已经松开手,又在林谨玉屁股上揉来揉去,垂眸不说话,林谨玉知自己失言,劝道,“这人啊,长得再好看老了也是一堆白骨,你堂堂郡王殿下,怎么倒计较这些了?”
徒汶斐听他说得驴唇不对马嘴,心中更是火大,又念及林谨玉年纪尚小,若点明自己心意怕吓着他,就忍了下来,拍了拍他屁股,“行了,睡吧,我没在意。你别肖想吴忧,他可不是好惹的,你还不够他塞牙缝儿呢。”
林谨玉听徒汶斐情绪低沉,便转了话题,道,“我就一说嘛。你还好意思掐我,陈叔叔的身份你不会不知吧,害我出了大丑,没吓出心脏病来!哼,你们头一回到我家去,你还引着我说了那些话,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徒汶斐果真忍不住笑了,“你平时瞧着也是个机伶的,也不想想,若是东安郡王,我能对他那般恭敬么?再说,瞒着你是舅舅的意思,我怎敢多言?”
听徒汶斐声音带笑,林谨玉才放了心。这谁要是对不起你,你能拿捏到适当的时机才能拿出来,也能换得一二好处。林谨玉笑,“先生就是喜欢看我出丑。”也不再多言,闭上眼睡觉。
徒汶斐叹道,“你别多心,舅舅素来如此的。我小时候都是赖舅舅教导功课,又不得他欢心,常被他责罚。他年轻时脾气无常,火气上来时,连父皇都让他三分。他不点透,我和穆离谁敢跟你说呢。”
林谨玉心生不快,皱眉道,“先生是你亲舅舅,又教你功课,你还这样说他,可见先生是白费了心血。”
徒汶斐手摸着林谨玉的腰,自嘲道,“大概十有八九人都会这样说罢。舅舅很有手段,他看中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我母亲是他的亲姐姐,自小玩儿到大,十几年的感情,他送我母亲进京备嫁时认识的父皇,不知道什么缘故,两人纠缠在一起。母亲大婚后也没过几天好日子,她虽为正妃,府中却早有三名庶子,侧妃侍妾更是无数,更让她伤心的是,舅舅与父皇相爱。母亲性格激烈,偏就容不下,将此事辗转密告了外祖父。外祖父在山东为舅舅订了门亲事,抓他回家。不知怎地,舅舅逃了出来,连祠堂一并烧了,退去亲事,一走三年,音信全无。母亲因此故,更受冷落,我出生后到五岁上才知道父皇长什么模样。舅舅再回王府时,我母亲就自尽了,将我托给舅舅。不然,他也不会教导于我。”
林谨玉听了心里更觉得别扭,翻了个身背对徒汶斐,又被徒汶斐勾过去,徒汶斐摸了摸林谨玉的小肉脸儿,笑了笑,“现在知道舅舅为何不喜欢我了吧?我们俩个性情不合,再因着母亲的缘故,常受他教训。”
林谨玉道,“你跟我说这个干嘛呢,你不会是想为你母亲报仇吧。”
徒汶斐笑,“不是。只是这些事早晚会有人跟你说,或者会添油加醋,还不如我先跟你说明,省得你往后多想。舅舅和我的恩怨更是分说不清,谈何报仇呢?我母亲因他去逝,可我自幼多亏他照顾,他纵不喜欢我,对我也很尽心,否则我断活不到现在。我只是想你知道,我对你好,完全是因为你这个人,不是想凭借你接近舅舅。”
林谨玉嘀咕,“说不得你是打不过先生,才想耍弄我一番,也算曲线复仇呢?”
