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男人给他吃的那条恶心的蜈蚣?
他身上的瘴气之毒和毒虫咬伤的毒都没有了。
翎柩转眼就看见男人已经消失在了瘴气里,他没有犹豫,紧跟着冲进了瘴气深处……
慢慢跟在男人的身后,时刻保持离男人七步远的距离。
一是怕男人对他居心叵测,二是在这瘴气之地一不小心就会跟丢。
凌洛如夜黑的瞳孔里,死死盯着走在前面的男人。
男人刚开始明明就已经消失在了瘴气里,他追了几步差点迷路的时候,总能发现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但是只要他跟上来了男人又会保持一种不缓不慢的速度,让他跟上,就好像男人一直在照顾着他一样,但是对于翎柩来说,太过于诡异了……
臣一白要是知道翎柩这么猜想他,一定会在心里叹气。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到哪里去了?
翎柩其实已经饥渴难耐了,他在用着自己最后的力气跟在男人的身后,因为很久没有进食,四肢酸软的连走在路上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他努力让自己跟紧那个奇怪的男人,却最终一脚像是踩到了棉花上,一眩晕就扑了下去。
臣一白听到身后的声响,漠然地回过头,就看到翎柩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白……我们还是回去吧,他身为这个世界的男主,死不了的。”
系统话还没有说完,臣一白已经走到翎柩身边蹲了下来,他伸手贴在翎柩颈项测了测脉搏,又给翎柩把了把脉。
臣一白站起身,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翎柩到底有多久没有进食了?
“白白,他怎么了?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不会真的因为它说了一句话,就翘辫子了吧。
系统飞过去,它低头看着翎柩恢复正常颜色但是还有些发白的唇,然后停在了翎柩的肩上。
臣一白正想说句无事,翎柩只是饿昏头了,系统受惊一样从翎柩肩上跳了起来,就像被咬了一口,它惊慌失措地喊着臣一白。
“白白!白白!他居然吸收了我的能量!”
臣一白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把系统拉了过来,系统就势飞扑过来,一头扎进他脖子上的纹身里。
臣一白猛地吸了口气,后退几步,捂着烫得让他异常难受的脖子,眼里满是被灼伤的痛苦。
“怎么了?”
臣一白痛苦地捂着脖子,连呼吸都很困难,他急喘了几口气,才慢慢平复下来。
系统刚刚的反常,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肯定和翎柩有关。
如果系统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不会放过翎柩的。
臣一白看着昏迷不醒的翎柩,眼里稍上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杀意。
“呜呜呜!白白,那个家伙居然可以吞噬我的能量,太可怕了QAQ”
系统的声音在臣一白的脑海里响起,听得出来,系统现在很难过,臣一白的眼神悄然地寒了一分。
“他为什么可以吞噬你的能量?”
臣一白抚摸着纹身,安抚着沮丧的系统,同时和翎柩的距离更远了几步。
臣一白的一举一动都是对翎柩的提防。
“我也不知道,要不是我逃得快,所有能量都会被吸光,白白!我们还是放弃任务好了,回莲池吧。”
不可以。
臣一白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很拒绝着放弃任务,这已经开始了,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轻易放弃。
看着还在昏迷的翎柩,气色却开始恢复红润,也许是因为夺取了系统和他的能量的原因,臣一白冷着一张脸,抬脚走开。
一袭青衣在瘴气消失不见,只剩下丛林里雾气缥缈。
////
翎柩是在香气四溢的味道中醒来的,他还是在原来倒下的地方,只是不同的就是天色已晚,身边不远处还生了堆火。
白天里的那个男人衣袍遮面,正靠着树干,手里拿着树枝正在烤着鱼。
那香味就是从鱼那里飘出来的。
男人见他醒来,先是愣了愣,然后从火堆旁把一个竹筒弄了出来。
里面不知道煮了些什么东西。
“喝了它。”
臣一白说完后就没有再理翎柩,专心地烤着手里的鱼,火光在他没有表情的脸上闪烁着,为他冰凉的表情添了那么一丝丝暖意。
翎柩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警惕心很重的他也鬼使神差地捧着微烫的竹筒喝下了带着甜甜的汤。
才浅尝了一口,翎柩眼里就放出了亮光,咕噜咕噜就狼吞虎咽地一扫而空。
他眼里冒着饿狼一样绿光,死死盯着臣一白手里的烤鱼,好饿好饿,那点稀汤根本就不够!
