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腹黑狐狸攻遇上冷艳呆萌受 完结+番外完本[甜文]—— by:鱼愿
鱼愿  发于:2017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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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己,太过执着于那场只有他一个人在唱的独角戏了……
……
……
看着莫婴不管不顾自己正在滴血的手一步一步远离在视线中的单薄背影,莫安沉默着,忽然抬起左手,看着自己的手心。
那只白净的没有半分剑茧的手心里,被人用特殊的染料写了一个小巧而狷狂的暗红色字体。
婴。
那是莫婴从前写上的,他记得,当时自己很沉默,看着莫婴在他手心里写上那个字,没有欢喜,也并不讨厌。
修长指尖上还沾染着莫婴的血,手心里还有一滴莫婴的泪。
“阿婴。”褐色的眼眸里,有波光淡淡划过,莫安低垂着眼眸,又重新攥紧了手心。
“用这种方法逼走他,可如你意?”水无夜忽然从一侧的屏风后转了出来,来到莫安的身侧。
“只有我们可以联络影中人,带领影中人助你,若让阿婴留下,他会死。”
“你留下,也会死。”水无夜扯了扯嘴角,“我不知道他对你而言是什么,但我能明白,他在你心中的地位。用伤害自己心中重要之人来达到目的……”唇畔的笑容近乎嘲讽,只是,却不知道,他是在嘲讽莫安,还是在嘲讽自己,“还真是自私。”
“我留下,可能不会死。”莫安抬眼看着莫婴离去的方向开口,“公子便是知道这一点,才会让我留下,而不是选择阿婴。”
“若我死了,你便是余党,除非找人替代,不然,你也必须死。”
“若你死了,我也会死。”莫安抬手捂上自己右侧,原本该是常人心脏的位置,随后慢慢移向了左侧,抬眼看着水无夜,他继续说道,“虽然危险,但,我相信公子。”
水无夜的眼眸淡淡划过莫安的手捂着的位置,眼底划过几分讶异。
收回目光,他扬了扬唇角:“既然总有人要留下,也许你留下,倒确然还有一线生机。”
“嗯。”
“他的心死了。”水无夜抬眼望了下门外,忽然开口,“若你此次活着回去,他不会原谅你。”
莫安沉默着,似乎是轻轻叹了口气:“他若不原谅我,我便陪在他身侧,等到他愿意原谅我那一天。”
“你好不像依旧不明白他想要什么。不过……能有机会去等,也好。”转身往门外走去,水无夜抬头望了望刚刚才停雨的天空,扬了扬唇角。
他便是,连让小月原谅他的机会也不会再有。
而他,也不想再有。
小月必须恨他,并且一直这样下去。
说到底还是自私罢。
低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衣袍下摆绣着的血色海棠,水无夜那双海绿色的眼眸里,淡淡的划过几分温情。
阿离会忘了自己,可他却不愿意让小月忘了他。
恨他也好,只要他还记得他便好。
即使他记得他,也许会是一种痛苦。
可是小月啊,他只能是他的。
即使他死了,他也依旧只能是他的。
雨后的天空依旧有些暗沉,却比之前明亮了许多,水无夜看着天边慢慢变幻的几朵白云,忽然想起狐狸之前问自己的那句话。
倘若小月来了,他会杀了他么?
