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戏完本[耽美强强]—— by:初禾
初禾  发于:2017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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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过来看了看,咧嘴道:“这还能吃吗?”
“又没毒,怎么不能吃。”
“但不好看啊。”
“吃碗水果还管好看不好看?”
“废话,不然为什么有果盘这种东西?”
秦徐将勺子插在苹果蓉上,“我觉得挺好的。”
“哎兵哥儿,你这样不对啊。”啾啾虽然对娱乐圈没什么兴趣,但娱乐圈最热门的八卦还是知道的,如今“兵韩”两人都住在特殊病房里,还都由她负责,她得遵守保密原则是没错,但逗一逗两人也不算违规,所以连秦徐的名字也不叫了,直接学着CP粉们喊“兵哥儿”。
秦徐端详着小碗,“哪里不对?”
“你花这一小时挖苹果蓉是为了献殷勤吧?既然要献殷勤又怎么能马虎呢?”啾啾说着拿过一个小西瓜,“喏,我的。”
秦徐没接,“干嘛?”
“我今天下班后的营养补给啊,送你你还不要?”
秦徐没搞懂自己要一个小西瓜干嘛。
啾啾翻了个白眼,拿着小西瓜和一把折叠刀往水池边走,半分钟后回来,小西瓜已经被切成两半。
她将两小半西瓜往秦徐手中一塞,“来,姐姐教你献殷勤。”
“什么献殷勤?我只是给他挖个苹果蓉而已。”秦徐忙不迭地解释,“医生说了最好吃流食。”
啾啾理都不理他,指着西瓜说:“拿勺子把边缘那一圈挖掉。”
“啊?”
“叫你挖你就挖。”
秦徐没这么听过女人的话,但一想着这凶巴巴的女人是在教自己如何向韩孟献殷勤,便真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挖起来。
“献殷勤”这种事,他嘴上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但花一个小时挖苹果蓉,他又确实是为了让韩孟高兴。
他不太会说话,不擅长道歉也不擅长安慰人,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一下关心,起码让韩孟知道自己是乐意陪着他的。
几分钟后,西瓜边缘被挖出了一圈槽,虽然不算美观,但也凑合。
啾啾说:“现在把苹果泥填上去。”
他照做,又问:“就这样?”
“差强人意。”啾啾瞅了瞅,笑道:“知道这道‘菜’叫什么吗?”
“西瓜碗苹果蓉?”
啾啾嘴角一抽,“你也太没趣了吧?这叫‘最甜的芯儿留给你’。”
直到将“西瓜碗”端给韩孟,秦徐都没理解这个魔幻“菜名”。
但他看见韩孟在一瞬的愣神后眉眼舒展,嘴角也重新扬起。
他想,效果似乎还挺好?
韩孟捧着“西瓜碗”,吃完了中间最甜的芯儿,又吃掉了周围被浸满西瓜汁的苹果蓉,最后朝秦徐勾了勾手指,笑着喊:“草儿。”
“干嘛?”
“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秦徐走近,“啥?”
“悄悄话,耳朵递过来。”
秦徐觉得这悄悄话一定是“谢谢”,韩孟当惯了小少爷,不好意思大声道谢,所以才会让自己将耳朵递过去。
他俯下身子,真凑到了韩孟嘴边。
料想之中的“谢谢”没有听到,耳垂却被舔了一下。
他立即站起来,愣愣地瞪着韩孟。
韩孟却笑得十分坦荡,“真敏感,下回我操你时,就一边含着你的耳垂,一边捅进去好了。”
秦徐顿时觉得献殷勤的自己简直是个傻逼。
两人在医院住了4天,剧组的人时不时来送营养品,但都待得不长,坐一会儿就走,官微也没有发布韩孟受伤的消息,网上虽然有一些小道八卦,但形成不了声势。
没访客时,两人就坐在一张床上打牌,秦徐总是输,脸上被贴满了撕成条的卫生纸,韩孟笑呵呵地给他拍照,还故意设置成锁屏与桌面。
秦徐生气归生气,但也没往心里去,挖苹果蓉挖上了瘾,每天都给韩孟挖一碗。
医生都说了“水果可以直接吃”,他还乐此不疲。
韩孟每天都吃“锈”了的苹果蓉,居然也毫不嫌弃。
他们默契地没提刘沉锋。
秦徐知道刘沉锋肯定会受到严惩,但就算这种严惩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也不想再跟韩孟求情。
说得难听一点,刘沉锋算是咎由自取。警卫连的兄弟们能忍,韩孟一个外人凭什么忍?而且刘沉锋还说了那样难听的话,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
秦徐其实挺煎熬的,刘沉锋再怎么作死,也是他的战友,让他看着刘沉锋被严惩,他心理上过不去。但韩孟也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韩孟现在成天都高高兴兴的,和他打牌,吃他挖的苹果蓉,伤势也恢复得很快,彼此同在一个屋檐下,虽然经常背着啾啾问候对方的老二,但总体上是融洽的。
他不想因为提及刘沉锋而破坏这种融洽。
第5天,祁飞又来看他们,带了一些水果,说话客套得有些过分。
秦徐直觉出了什么事。
果然,告辞时祁飞拍了拍他的肩,说想单独与他聊一会儿。
他看了韩孟一眼,韩孟还是笑着的,挥手说:“等你回来打牌。”
他与祁飞去了露台,祁飞说刘沉锋的处罚已经下来了,调去西藏边防连的岗巴观察站,年底直接退伍。
岗巴观察站,整个西部战区条件最艰苦的地方,海拔接近5000米,营地没有水没有电,一间破旧的土房就一盏经常不亮的灯,没有条件引水上山,那里的边防战士每天只能自己去山下取雪山融水,并背上营地。
岗巴环境之恶劣,远非城市中的人能够想象。
从岗巴退伍的战士,几乎全患上了严重的高原病、胃病,说是“为国戍边,无怨无悔”,但如果有选择,谁又愿意去那种地方消磨青春?
