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医生。”
一行人陪着曹烽进了普通病房。
“你们都先回去吧，留两个人在这看着。”余之行吩咐道，“明子，你去弄点吃的。”
“哎！”
秦子裴一直坐在床边，没有说话。
余之行拉着严凛走出病房：“老四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他肯定会陪在这。你先在这看着，我去一趟老四家里收拾点东西再过来。”
“好。”
余之行在他嘴角偷了个吻，带着人走了。
严凛愣了一下，站在病房门口不动。
总觉得，有点不真实。
那一天早上他醒来后全身酸痛，看到是余之行后却莫名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别人。
然后他开始不安。
或许，只是因为喝多了而已。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会议室门外偷听，只是在听到余之行的话之后，感到心安。
严凛回过神，转身透过门上的玻璃望进病房。
秦子裴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握着曹烽的手不放。
他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秦子裴那么喜欢曹烽。
认识也没有多久，要说是因为曹烽包养他也不至于。曹烽对他好是真的，但凭着他的生活经历也应该懂得这只是对玩物的物质保障罢了。
为什么他就那么喜欢老四呢？甚至为了他冒险跟着他们去仓库，总觉得他好像认识老四很久了。
严凛想不通这个问题。谁曾想，没过几天他就得到了答案。
只不过这答案，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一直抽 昨天怎么发都发不出去
第27章 Chapter.25
秦子裴一直在病房里陪着曹烽。
整天哪都不去，就是在病房里看着他。
吃的饭都是明子带过来的，睡觉也是在陪护床上。
曹烽不醒，他的胃口好不起来，一整天吃的饭都没多少。晚上也睡不好，神色越发憔悴。没几天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余之行和严凛走进病房，在沙发上坐下。
“还没醒？”余之行看看曹烽，再看看秦子裴。
他查过顾临之这个人，什么都没有。
或许只是很喜欢老四罢了。
反正对曹烽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余之行不是很在意。
“嗯。”秦子裴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现在没什么心思关心别的事，只希望曹烽能早点醒过来。
严凛推了推余之行，示意他出去。
“？”
“我跟他聊聊。”严凛无声地动了动嘴，把余之行推出了门外，顺便搬了块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斟酌了一下才开口，“你喜欢他多久了？”
秦子裴回过神，看了看四周，确定严凛是在和他说话。
“八年了。我读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他。”
严凛愣了一下，他不仅没想到秦子裴能喜欢他那么久，更没想到他那么早就见过曹烽。
“累吗？”
秦子裴点点头，又摇摇头：“值得。”
严凛低下头，若有所思。
他自认现在做不到像秦子裴这样，爱一个人爱到了骨子里。
现在不行，以后呢？
他不知道。
严凛还想说什么，明子带着饭走了进来。
“临哥，吃饭吧。凛哥，你也在啊。”
“嗯。我先走吧，改天再过来看他。”
明子目送严凛出了门，转过身来：“临哥......”
“放着吧。”秦子裴应了，没有看他。
明子把东西放在床头，叹口气，走出了病房。
不是没有劝过，但就是不听。
秦子裴看着曹烽发呆，很久之后才拿过床头早就凉掉的饭随便扒拉了两口。
食之无味。
一抬头，对上的是一双如墨的眼睛。
“曹烽！”秦子裴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翻身一仰倒在了地上，“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曹烽摇摇头，从床上坐起来。
秦子裴拿了软枕垫在他身后，伸手按了床头铃。
“你......是谁？”
“你说什么？”
“我们认识吗？”
秦子裴苍白着脸，感觉世界都崩塌了。
医生过来给曹烽看了一下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了，这段时间要好好休养，不能做剧烈运动。”
“谢谢医生。”
秦子裴还处于恍惚的状态，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好意思，请问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当然记得。”曹烽皱皱眉，奇怪地看着他。
秦子裴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别哭别哭，我逗你的逗你的。”曹烽一下子就破了功，慌慌张张把人揽过来，抬手替他擦掉眼泪。
“什么？”
“子裴，我没有忘记你。”
“你......”秦子裴一下子红透了脸。
这么想来确实有很多破绽，如果真的不认识他，敌意应该更明显的。
结果他一紧张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满脑子剩下的都是“曹烽不记得我了”之类的东西。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曹烽拉着人在床上坐下，心疼地吻了吻他的眼角。
秦子裴这几天都没睡好，眼底一层淡淡的青色，人看着也瘦了不少。
“你一直待在医院？”
“嗯。”
“怎么不回去休息？”
“回去我睡不着。”
“都没有好好吃饭？瘦了很多。”
秦子裴低下头，没有说话。
曹烽拿过床头的饭盒，尝了一口。
啧，凉的。
“上来。”
“啊？”
“鞋子和外套脱掉。”
秦子裴乖乖脱掉鞋子和外套，躲进了被窝。
曹烽给明子打了电话，明子急匆匆地从病房外跑进来。
“烽哥？！烽哥你醒了？！！”
“嗯。”曹烽在被子里搓着秦子裴微凉的手，抬头扫了他一眼，“我让你照顾人，你就这样？”
明子看了看秦子裴，低下头：“烽哥，我......”