他想,他会的。
他爱着的小月,就算是死,也必须跟他在一起。
……
……
第84章 梦醒了,便都忘却了
离殇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仿佛又回到了彼时幼年的时候。
木槿园里,艳丽的木棉在冷风中凋零,大红的花瓣,随着簌簌冷风纷纷坠落,画面唯美,却显得有些凄凉。
东西两侧的白海棠和蓝紫色的鸢尾开在两旁,粉嫩鲜亮的花瓣,开的正好。
天气正好,阳光很足,万里无云的晴空里,有几只鸟儿飞过。
他正趴在桌上写夫子今日布置下来的功课。
“阿离,你不好好写功课,抬头张望什么?”哥哥坐在一旁看着他写功课,见他写着写着便分了心,抬头去看着别的地方,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哥哥,你看这木棉花落下的模样,真好看。”他被哥哥提醒,并没有好好低下头去写功课,反而还伸出手去,拽住哥哥的衣角,抬手将不远处的场景指给他看。
因为手中还拿着毛笔,笔尖蘸了墨,他当时并没有注息到这些,等到冷千浔那洁白的衣袖被他的墨汁染黑之后,他方才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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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阿离,花开花落只一季,等它落干净了,这样的盛景,便只能明年落花时才能看到了。”见冷千离看着他的衣袖,便笑了笑,把外衣脱下,放在了一旁。
“那我明年来看,哥哥喜欢么?喜欢的话我们一起来看。”
“好,明年,哥哥陪阿离一起来看。”
……
……
冷千浔从小体质便不是很好,因为母亲在怀胎时中了毒,虽说后面毒解,可还是对冷千浔和冷千离造成了影响。
其中对冷千浔的影响最大,从母体里带出来的那种毒让他生来病弱,出不得冷家堡。倘若真要出门,大热天的也要穿上大衣,披上披风。
对冷千离却不知为何,好上许多,至多只是让他比常人生长的慢些,身子虽然不如常人健壮,却也差不了多少。
因为那次在木槿园将外套脱了下来,冷千浔当天夜里便染了风寒,高烧不退。
当时的冷千离还小,听不懂那些照顾冷千浔的丫鬟下人话中带话的冷言冷语,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看出了他们对冷千浔的态度不好。
所以,那天夜里,他偷偷的从小房间里溜了出去,跑到了了冷千浔所在的昭西阁。
那天夜里有些冷,他害怕哥哥会冻到,还把他的小被子也一并滚了滚,一起抱了过去。
母亲总是开玩笑说,阿离原本该有的病痛,都是被哥哥承担了的,所以哥哥如此瘦弱,阿离却依旧健康。
也不知这样的话是不是当真有所依据,冷千离半夜摸到冷千浔的床上,抱着全身发烫尚在昏迷中的冷千浔,裹了两层大被子,热到出大汗也不放手,一直坚持到第二天天亮。
等到母亲将他从哥哥的被窝里挖出来的时候,哥哥的风寒果然好了大半。
……
……
冷千浔是出不得门的,所以他一般不出门。
在冷千离带着二黄去上私塾的时候,他只能在家里看书自学。
除了阿离和母亲尚且还跟他接触,其他的人,除非是必须要来伺候他的下人丫鬟,一般情况下,都对他避而远之。
冷家堡的大少爷是个病秧子,听说从娘胎里出来身体就不好,指不定还会传染,这是南城所有人都在传的事情。
就连三岁小孩都晓得,冷千浔这三个字,代表着病弱,代表着碰到了最好离得远远的。
私塾里的所有人都在嘲笑冷千离,嘲笑他是个小矮子,嘲笑他有个跟大姑娘一样不能出门的病秧子哥哥。
小孩子口不择言,怎么说好玩儿便怎么说。
冷千离最见不得别人说他哥哥,小孩子的争论,除了吵架就是动手打人。
所以,他的衣服几乎每天都是出门的时候干干净净,回家的时候破破烂烂的。
双生子的感情总是莫名的亲厚,洛潇潇没办法阻止什么,闲言碎语总是在你越阻止的时候越让人觉得真实可信起来。
所以,每次帮冷千离换衣服,擦伤口的时候,她都只能红着眼圈沉默。
“娘亲,为什么他们都要欺负哥哥,明明哥哥是个那样好的人。”在冷千离十岁这一年,较之从前,他已经长高了不少,虽说比起同龄人依旧显得瘦弱,但打架的能力却是越来越强,身上的伤口也不如从前来的多。
洛潇潇沉默着帮他上药,没有回答他什么,因为在她认为,才十岁的孩子,跟他解释了,他也未必听得明白。
冷千离安静的等洛潇潇上好药,换上衣服便跑去找冷千浔。
他去的时候,冷千浔正抬手接过一个丫鬟递过的药盅,许是手指有些许触碰,那丫鬟竟然吓的松开手转身就要跑。
“啪!”药盅落在地上,漆黑的药汤溅到了四处。
那丫鬟见药盅打了,赶忙道歉,立马转回身蹲下捡药盅的碎片。
冷千浔低垂着眼眸看着那丫鬟慌忙的捡着碎片,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笑的有些超乎他这个年龄的无奈。
