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侯完本[古耽]—— by:故筝
故筝  发于:2017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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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长亭回到屋子后,打了水洗净手和脸,坐下来开始画林家现在宅子的结构图。
刚画到一半,就有人来敲门,陆长亭知道应该是朱棣来了,于是陆长亭头也不抬地道:“请进。”谁知晓话音都落下了,外面却是久久都没动静。
陆长亭微微皱眉,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笔,而后快步走到了门边去,门一开,陆长亭才看见,原来外头站着的是个小丫鬟,而并非朱棣。
“可是送汤来的?”陆长亭问。
小丫鬟羞答答地点了点头。
瞧她这般模样,也难怪方才陆长亭叫她直接进来,她却不敢动。
陆长亭扫了扫她手中的汤盅。这些汤本是冬季用于暖身子的,但是因为喝下去对身体倒也不错,于是便一直延续到了现在。而且几乎次次都是朱棣送来,顺便再检查一下当日陆长亭有没有偷懒,现在乍见来的是个陌生丫鬟,陆长亭一时间着实有些不大习惯,心底还一掠而过了一点儿失落。
陆长亭接过了汤盅,“去吧。”
丫鬟点点头,多看了陆长亭两眼这才走开。
待到关上屋门之后,陆长亭端着汤盅在那儿发了会儿呆。难道是朱棣在听过流言之后,开始避嫌了?
陆长亭抿了抿唇,避嫌也好。
陆长亭将汤盅随手搁置在一旁,然后继续画图,等他画完之后,再摸一旁的汤盅,已经凉了,汤凉了之后就难免带上一股难闻的味道,陆长亭顿时就没了吃的兴趣,他皱着眉将汤盅推到了一边去,让人打来热水,简单洗了个澡,而后便上床休息去了。
陆长亭想着,既然要避嫌,那就干脆这几日都泡在外头更好。陆长亭第二日便直接到计宝山那处去了,又在计宝山那里挑挑拣拣,选了几个风水物出来。
计宝山瞧着这几个不起眼的风水物,有些纳闷,“这用来做什么?”
陆长亭淡淡道:“自然有它们的用处。”其实只是那一日,程二和陆长亭说的话,被陆长亭记在了心底。陆长亭虽然从不害人,也不屑这等手段。但上了朱棣这条船,有些事总是难免的。现在被他选出来的风水物,就是很方便送人,但也很方便做手脚的。
计宝山知道陆长亭的本事,当然这时候也不多问,只默默去拿了块非常大的布,打算给陆长亭包起来。陆长亭见状马上阻止了他。
“暂时用不上,你给我留着就好,钱我改日算给你。”
“哦哦!好好,我给您留着。”计宝山将这些风水物裹起来,而后找了个木箱子放进去,上面还像模像样地给贴了个封条,上面写着小师父三个大字。
对于计宝山这种极为认真的行为,陆长亭都有些哭笑不得。
计宝山贴好之后,拍了拍手,“好了。”说罢,还转过头盯着陆长亭,让陆长亭顿时有种,他在求夸奖的感觉。
“做得不错。”陆长亭也就顺口夸了一句,随后,他抬头扫了一眼这个铺子,不由问道:“你既然自己在卖风水物,难道就没想过改一改屋中的风水吗?”
这铺子的生意可着实不怎么样,亏得计宝山好意思说,自己是卖风水物的。
计宝山闻言不由得傻眼,“我这铺子……能改风水?”从前他还真没想到过这一点。他来到北平,本就人生地不熟,能买下这处铺子,已然是幸运,后头便只能竭力试图往外推销风水物,别的却是一概不曾想过。
陆长亭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模样,不由再度感觉到了哭笑不得。
瞧计宝山这模样,着实离奸商这个词太远了,能将生意做成这个模样,计宝山还真得好好检讨一下自己。
“你且让我好生瞧一瞧你这铺子。”陆长亭道。
计宝山连忙点头,随即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眉梢眼角的喜色都快溢满了,他结结巴巴地道:“您请,您请……您请随意瞧!以后还请小师父莫要再与我言钱财,我这铺子里的风水物,能得小师父瞧上,那都是它们的荣幸。”
陆长亭淡淡一笑,瞧着计宝山这副模样,忍不住觉得甚为有趣。
若非这些日子计宝山的表现实在深得他心,陆长亭也不会主动提出风水之事。毕竟不是谁都能受得他这样的恩惠。
早从陆长亭第一天来到这铺子开始,他便看出来这铺子的气运不旺了,今日仔细再瞧,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不旺!整个铺子都笼在了一股黯淡的气运之中,给人以颓然之象。
“屋中摆设太过杂乱了。”陆长亭道:“全都收起来。”
“收起来?”
