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笑出了声,宫玺迎着香子疑惑的眼神,解答:“天一热,这儿的味儿真是厉害!地肯定很肥!”
来到这儿的第二天,他不会忘记就是在这周围,一丛绿植后面,解了“困扰人生”的一次大便。如今的“公共厕所”来客稀少了一些,仍是臭味滔天。
地肥什么的……宫玺简单说明了一番,粪便蕴含人体消化不了的营养物质,发酵后的粪便(味道可想而知)就是有机肥,能够提供土壤和植物全面营养。
在长久的农业生产中,拦粪都被视为不可或缺的作业,有机肥更是绿色食品的主要养分。当然,有机肥也可以是饼肥(例如榨油后的菜籽饼)。
“播主真是豁的出去,隔着屏幕都能闻到味儿了!”
“也许他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香子也许习惯一些?其实他们的茅厕也就隐秘一些罢了!”
“对了,茅厕一直用,没满吗?算了,不想知道!”
“我猜应该是香子负责清了~”
“有马桶和下水道真是幸福……”
香子看到他笑了,心里轻松了一些。
“那是不是地里也要填上粪便,菜长得更好?”这样的话,种植就有了更多的成功希望。
“对哦!”宫玺恍然,他怎么就没想到要给地拦粪呢?一旦大家觉得连大便都有用了,随地……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茅厕的时代自然来临!
“香子,你真是天才!”说完两人都蒙了。一个是因为听不懂,一个是自觉夸张……
“怂恿别人种地,却把化肥这一茬子忘了……”
“大概土地质量本身也不错,从没遭到破坏~”
“相信我,堆肥有奇迹发生!”
“我总觉得粪和菜联系起来,很别扭……”
“楼上……”
作者有话要说: 咳~没有粗长多少==明天继续努力,我要努力完结!新的一周,大家怀挺~
第62章 意外的,出气方式
石锅料理, 现在带有一些异国风情。而在我国饮食文化历史中,一道石锅鱼曾是乾隆皇帝的御厨名菜,并流传至今。
考古发现新石器时期人们便开始使用夹砂陶, 它比较接近后来的砂锅。再经改良,演变成了石锅。具有遇热快、传热慢的特点, 能耐高温,将食物的风味锁在这一方空间里。
它仍属陶器的一种, 传统制造方法需要粘土混合长石、石英等不易传热的矿石材料, 以香子他们当前的工艺其实是可以做出来的。
宫玺在香子烤制完成的陶锅中,依次放入鱼肉、猪肉、豆芽、配料,添水熬煮。同时开始和面,擀成薄薄饼皮,切成细细面条,抖擞一番, 落进沸腾的高汤里。
他在香子存的“粮库”里找到了长相似樱桃般的小辣椒, 生啃就颇刺激——这种介于看辣椒和辣椒的品种, 在宫玺的世界可能是没有繁衍下去的遗珠。
剖成两半用于增加辣味,有点睛之效, 也能开胃。
“嘿小辣椒!小宫玺坏~”
“吃个辣椒怎么坏啦?”
“也不一定吃啦!这样颜色看着多漂亮!”
“看懂的我好邪恶!爱做的事, 懂了没?”
“……”
我们没玩那么嗨!宫玺摇了摇头, 垫着手防烫,把还没有发胀的石锅面端上了桌。
《百草纲目》里提到,豆芽有解酒毒之效。豆芽汤在石锅料理同样广受欢迎的H国几乎等同于“解酒汤”。除此之外,还有高蛋白、低热量的特点, 助消化,无负担。
学生时期的两大爱好,食堂里的石锅料理和韩娱偶像……好怀念啊!开始工作后,惯常在外奔走,回到家,不想同温格那样天天订外卖。他学会了自己做饭,把闲暇用在研究吃的上面。直到……来了这里,结束了接济宅男的生活,开始给另一个男人做饭……
香子已经洗了脸和手,坐过来,一副期待样子盯着上来的食物。
宫玺看到他脸上和脖子挂着的水珠,盛好面后,取来自己用的那块擦脸布,浸湿了,站到他身旁,细细擦拭,如同照顾一个孩子……这个男人千好万好,唯独不在意照顾好自己。
“很有爱!想像中的爱情就是这样的~”
“他正好在你擅长的部分露怯,可以任你发挥……”
“香子好像脸红了!”