“不是他的错，是我......”秦子裴拉了拉曹烽的手，“你别怪他。”
曹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口气：“算了，你去弄点吃的。”
“哎！”明子点点头，临走前还特别感激地看了秦子裴一眼。
“你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疼。”曹烽把头搁在他肩上，蹭了蹭他颈侧，“要亲亲。”
秦子裴难得的没有嫌弃他，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
“这么乖，嗯？”曹烽抵着他的额头，心痒难耐，最终还是凑过去吻上了他的唇。
护士开门进来的时候两人急忙分开。
察觉到病房内旖旎的气氛，护士小姐姐一脸“我都懂”地笑着，过来给曹烽换药。
“好了，伤口别沾水，注意感染。”
“谢谢。”
护士推着车往外走，末了还笑笑说了一句“你们继续”才出了病房。
秦子裴通红了脸，曹烽再靠过来他却是不愿意了。
“余之行让我等你醒了通知他们。”
“没事，晚上或者明天再说吧。”曹烽捏了捏他的耳垂，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烽哥。”
“进来。”
明子过来将东西交到两人手上。
“汪伟怎么样了。”
“被条子抓了。被抓到的时候正在码头，又加了一条‘畏罪潜逃’的罪名。”
“我们的人员伤亡呢？”
“不严重。都好得差不多了。”
曹烽点点头。
“烽哥，要不要告诉余哥你醒了？”
“不用，我来说吧。”
明子点头应了，转身欲走。
“站住，我让你走了？”
“烽哥......”
“转过去面壁思过。给我站好了，不能出声。我说可以走了你才能走。”
明子欲哭无泪，默默转过了身。
“烽哥。”秦子裴拉了拉曹烽。
“你别替他求情。”
秦子裴动了动嘴，没有说话。
只是面壁思过，也不是什么重罚，应该没关系吧。
两人吃完饭，曹烽随手把饭盒扔在床头，抱着秦子裴又亲又摸。
“你别......明子还在......”
“别管他，让他站会。”
“不，不行......”
“明子，你出去。”
明子如获大赦般捂着眼睛逃出了病房。
第28章 Chapter.26
曹烽给之前的接头人打了个电话。
“我的身份可能已经被怀疑了，最近有一些账目不太对劲，我查了一下，发现这些钱居然是拿去投资白道生意的。组织瞒着我在偷偷洗白。”
“我知道了，我会向上级汇报，你尽早回来。”
“最近了发生了点事，我现在在医院，不方便回去。”
“汪伟？”
“嗯。”曹烽向秦子裴使了个眼色，“我会让他先把组织交易的证据带回去。”
“你们注意安全。”
“好。”曹烽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床头桌。
“这样可行吗？”秦子裴微皱着眉头，有点不安。
“放心吧。”曹烽把人揽过来搂好，下巴蹭了蹭他的鬓角。
快了，等这件事情解决，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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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曹烽笑着看余之行和严凛牵着的手。
“嗯。”
“恭喜。”
“你功劳不小，回去有赏。”
一行人笑了出来，秦子裴站在门后面，手背在身后，握着一把瑞士军刀。
“坐吧，有事跟你们说。”
......
“老四，这不好笑。”余之行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我没有开玩笑。”曹烽话音刚落，严凛就从沙发站起来准备冲过去。
余之行拉住了他。
“你拉着我干什么？！”
“冷静一点，坐下。”余之行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手，拉着他坐下来。
严凛气不打一处来，只得瞪着曹烽。
“你是警察，他也是？”余之行看着他，意有所指。
曹烽点点头。
“你之前说的那个人，是假的？”
“不，就是他。只不过死的是我。”
余之行想了一下，猜出了大概：“如果我不答应呢？”
“为什么不答应？总好过蹲监狱吧？”曹烽笑着看他。
“确实，这个条件很诱人。”余之行点点头，顿了一下，忽然上前掐住他的脖颈。
严凛跟着站了起来，被秦子裴眼疾手快地在脖子上架了把瑞士军刀：“放开他。”
严凛抬手欲还击，脖子上的刀更近了一步。
余之行笑笑：“你倒是聪明，知道用他来威胁我。”说着放开了手。
秦子裴放下刀的那一瞬间，严凛抬起手肘就撞了过来。
被挡住了。
曹烽笑了笑：“老三，论力气他可能没你大，不过跟他打，你绝对会输的。”
严凛看了他一眼，讪讪地放下手。
“说吧，你的条件。”余之行拉着严凛在沙发上坐下，面上笑盈盈的，看不出喜怒。
没想到曹烽直接从被子底下拿出了合同：“你自己看看，没意见就在上面签字吧。”
余之行翻开合同，曹烽的名字已经在上面了。
“问题倒是没有，不过警局那边，你怎么解决？”
“放心吧，只要你签了这个合同并且不违反上面的任何一条，我不会把你送进监狱的。”
余之行笑笑，抬手。
被严凛抓住了。
“？”
“你真的要签？”
余之行看看曹烽，再看看他，放下合同把人拉出了病房。
“曹烽......”
