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尼玛哪儿来的怪物啊……
该不会唱歌才是他的主业，演戏反而是玩票吧？
顽石五人组有一种强烈的被扮猪吃老虎的蛋痛感。
录音棚内，王子霄可没心思琢磨这些路人甲的内心戏，他气场全开地把这首《死了都要爱》飙完，中间“无意地”撩拨莫行之数次，撩完他还扮无辜，一脸“我心坦然”地去跟莫行之商量这首歌的和音部分要怎么插.入。
录音棚没有镜子，但王子霄敢肯定自己唱歌时一定魅力值飙升。
不然何以左额前的好感度就突然变成喜爱★★★了呢？
“咦，哥，你很热吗？看你脸有点红啊，额头出的汗比我都多。”
“是因为你唱的太……怎么说呢，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你确定真让我和音？”
“当然啦，很简单的，我跟你一起和。”
录音棚外，矛盾的根源解除了，大胡子录音师不再跟卫士锦横眉怒目，他主动示好道：“看来你们预定三个小时真的太保守了，以刚才的录音质量，一遍就已经足够。剩下的和音部分半个小时都用不了……说实话啊，胖哥我做这行二十多年，就没见过比他更省心的歌手！你可真是挖到宝了。”
一句话说的卫士锦龙心大悦，看这胖子立时顺眼许多。
胖哥又跟顽石那几个人说道：“你们留下来等也算是等对了，最多半个小时，回头他们把棚退了，你们正好接茬上。”
于是本来集体臭脸的顽石乐队也稍微露出了点笑模样。
但事实证明，胖哥的经验害死人，事态的发展走向完全就不按套路来！
第一遍，莫行之兴致勃勃地开口……声音突兀先不提，我勒个去怎么这都能跑调啊大家看的真是n脸懵逼。
关键人家莫行之唱的时候浑然不觉，直到唱完了听回放，这才无辜地看着王子霄：“听着有点奇怪……”
王子霄强忍住笑，当然奇怪啦！系统说你跑调你还真跑到天边去了啊！
他也不气馁，特别有耐心地一句一句给他纠音。
肩并肩头碰头，一唱一和很有种虐狗专用的温柔缱绻。
等纠的差不多了，两个人就雄赳赳气昂昂的重录一遍。
嗯，效果是好了些，但依然有点、好吧是很多点跑调。
没关系再来啊！无论莫行之如何把调儿跑去了天上，让人就不明白他嗓音明明不错怎么一唱歌就净出怪音呢？还特么怪的没一句能重样的！
人家王子霄却依然不焦不燥，仿佛有无限耐心……此情可堪感动天感动地！
可特么偏偏感动不了你！
第三遍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强烈建议胖哥赶紧切内放，好东西您自己留着欣赏去吧，俺们凡夫俗子就不勉力消受了。
最后连很有专业精神的胖哥也皱着一张脸把耳麦远远放在了架子上，谁爱听谁听，爷是不伺候了，再这么被折磨下去他得疯！
所幸的是，后来他们俩貌似找到了一个很棒（……）的解决办法。
那就是把莫行之的声音调到非常弱，然后王子霄微微变个音带他飞，如此和出来，那效果登时便和谐又动听，动听到令人忍不住热泪盈眶的地步。
看看时间，刚刚过了两个小时。
莫行之因为天份感人，难得唱歌唱这么爽。他倒挺有自知之明，坦然领了王子霄这份人情，如今是怎么看小学弟怎么可爱——心里痒痒的，不由抬起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
他们俩从录音棚出来，抬眼就看见顽石那五个大高个，没想到这么久了他们竟然还在，可真够执着的。
王子霄毕竟嫩壳老心，没兴趣再找上去打一遍脸。
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一时好心，黄凯等人却不领情，只犹豫了一下就迎上来，道：“你这歌倒是不错，但要交给我来唱，我能把音调至少提上七个key！总的说来，你唱的也还可以了，要是没有这个败笔，估计效果会更好一点。”
说完，他指了指莫行之。
这也算是另类的挽尊了吧，黄凯的意思，大家都有名有姓的人物，怎么也得给我个台阶下啊！
