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静谦一愣,失笑道:“现在?”
说着唐萦就开始解开他的腰带,扒拉他的衣襟,手向下摸去……
他咬着燕静谦的唇瓣说道:“对,就现在。”
燕静谦知唐萦是想起了他们从前的事,因为他也是。
他们也有过年少轻狂对爱恨情仇执着过,着魔过的时候。
因为两人始终相爱,所以即使一路跌跌撞撞,即使两人都受过伤但也始终没放弃过彼此。
直到今天,他们终是得以修成正果。
燕静谦哭笑不得地说道:“我们回府再做吧,没有香膏你会受伤的。”
唐萦侧头,轻轻咬了一口燕静谦的喉结,又用舌尖打圈地舔了舔燕静谦的颈侧,然后咬住他的耳垂。
他用充满了诱惑的声音在燕静谦的耳旁说道:“我不在乎。”
燕静谦眸色骤然变深,大手用力把唐萦纤细的腰身一收,另一只手拔掉他头顶的发簪,发冠掉落在马车里,随之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下来。两双手都迫不及待地撕扯着对方的衣襟。燕静谦一口用力地咬在唐萦露出的锁骨上,着魔般汲取他身上的味道,唐萦吃痛闷哼,燕静谦在他锁骨处、颈侧烫下一个个专属于他燕静谦的印记,透露着如狼似虎般的饥饿感,以示主动权的转换。
马车外,风声呼呼,却早已不如寒冬那般刺骨,道路两旁的柳枝上有那么一两点微不可见的嫩绿,原来早春不知何时早已偷偷降临。
第25章 暖阳
夕愿这一病,又过了好些天。
这天天气暖和,阳光正好,苏阅之去上早朝尚未回来,夕愿便让人搬了一张藤椅放置在院子里,他本想晒晒太阳等着苏阅之回来的,谁知这一坐,就这样睡着了。
小镜见状赶紧找来毯子给他盖上,侍女们也纷纷放轻了脚步。
夕愿在苏府中的这些日子,不用他们的侯爷多说,大家已然都知道夕愿便是他们的‘侯爷夫人’。
而府中没有人有任何意见,虽然平日里侯爷说一不二大家就算是有意见也是不敢说的,但是夕愿与人为善,苏府中上下都真心喜欢他,从一开始就当他是苏府的半个主人看待。
苏阅之每天下了早朝就匆匆往府里赶,许多官员猜他是否金屋藏娇,据说连皇帝都开始打听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回事。而林辙天天想找他谈话,苏阅之却天天都不理他,瞧着林辙就挺令人尴尬的。
今天苏阅之赶回府中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夕愿半躺在藤椅上等他等到睡着了的模样。
苍天大地,他苏阅之的心都要化掉了。
他从前不知情爱为何物,天性淡漠,不曾想过有一天他会爱一个人爱到如此无法自拔的地步。
苏阅之示意仆人们不要出声,不必对他行礼了,他回了屋把官服换下,换了一身平时穿的便服,显得随意又温和。
小镜得了令,去通知厨房该准备午膳了。通知完了,在路上见了青洛,便像小尾巴一样,青洛去哪,他就跟着去哪。嘴里还碎碎唠叨着:“我觉得主人变了好多呐。”
“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我记得主人永远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我还记得,在府中我最害怕的人就是主人了。”
“可此行主人回来身边多了位闻人公子后……”
“主人变得好温和,嘴角竟然一直会带着浅浅的笑。”
“而且对着公子的时候真的8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好温柔,简直和从前的主人判若两人!”
青洛回过头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就你话多。”
小镜摸摸被敲过的地方,嘻嘻笑着,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啊,青洛你不这样觉得吗?”