“都饿了……别撩了……”
没有后世丰富的调料,亦没有任意调节的火候,回忆的味道没有重现,却依然让不同的美好进入心田。他和香子,这样的生活,竟然实现了!曾于梦中出现的婚礼画面,哪里有此刻的平淡温馨?
刚烫熟的手工面筋道柔韧,食感令人愉悦;鱼块中的细刺已被剔除,吃得过瘾。听到男人“呼噜噜”的下饭声音,有成就感,更有满足感。播客都说,他们看饿了。
吃完饭的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竟然没有话说。良久,才在羞窘渐起的气氛中,香子开口:“我……过会儿要喊大伙儿说事。你,想去吗?”
宫玺神情一黯,他对“说事”本身无甚兴趣,只是不被众人接受的感觉,很不好。何况,之前还经历了“掳掠”。
昨日香子归来那么晚,想必就是张罗开会吧。回来之后,喝点小酒……感觉上怎么跟现代的一些人生活模式有点相似?
强子和要命儿上门的时候,宫玺正像家庭主妇趁着老公不在一般偷闲。王程楠和他说着温格的坏话,顺便把前面的事儿说开了。宫玺坦言,以自己这软弱的性子,没被别人“怎么地”就算坚强了……
“阿舅……我们……您没事吧?”强子满脸歉疚,要命儿顺着手指,悄悄打量大人。
宫玺牵着他俩的小手,拉进屋子,笑道:“你们还小,能有你们啥事呀?阿舅厉害吧,一个人抵他们一群!”
“厉害!”要命儿崇拜地点头,在强子皱眉中,宫玺把他嘴里的手指头拽了出来。
“好孩子不能咬指甲!长了来找……阿叔,我给你剪短。”其实该叫“哥哥”的……费食儿一家,现在也就这小豆丁愿意来见自己了吗?
“香子阿舅跑来问我是谁把你叫走的……”强子的话唤回了宫玺的注意力。“正巧我认得几个,就说给他了。”
“他没干啥出格的事儿吧?比如,揍人?”宫玺小心确认道。
“没有,喊了嬷嬷他们老人,还有汉子们,今儿说事儿。”强子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宫玺。
真是个能干的孩子,还有打听消息、看清事情的优秀潜质,值得好好培养!
“肯定要帮自家男人出气啊!”
“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也许是文明解决呢?舆论指责啥的~”
“打架不行,非乱不可!”
“这小兄弟很给力嘛!”
香子作何打算,回来问问就知道了。宫玺放下疑惑,决心循序渐进、全面且有针对地辅导强子的功课。要命儿既然主动进了门,也要把他当可用人才培养。
“要命儿,你阿姐都在家做啥呢?”他对费食儿的状况,很在意。
“阿姐?”要命儿想了一下这是在说谁,终于反应过来。“她常在屋里看虫子,吃罢饭出去趟,不知道上哪去。”
“噢!”宫玺放心一些,顺便嘱咐小男孩:“阿姐很疼要命儿的,你要多关心她。”
小男孩点头,相当认真地回答:“我知道,娘说为了我,差点把阿姐送人!”
“这爹娘都好实诚……”
“这么坦白真的好吗?”
“听说以前的父母都喜欢这么唬弄小孩!”
“楼上……在那里是真的~”
听要命儿这么说,宫玺竟然有些感动。他不会忘记,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费食儿。她衣衫褴褛,瘦弱伶仃,唯独一双眼睛,漆黑澄净。她没有把自己当成怪物,她同自己说了第一句话,她被她爹“送给”自己……
她轻易让人拿出饭菜给她,她请求跟随别人学习做事,她懂事地照顾家里……和自己。费食儿是她最满意的学生,是他见过最美好的姑娘。宫玺希望这个女孩有幸福的归宿。
取来豆子,教俩孩子数数,顺便让他们玩用筷子夹豆子的小游戏,训练使用筷子的能力。边动手,边学习,进步是很快的。
他欣慰于孩子们的乖巧懂事,情不自禁地想起,幼时母亲也是用这种方式,教会了自己。
“楠哥,请帮我买束鲜花,寄给我妈。”那么多年,他竟不知道母亲喜欢什么……如果有一天回去,他一定要做个体贴的儿子,把母亲从研究工作中“解救”出来。
“这个学习方法蛮不错的!寓教于乐~”
“现在的大人太溺爱孩子,都上学了还亲自喂饭~”
“不撒手,孩子永远不会长大!”