“真真是个小人。”徒汶斐咬了林谨玉的胖脸一记,笑叹道,“日久见人心,你如今不信我,总有一日,你会信的。”
林谨玉摸着脸,他给徒汶斐绕懵了,你堂堂一郡王,总跟我这升斗小民叫啥劲儿啊。我信不信你,根本没啥要紧的吧?林谨玉爬山也累了,不久便安然入睡,呼吸匀畅。
夜静寂无声,唯落雪轻洒。徒汶斐轻轻的亲了亲林谨玉嘟着的嘴巴,给他揶了揶被角,闭上了眼睛。
林谨玉一觉至天光大亮,穿好衣裳,靴子烤了一夜,热乎乎的很舒服,林谨玉夸奖了何顺儿一番。徒汶斐瞧着林谨玉高兴,赏了何顺儿二十两银子。
何顺儿谢过赏,又谢林谨玉,心道,林大爷,你果真是个有福气的,只要您在,我家王爷这心情就没差过。
林谨玉笑道,“何总管,见面分一半儿啊。外头雪停了没?”
何顺儿笑,“停了,昨儿个下了一夜,有半尺厚呢。林大爷若下山,怕是路滑呢,不如再住一天。”
林谨玉手里拿着腰带,笑道,“我一会儿出去看看,何总管,帮忙给我系上。”这屋里就他们三人,总不能劳烦徒汶斐吧。何顺儿没敢动,徒汶斐笑,“何顺儿去催催早膳。”接过林谨玉的腰带,环过林谨玉的腰给他扣好,忍不住笑,“就你这腰,倒不用束带,上下一般粗。”
林谨玉白发徒汶斐一眼,拍拍自己的腰,“我出去看看,今儿个我得下山呢,我姐姐一个人在府里,我不放心呢,昨天晚上都没睡好。”
“胡说,你睡得跟死猪一样,踹醒了我三回,还敢说没睡好呢。”徒汶斐拿了件黑貂毛的抖篷给林谨玉披上,自己也穿了件白底绣金线的鹤氅,端得是风姿如玉,林谨玉小流了几滴口水,才与徒汶斐携手出去。院中的石板路已经清理开来,不过何顺儿说得也是实话,雪的确不小,踩上一脚直没到了林谨玉小腿肚儿上。
徒汶斐笑劝,“还是在留一日吧,雪太大,你这么下山我还真不放心呢。”
何顺儿自外头匆匆进来,禀道,“回王爷、林大爷,吴忧吴大人来了。”
林谨玉瞧瞧院中大雪,徒汶斐已经道,“请吴大人进来一叙。” 吴忧一身白衣,襟口处绣着瓣瓣红梅,配上他神仙般的五官,说不出的俊美标致。鹿皮靴上未沾半点雪尘,唇畔含笑,先与徒汶斐见了礼,望了林谨玉一眼,笑道,“咦,豆包儿,你怎么也在啊?难道你跟王爷在这儿私会?”
林谨玉翻了个大白眼,哈哈笑两声,“哟,是吴水仙吴大人哪。”
吴忧正要拌几句嘴,徒汶斐问,“吴大人,可是有事?”
“唉,差点忘了正事。”吴忧上前掐了林谨玉的脸一下,见徒汶斐脸色蓦沉,才笑着松开了,道,“皇上口谕,传瑞王速速回宫,有事相商!”
徒汶斐想问问有啥事,不过吴忧一脸微笑,却不肯透露,徒汶斐便未开口,倒是林谨玉问,“吴大人,这么大雪,你怎么上来的?”
“这有何难,你白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岂不闻世上有‘武功’二字。这武功练到一定境界,飞檐走壁夜渡寒山也非难事。再者,这西山寺离得近,我几步路就到了。”吴忧负手而笑,“旨意传到了,瑞王敢紧下山吧。古有因色误国之说,瑞王您素来英明,若因个豆包耽搁正事,传出去岂不颐笑大方了。”
林谨玉大怒,叉腰大骂,“个死水仙!”

第82章 许太爷忽至京都府

山路上,林谨玉看着两个拿着铁锹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清除路上积雪的侍卫时,才知道上了徒汶斐的血当。靠!这叫难下山啊!老子急着下山你就七七八八啰哩啰嗦的拦着,有那屁工夫,你借老子两个侍卫使使怎么了?
为此,林谨玉一路没给徒汶斐好脸色,这人的良心真是大大的坏了!