苏府里的仆人除了小镜,没人敢直呼青洛的名字。
“公子和侯爷是定了终身的人,公子必定是侯爷心中最重要,最珍惜的人。我们做下人的,主子的幸福就是我们的幸福,懂了吗?”青洛说道。
小镜撇嘴答道:“不是很懂。”
青洛轻笑一声,摸摸他的头,说道:“以后你会懂的。”
自从那天与夕愿重逢后的林辙,不仅每次上早朝后都想与苏阅之搭话,而且也几乎每天都会来苏府门口报到求见,苏阅之明白夕愿必须和林辙做一个了断,但眼下夕愿身体未好,他并不想夕愿再添麻烦。
而虽然唐萦没有对林辙提及夕愿与苏阅之的关系,可是,从那天夕愿见了苏阅之的反应,和苏阅之对他的态度,林辙便知……
今日也不例外,早朝过后不久,林辙又来求见。
苏阅之本想和往常一样不见时,突然改变了注意,让人放他进来,并打算留他一起用午膳。
林辙本来得知今天苏侯爷终于肯接见他,甚是欣喜,直到他跟着仆人进来时,才知道,也许并非是苏阅之心情好了才放他进来的
他随着仆人的引见来到苏阅之他们所在的院子,可林辙的脚步却停在了游廊那里,怎么都挪不动了。
夕愿熟睡在藤摇椅上,苏阅之守候在旁,为他盖好毯子,为他遮住太阳,为他拂去贴在脸上的发丝,食指来回摩挲他的脸庞,仿佛对待绝世珍宝一样的眼神,苏阅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爱怜之意,全部都倾注在了身旁这个睡得毫无防备的人。
这时,苏阅之才抬头看向林辙,向他招了招手。
林辙这才走过去,苏阅之低声对他说:“林大人来了,请坐。”
示意林辙坐在一旁。
苏阅之一边煮茶,一边说道:“怠慢了林大人这些天着实不好意思,因为愿儿身体一直不适,不便被打扰,只有这样了。多有怠慢,还请林大人多多包涵。”
林辙闻言,艰涩地回了一句:“怎么会……”
他们两人聊天,苏阅之却倒了三杯茶。
苏阅之对林辙说到:“我想,愿儿也一定也有话要对林大人说,不如林大人就留下用午膳吧,我已叫厨房准备了。”
苏阅之一说完,旁边待命的侍女立刻会意,去通知厨房再做几个菜。
夕愿在阳光底下睡得十分舒服,直到到了接近午膳时,他才醒来。苏阅之觉得他晒晒太阳也是好的,于是一直没有去吵醒他,并且取了一块丝巾来轻轻搭在了夕愿的眼上,让他不必被这阳光刺眼,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他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脸上怎么有块东西,就伸手抓了下来,苏阅之见他醒了,拿起刚刚的第三杯茶喝了一口,觉得有些凉了,便又往里面倒了些热的,再尝一口,这他才满意。
他扶着夕愿慢慢坐起来,看夕愿睡眼惺忪的模样百看不厌,觉得他十分可爱,他笑道:“愿儿醒了,可要喝水?”
夕愿此时根本没注意有客人在旁,呆呆地点了点头。苏阅之就把刚刚尝过的茶水递到他嘴边,夕愿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嘬着。
林辙忽然从心底由然生出一股心灰意冷的挫败感。
错过了,是他的过错。如今才想要来挽回,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待夕愿喝完了,苏阅之才告诉他:“林辙林大人来看你了。”
若夕愿还喝着水,此刻必定呛着了。苏阅之就是这么贴心地知道这一点,所以特地等他喝完水才和他说。
此时他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来,希望是苏阅之开的玩笑,岂知林辙本人就在他面前正盯着他看。
已经三年没有交集的故人忽然出现在此,夕愿不可避免地有些不自然,他僵硬地叫道:“辙……林大人。”
林辙苦笑,竟是连‘辙哥’都叫不出口了么,他说道:“小愿。”
也许是林辙来得太过猝不及防,夕愿根本就没有组织好言语,他的确是有话想对林辙说,可现在却因为没有准备好,一时间也没有说什么。
林辙应邀留下用膳,这一顿饭中,他们三人甚是安静,安静得令人有些不耐。
倒是苏阅之,他平时就很少让仆人伺候夕愿吃饭,今天就更不让了。因为平时几乎都是他亲力亲为,今天就更是全程伺候了。
饭前给夕愿盛了小半碗汤,吹得不烫嘴了让夕愿喝下。然后给他盛饭,给他夹菜,让他别顾着吃素的,也要吃点肉的。
而作为主人,这次对客人也没有怠慢,他伺候夕愿吃饭的同时,也不停地让一旁的侍女伺候林辙,林辙虽然客气说不用,可是到底是苏阅之的侍女,那当然是听苏阅之的话了。
一顿饭下来,林辙竟是坐如针毡。