王子霄眼中却寒芒一闪——跟他扯皮两句他可以一笑而过，但这作死的家伙敢调转枪口对他的心头肉？
☆、第020章
“哦？那正好，我这里还有一首歌，不如你再听听看，能不能这首也提七个key唱出来。”
王子霄一边转身往录音棚走，一边继续说道：“而且还有两点我要强调一下。”
“第一，你说的没错，我和我哥当演员的，唱歌就图一个开心，你说那是败笔？我却说那叫独一无二！”
“第二，你也觉得刚才那歌还不错吧？这样的歌我这里应有尽有。改天我跟我哥一起开演唱会，如果不小心捧场的人比你们超出太多，那我只能提前说句抱歉了。”
嘴上漫不经心地说着抱歉，王子霄却从始至终头都没回，录音棚的大门打开又关上，他走到室内正中，按住话筒，向后靠坐在主唱椅上。
数据化伴奏几秒钟传好，然后一阵旋律诡异的混音便铮然响起。
王子霄这次的演唱方式，与方才的《死了都要爱》截然不同。
少了点粗犷，更加清亮和魔魅，但同样都是甫一开口，便能令人产生惊艳之感，全身的毛孔都炸开的那种惊艳！
“玫瑰多情也多刺，曾与你似曾相识。有多少次，我尝试写首诗，留下你那灿烂多姿的样子。”
听到这里，黄凯干笑两声：“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他说的高音能有多高呢……”
根本没人理他。
大胡子的胖哥还朝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有时候冷漠伤人，有时候温柔醉人。我只能用最奢侈的玻璃，为你筑起不惧风雨的天地。”
唱完这句，王子霄终于抬起眼，透过录音棚的单面玻璃，准确地捕住莫行之的双眸。
明明知道里面的人并不能看到外面，那一瞬间，莫行之的瞳孔依然紧缩了一下，他的心脏骤然加速，强大的泵血能力让他的大脑只感觉嗡的一下，美妙的烟花漫天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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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我此刻极其需要你来助攻！哪儿那么多废话，耽误了我大事咱们就同归于尽！”

这时候，王子霄开始唱到副歌部分，并悍然升key！
“只要能够陪着你我都愿意，我就是你忠实的园丁。只要能够想着你我就欢喜，即使你宁可自由自在呼吸那一窗星星！”
过渡音乐响起，早被众人遗忘了的顽石五人组悄悄松了一口气，这首歌虽然算得上难唱，但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但事实证明，他们这口气实在松的太早了。
当过渡音乐奏完，王子霄再开唱，他的key便一跃进入d3f3g3，连续的咬字全以真音嘶吼的方式拿下！吐字清晰，气息稳定，那种沛然难御之势，让外面听他演唱的这些人全都震傻了！
“名字背过又忘记，符号充满了神秘！原在梦里忽而又中世纪，我像圣堂下为你禁欲的僧侣——”
“只要能够陪着你我都愿意，我就是你忠实的园丁。只要能够想着你我就欢喜，即使你宁可自由自在呼吸那一窗星星！”
在强大的高音之下，里面那个原本相貌平常的青涩少年突然褪去了羊皮的伪装，黑亮有神的眼睛里像是有岩浆在流淌。这一刻，他终于显露出来他原本的攻击性，原本舍我其谁的霸气，原本理所当然的统治力！
如果这是一个数万人瞩目的舞台，可以想见他会让多少人如癫似狂。
莫行之就那么被他的眼神攫住了。
不得不说，相比起演员，站在舞台上的歌手在魅力的挥洒上，绝对要有优势的多。
录音棚内，王子霄在歌曲的结尾处恐怖地拉出一个长达15秒不间断的d3真音，然后戛然而止！
唱完他就站起身，推门出来了。
没说的，又是一遍过。
大胡子的胖哥不愧见多识广，他是一群人中醒过神来最快的，此时看王子霄的眼神就跟看上帝一样，两只肥厚的手举起来，啪啪啪的鼓掌，一点都不吝惜力气。