“谨玉,你往中间走,边儿上雪多,路滑。”徒汶斐去拽林谨玉,被人一甩袖子拂开,“别管,我脚下稳得很。”
徒汶斐长长的叹气,抄起手斜瞟了林谨玉一眼,趁林谨玉抬脚时,一颗小小珍珠轻轻弹过去,林谨玉脚下一滑,身子猛然向下扑去,徒汶斐足下轻点,一个旋身将人接在怀里,姿态潇洒。
平安叫着冲下去,连声问,“大爷大爷,摔着没?”
林谨玉脸梢发白,吓了一跳,摇头,“没事儿。”
徒汶斐非常有君子风的将林谨玉放下,拉到自己身边道,“说了边儿上有冰雪吧,你走中间。”
林谨玉脚下谨慎了三分,瞅了瞅刚才差点摔跤的地界儿,唇边勾起抹淡淡的笑,睨了徒汶斐一眼,转过头去,也学徒汶斐抄着手,晃悠悠的下山。
徒汶斐也看到那颗几被林谨玉碾成碎粉的珍珠,讪讪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林谨玉下了山,先回府报平安。刚迈进门,大管家林忠便迎了上来,请安问好,又说许先生同穆大爷都在咱家园子里的茅草亭煮茶赏花呢。
林谨玉有些摸不着头脑,若说穆离来也就罢了,许子文怎么突地来了,笑道,“劳大管家跟二门传话,就说我回来了,省得姐姐担心,我先去看看先生。”
园中红梅盛开,映着积雪,端得是美景如画。这亭子建了就是赏花用,周遭围着毡毯,许子文面色并不太好,有些倦意,穆离在一旁坐陪。桌上摆了三五碟果点,一把白玉凤凰纹执壶,以及一只配套的白玉盏,俱是许子文常用的酒具。
“先生。”林谨玉笑着行礼,许子文容色不佳,淡淡瞅了林谨玉一眼。林谨玉也没说啥先生兴致好来赏花的废话,笑着坐下,道,“先生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弟子陪先生喝几杯如何?”
许子文眼中染上几分笑意,“不只是喝酒,我得在你这儿打扰几天。”
林谨玉眨眨眼,不明白了。许子文脸一皱,苦恼不堪,“我爹来了,我得给他腾地方,先到你这儿凑合几天吧。”
林谨玉倒抽了口冷气,话没过脑子便脱口而出,“啊?先生不是被赶出家门了么?”
许子文眼睛一瞪,林谨玉忙捂住嘴,脑袋上还是挨了一下,赶紧一推二六五,“我听瑞王说的,不干我事啊。昨儿个我上山下起雪来,后来天黑雪势渐大,只得住下了,没想到碰到瑞王在庙里呢。”
许子文哼了一声,“是啊,我这些年没跟他们联系过。不过老头子派人送信来说要住我家,难道我不让他住?”
林谨玉忍了半天没忍住,偷偷问了句,“先生,听说你曾把你家祠堂点了?”
“不点我能出得来么?”多年过去,许子文仍十分火大,拍桌子道,“不就是间房子么?里头多了几块木头板子,烧了重造新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怎么了,我点我家的,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林谨玉摆摆双手,才道,“那许太爷来,会不会找先生算帐啊?”
许子文阴恻恻地盯着林谨玉,猛得揪住林谨玉的耳朵,拧了两个圈儿,疼得林谨玉哇哇叫,许子文冷笑,“你今天是成心找我不痛快呢。”妈的,他要对老子温言细语,老子还能躲出来么?
“先生先生,我知错了,我给先生支个招儿吧。”林谨玉咧嘴皱巴着脸,大头几乎撞到许子文的怀里,抬眼就是许子文俊秀的下巴,跟徒汶斐很像,怪道说外甥像舅呢。
许子文松开手,林谨玉揉着耳朵笑,“先生暂且住府里,您想想,这明显是老太爷跟您服软儿呢,老人家刚跟你低头,你吓得跑我家住。到时,老太爷一去,呵,没人,得以为您这是嫌他呢,不得更生气。这人老了,就心软,先生糊弄糊弄,认个错算了呗。”
“哪里这么简单。”许子文皱眉,“我爹是个暴脾气,没人敢惹他,上回我娘拦着还一棍子打得我瘸了半个月。他认死理儿,哼,糊弄糊弄,哪儿这么好糊弄的,他要是让我成亲生孩子,拿什么糊弄呢?”
