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谨玉 完结+番外完本[bl同人]—— by:石头与水
石头与水  发于:2017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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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见他们夫妻琴瑟相合,想到丈夫的两个通房,心下更添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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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赫有名的大观园,林谨玉正经只在元妃省亲时跟着走马观花看过一遭,也记得当时金璧辉煌玉树琼花的盛景,如今盛况倾颓满目荒凉,只一个小门容人出入,守卫极欢喜的接了银子便引着林谨玉贾探春等人进去了。
林谨玉真不愿去见贾母,他不用想便知道贾母要说什么,对此,除了一万分的厌烦,便没有别的了。
“三姐姐,你带着东西进去吧,我在外头等好了。”到了稻香村的门口,林谨玉淡淡地道。
贾探春黯然的点了点头,扶着侍书的手急急的进去了。
林谨玉找了个亭子坐下,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大观园花木繁茂,因无人修整,都疯长起来,“你们都坐吧,估计得一会儿子呢。”
平安有些不忿,“大爷也忒心善了,之前他们怎么对大爷跟咱家大姑娘的,如今送吃送喝送人情,这得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林忠抬脚踹了平安个跟头,斥道,“混帐东西,轮到你指手划脚了,大爷这是仁义,你懂什么?满嘴的胡吣!”
“唉,忠叔,有时候我真想出家当和尚算了!”林谨玉撅了撅嘴,仁义值个屁啊!他真不想做这种仁义的事!
林忠愣了一下,问道,“大爷不是不喜欢吃素么?”
“做和尚省心。”
“和尚有和尚的难处,得天天出去化布施呢,还得念好几个时辰的经文,穿粗布衣裳,睡硬炕,天天吃青菜萝卜的,大爷哪里受得了这种苦。”林忠自己说着就放了心,谁做和尚林谨玉也不可能做和尚,笑道,“大爷小时候不是常装病不跟太太去庙里斋戒么?”
“那是因为娘亲从来不肯去静月斋。”林谨玉道,“静月师太做得斋菜就很好吃,是吧,平安?唉,也不知道师太怎么样了?不如请师太到京都来,这样就能经常吃到师太做的斋菜了。”
这样嘴馋,还会说当和尚的话,林忠发现完全不能理解林谨玉的脑子。
一直等到夕阳西下,探春才眼睛通红的出来,林谨玉也没多问,倒是探春低声道,“老太太说多谢表弟援手了。”
林谨玉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送探春到牛府门口,林谨玉道,“天晚了,我就不进去了,三姐姐保重吧。代我问候府上的长辈,这是今天的点心,看三姐姐没吃几口,我家里人少也吃不掉这些的……”
“我明白。”探春捏着帕子点了点眼角的泪,“表弟路上小心些,这么晚了,弟妹肯定也在等着你吃饭呢。”
站在门口看林谨玉上了马车,探春深深吸了口气才转身进门,先回自己的院里洗过脸,重匀了胭脂,梳妆过,命侍书捧着东西去牛夫人的主院请安。
牛夫人刚用过晚饭,两个媳妇都在身边伺候呢,见探春进来,问道,“才回来吗?”
“是。”给婆婆请了安,探春道,“去过表弟家了,表弟说我父亲伯父都还好。下午,与表弟一道去园子里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精神也还硬朗。”
牛夫人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纹,“这就好。”
“表弟说今天太晚了,怕太太不方便就没进来请安,这些点心是皇上今天赏给表弟的,表弟请太太嫂子们尝尝呢。”探春垂首敛眉道。
牛夫人道,“都到了家门口,怎么不请林大人进来坐坐呢?传出去岂不说咱家失礼吗?”
探春温声道,“太太有所不知,林表弟最重规矩礼仪,或许觉得这个时辰有些唐突吧。”
牛夫人笑着点头,“这也是有的,读书人嘛,想得就是多。咱们家又不是别人家,林大人的姐姐与你大姑子是妯娌,他又是你的表弟,这都是咱们两家的缘份,以后只管请他进来说话。”
探春低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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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谨玉回府时特意绕路去许府一趟,包子一见林谨玉仿若见到大救星,“谨玉少爷,你怎么才来啊?”
林谨玉挑眉,“怎么了?”
“别提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皇上赏了六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儿来,少爷全都留在房里了。”包子跺脚低声叹道,“吵架了,谨玉少爷去劝劝吧。”
林谨玉马上掉头跑了,后头就跟有鬼追似的。

第169章 悲催人再遇悲催事

闯祸了!闯祸了!