“收在木箱子里。将木箱子在两侧排开摆放,而后在木柜台上只摆放几个招眼的风水物就行了。这便摆金的,这边放些玉、铁、木头……”
计宝山一边点头,一边却忍不住问:“为何如此摆放啊?”
“属土和属木的风水物能放在一处吗?属金和属火的能放在一处吗?若是放在一处,且不说气场紊乱,单说进来的人单单往这边一瞧,都会觉得眼前一片杂乱之感,顿时生出烦闷的情绪来,而一旦产生了这样的情绪,你还能指望他们静下心来好好挑选想要买的物品吗?”
计宝山连连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说着却是一边抬手擦汗。如此一看,他从前定然犯了不少这样的错误。
“其它风水物放在木箱子里,也是为了减少杂乱感,以避免它们坏了风水。而木箱子依次排开,是为了克土。”
“克土?”计宝山一怔,“这、这又是为何?”
“铺子之中土可不太旺,否则你便易亏损,你该旺的是水和金。木克土,土克水。而水生金的道理,你应该是知道的。”陆长亭顿了顿,方才接着道:“你的八字缺金旺土,加之名字之中竟然又是与土有关,自然需要克土才行。”
“知道知道!原来如此!”
“于是便用木来克土,而后再摆下一个风水物,用以旺金。自然,铺子中的气运将大不一样。”计宝山这铺子的气运要更改着实容易得很,陆长亭便也就一边看一边指点了。
说完,指了指掌柜平日站立和歇息的位置,道:“此处改到西南方,如此铺子里的气运旺的才是你。”
计宝山再度连连点头,都快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了。
说完,陆长亭走到了铺子外。
“在门口摆个柜子,柜子上放风水物。”
计宝山低声道:“摆什么风水物呢?”
陆长亭站在那里没有动。
这巷子狭窄,一阵寒风灌入进来,便汇成了一股更为凌厉的风。这样的风,时常吹拂过来,再多的财气都能给吹没了。陆长亭不由得皱眉。
计宝山也不敢催促,就垂手站立在一旁,静静等待着陆长亭出声。
“听说过三狮招财鼓吗?”
计宝山连连摇头。
陆长亭道:“做一个这样的风水物,摆在这里。”
计宝山面露苦色,“可,可我没见过啊……”
“我见过,你等我将图纸画给你,你再做一个便是。此物不能轻易出售给外人,图纸须得烧毁。”
计宝山慎重地点头,“我知道,我记住了,一定按照小师父所说去做。”

☆、第68章
陆长亭目前对计宝山还是很信任的,见计宝山斩钉截铁的模样,陆长亭也就不再多叮嘱了。能守得住规矩的,不消你多加提醒,而不守信之人,就算你再三提醒,也没有任何用处。
陆长亭拿过纸笔,当即画了下来,包括一些细节部分,他更是单独在一旁将细节放大后画出来,并且添上详细的备注,正常人都能从图中得知这个三狮招财鼓究竟长如何模样。
“给。”陆长亭将图纸递给计宝山,计宝山接过来,笑容更甚,口中谢个不停。
计宝山将那图纸打量一番,发现极为详尽易懂,脸上的笑容不由变得越加灿烂起来:“拿着这样的图纸,定然能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来!”
陆长亭点头:“你做好之后,便按照我所言摆置,等过几日瞧一瞧可有变化。”
计宝山瞧了瞧他脸上的神色,低声道:“这段日子小师父便不来了吗?”