臣一白心里暗惊了一下,这吃相不雅,像饿狼一样让他都觉得恐怖,只好把手里的一条熟了的鱼给了翎柩。
翎柩之所以可以把系统的能量吸收,就是因为翎柩的吃货属性!
在世界中,每个人物都是由能量构成,能量的强度不同也就以为着人物的强弱不同,而主角是维持这个世界的一个平衡点。
在主角生命遇到危险的时候,时常会通过运势来扭转,而系统身为纯能量体,不小心和翎柩接触了,被翎柩强制夺取了一部分能量。
系统伤心了很久,打死也不敢出来和翎柩接触了,臣一白则让系统在系统空间内休养生息,等他完成任务,获得了奖励,很快他们就离开这个世界,不会和翎柩有任何交集。
只是被夺取能量的系统却发现了另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它和翎柩有了某种很难描述的联系,它甚至可以感受到翎柩的变化,而系统本能地对臣一白掩瞒了这一情况。
臣一白正稍微一走神,翎柩就吃光了他两条鱼,这让臣一白冷下脸来。
虽然他不需要吃太多东西,可是,这些东西都是他辛苦抓来的,且不说翎柩还夺取了他和系统能量。
于是臣一白爆发了。
“你右手边方向五十步有条小溪,要吃什么自己动手。”
臣一白一根银针扎进了翎柩还想拿他手里的鱼的贼手,翎柩咬牙,捂着被针扎的手后退了几步。
他提防着臣一白,怕他再给自己一针,看着男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知道烤着自己的鱼,翎柩忍不住哼了哼,自己抓就自己抓,他翎柩才不会被自己饿死。
臣一白看着翎柩拍拍屁股走了后,才慢条斯理地吃着手里的鱼,他一点也不担心翎柩被毒虫咬死,反正咬死了就活该。
直到翎柩手里拿了四五条鱼回来,还抓了一只鸡,臣一白已经靠着树干,双手环着身体睡着了。
翎柩好奇地看了臣一白一眼,后来就只顾着忙着给自己吃了一碗汤、两条鱼还空空的肚子喂食。
翎柩尝了一口自己烤的鱼,艰难地咽了下去,自己烤的好像没有味道,难吃死了。
虽然过着饱一顿饿一顿的日子,翎柩对吃进嘴里的东西还是很敏感,有时候能吃下去只不过是为了活着。
男人烤的鱼肯定放了他自己的佐料,不然不会那么好吃!
翎柩的眼神开始在臣一白身上来回打转,而后才发现地上放了些男人洗干净的野草,那些是野生的调料——百里香!
他直接拿起这些草,挤出汁水往自己吃的鱼上面涂抹,然后咬了口。
唔!果然是这个味道!
好吃!
直到他又吃掉了五条鱼,一只烤鸡,才勉强觉得自己吃饱了。
要是被臣一白知道翎柩这么能吃,他一定抽着嘴角,这还真是个吃货,这百毒谷也不知道能不能养的起这个吃货。
不过因为?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低潮霍徼讯崛×瞬簧倌芰浚贾滤埠芷@郏衷诘乃还俗判菹ⅲ欠辣噶恕?br /> 翎柩看着熟睡的臣一白,如夜黑的瞳孔倒映着跳跃燃烧的火堆,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救他?