林谨玉死的心都有了,火烧屁股似的一路快马回家。
真是的,这么好的一个主意,怎么这两人就吵吵起来呢?本来想着两面讨好,这下倒好,两人都得罪了!
门房迎出来,林谨玉把疆绳递给他们,捂着心口直哼哼,“完了完了……”
“大爷可是觉得哪儿不好?”
“心脏病差点吓出来,能好么?”林谨玉抬腿就往里走,门房禀道,“大爷,瑞王殿下来了。”
林谨玉两道浓淡相宜的眉毛差点竖起来,王八蛋,竟然还敢上门!
徒汶斐没在花厅等,他去了林谨玉的卧室。林谨玉让院里的丫环都出去,省得丢人。掀帘子一瞧,嗬,好一副海棠春睡图,徒汶斐倦拥绣被,睡得正香,颊上晕出淡淡的粉红,长眉之下的眼睫长而翘,妃色的唇角微向上弯起,那叫一个安然无辜,林谨玉顿时火冒三丈,折身出去,在院中养睡莲的水缸中舀了一盆冷水,一点儿没糟蹋的全浇徒汶斐头上了。
徒汶斐就是个死人也得诈了尸,惊叫着支起身子,见是林谨玉忙道,“玉包,有话好好说!哟!”
咣当——铜盆直接扣徒汶斐头上,林谨玉拖他到地上好一顿拳脚,一面打一面怒道,“你还敢来!你还敢来!你当我好欺负!是不是!是不是!”
徒汶斐把脑袋上的脸盆掀下来,护着头任林谨玉出气,林谨玉见他不还手,打了几下也就停了,床上狼籍,林谨玉冷冷看着徒汶斐半身的水,一绺绺的头发粘在脸上,形容狼狈的爬起来,低声下气道,“你若打够了,咱们好生坐下说会儿话成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玉包儿。”徒汶斐软软的唤了一声,林谨玉上前就给了他一耳光,瞪着眼睛,冷声道,“不准再这样叫我!”
两人互相对瞪了片刻,林谨玉忽然觉得很累,转身到榻上斜倚着坐了,淡淡地,“想说什么,说吧?”
徒汶斐走过去,坐在榻旁的老红木圈椅中,面上终是有一抹黯然,“我这几天都在想你。”
“托王爷的福,王爷也时常入臣梦中。”
徒汶斐苦笑,“怕不是什么好梦吧。”
“王爷不会想知道的。”林谨玉不欲多谈,“王爷有什么话就说吧。”
“开始的确是想利用你接近舅舅,我很早就出宫开府,却一直不为父皇所喜,空有王爵,连个闲差都没有,处境艰难。后来舅舅回京,我跟他关系其实并不好,可那会儿除了舅舅也没人能帮到我,穆离在太白楼摆酒,听说舅舅会去我也就去了。我注意到舅舅待你很不一般,问过穆离关于你的事,派人到荣国府盯着,知道你隔两日必去舅舅府上,我是掐准了时辰故意去等你的。舅舅对我的印象是永远都不会改观的,可是去他那里仍有莫大的好处,起码能偶然见父皇一面,提醒他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舅舅对父皇有很大的影响力,而你深受他的喜爱,你那会儿天天忙荣国府的事,也是在那时我觉得你很不一般,虽然有些好色,不过才智出众,有舅舅做靠山,仕途一片光明。而我身边缺少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所以处处关照你。”徒汶斐咬了咬唇,眼眶微红,“后来,父皇命我去户部当差。知道那种感觉么,好像一瞬间,瑞王府的大门前就热闹了许多,处处有人奉迎拍马。兄友弟恭一团和气。”
“这些都是接近你才有的好处。”徒汶斐自嘲道,“你是很聪明,可惜防备还是差了些,不知不觉被我得了偌大好处。只在你身边就有诸多益处,若是能得到你,或许能使得舅舅对我改观,好处自然更多。是人就有弱点,你更明显,喜欢漂亮的人。你的确很谨慎,那两年你年纪小,怕也不是很相信我,耍我玩儿的成分居多,我却是竭尽全力了,你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样式的衣裳、什么口味儿的饭菜、爱念什么书、早上几更起、晚上几更睡、了如指掌。跟你越接近,我朝中的事就越顺利,你也不负所望,金榜题名,我没想到舅舅会把许玉琳嫁给你。这简直是……”徒汶斐整理了一下思绪,轻声道,“外公来朝时,皇后有意让老七娶许玉琳为嫡妃,不过外公没应。后来舅舅要把她嫁给你,这里头涉及到了利益分割更让人心动。你一旦成亲,就是最炙手可热的拉拢对象,而你那时还未经人事,所以在你大婚前,我诱使你与我发生了关系。后来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林谨玉的唇瓣颤了又颤,半天方涩涩地低声道,“我明白了。”