“香子和宫玺,都会是好爸爸吧……”
“……”
宫玺曾想过,生在这个时代的孩子会不会太不幸?吃的少,玩的少,没有受到教育的机会。生来,为了生存,忍受着饥寒,死去。繁衍什么的,不知为何,不懂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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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是无法选择的,无论父母,还是环境,都已注定。人所能改变的,只有自己,之后才能凭借自身努力去获得想要的生活。
香子,就是这样的人。他不光照亮了自己的路,还指引了别人。但愿这俩豆丁,也有一天出人头地,成为英雄般的存在。
他回来了,孩子们告别回去。
宫玺递过擦脸布,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我说了拦粪的事情。”香子主动提起,宫玺就默默听着。“还有……现在人越来越坏了,得想法儿惩治,他们也都赞同。回头想好了,再说。”
听到这里,宫玺很是意外。建立约束,制定规则,这些事情宫玺确实提醒过香子,但他没料到,那么早就能实现?
史料记载,中国最早的“法”是尧舜时代,皋陶受命制定的。然而“刑起于兵”,法律是因为氏族之间的战争诞生的,刑罚和战争的本质相同。
及至奴隶社会,墨、劓、刖、宫、大辟五种常用的刑罚已经存在。宫玺的姓氏代表的刑罚,乃是破坏受刑人的生-殖器!历史上最负盛名的历史学家司马迁就被皇帝处过此刑……当时看到资料的心情十分微妙。
难道香子觉悟如此超前,想法如此大胆了吗?
第63章 恋爱了,我的少女
公共洗浴什么的, 宫玺勉强能够接受。现代社会家庭的设施条件空前完备,几乎没有在家洗不了澡的困扰,然而洗浴中心这样的场所仍旧存在。沐浴已经不只是涤除体表污垢、保持身体洁净这样单一的目的, 还成为放松身心、休闲消遣的需求。当然一些情-色-交易混迹其中,是不那么像话啦……
男女混浴, 就太考验人了。尽管宫玺的性向十分坚定,也还是克服不了心理那关。尤其是天气渐热, 越来越多人趁着太阳落山, 跑出来洗身子。其间看对眼了,来个一发……比那些小电影里放的东西还要直接粗暴。
总之,哪怕麻烦,宫玺也不愿意到外面野浴。香子竟也由着他,没有自个儿出去洗。
脱了衣裳,站进大盆里, 宫玺才忽觉不对味——那家伙的眼神很不正经啊!要不是……当初自己也有点“任君采撷”的壮烈, 香子这个所谓的“提出立法”的人, 该是个强-暴犯吧?大概适合处个宫刑啥的……
扭头瞄了两眼,脸红心跳的症状迫使他竭力保持冷静, 起了反应就太丢人了。
就被抓住了!惊呼也被对方吞进喉咙里, 微风携来的凉意被火热的躯体驱散, 感觉像是跳进了岩浆里,身体窜进了滚烫的热流。
令人臊眉耷目的吮咽,身体毫无遮挡的茫然,失去退避的自由, 让他只能抱紧男人的肩膀。身体自然而然贴在一起,就像两块热铁,焊成了一块。
原始工业中,最初火焰的温度和技术的局限使得人们只能将青铜(铜锡合金)烤热,凭借外力,接在一起。他和香子,就是这般情景。
而对方显然发觉了他在走神,手上的力道重了一分,整个人都酥软了,精神倒也回来了。
忘记不愉快,忽略了争执,仅凭肢体的撩骚,竟然就让人难以自持。他们在对方眼里,变成了另一副样子,更加坦白、直接、真诚,也更加的原始和诱惑。
他本以为他们会转移到床上……不留意的,脚不沾地,便开始了。一般人,会这么做吗?一般人,能受得了吗?最后宫玺只想了这么两个问题,就迎来了现实的答案。
指痕埋进了男人的背肌,两腿挂在了男人的身上……这个姿势对他很不利,却生动又深刻地提醒他,这个男人有着怎样的尺寸和底气。
最后,澡是香子帮着宫玺洗的。站,站不住;坐,坐不下……他有什么办法?