林谨玉真是想不通了,道,“这年头儿,成了亲那顶多就是多个管家婆,先生您怎么就不愿意呢?”
许子文笑眯眯的盯了林谨玉半晌,击掌道,“对了,我怎么忘了你呢。我就你这么个宝贝弟子,这样,你跟着我去住,我爹一来,你就上赶着去拍马屁,走,跟我过去,咱们好生商量商量。”
林谨玉可不想去当炮灰,亲儿子都能打断腿,人家正经国丈加姑丈,踹他个半死不用尝命,死活不依,许子文掐着林谨玉的脸冷笑,“哼哼,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光想着沾光不出力的,美不死你,去不去?穆离,给我打晕了扛去。”
“别别,去,我去,”林谨玉十分没骨气的屈服,谄媚道,“师爷不远万里来到京都,做徒孙的不得给师爷请安么?我得先换件干净衣裳是不是?先生,师奶奶来没?”
许子文一挥手,“没,就我爹一个人。你去换衣裳吧,我在这儿等你,打扮得齐整些。”许子文怎么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林谨玉这小子没别的好处,就是嘴巴甜,会哄人,老头儿老太太都喜欢,他舅舅那么挑剔还夸了一遭呢,权当个灭火器用。
林谨玉一脑门子汗,先行脱身。
……
许子文十几年没见到过他爹,他不敢回去。当年父亲将他囚在祠堂,是真的要处置于他,还有那当胸一箭,他现在想想都觉得痛……许子文自嘲的笑了笑,不再回忆那些过去的事,见林谨玉一径吃些瓜果,嘴没个停,不由问,“饿了?”
“嗯,先生,瑞王大早上接到皇上口谕,我跟着简单吃了几口就赶着下山。庙里都是些白菜萝卜,我昨晚就没怎么吃,早饿了。”林谨玉抬头问,“这师爷什么时候到啊?”
“早上就到了,只是去宫里请安了。他最疼汶斐,估计就为这个才叫汶斐回宫的。”许子文一点就通,笑问,“汶斐是不是将我跟他母亲那些事儿跟你说了?”
“先生莫不是孔明转世,能掐会算的?”林谨玉笑赞。
许子文拿了颗李子握在手里,窝在摇椅中,闭着眼睛道,“他是我教出来的,这点子事儿我还能猜得出来。哼,我那姐姐也算是一代巾帼,可惜耐心不够好,中途折了去。”
你到底是不是小三哪,林谨玉嘴巴动了动,没问出口,许子文淡淡地道,“你也不必生疑。我先遇到的景辰,早跟她说了不让她嫁。她非找死有什么办法,我这一生也只喜欢景辰一个,这是大活人,不是什么古董器物,没办法相让,只得各凭本事罢。她死是她明白,给了汶斐一条生路。”
林谨玉心里叹息,这徒景辰有什么好的,一张面瘫脸,值得亲姐弟翻脸?掰了掰手指,才说,“先生,其实吧,我觉得你还挺心善的。你不但让瑞王活着,还让他活得这么聪明,也挺不容易的。”
许子文一笑,“去问问包子,午饭备好了没?别填一肚子凉的酸的,对脾胃不好。”
林谨玉刚站起来,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转眼间,一个五六十岁的男子出现在门口,后头跟着毕恭毕敬的包子和另一个青衣侍卫,这男子身姿笔挺冷峻严肃威仪凛凛,眼睛直望向许子文,眼神是无法诉说的复杂,慈和、痛恨、欢喜、疲倦兼而有之。
林谨玉福至心灵,扑通跪地上了,大声喊道,“徒孙林谨玉叩见师爷,给师爷请安,祝师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一急,祝寿词都出来了。
许子文正躺在椅中摇啊摇,一扭头见他爹冷着一张老脸,没吓去半条命,连忙自椅中起身,一句话没说跪在地上嗑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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