“你,你是个很干净的人,”徒汶斐道,“跟你相处越久,越是自惭形秽。你遇事用计、用手段,可感情上向来清白忠贞。跟像你这样的人相处,我从没觉得委屈过。好不容易有人不图名不图利的待我,就是迁就你,我心里也是高兴的。”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现在说喜欢你,你也是不能信的。我以这样的目的接近你,却妄想得到你的爱。你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其实你跟我在一块儿,能有什么好处呢?舅舅先会不喜,就是父皇怕也会疑你用心。可你还是接受了我,那时我就知道你待我是真心的。”徒汶斐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天色已黑,房内没有掌灯,两行泪映着月华蜿蜒而下,心中有说不出的酸痛,“是我辜负了你。以后,别再大意了。”
徒汶斐也没等林谨玉赶人,说完话便低头走了。
外头玛瑙翡翠见徒汶斐浑身狼狈的离去,才敢进来点亮烛火,林谨玉回了神,徒汶斐这一番剖白,他完全没有半分感动,唯默然冷笑:真是感谢你,让老子由傻X升级为超级大傻X!
两人自林谨玉幼时便在旁服侍,她们原是好人家的女儿,家败人亡被卖为奴才到了林家,因有幼时调教,府里的奴才管事她们瞧不上,一年年的耽搁到了年纪,便一直没有婚嫁,林谨玉问过她们的意思,到如今将她们的月钱涨到教养嬷嬷的份例,管理着林谨玉所住的院子。如今看到这房里又是盆又是水,床上褥子湿哒哒的不像样,玛瑙因道,“大爷先到外头偏厅用饭吧?厨下早温着呢,都是大爷爱吃的菜。”
林谨玉点了点头,“一会儿去跟大奶奶说一声,我不过去了,今天在这院儿里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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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谨玉原本打定主意第二天绝不去朝里当差,反正徒景辰也说了,叫他到许家盯紧肖恩。哪知大早上就被徒景辰的贴身大太监高松的徒弟高明来传口谕:命他用过早膳就去御书房见驾。
狗屎皇帝,猜他心思猜得还真准。林谨玉恭恭敬敬的接了口谕,请高明喝茶,给了赏封。高明不着痕迹的掂了掂,心道这位小林大人真是个和气人,高高兴兴的走了。
林谨玉没敢耽搁,吃过早饭就去了。徒景辰在宣德宫召见的他,林谨玉抬眼一瞧,徒景辰颧骨上一大块乌青,林谨玉忙低了头,徒景辰见到林谨玉就怒火中烧,劈头一个茶杯砸过去,林谨玉头一低,“扑通”趴地上了,顺势行了大礼,“臣叩见皇上。”
茶杯落地上摔得粉碎,徒景辰怒,“你还敢躲!”
“皇上,臣到底犯了什么错,请皇上明示!”林谨玉高声喊冤。
“你说你犯了什么错!”徒景辰气得直拍桌子,“混帐东西!朕的脸面都被你这个无知的东西丢净了!”
林谨玉装出毫不知情的模样,张大嘴道,“啊?不会吧,这中间肯定出了差子……”
徒景辰冷笑,“可不是有差子么?朕看你是失忆了,昨天晚上到了睿卓家门口掉头就走,怎么给忘了呢?要不要朕帮你回忆回忆?高松,传板子。”
“啊!臣,臣想起来了!”林谨玉迷惑的问道,“皇上,臣回家想了一晚上也没明白,您不是说要赏肖恩的么?怎么会被先生留下呢?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徒景辰恨不能生吃了林谨玉,“是啊,谁给朕出主意,信誓旦旦的说夷人开放,不会拒绝的?拉下去,重打十板!”