“或许不来了。”陆长亭想了想,这段日子他要做的事儿还多着呢,自然不能时时前来盯着。
计宝山面露失望之色:“那小师父去忙吧。”说着他便亲自送着陆长亭离开,口中还道:“小师父若有吩咐,只管告诉我便是。”计宝山生怕自己帮不上忙一般。
陆长亭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天。
天色已经有些沉了,时辰着实不早了,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都要误了吃饭的时辰。
计宝山随着他的动作,一块儿抬头看了一眼天,计宝山讪讪笑道:“抱歉抱歉,今日是我之过,才耽搁了小师父,请小师父见谅。”
“无事。”陆长亭简短地说完,便拔腿往巷外走了去。
而这时候燕王府一片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贸贸然开口。
朱棣回到燕王府已经有一会儿了,只是久久都等不到陆长亭,朱棣又不傻,当然感觉得出来陆长亭在故意避着他,这回倒是轮到朱棣纳闷了,难道长亭心中仍有芥蒂?朱棣心底顿时便涌起了一阵不快,并且朝程二的方向扫了一眼。
程二被这一眼看得冷汗直流,口中辩解道:“那日我说给小长亭的时候,他确实没有表现出抗拒抵触之意啊!小长亭应当是担忧妨碍了主子的名声吧。”
“就算是担忧,也不至于不归家。”朱棣眉头紧锁,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程二张了张嘴,心道这少年期的小长亭,他也捉摸不透啊,哦不,就算是从前,他也没捉摸透过。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桌上的食物也都逐渐转凉了,眼看着陆长亭仍旧没有要归家的意思。一旁的丫鬟低声道:“主子,可要换下这些凉了的食物。”
“别动,都等着。”朱棣冷声道。
程二闻言,暗自叹了口气。
小长亭啊小长亭,你怎么这般想不开呢?有什么话就不能回来和主子好好说吗?还学会玩儿离家出走了!
这厢陆长亭走到燕王府的时候,天空已经蒙上一层夜色了,陆长亭也没想到,这么一耽搁,竟然就到这个时辰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在用饭了……陆长亭一边想着一边走到王府门口。
王府门口的小厮还在张望呢,突然见陆长亭进来了,那小厮张大了嘴,差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陆、陆公子!”小厮急急忙忙地伸手来抓,“快快!王爷在等您呢!”
“王爷在等我?”陆长亭微微惊讶,心底又不由得一软,而后加快了脚步。朱棣是真的在等着他回来一同用饭啊!陆长亭心底的滋味自然就变得不一样了,虽说这几日朱棣有意与他避嫌,但如此看来,朱棣待他依旧没有要变化的意思。
见陆长亭大步朝里走,小厮却是跑得比他还快,一边跑口中还一边道:“主子,陆公子回来了!”
程二隐约听见了声音,不由得从厅堂出来,探了个头一瞧,可不正是陆长亭吗?程二脸上喜忧交杂,几个大步上前去,急声道:“今日怎么回来得这样迟?”
陆长亭不解地看了程二一眼,程二的态度也表现得太着急了。
“我给计宝山瞧了会儿风水,都在等我吃饭吗?今日是我不好,也没法回来告诉你们一声。”这可不似现代,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便能知会了。
程二咂咂嘴,“真是瞧风水去了?”
“真是!怎么?难不成我还会撒谎?”陆长亭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程二拍了拍他的肩,将陆长亭推入到了厅堂之中,口中道:“保重!”
保什么重?陆长亭一头雾水,他转回头朝前看去,正对上朱棣那双幽深的眼眸和沉下来的面容,陆长亭一下子就悟到了什么。朱棣在发火?陆长亭只能自恋地猜测,是因着他回来迟了,于是朱棣心下担忧,因而才生出了怒气吗?