越发精壮的香子,身形完美得不像话。宫玺摸着“大方”任宰的男人,移动渐渐变慢,最后手滑落下去,人已经睡着了。体力劳动,无论是白天的,还是夜晚的,都促进睡眠啊……
香子出门前,在他耳边说上地去了。迷糊过去,醒来已是上午。
拂了拂小狼的脑袋,带着它到香子那边看了一眼。离他近的一些人还在干活,远一些的却都没了踪影。香子像是笃定了信念,抡圆了膀子,在太阳下挥汗如雨,如同播种希望一般。
这样的男人,认真踏实能干,这些比好看的外表更加迷人。
附近的草丛、树林也没见到费食儿的身影,宫玺本打算放弃回去,却怀着最后的期待,来到海边。
它比秋日时蔚蓝,也比悲怆时澎湃。
腥咸的海风吹过,沙滩在阳光下无比耀眼。少女踩着浪花,宛若电影里的一个唯美镜头。
“仔细一想,这里处处都是风景!”
“感情姑娘天天躲着抒发少女情怀……”
“这种邂逅式相遇完全就是搞事情啊!”
“等人吧等人吧?不会一直在这里等他吧?”
“没道理啊!”
他走到少女身后,崩碎的贝壳像是按响了门铃。
少女转身,惊喜的表情转瞬变得慌张,最后羞涩地涨红了脸。“叔……喜子哥。你怎么来了?”
“一听这话,彻底放了心~”
“目测姑娘已经恋爱!”
“大概以为是情郎来了?哎呀呀~”
“她真的不喜欢叔吗?”
有这个可能性的话,宫玺其实松了口气。但他又开始担心,费食儿喜欢上什么样的男人,那人能否给她一个可靠的肩膀。
“你这小没良心的,长大了,就不来看我了。”宫玺说话像个老头子,开着玩笑。“是不是我的辈分降下来了,你就不把我放眼里了。你忘了我之前说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吗?好啦,这句不算!你之前我都没要养,现在都是大人了,更不用别人养……哦,看上谁了,倒是可以一起过,你是个能干的,不用指着别人。”
“老师……喜子哥,我是怕给你惹麻烦。”费食儿听到他还是一贯的说话口吻,默默红了眼眶。“我……要不是你,爹早不知道把我送给谁。自从学了你和香子哥的本事,我家不再缺吃的,爹也没再提这事儿。”终究是哭了,眼泪闪着银光,落入沙砾中。
宫玺第一次听她说起这段过去,尽管也猜到了一些,还是为她感到难过。
“这能怨谁呢?”
“小时候差点溺死,长大点就送人,再大了……”
“人一现实,都很可怕啊!”
“这么好的妹子,活在那时候可惜了……”
宫玺轻轻把她揽在怀里,拍了拍背。费食儿显得那般娇小柔弱,却头一点到男人的肩膀,就离开了曾经给她温暖的怀抱。
总觉得,她是在刻意保持距离?
“那你早点回去,这儿风大。”宫玺犹豫地说道。他其实很想去看看海边有没有蛤蜊啥的海鲜……
“嗯……”费食儿已经露出“您好走”的送别表情……
果然是恋爱了吧?果然是在等约会吧?
几天后,秃了的田地里长出鲜嫩的菜苗来,像是一份迟来的礼物,回报了一心一意耕耘的“农民”。他们多是一早就在自家附近种过菜的,懂得一些蔬菜生长规律。那些半途而废的人家,地里却是青草一片,菜叶被挤得都看不见,几乎和垦地前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