“臣,皇上,臣有话说,先听臣说完吧!”林谨玉道,“皇上,先生又不会变心,您这么敏感做什么?只要先生喜欢您,肖恩在您面前永远是失败者,您何必跟他一般计较呢?不但不能计较,还要在他面前表现出与先生的恩爱来,让他知道,只有像皇上您这样有风度有相貌有能力的人才能得到先生的青眼!就是先生把人留在身边,那说不定也是为了想让皇上吃醋呢?皇上怎么一点儿都不懂先生的苦心呢。皇上您不会跟先生动粗了吧?天哪,先生可是读书人,皇上怎么能做那样的事呢?”林谨玉瞪着眼睛,“原来皇上说对先生好都是假的,真正喜欢一个人,哪里舍得动他一根手指呢?”
徒景辰仔细打量了林谨玉一番,见林谨玉义愤填膺的模样,啧啧道,“朕发现你真是很有本事哪,什么事说到最后都是你的理啊?”
哪里,比您的狗屎儿子差远了,林谨玉腹腓,面上仍是一派赤诚忠心,“皇上,先生是不是很生气哪?要不要臣代您去看看,您放心吧,难道臣会偏着别人不成?臣以前年少无知,常叫您那个,其实心里是真的把您当成先生的另一半看的。皇上,听说您跟先生从小就认识了,青梅竹马一样长大,先生是长情的人。说实话,之前臣觉得先生真的太亏了,喜欢您喜欢得都有些神魂颠倒,很担心您会辜负先生。现在看到皇上这样紧张,真是松了一口气。”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不过听到许子文喜欢他到神魂颠倒这种话,徒景辰心里还是隐隐的有些得意,心情稍稍和缓了些,“朕与睿卓的事不必你操心。这十板子,朕先给你记下,记住自己说的话,去吧。”
林谨玉毕恭毕竟的退下了,吓出了一脑门子汗。
林谨玉愤愤不平了。靠!明明是自己没本事,竟然还怪上他了!还敢威胁打他板子,动一下试试,包管你们散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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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文心情与徒景辰形成鲜明对比,人家摆了戏台子正听戏呢。
林谨玉一来,许子文见他愁眉苦脸,顿时就乐了,“听说你进宫听赏去了?”
“弟子冤死了。”林谨玉作了个揖,“给先生请安。”
“行了,别来这套虚把式了,包子说昨儿个你一听我跟景辰吵架吓得迈进我家门口的一只脚又退回去,撒腿就跑了?亏我昨儿还想着厨下做了你爱吃的小菜瓜饼留着给你带回去吃呢?不承成你真是懂得趋利避害哪,把包子气坏了,一怒之下都喂了狗,好可惜了。”许子文笑着摆摆手,一指手边儿的空位子,“坐吧。”
林谨玉脸有些微烫,偷眼儿瞧包子,人家鸟都不鸟他,林谨玉赔笑,“都是我给皇上出的坏主意,我昨天是怕皇上在气头儿上收拾我,到时岂不让先生为难么?再者,这是在先生家,谁吃亏您也吃不了亏啊?”
“我说景辰怎么会做出这种昏头事出来,原来是身边多了个狗头军师哪。”许子文拈了颗樱桃塞林谨玉嘴里,拍了拍他的脸,“说说他又给你什么新差事了,如今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这次的差事与我有关?”
包子端来一碟子杨梅放林谨玉跟前的梅花束腰几上,笑道,“这个奴才都能猜得着,肯定是谨玉少爷主动请缨来劝少爷的,这样既能在皇上面前讨了好儿,以赎昨日之过,还不耽搁谨玉少爷在少爷跟前儿得个孝顺的名声呢。谨玉少爷向来是一箭双雕两相得益的事才肯做呢。”还惋惜的叹道,“怪道谨玉少爷您这个儿长得慢呢,光长心眼儿,累的啊。这心操的,真是到了。奴才吩咐他们中午给您做了一大碗冬草蒸猪脑,好生补补吧。”
“包子叔,我错了还不成么?”
包子眼望天。
林谨玉双手合十,“我昨天不该逃跑。包子叔,你就原谅我这回吧,要不,我给你嗑头赔罪。”
有种你真嗑一个!包子见得多了,根本没理林谨玉。
林谨玉还是很有种的,屁股一离椅子就跪下了,把包子惊了一跳,忙扶起他来,林谨玉一点儿心里压力都没有,一掸膝上尘土笑道,“没事儿,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就当提前过年了。包子叔,你就看我年纪小的份儿上,别跟我计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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