“其实,这是不会传染的啊……”
“哥哥。”他跑到冷千浔身前去,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阿离,你受伤了。”冷千浔看到冷千离额角涂了药的包,眼眸里闪过几分心疼,“下次不要再打架了。”
“哥哥,等我长大了,一定会找大夫治好你的。”冷千离终究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聪明,却有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嗯,那哥哥便等阿离长大罢。”
……
……
他说,让哥哥等他长大。
可其实在他们十二岁那一年,他的哥哥,就注定不能再陪他一起去看落花了。
而此后,他的记忆越来越差,再次见到哥哥的时候,早已经物是人非。
“阿离,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遍地的鲜血在火光的映衬下带着有些刺目的疼。
哥哥的笑容依旧温柔,那双原本闪烁着温柔的海蓝色眼眸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莹紫的颜色。
他坐在地上,就在母亲的尸体旁边。
哥哥手中的匕首上还滴着鲜血。他抬起眼睛,看着来到他眼前这个笑的温柔却残忍的人,看着他洁白的不染半分纤尘的衣袍,看着他那张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就像儿时常做的那般,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衣袖。
“哥哥……”他叫他,声音里,带着无法置信的颤抖。
“阿离,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对你好……”
哥哥的眼眸里,映上他的影子,混着母亲和父亲血液的手轻轻的覆在他的脸侧。
哥哥的手指是冷的,怀里的温度,却和从前一样。
哥哥,为什么要杀了父亲母亲呢?
……
……
这之后的种种,就像走马灯一般一幕又一幕的在他眼前回放。
包括哥哥对他越来越冷淡的事情。
去集市的时候,哥哥再也不会同儿时难得一起出门时那般,牵着他的手让他小心来回的车马。
只是,见他望着那摆在一旁的将军小糖人,他还是会去帮他买来,递给他。
那种小糖人只有木枫的南城才会有,七彩的军衣,以木枫开国将军为原型捏出的人偶,惟妙惟肖,各种姿态都有。
此后,尽管哥哥对他越来越冷漠,可只要出门,回来就会给他带小糖人的事情,哥哥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坚持着。
……
……
暗黑崖有一处的景点很漂亮,他记得有一次,他在那里看月亮看的睡着了,迷蒙中,仿佛有人将他背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虽然第二天他去问哥哥是不是他把自己带回来的时候,哥哥冷漠的否认了,可他记得,哥哥衣服上的血海棠花香。
……
……
“是,我恨他。”千尘山庄里,在他模糊昏迷的那一刻,哥哥抱着他,声音冰冷,可那力道,却很温柔。
……
……
“阿离,我最喜欢的阿离……”
“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你也不再是我了……”
……
……
所有的回忆,美好的,不美好的,一幕又一幕,短短续续的在眼前上演。
从头到尾,从鲜明到暗沉,从白天到黑夜。
那些梦境中的血液,都变成了冰凉的灰色,尘封在了记忆最深处……
渐渐的,由清晰,逐渐变成虚无。
感觉到身下有些颠簸,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消失至尽,重归于黑暗。
离殇睁开眼眸,对上了狐狸的眼睛。
车窗外有阳光落了进来,落在他的眼眸里,照亮了梦境中的那片黑暗。
“醒了?”狐狸扶他起身,从一旁的桌子上端过一杯茶水来递给他。
他坐起身,接过杯盏,低垂下眼眸,去看杯中微微晃动的茶水。
水面轻微晃动,模糊映着他的脸。
他看着水中的倒影,再也记不得刚刚做过的梦。就仿佛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一般,没来由的觉得有些空洞。
“买糖人儿哟,买糖人儿。”微微卷起的车帘外,有卖糖人的小贩经过。
七彩的军衣,惟妙惟肖的糖人在阳光下闪烁着奇特的光芒。
离殇皱着眉,转身往窗外看去。
狐狸像是看出了些什么,命车夫停了车,唤来了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的莫婴。
莫婴应命去买了糖人回来,因为马车是停下的,接过糖人,离殇还能听到不远处那个卖糖小贩同买主聊天时爽朗的声音。
“这糖人不是南城才有么?”