给火堆添了些木柴,翎柩难得靠在树干上守着夜,他可不想在这深山老林里,像男人这样睡着睡着就被什么野兽给吃了。
何况,男人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翎柩低下头拨弄着火堆,木柴燃烧溅起了些火花,在夜里闪烁一下后,熄灭。
第15章 饕餮鬼医冷神医
////几个月后////
臣一白很头疼,非常头疼。
自从翎柩进谷后,百毒谷的灾难就开始了。
主要是,翎柩太能吃了。
臣一白漠然地收起医书,实则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我们今晚的晚餐有着落了。”
翎柩推门而进,手里还扬了扬用绳子串起来的一串鱼。
臣一白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已经凸起来了。
翎柩这家伙?!
这几个月过来,百毒谷就要被翎柩一个人给吃光了!
臣一白努力了很久才忍住把手里的书扔在翎柩头上的冲动,他起身走向翎柩,和他擦肩而过。
“吃完后试药。”
臣一白语气里只是对翎柩这个吃货的无可奈何,传到翎柩耳朵里却不一样。
沈墨池说的是这么不耐烦的话,翎柩从沈墨池冰湖般冷漠的眼里,从来看不到自己的身影。
这只不过了了的敷衍,不管他翎柩怎么样,对沈墨池来说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直到臣一白离开,翎柩咬着牙,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拽紧了手里串着鱼的绳子。
该死的,沈墨池为什么对他还是这么冷漠。
除了试药,炼药,沈墨池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一次。
就像一开始就如此,沈墨池这个人注定着冷漠无情。
他死也忘不了那天他在虫窟里挣扎的时候,那一夜站在虫窟月光镀衣的沈墨池,高冷如神祗,冰冷的眼神看着肮脏污秽的他,视他如草芥一般。
那时候他以为,他会死在这个冷血怪物的手里……
可是他没有死在虫窟里,也没有死在沈墨池的手里。
他一直以为,沈墨池就是似仙人一样无情无欲,其实他错了。
后来,他发现沈墨池只对他在乎的东西,有感情。
对他……却没有感情。
翎柩死死地咬牙,眼底翻滚着浓郁的黑暗。
翎柩想起男人对他说过的话。
“入百毒谷,没有我的吩咐,不可以外出。”
百毒谷是沈墨池的隐居之地,最里面的药庐更是沈墨池一生心血。
他上次只是不小心把里面的医书给弄折了一个角,就被沈墨池冰冷一眼,一根银针就扎在了他的手上,让他的手臂半天发麻。
而且,沈墨池很爱干净。
干净到衣衫一尘不染,连配药时也很少弄脏手。
除了平时对他冷冰冰,一副勿近的样子以外,还会教他医术,看起来很好,其实沈墨池从未把他放在心里。
从未被正眼想待过。
他到底在沈墨池心里算什么?!
试药的药人?可沈墨池还教他医术。
对于沈墨池,他的存在太多余。
谷中无人,他除了研读医书,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和沈墨池亲近。
可是沈墨池一直都是这幅冰冷的模样,他也很少和沈墨池说上什么话。
直到有一次,他才发现,原来沈墨池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冰冷,不近人情。
////回忆////
“你为什么要救我?”