“没事，他们还会回来的。”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两人又进来了。
严凛红着脸跟在余之行身后，有点不自然地拉了拉衬衫领口。
余之行忽略曹烽暧昧的眼神，签好合同。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组织那边怎么说。”
“我会处理好，到时候你配合我。”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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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烽带着伤出了院，在据点开了一次会议。
组织分成了两派，一派是理解曹烽，并且赞同洗白的人，另一派，是恨不得曹烽死的人。
对他们来说，警察是天敌，是不共戴天的。
曹烽来组织做卧底骗了他们那么长时间，生气、憎恶都是应该的。
但是曹烽相信他们能够理解。
□□虽然是违法的，但组织上的人手里并没有沾多少血，如果组织能够洗白，放过他们也不是不行。
不过那一半理解他的人，倒是让他觉得很意外。
“汪伟现在的罪名已经落实了，组织也没有了后台，生意终归不好做，发生什么事也没有保障。我知道临时让你们做决定很难，但是曹烽为组织付出了多少，大家都有目共睹，现在他甚至为了组织欺骗他的上级。他是一个警察，抓捕罪犯是他的职责，我们本来应该坐牢的，但是他给了组织一个洗白的机会。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我希望你们好好想想。”余之行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根烟。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
余之行的话很有道理，曹烽做的事大家也都看到了，他确实为组织付出了不少，甚至因此受了不少次伤。
一下就有不少人纷纷倒戈，变成了赞同派。
曹烽提出的要求很明确，组织从此做白道生意，并且永不踏入黑道，军火资源上交给国家。
作为交换，他们不用蹲监狱，以往军火交易获得的钱也不会被拿走半分，曹烽拿到的证据会当着他们的面销毁，还会帮助他们在白道上做的生意。
很公平。
其实组织剩下的军火资源也没剩多少了，上交给国家余之行一点都不心疼。
会议结束，大部分人都赞同组织洗白，反对的少数人被赶出了组织。
一行人往外走，离开据点。
“烽哥！”明子在后面喊道。
曹烽一转头就被打了一拳。
秦子裴差点冲上去跟明子打起来，被曹烽拦住了。
“抱歉，不打我不解气。”明子笑着扬了扬拳头。
“没事，应该的。”曹烽摇摇头，也笑了。
秦子裴揉了揉他的脸颊，有点红，但一看就知道没用多少力。
“嫂子。”明子对着秦子裴略抱歉地笑了笑。
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大嫂的。
善解人意，又不会恃宠而骄。
秦子裴点点头，没有跟他计较。
“烽哥，我能不能跟着你啊。”明子跟在他们后面往外走。
“跟着我做什么？当警察啊？”
“好啊。”
“好什么好，你以为当警察很好？薪水很低的，还是跟着你余哥享福吧。”
“我看你和嫂子过得挺不错啊。”
“我和你嫂子是拿生命在工作你懂不懂？”
“我也可以的。”
“听我的，别冒险，好好跟着余之行。”曹烽忽然停了下来，一脸严肃。
明子沉默了。
第29章 Chapter.27
“老大？你怎么回来了？”齐乐有点惊讶。
也没有提前说要回来啊。
“一会儿说。”秦子裴烙下一句话，急急忙忙进了林Sir的办公室。
“回来了？进行得怎么样？”林Sir从文件中抬起头，见到他也不怎么惊讶。
“任务失败。卧底的身份暴露了，证据没有带出来。”
“什么？”林Sir扔下笔站了起来，“他不是潜伏了很久吗，怎么会轻易被发觉？”
“组织在洗白了，我们本来要带着证据出来的，被发现了。”
“组织没动你们？”
秦子裴摇摇头：“组织原来的老大已经被汪伟害死了，现在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再涉黑。我的身份没有暴露，但是卧底受伤了。”
“严重吗？”
“还好。”
“唉。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不好做什么，等待上级指示吧。”
“是。”秦子裴颔首，“林Sir，我还有一件事。”
“你说。”
“卧底......是曹烽。”
——————————————————
“老大，你跟林Sir说了什么？任务怎么样了？”齐乐凑过来，挨着他小声说。
秦子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齐乐僵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人没事就好了。”
“情况有点复杂，我跟你说吧。”秦子裴把他去做接头人以后的情况跟齐乐说了一下。
“那你和那个卧底真的住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