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身旁的惜月, 知道她也会武功, 还是东方睿的眼线后, 很多时候对自己不知道是真是假,虽然失落却觉得这样更好, 若再发生了什么事, 也不会那么在意了。
“殿下, 你有没有生奴婢的气。”惜月伺候在旁终于有机会小心翼翼地说道。
严木摇了摇头,望着雪地玩得不亦说乎的一大一小道,“你没有做错,也没有欠我什么, 何况皇宫里谁都是身不由己。”
惜月咬着下唇,明显听出他话语间的疏离感,却又无可奈何,她虽是受过皇上的恩惠,才留在殿下身边守护,可是她一直心疼殿下,如今身份暴露,殿下只怕再也不会信任于她了。
“头发太长,云霄不喜欢。”
正在与东方齐玩闹的莫云霄忽然停了下来,扯了扯他披着的头发有些不高兴地道。
“师父,让惜月帮你绑起来吧。”东方齐仰着脑袋对他说道。
莫云霄却抬了抬眸子,把目光望向严木那里,含羞带怯,欲言又止的模样,严木不注意都不行,说真的,莫云霄走火入魔的样子,或者失去记忆的样子,他都没有现在那么无力的感觉,偏偏此时的莫云霄只有孩子的智商,让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过来吧,我帮你弄。”严木一开口就后悔了,他根本就不会弄好伐。可莫云霄马上欢天喜地地跑了过去,然后乖乖地像好学生般蹲在他身前,“谢谢姐姐。”
“……”严木脸上一滞,半响才艰难地说道,“我不是姐姐。”
“对啊,太子哥哥是男的,不能叫姐姐。”东方齐也跑了过来道。
莫云霄一脸疑惑地转过头望着严木的面容,看着看着,竟脸红耳赤地低下头,做错事似的对着手指,“我不知道该叫你什么?”
严木:“……你以后叫我严木吧。”
等惜月将一把梳子出来交给他后,严木就苦大愁深地看着莫云霄这一头长发,说真的他真不会绑发髻,只能凭着印象和感觉摆弄着,但几次不小心的梳理下扯掉几根头发,让莫云霄都咧起嘴来。
“是不是弄疼你了?”听到他抽气的声音,严木马上松开问道。
“没有没有。”莫云霄却立刻摇着头道。
“师父胡说,你的表情明明好痛痛的样子。”站在他前面的东方齐看得分明,自然就说了出来。
“我没有胡说,没有痛痛就是没有。”莫云霄也急了起来,面色涨得通红。
“云霄,要不让……”
“我想要严木帮我绑,不可以吗?”还未等严木说完,莫云霄就回头恳求着。
严木看着他无辜又渴望的眼神,一下子拒绝的话还真说不出口。
“殿下,要不让奴婢教你吧。”惜月看不过去,就一边指导着,“您绕的时候可以稍微绑紧一些,这样就不会容易掉了。”
“嗯,好了。”不知过了多久,严木被这么一个坨坨髻弄得累喘吁吁,不过等看到绑的斜斜歪歪的样子,叹气道,“还是让惜月你弄吧。”
“不要不要。”莫云霄忙站起退开,护住自己的头,戒备地看着惜月似乎不让她靠近。
“那,就这样吧。”见他既然喜欢,严木也就随他了,也许坐在外面有些久了,加上身体还未恢复,到底还是感觉到一丝冷意,就不由缩了缩脖子。
“殿下,您可是冷了,奴婢去给您拿件披风。”惜月看到他有些畏寒,忙福了福身便进了屋里。
“严木,你冷吗?”这时被等不及去玩的东方齐拉走的莫云霄走了回来,然后跪了下来握住他的手,扬起一个笑脸,“我的手很暖,捂着你的手。这样你就不会冷了。”
严木愣愣地看着他,突然那一刻忍不住将他抱住。这时,东方睿从房内走出,看着雪地里二人那般相抱而停了下来,目光变得黑深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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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东方齐已养出野惯的性子,半天下来,越发玩得有些不尽兴,就开口嚷着去书堂去。
严木想到放在屋里那把张书生送给自己焦尾琴,就干脆让惜月带上一起去书堂去。
才来书堂,就听到朗朗书声,为这大雪后的村落增添了几分生气。
严木不想惊扰了他们,就拦住东方齐,几人一直等到他们下课。
这一下了课,东方齐就带着莫云霄与孩子们玩去。而张书生出了教堂看到严木,忙跪地就要叩拜,被他飞快地扶住,“你就别跪我了,我真怕折寿。”
张书生却皱眉道,“太子殿下怎可以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严木苦笑,他还真是觉得坐上这个位置才那么多屁事,哪天死了也不奇怪。而张书生看到远处的孩子般的莫云霄和学生们玩闹起来,虽接触不多,但也有过数面之缘,不由诧异,“他是怎么了?”