“……”
臣一白醒来后,翎柩就丢了这么一句话。
臣一白冷眼看了翎柩一眼,微微皱着眉。他站起身,朝百毒谷深处走去,翎柩要想留在百毒谷,必须去虫窟一次。
万毒噬心的痛苦,这是翎柩逃不过的命运。
“过来。”
翎柩完全信任臣一白,他跟在翎柩后面,看着总是衣袍遮掩住长发的男人,忍不住开口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
“沈墨池。”
“我叫翎柩……”
男人没有再回答翎柩的问题,他对这些事情都不感兴趣,只顾着带着翎柩在丛林走着,然后将他们两个人带出了瘴气之地。
翎柩刚刚踏出瘴气之地外的丛林世界,看着眼前的谷地,天地间仿佛都开阔了一番新天地,入眼的皆是青山绿树,河流环绕,瀑布高悬。
一间大竹屋在溪边的高地上,不仔细看就像融入了这一片绿色当中。
“哇,这里好美……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吗?沈墨池。”
男人没有说话,他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走到谷边的一个高地上,他回头看着翎柩,眼神里是一片漠然。
可是翎柩偏偏就被沈墨池的眼神看的几乎都要停止呼吸。
男人……明明看起来只是相貌端正而已,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很好看……
“你问我为什么要救你?我并没有想要救你。”
他被沈墨池看着迷迷糊糊,不自主地点了点头。男人冷冷淡淡的声音让他觉得就像冬天刚刚融化的溪水,泠泠作响,带着刚刚解冻的那股寒气……
“你要出百毒谷,我不可能留你的命。要留下来,需要经受住考验。死了我不会负责。”
翎柩开始怀疑男人是不是口是心非的那种人,可是,等一会他就知道男人才不是口是心非,而是实话实说。
而后,沈墨池停住脚步,反手将他推了下去。
“你!”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摔进了一个洞里,蠕动的东西在他的身下,手下里面都是爬满的毒虫,在他身边爬着,整整一个小型的低谷都是让人毛骨悚然毒虫!
“啊!这是什么东西!”
翎柩看着满地的毒蝎,蜈蚣,还有蛇……
不!不要咬他!!
他竭尽全力爬上去的时候,又被沈墨池一脚踢了下去。
“你要想留在百毒谷,就必须在虫窟里待三天。”
翎柩就这样看着站在上面的男人,冷漠地说这么一句,就让他的双眼一片血红。
“沈墨池!你想害我!你想让我死!”
沈墨池手里的银针就这样封住了翎柩身上的几个穴道,翎柩全身无力地跪在虫窟里,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受到惊扰的五毒,围绕在他身边,开始往他身上爬。
“我不会害你,但也不会救你。”
沈墨池没有再看他一眼。
他就这样躺在那片虫窟里,被万虫撕咬……
他不会放过沈墨池,他也不会死!
他当时是那么想的,被毒虫爬满全身的时候……
在浑身疼痛难耐的时候……
他恨沈墨池,一辈子都恨!
当时他以为他会这样恨沈墨池一辈子。
当他对毒虫撕咬没有感觉的时候,他坐在那里诡异地笑,手里把玩着一条毒蝎子,他轻笑着,吃进去填饱肚子。
被五毒咬伤后的两天内,躺在虫窟里的他发现,以毒攻毒,他身上的毒性反而在减弱,渐渐地,他开始捕捉这些毒虫,让它们咬自己。
没想到居然还起了作用,他随手捞起一条蜈蚣,任蜈蚣咬伤他后死在他手里,现在,连五毒他都已经不怕了。
沈墨池,你的三天誓言,也已经到期了。
男人出现在月光下,冷漠地看着他,然后一步一步走进了虫窟,一步一步踏在翎柩快要停止跳动的心脏上。
“百毒不侵的身体你已经有了,以后你可以在谷里进出自由。”
“不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可以私自进出百毒谷。”
毒虫们因为惧怕他身上的血液都迅速地爬走,他把一颗药喂进了翎柩的嘴里,解掉翎柩身上的余毒。
“……”
翎柩完全蒙了。
这就是沈墨池推他入虫窟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让他百毒不侵?
他想起了男人说的话,沈墨池不会害他,但也不会救他。
沈墨池从来不会说谎,尽管他很少开口对他说些什么。
后来,他留在了百毒谷。每日给沈墨池试药,采药,抓五毒。
他知道沈墨池其实习惯了一个人过的的生活,他的存在也许就像一滴水滴落在池塘里,虽然会溅起一层涟漪,实际上对沈墨池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他突然出现在沈墨池的身边,沈墨池无疑也会看他那么一眼,然后保持距离地远离他。
这导致每次他想说一些话来就会增进他们之间的关系,而这些包含关心或者分享的话都会被沈墨池转身离开的背影堵在嘴里,埋进心里。
这,让他很难受。
同时他也会偷看医书,沈墨池一直知道这件事,也不阻拦,反而会丢几本书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