“太牛逼了，太牛逼了真的！今儿个我得给你免单——千万别拒绝，而且以后你再过来录音，找我，我都给你租金的最低价！”
“胖哥仗义！”王子霄又恢复了先前的普通少年样，乐呵呵地道，“却之不恭，我就先谢谢您了！”
“提不着提不着，”胖哥突然想起来点什么，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来，双手递给王子霄，“给留下个签名吧？我把话撂这里，你肯定会火的，大火！这要是都火不了，胖哥眼珠子抠出来给你当泡儿踩！”
王子霄谢了他吉言，提起笔来，在那个小本子上龙飞凤舞地写了“王子霄”三个大字。
他的字体非常飘逸漂亮，不愧是前世练了十几年的成果。
“对了，刚那首歌是你做的？叫什么名字啊？”
“也不能说是我做的，《玫瑰的名字》，原作和原唱都是星变之前的一位天才音乐人，张雨生。他当年在高音方面，整个华语乐坛几乎找不到对手。”
“你没骗我？怎么这么牛逼的歌我之前都不知道呢？”
胖哥就做这行的，可以说听过的歌车载斗量，但竟然漏了这么一首经典，实在不能原谅。
“这首歌连同刚才那首《死了都要爱》，都是星变时便散佚了，我机缘巧合把它们整理了出来。毕竟经典的东西，就应该成为所有热爱音乐的人的财富。”
“太对了！兄弟有大情怀！”胖哥现在估计觉得王子霄哪怕放个屁都是香的。
王子霄越过他，先看向莫行之，道：“哥，你觉得这首如何？”
莫行之吸了一口气，按下还是偏快的心跳，眸光暗沉道：“歌很棒，你唱的更棒。”
王子霄一双眼睛顿时笑成了月牙状。
不过哪怕他笑得再亲切喜庆，当他把视线转移到黄凯身上时，这位平日报道中多以暴躁叛逆著称的乐队主唱，依然有种白日见鬼的惊惧之感。
身后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
王子霄一点看不出戾气地问他：“升七个key？”
狗屎的升七个key啊！就算原调来唱他也搞不定！
黄凯嘴唇颤抖两下，然后他突然抬起右手来，不轻不重地啪啪给了自己右脸俩嘴巴，然后扭头就走。
顽石剩下四个紧随其后，那脚步快的，跟后面有鬼追一样。
王子霄却不以为意，回过头来，道：“好了，无关人士退场，哥，再跟我来和这首？”
莫行之摇摇头：“还是算了。”
“哥，你知道我想达到的最好的人生状态是什么吗？”王子霄笑了笑，“做我想做，爱我所钟。路人甲乙丙丁的观感何必去理，他们总会退场的，或早或晚。”
而我，才是一直陪着你的那个人。
“比如拉我一起开演唱会？”
“我们一定会一起开演唱会的。”
莫行之洒然一笑：“你都这么说了，那还等什么？”
头进录音棚之前，王子霄又轻描淡写地交代了一件事。
“其实这首歌，歌词改动几个字，便可以是另一个版本了。”
卫士锦正打算问他想怎么改，哪知道又被大胡子胖哥抢先，“还有这种小细节吗？看来听一遍果然不够，正好咱们再听一遍。”
他估计打这样的主意已经挺久了，话音还没落，短粗的手指就灵活地按下了回放键。
“像这句，留下你那灿烂多姿的样子，可以修改为‘婀娜多姿’……还有这句，有时候冷漠伤人，有时候温柔醉人，可以修改为‘骄横伤人’和‘娇柔依人’。”
实际上，张雨生的初始版本就是修改之后的样子。
是他演唱的时候临时给改了。
大胡子胖哥恍然点头道：“嗯，仅仅改动三个词组，整首歌的性质就变了，前者是对男性恋人唱的，后者是对女性恋人唱的……妙，实在是妙啊！”
这位单纯的胖子解读完了，还不忘郑重请求：“两个版本一定要都录一遍！没事儿，这间录音棚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你们的，什么时候录完什么时候退！都交给我！”
王子霄点头应下，谢过了胖哥就拉着莫行之一起进去了。
卫士锦在他背后抽了抽嘴角，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把柜出的这么清新脱俗呢。