谁不想在机关里平步青云?谁不想在特种部队出生入死?
刘沉锋是个机关兵,且是心理状态极其糟糕的机关兵,此时将他调去没有任何医疗保障的岗巴,祁飞是实在不忍心,才来找秦徐。
他想让秦徐劝一劝韩孟。
“调岗巴”可以说是最重的惩罚,他现在也不指望为刘沉锋争取“轻判”了,只要不去岗巴,只要让刘沉锋去一个能按时接受心理疏导的地方就好。
秦徐有些犹豫,“调岗巴”确实太重,恐怕韩孟都没想过刘沉锋会被调去岗巴,但他摸不准韩孟的想法,不知道突然再提刘沉锋,韩孟会不会像之前那样发怒。
祁飞看出他的犹豫,又讲起刘沉锋在“猎鹰”的经历。
在机关部队里,刘沉锋确实算最厉害的兵,但去了“猎鹰”,和那些野战部队的尖子兵一比,他的优势几乎都成了劣势。
不管是耐力体能,还是格斗搏击,或是战术规划,他都是整个选训队伍里吊车尾的几人之一。
这种心理落差不可谓不大,就算他去之前已经有所准备,仍是被打得措手不及。
幸运的是,他所在的小组有位非常优秀的组长。那位组长一路帮助他、鼓励他,就算他一次次拖小组的后腿,也没有斥责过他。
3个月的魔鬼训练足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他在组长的支持下咬牙坚持,所做的努力令尖子兵们也不得不侧目。慢慢地,他的成绩有了起色,他们小组的总排名也渐渐爬升。在第一阶段的考核进行前,组长还信心十足地鼓励他,说绝对没有问题。
然而说着“绝对没有问题”的人,却在他的面前,倒在了艳阳之下。
谁也没想到那位尖子兵会在长途奔袭时倒地不起,谁也没想到看似不起眼的热射病会带走一个年轻战士的生命。
组长在晕倒之后被立即送往临近的医院,但是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还是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刘沉锋跪在组长的灵前痛哭失声。
就算没有人指责他,他也明白是自己间接杀死了组长。
那时他才知道,组长那句“绝对没有问题”是什么意思——考核算的是团队成绩,团队成绩越优秀,从组里淘汰的人就越少,如果团体成绩挤进前二,组里就不会有人被淘汰。
组长拼了命拉团队成绩,为的就是保护他,让他留在选训队伍里。
带走组长的是热射病,但他固执地认为,害死组长的是自己。
组长倒下后,他们组从第三掉至末尾,包括他在内的4名组员被淘汰,虽然接受过心理治疗,但他始终无法走出来。
秦徐叹了口气,答应祁飞道:“我回头跟韩孟聊一聊。”
祁飞眼中有很深的歉意,“草儿,麻烦你了。”
韩孟盘腿坐在床上,见他回来了,笑着招手道:“来来来,打牌。”
他心事重重,连打连输,犹豫再三,终是在洗牌时开了口,“刘沉锋要被调去岗巴观察站了。”
韩孟面色平静,似乎早就知道处罚决定,也早知道他被祁飞叫走后,会回来提到这件事。
“岗巴条件很艰苦,刘沉锋精神状况又不稳定,他……他家里情况也不好。”秦徐低着头,说得很艰难,“你能不能给上面说一声,处罚还是得处罚的,就是别让他调去岗巴那种地方?”
韩孟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没有蕴怒的表情,眼神也很安静,就连语气都是波澜不惊的。
他看着秦徐,平静地说:“你是真喜欢祁排啊。”
秦徐立即抬起眼,讶异地看着他。
他嘴角勾起苦笑,淡然地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祁排让你干什么,你都不会拒绝,哪怕他让你冲我心窝里捅刀,你也会照捅不误,对吧?”