苏阅之本是真打算夕愿有什么话对林辙说赶紧说的,他以后都不想夕愿再见此人的,可是夕愿今日好像并无要与林辙谈话的兴致,苏阅之当然不会勉强了,而且林辙也一副受打击的模样,于是吃过饭后,林辙说要回府了,苏阅之与他客气了两句也没多挽留他。
夕愿并没有送他出门
而苏阅之送他出门时,倒是与他开门见山地说了几句。
“林大人,愿儿今日状态不佳,改日他若是想与你谈话了,我会派人通知你。”言下之意不就是,不必再来苏府了,这里不是那么地欢迎你。
“今日我所做的一切是想告诉林大人,林大人能给愿儿的我也能给,林大人不能给愿儿的我还是能给。”
林辙有些动容,他是很不甘心,可他却……
“我……只希望侯爷不会辜负小愿。”
苏阅之看着林辙,认真又坚定地说道:“林辙,我可以告诉你。如若愿儿现在要我的命,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拔剑自刎。我的命,是属于他的。”
苏阅之的一切,都是闻人夕愿的。
林辙黯然离去,苏阅之关上大门,好走不送。
谁知他一转身,便看到了夕愿就站在他身后。
夕愿笑着对他说:“我怎么会要你的命,没有了你,你要我怎敢独活在这世上?”
苏阅之走过去抱住他,说道:“愿儿,我也不是随口说说。愿儿要我的命,我就给。”
“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夕愿回抱住他,说道:“你是属于我的,你要陪我到白首。”
“好,愿儿也要陪我到白首,说好了。”
“说好了。”
第26章 无言
云安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路边摊贩的吆喝,街上行人的谈笑,无一不代表了皇城的繁荣,现世的安稳。
马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在这吵闹的街上一点也不突出,却在车内坐着的人耳里是那么清晰。
林辙独自一人坐在车厢里,不知在想着什么,面无表情,却又像是黯然神伤。
马车忽然停下,车外有人说道:“林大人,到了。”
林辙在车里迟疑了一会,然后才慢慢掀起车幔,走了下来。
他抬头一看,写着‘南楼’的牌匾就在他头顶,三年没来,这里的生意却依然红火。南楼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谁都知变的是人心。
林辙忽然踌躇不敢上前,向来果断干脆的他,此刻心中竟是犹豫不决,甚至生出了一股害怕的情绪。
仿佛再向前踏出一步,他便万劫不复。
“请、请问是林辙林大人吗?”
一个清脆的少年声音唤回他的思绪,他抬眼看向面前这个有些腼腆的少年,他虽腼腆,可目光却是非常明亮的,是一目了然的纯粹与澄澈。
就像当年那个少年看着他时的那双眼睛。
林辙点点头,那少年对着他似乎有些敬畏而不敢怠慢,他紧张地说道:“请、请随我来,我家公子已等候多时。”
林辙恍惚,原来这是夕愿的小厮么。
林辙跟着小镜往楼上走,一步一阶恍如昨日。
小镜把林辙领到厢房前,并没有为林辙打开房门,而是对他说道:“大人,到了。”说完便退到一旁静候。
林辙悄悄做了几番挣扎,才敢缓缓地推开门。
那个清瘦的身影背对着他,身姿略显单薄但挺拔。
那是他曾熟悉的闻人夕愿,却也是已经不再熟悉的闻人夕愿。
夕愿站在窗前,一手扶着窗沿,一手举着酒樽,安静地看着楼下热闹街道。
他察觉到有人推门进来后,便回过头来,公子容貌,世无双,是温润如玉,是灼灼其华。
他见是林辙竟没有尴尬与不安,像是见到往常的普通朋友般浅笑说道:“辙哥,你来了。”
听到这声熟悉的“辙哥”,令林辙有种仿佛一切还在昨日的错觉。
然而到底是自欺欺人,可怜得很。
林辙应夕愿之邀,今日赶来南楼一聚。
前些天是他拼命想要见到夕愿,想要和他解释一切。可是那日在苏阅之有意无意地示意之下,他才惊觉,自己早已失去了那样的资格。
夕愿约他今日相见,他竟然有些不敢来了……
夕愿招呼他坐下,说道:“想不到南楼一点都没变,令人好生怀念。”
“假如现在是夏天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叫上一碗绿豆汤。当然,是要请辙哥喝的。”绿豆性寒,唐萦嘱咐他尽量少吃这样的东西。
夕愿把温好的酒给林辙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对林辙说道:“我们来喝一杯吧,辙哥。”
林辙抬手与他碰杯,一口喝下,这酒浓而不烈,润口回甘。
“你像是有些变了。”林辙对夕愿说道。
夕愿反问:“有吗?”