“一言难尽,不说也罢。”严木叹了一口气,然后从惜月怀里的焦尾琴,便拿过递给他,“这是来还你的。”
而张书生盯着半响,才接过,“也好,这把琴配不上太子殿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宝剑配英雄,这把琴定是随你多年,是你的珍爱,我又怎能强人所爱,本就一直想还你,知你心高气傲,这会便用用身份压你,让你收回去。”
张书生默默地抱着琴,冰冷的脸上竟也泛起了一丝柔情,“多谢。”
然看到对面之人脸色苍白得有些过分,想起三日前衙门所发生的事,他当时虽不在场,但到底听了一些,便道,“外面寒冷,太子殿下还是到屋内喝口热茶吧。”
“好。”
严木应着,让惜月留在外面看着东方齐,就与张书生进了间书房内,才坐下,张书生就为他倒了一杯茶。
“只有劣茶,太子殿下不要介意。”
“张书生不用与我这般客气。”严木正好有些口渴,就执起喝了一口。
“我曾怀疑过你的身份,却没有猜出你就是才貌惊艳的太子殿下。”
“哈哈哈,毕竟我和传说中有出入?”怎么说自己和东方莲不同一个灵魂。
“传说不可信,眼见为实,殿下如此实乃百姓之福。”
“那你可觉得我做对了。”
张书生看出他的迷茫,“殿下按着自己的心走便是,何须先想了是对是错,这样的人生多累。”
严木听他一番,顿觉得豁然开朗,“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就在此时,门被外推开,周大田大步流星地跨了进来,声音粗狂地喊道,“张默,你看,我今日猎到一只山鸡,特意哪来给你补补身子。”
严木“……”
张书生面无表情地道,“太子殿下今夜可要留下来一同吃鸡?”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感觉终于可以出来透口气啦,这章云云和木木也甜,张书生那对也萌,宝宝们觉得有木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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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猝不及防的一吻
夜里的时候, 等严木让惜月不要伺候了退下去,正脱着衣服准备就寝时,东方睿就掩上门走了进来, 一身修长的白龙绣金衣袍衬得愈发俊美,不过看到他, 严木就紧张得哆嗦,衣服也不脱了, 一脸戒备地望着他, “你要干嘛。”
不过东方睿却未出声,绕过他身后,将他抱住,细长的手指慢理斯条地帮其一个扣子一个扣子打开。
严木感受到他在自己颈脖间呼出的热气,当然就不干了,抬起手肘向后推顶着他, 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道, “那个皇叔, 我自己来就好,不用麻烦你弄了哈。”
“朕不会做什么的。”东方睿却纹丝不动地站着, 动作也没有停, “是不是你那个影卫这么做, 你才不会反抗。”
严木听他一口醋酸味,简直莫名其妙,“皇叔说什么,我不懂。”
然而他一说完就一个天翻地转, 反应过来时就大字地躺在了床上,而下一刻,东方睿就欺压了上来,用无比炽烈的目光俯视着他。
而这种仿佛黄雀盯螳螂的目光,让严木拼命忍耐着,暗暗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激怒了他,就扯了扯唇道,“皇叔,君无戏言,你方才可是说了什么都不做的。”
见他一脸不自在,明明有过肌肤之亲,但总觉与莲儿的距离越来越远,那时候的莲儿虽然冷淡,但心思所想他是再明白不过,如今,莲儿性子大变,对自己却避如蛇蝎猛兽。
东方睿眼神一暗,烛光在他眸子里跳跃着,“莲儿如今难道只会怕朕?”