“嗨,随俺媳妇回娘家了,她老母亲病重,俺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卖糖人,筹钱给丈母娘抓药看病,尽尽心意了。”
七彩的军衣,惟妙惟肖的人偶,在阳光下泛着光泽,细长的竹签从那将军的衣袍里延伸出来,正好方便用手握着。
车轮开始滚动,不远处小贩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远。
离殇低垂着眼眸,看着手中的这个糖人,莫名的感觉眼角有些湿润。
抬起手指轻轻抚过眼角,将手指放在眼前,看着手中的泪水,离殇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忽然闪过几分疑惑……
为什么,会难过呢?
……
……
第85章 看来,你给我下毒了
南影国的制度是不封王,除了继承王位的太子以外,其他皇子依次分封为阶级皇子,类似于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这类。
每个皇子的地位不同,权势不同,府邸的位置离皇宫的位置就不同,甚至有些皇子的宅邸封底是在南影边境。这种感觉,就类似于其他国家的封王制度。
不过,与其他国家封王制度不同的是,在南影,越有权势的皇子府邸反而离皇宫最近。
这就有点儿像监视的意思。
这样虽然可以起到压制作用,但事情终究不可能尽善尽美,权势越大的皇子住的离皇宫越近,被压制的越厉害,就意味着,只要皇帝一离开皇宫,那么他便可以大展拳脚。
当然,一般来说,皇帝是很少离开皇宫的。可今次,宇文烈确实出了皇宫。
而宇文意是二皇子,是地位仅次于宇文烈的存在,住的宅邸,自然离皇宫较近。
宇文烈就是明白,他自己当个明君,宇文意是不可能逆反民心随意篡位,所以才会自信出宫。
可他失算了的是,陌千羽会跟宇文意结盟,合体给他下套。
民心民心,纵然是欺骗,只要民心不乱,一切便都可以顺理成章。
所以说宇文烈终究还是年轻气盛了些,野心太大纵然是好,可也该权衡利益。
没有哪个人是会甘于被人踩在脚下的,即使是亲兄弟。
……
……
狐狸离开以后,水无夜便带着莫安去了宇文意的皇子府。
“皇兄已经收到了消息,如今正快马加鞭的往这边赶了。”宇文意接过云中卫首领递给他的纸条,展开看了一眼,随后对水无夜说道。
“听闻宇文烈此次回来,身边跟了个蓝衣少年,据说,那是他新寻的军师?”水无夜慵懒的半靠在椅背上,一只手随意的放置在椅子扶手上,另一只手则是熟练的旋转着他那只瓷白的骨笛。
“皇兄警戒多疑,他明知我此次有策反之心,即使以皇兄的性子,他确会如陌千羽所言,亲自回来,却也不可能铤而走险,以“宇文烈”的身份回来。”宇文意抬眼看着水无夜指尖上的骨笛,接着说道,“他送出部署朝中要员的信都被我尽数截下,送出去的信没有回音,他必然能猜到是被我截了,而没有布防,他回来,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你是猜测,这个蓝衣军师,可能就是你皇兄?”海绿色的眼眸里划过几道流光,水无夜沉默了片刻,唇畔忽然扬起几分玩世不恭:“你也说过,你皇兄警戒多疑,这般聪颖的一个人,又怎会小看对手?而倘若他不敢小看你,那么,他就一定不会以那个假宇文烈身边的蓝衣少年的身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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