是的,变得沉稳,变得比以前更温和了。林辙无声答道。
“辙哥这些年过得好吗?与馨语成亲了吧?”夕愿觉得自己是不是该问,孩儿多大了。
可是林辙却说道:“这些年过得不好,我与闻人家的婚约已经被毁掉了。”
夕愿诧异,他并不知道林辙毁婚约的事情,于是问道:“为何?”
林辙对上夕愿的眼睛,无言以对。
夕愿任由他看着自己,并没有退缩,林辙知他已经会意,却没有对他作出任何回应,林辙该知,是自己咎由自取。
“那你呢?小愿,这几年来你过得好不好?”
夕愿一笑,说道:“很好,离开闻人府,离开云安之后,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阅之,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夕愿对他当年离开时的难堪与重伤只字不提,对他的袒护也只字不提,林辙的眼眶竟然开始发热,鼻子开始发酸。
“你离开不久后,我本是要与你妹妹成亲的。临近成亲的时候,是我突然退婚,闻人家与林家从此决裂,你弟弟和妹妹都对我恨之入骨。我也知我罪孽深重,无颜再面对你,面对闻人家的人……”林辙忏悔着,痛苦着。
夕愿听了,却是冷静地说道:“辙哥,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你真正对不起的人是馨语。馨语喜欢你多年,知道自己要嫁给你的时候欣喜若狂,你答应了娶她却在成婚前夕反悔、抛弃她,你可知对她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我……我欺骗自己,我不爱她。我爱的人是……”林辙差点要说出口之际,夕愿打断他说道:“你不爱她,当初何必答应要娶她?”
“辙哥,既然没有的事,一开始就不该让其发生。无论于我,于你,于馨语,我们三人都受过累累伤痕,到底是为了什么?”夕愿苦笑道。
“是我的错,是我当初不该欺骗自己,是我看不清自己的内心,都是我的错!”林辙提高了声音说道,情绪开始有些失控。
夕愿站起来,转过身负手而立。
他不能说全是林辙的错,他们都有错,或者说是,上天做了错的安排。
待林辙稍稍平静了气息,夕愿也沉默够了。夕愿转过身,一手抬起袖子,一手取出热水中的酒壶给林辙倒酒,说道:“往事再提多说无益。我们都该放下过去,好好活在当下。”
忽然,林辙紧紧握住了夕愿倒酒的那只手,目眦尽裂地瞪着他的手腕,他颤着声音问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夕愿见他忽然哆嗦成那样,还以为怎么了。
顺着他的眼睛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伤痕,忽然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他猛地抽回手,说道:“辙哥,别误会,这是一个意外。”
“我不信,我不信!”
“当年你重伤离城,为了袒护我你受尽伤害,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竟然,你竟然还……”林辙忽然捂住自己的脸,异常激动。
他是误以为夕愿为他神伤竟对自己自残。
林辙前面说的那些,夕愿尚可勉强承认。可是后面那个,夕愿真是冤到无话可说,真是让林辙误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