谁让你那么变态!不过严木此时是不敢这么回他,只能拐着弯道,“皇叔贵为皇帝,万人之上自然人人都敬畏,我也不例外。”
“莲儿嘴巴倒越来越利索了,不过放心,朕只是帮你上药。”东方睿淡淡地说着,将他的衣服退了下来,见那雪白的肌肤上的鞭痕若隐若现着,凤眸里更加深沉,不禁冷哼了一声,“余之成倒死得爽快,朕那样埋葬了他倒便宜了他。”
被东方睿细柔地涂抹着药膏,感受着身上阵阵清凉的痒意让严木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为了不用反抗让东方睿做出出格的事,又实在太讨厌这样,就赶紧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开口道,“对了,皇叔,余夫人的女儿余翠玲现在在哪?她是不是被你抓了去的?”
“怎么?”
东方睿眸光一转顿了一下,挑起长眉看他,严木知他又要误会了,便马上解释道,“余夫人生前将余翠玲托付给我,我既然应了,当然是要问一声。”
“哦,林将军年过三十,尚未婚配,如今余翠玲也是待嫁的年纪,朕就为他们赐了婚。”
“……也好。”严木愣了下,想余翠玲如今也算有了归宿,可到底做过自己学生,若知道爹娘都去了对她只怕是很大的打击,便又问道,“不知她现在心情如何。”
东方睿凤眸眯起,俊美的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将身下之人一把扯了起来,让他依靠到了身上,眉眼低垂闻着他的秀发道,“莲儿又可曾想过朕的心情。”
此时,严木衣裳不整,以这样的姿势实在别扭又尴尬,也不知道这皇帝怎么又吃起醋来,“皇叔的心情怎是我能左右的了的。”
东方睿将他推开与之对视,良久才道,“朕的莲儿果然是变了了许多。”
就在严木要反驳他时,门外有人来报,“启禀皇上,承南县令王甚永已经认罪,属下现将他们与左相勾结外番叛国的证据呈上,还请皇上过目。”
“莲儿先歇着吧,朕还有公事要处理。”东方睿不得不放开他起身下床,严木是巴不得他快走,然而他低头整理衣服时,一个不备,东方睿就弯下身来,在他唇上迅速地啄了一下。
“我艹!”严木几乎是下一秒就蹦了起来,这会,东方睿躲闪不及,就被他的硬脑壳撞到鼻子上。
“呃!”
东方睿吃痛地捂住鼻子,生理泪水都被撞了出来,可见有多疼,严木深怕惹恼了他,忙解释道,“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皇上,发生了何事?可要属下进来。”听到里面的声音有点奇怪,门外的密探不由出声问道。
等东方睿缓了过来,才瞪了一眼床上因为反应过激的人,咬了咬牙齿道,“朕不接受道歉,下次莲儿也给朕弹一首曲子吧。”
然后就又摸了摸鼻子开门出去了。严木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之余记起被吃豆腐的自己,深深怀疑起自己刚才的智商,“我呸,我干嘛要道歉啊?你不接受道歉,我下次还不说了呢!谁给你弹曲,你给我钱啊。”
说完就把油灯吹灭,把被子一盖,衣服也没脱就蒙头睡觉。
东方睿开始忙了起来,甚至是脚不着地,经常回来了又出去,或许是有了余夫人留下的那份名单,趁着这次雪灾,势必要将那些国家蚜虫拔掉。
因为有大棚的技术下,蔬菜得以存活,云龙村已经不愁吃食,东方睿就另外派出人手去淮南各个地方推广,也算暂时缓解了食物短缺的问题。
不过莫云霄依然是小孩子性子,好在没有更坏。在此期间,严木也见到了余翠玲,她暂时被关押在一处民房里,那花样的少女竟瘦了一圈,似乎是不相信爹娘的死去的消息而每日哭闹着,因害怕她出事,由被许了婚配的林将军看守着,当她看到莫云霄后,严木把事情始末都说了一遍后,她整个人就如被电击了一般呆滞了许久,从那日起就再也没哭没闹,但本来灵动的眼睛变得一滩死水。