……等、等等。
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录音棚内举止亲密配合默契的、他服务的唯二两名前途远大的艺人，卫士锦不禁陷入沉思。
王子霄该不会——？！
他总觉得，要是这小子果然对莫行之有什么企图，就凭他这诸般神鬼莫测的心思和手段，莫行之……他真的很难逃脱魔掌吧？
其实，正在斯巴达的又何止他一个呢。
王子霄左额前又开始蹦极的好感度清晰地证明了他身边那个表面云淡风轻的男人内心世界又在如何的波澜起伏。
但这正是他想要的啊……
☆、第21章 021
将这首歌也录完，并做好所有后期，一行人便作别依依不舍的胖哥，回到莫行之的住处。
《死了都要爱》和《玫瑰的名字》肯定要分开打榜的，如此才能让利益最大化。
如今的新歌金曲榜，《爱你一万年》已经冲到了第三的位置，前面两位全都是人气天王天后的重磅单曲。当初王子霄一路高歌猛进地碾压过去，那两家的粉丝集体炸了毛，赶紧有一票算一票，给自家蒸煮挽尊，好悬才保住了面子跟里子。
不过，《龙战于野》还有一周才结束首轮播映，《爱你一万年》底气还很足，说不定就能借着完结的东风，尝一把金曲榜第一的滋味。
所以他们正商量着，还是过几天等《龙战于野》最后两集落幕，《爱你一万年》人气上达到巅峰时，再顺势推出《死了都要爱》的好。
毕竟巅峰之后就是下坡路，一个完了一个顶上，存在感刷得足足的，正好也能给新片《蛮蛮于飞》提一提热度。
商定好了大方向，具体操作就统统交给经纪人卫士锦搞定，他的手段还是很值得信任的。
本来忙一天了，今天也算是大有收获，卫士锦都打算带着两个助理告辞离开，让王子霄跟莫行之好好休息休息。
他自己也可以梳理一下情绪，因为总觉得自己知道了些了不得的东西，最好回去之后还是好好琢磨琢磨，预防一下有天万一这俩人真搞一块去了，他要怎么做才能消弭所有不利的影响，反让其变成好事……
其实搞一块不算最可怕，最可怕是搞一块后再情变，哪怕没有反目成仇，相处起来也会别扭的，极有可能自己就要失去其中一位优质客户。卫士锦现在都有冲动要不要趁着还未发生，他先棒打一轮鸳鸯……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来了。
来电显示是“葛导”。
卫士锦顺手接通：“葛导，哎，是我。嗯嗯您说……什么？！”
经纪人的脸色唰的就沉下来了，他等那边絮絮叨叨说了好多，才会间歇性地给出个单音，气氛被烘托地满满都是风雨欲来。
几分钟之后，等葛导解释的差不多了，他才放下断言：“您不用再说了，这样的条件我们是不会答应的……好吧，那我会先问过行之的意见再答复您。”
说完干脆利落地就把电话挂了。
等电话一挂断，卫士锦的脸色反而没那么臭了，跟变脸一样，风收云散。他看看莫行之，再看看王子霄，神色间很有些想看好戏的促狭。
“怎么回事？”
“唉，男色误人啊！”卫士锦摇头笑道，“古话经常说是红颜祸水，殊不知男人长得太好看了，也……啧啧。”
他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出口，对面莫行之跟王子霄的脸色也登时变成五彩缤纷。
王子霄的眼睛里更是杀机一闪。
卫士锦把一切尽收眼底，这才施施然地澄清道：“没你们想的那么龌龊——刚才葛导在电话中说，投资他电影的那位金主，有一个小儿子，也想混娱乐圈。正好，小公子追了《龙战于野》这部剧，慧眼识金，喜欢行之喜欢的不要不要的，非磨着他老子出钱，让他和行之演对手戏。”
“哪知道葛宏没能意会这里边的猫腻，两位主演你们俩一人一个都安排明白了……小公子哪能为人作嫁？让他老子给葛导施压，行之的角色保留，子霄则出局他替上。要是葛导答应呢，投资额还能往上提一提，要是不答应，人家就威胁要撤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