“四哥。”陆长亭加快了脚步走上去,特别乖觉地喊了一声。
朱棣朝四周使了眼色,众人会意,便立即退了下去,只余下陆长亭和朱棣二人。陆长亭原本还有些紧张,但见众人都退出去之后,陆长亭反倒诡异地平静下来了。或许是因为知晓,朱棣对他是好的吧。
“为何故意躲着我?”朱棣面沉如水,冷声问道。
陆长亭先拉过椅子在朱棣身旁坐下了,还顺手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其实见到他这般和过往无二的举动,朱棣的面色就缓和不少了,但该教训的还是得教训,朱棣继续冷着脸等着陆长亭解释。
“四哥。”陆长亭喝了两口茶水,又习惯性地舔.了舔唇,这才抬头看向了朱棣。
其实一声四哥就将朱棣又软化一些了。
陆长亭接着道:“今日回来这样迟,只是因为我去给计宝山瞧风水了,这才耽搁得久了些。”
朱棣的脸色好看了些,不等他开口说话,陆长亭便又道:“不过前几日,我确实是想要避着四哥,那也是因为四哥啊!”
朱棣刚好起来的脸色一下子又臭了,他就等着陆长亭说清楚,是为了他什么。
“我担心妨碍四哥在外的名声。”
“我岂会在意此事?”朱棣皱眉。
“你是在意的。”陆长亭撇撇嘴,这会儿轮到他臭着脸了,“不然那日来送汤的人,怎么换成了个陌生的小丫鬟?我还当是四哥为了避嫌,那我自然想着配合四哥一些,也就在每日晨起后,便早早出门去了。”
朱棣呆了呆。
现在还变成是他的过错了?但仔细一想,或许说不好真是他那日的态度误导了陆长亭。原本憋了一肚子的火,这时候却又全都泄掉了。朱棣颇有些无奈,只得道:“那日我是当真被事情牵绊住了,这才没有来给你送汤。”
陆长亭低着头不说话。
朱棣盯着他头顶的发旋儿看了会儿:“那日的汤喝了吗?”
陆长亭伸手去拿勺子,要盛桌上的汤,口中道:“那日送来汤后,我忘记喝了,想起的时候都凉了,便什么胃口也没了。”
朱棣轻叹了一口气,颇有种拿陆长亭没法子的意味,但心底却是蔓延开了更多的甜滋味儿,朱棣对于这种被需要的感觉,极度享受。
他身子微微前倾拍开了陆长亭的手,道:“这些菜和汤也冷了,我让下人热一热。”
北平食物并算不得丰厚,朱棣当然不会奢侈到让下人们将食物倒了换新。
陆长亭点点头,坐在朱棣身边,跟他一块儿默默地等待。
下人们将食物撤了下去,而这时候朱棣也才再度开口了,“只要长亭心中对那些流言并无芥蒂,我便也不会在意。”
陆长亭点头,傲然道:“我长得这般出色,日后这样的话只会多不会少,我自是不能跟他们个个都去计较。不然日后我怕是先要将自己气死了。”
朱棣见他神色不似作伪,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几日.他几乎都没能见到陆长亭,这时候见着了,朱棣当然忍不住好好打量起了陆长亭。其实才几日不见,陆长亭这张脸能有什么变化?朱棣的目光落到他的脸庞上,打量着打量着,朱棣便不由得想到了程二将流言转述给他的时候,他是何等的心惊和愤怒……
长亭这般模样,哪里像是一个男宠了?
长亭向来都不缺一身冷傲,怎会像是男宠呢?
只是……正如长亭自己所说,他的容貌的确太过出色了。鼻子眼睛唇,都生得很是精致,朱棣如今都还能回忆起,当初初见到陆长亭的时候,对上陆长亭那双眼,仿佛聚世间光华于其中。朱棣从来没见过,一个少年能长出这般姿容。
“四哥?”见朱棣盯着自己的脸庞久久不出声,陆长亭忍不住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就在陆长亭回眸的时候,朱棣脑子里不自觉地滑过了一句诗,“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
朱棣心底顿时仿佛被一双手揉化了一般。
朱棣压下心底怪异的滋味儿,挪开了目光,面无表情地道:“我是在想,你身上何处像他们说的那般了?”
这会儿陆长亭却是有些好奇了起来,他歪着头看向朱棣,问:“他们都说什么了?”
朱棣对上他好奇的表情,见陆长亭真的就是单纯的好奇,想着反正方才两人都摊开来说了,于是便都给抖落了出来:“他们说你,长得比女子还要出色……”“说你五官太过漂亮。”“说你长了副邀宠相……”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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