时间匆匆而过,还有三日就要过年了,幸亏有了食粮,家家户户都贴上了对联,挂上了红灯笼,可以过上个欢喜年,但这淮南的雪却下得一天比一天大,这世间似乎全部都被雪白覆盖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额,这个周末带娃,有点精力憔悴,不过到底码了出现,毕竟知道还是有那么多妞支持着虫子,虫子怎么都得码出来~
以下感谢蓝梦的雷,还有营养液哦~爱你。比心。
第60章 不愧是太子殿下
今日, 严木的状态就好了许多,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些血色,本来与周伯研究年夜饭吃啥的他, 就被领着几名官员回来的东方睿把他拉进房中,一起讨论该怎么把多处大路崩塌下来的积雪处理掉, 保证在过年之前让淮南所有路段恢复畅通,使得与外面接轨, 更让出来避灾而流离失所的百姓回到自己的家中等候救援。
“皇上, 不如让卑职拿火药去将路炸开。”一名高大的将士抱拳请命道。
“不可,若到时火药火力太过猛烈,毁了路面,还引发更大的积雪崩塌下来就得不偿失了。”另一名气质文雅的文官罗列出了其中的风险,然后思索了一番道,“要不用人工铲雪, 如今淮南百姓也看到皇上为此雪灾而来, 应也该出来效力才是。”
“呵, 雪势天天那么大,这地上雪能铲得完吗?怕要到开春等它们自己融化了罢, 所以说文人就爱异想天开。”
听出对方话中带刺, 其中的文官甩袖道, “难道要像你们这些武夫,就知道不计后果炸这炸那的?”
“武夫有啥不对了,你是没瞧过咱皇上一枪耍得万夫莫挡的气势,难不成你还看不起皇上不成。”
“你这个小儿, 怎能与皇上相比,皇上自小饱览群书,文武双全,世人难及。”
“别仗着你们会蹦出四个字的成语就了不起了,尔等可是与皇上过战场,杀过敌的!”
就在这一文一武争论不休时,坐在上位的东方睿却饮茶不语着,瞧着白衣胜雪的人,趴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莫云霄与齐儿玩耍,便放下茶杯沉声问道,“莲儿觉得此事该当如何?”
严木本无聊的很,被东方睿问道,就回过头来,刚好一阵寒风吹起他长发抚到了面上,就烦躁地扯了下来弄到耳后道,“要我说啊,他们说的办法都可行,只是不能全用。”
“那莲儿的意思是?”
“你们想一下,这大雪堵路,相对平坦些的用火药炸还是人工铲雪都可以用上,但对比较险峻的路段来说,却是存在很大的风险。”
那名文官也是听过这个太子的事迹的,便开口道,“还请太子殿下明示。”
严木摸了摸下巴,把方才浮现在方法又回想了一遍,有点不自信道,“我确实想了个法子,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朕信莲儿。”东方睿倒毫不犹豫,望着他深情款款地说道,严木嘴角抽了抽,身子打了个冷颤,只觉得真够肉麻的。
看到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便马上转移话题道,“我要是用说描述出来,你们一时半会估计也不知道是什么,我还是画下来吧。”
说着他就走了过去,拿起毛笔,将所说的法子画在纸上,等他画出两山之间由两条绳索相接,然后绳索下挂着一个方正的小房子似的东西时,众人皆好奇又觉得稀奇,还真完全不知是何物。
看着他们一脸雾水的模样,严木就解释着道,“这种呢,叫缆车,我画的这里是云龙村出口处,那里山形险要,路两边一边是山峰,一边还是悬崖,雪塌后就完全堵住了路口,想要避开,我们可以坐在缆车里从天上飞过去。”
“太子殿下,可是这些东西卑职们都没有见过啊,真的可行吗?”有名文官看着发出质问,毕竟都是没有触及过的东西,而且看得怪吓人的,从天上飞过去,这一听脚都要软了。
“这两山距离不远,只要绳索质量过关,我保证没有问题。”
“那这什么缆车到底要怎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