第29章
秦徐整个人都麻了一下,眼皮一阵乱跳,后背涌出一层冷汗,肩膀也跟着抖了抖。
他喉结抽了抽,难以置信地看着韩孟,心里一团无名火噼里啪啦地烧着,火星飞溅,在胸腔炸出刺耳的声响。
他不明白韩孟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才会突然说出这种混账话。
提起刘沉锋之前,他考虑了很久,知道可能会惹韩孟不高兴,所以尽量放低姿势,尽量说得委婉。岗巴观察站是个什么情况,他不信韩孟不知道。刘沉锋屡次酗酒打人,最后一次还伤及群众,确实该受到严厉惩处,但这处罚对于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来说又的确太重。
他只是站在刘沉锋战友、后辈的角度请韩孟再考虑一下,他可以对天发誓这事和祁飞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刘沉锋精神状况良好,身体也没有其他问题,就算祁飞来求情,他也不会贸然向韩孟提要求。
但韩孟根本没听他说完,就突然来了句“你是真的喜欢祁排”,后面更是说出了“捅心窝”这种毫无道理的话。
他一时有些发懵,不知韩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
而那一瞬间的懵逼后,怒火就像被泼了油的火一般,迅速在血液里奔腾。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愤怒,就像想不明白韩孟为什么会说那种话。
祁飞于他而言,是敬仰的前辈,但他怎么可能祁飞说什么就做什么?怎么可能因为祁飞一句话而去捅韩孟心窝?
他秦徐在韩孟眼中就是这样的人?
病房里浮着冰水一般的寂静,令人窒息的压抑在空气中膨胀,两人彼此凝视,半晌后韩孟嘴角的苦笑渐渐带上了嘲讽意味,眼也虚了起来,漫不经心道:“被我说中了吧?”
“放屁!”这句话终于将秦徐由内至外地点燃,他两眼圆瞪,目光如同带着火星的箭,出口的话也像从辣锅里溅出的油,“这事和祁排有什么关系?我跟你说刘沉锋,你他妈不愿意帮忙就不帮,扯祁排干什么了?”
“祁排”两个字从秦徐嘴里说出来,不知怎么就让韩孟格外难受,他眼神一暗,装出来的云淡风轻顿时不见,脸沉了下来,表情也变得阴鸷狠厉,冷冷地看着秦徐,话中带刺,“哟,扯祁排你就炸了?祁排是你的,我提一提都不行?还是你觉得刘沉锋的事如果牵连到祁排,我就会动用什么关系,在背后阴他一手?”
秦徐怒不可遏,“你敢!”
“你觉得我不敢?”韩孟嘴角一勾,“那你可以赌一把。”
说这话时,韩孟心脏漏跳了一下,一股寒意从脊柱直冲脑门。
莫说靠着家庭背景背后阴人这种事他做不出来,祁飞身为“明星班”的教官,亦是他打从心眼儿里仰慕的军人。刘沉锋这事如果祁飞亲自来找他,而不是通过秦徐,他二话不说就会去见警备区的领导。
但祁飞找的偏偏是秦徐。
理性上他知道自己这突然爆发的情绪纯属无理取闹,祁飞与秦徐的关系自然比与自己亲,祁飞找秦徐当“中间人”也无可厚非,可他就是不舒服,这种不舒服甚至超过了他能忍耐的范畴,令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和秦徐吵架。
而秦徐那句“你敢”又像一把剑似的刺进他心里,他“呵呵”笑了两声,脸色变得漠然而冷酷,脱口而出的话根本没有经过大脑,“行吧,我找我的关系,你找你的关系,咱们就看看,是我阴得了祁排,还是你护得住祁排。对了秦徐,咱警备区其他人不知道你家的背景,不等于我也不知道,你爷爷秦老首长身体还好吗,嗯?”
秦徐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脑子里早没了什么刘沉锋什么岗巴观察站,甚至没了祁飞,满眼满心都是面前的混账,气得发抖,理智近乎清零,仅剩下的一点是“这混账还伤着,不能动手”。
他想说点什么,但挖心挖肺也想不出什么气势十足的话,想了半天竟然想起韩孟那句“你是真的喜欢祁排”,于是近乎发泄似的喊道:
“是啊,我喜欢祁排你今天第一天知道?”
“我他妈喜欢他得不得了!”
“他如果让我捅你心窝,我干脆将你千刀万剐,说不定回去还能领个赏。”
他以为这话捅的是自己,不知流血的是韩孟。
韩孟突然大笑一声,几乎笑出了眼泪,拍着床道:“秦徐,咱们走着瞧。”
一场莫名其妙的争吵后,两人再没说过一句话。
秦徐脾气来得快去得快,当天就觉得自己说的话很过分,细细一想也明白“阴祁排一手”只是韩孟的气话。
依他对韩孟的了解,韩孟不是能做出这种事的小人。
但韩孟的话与嘴角嘲讽的笑也确实令他难受,尤其是“你是真的喜欢祁排”。
听到这句话时,他本能地想反驳,就像小时候被诬陷考试作弊时,下意识地想否认。
他当然喜欢祁排,全警卫连都知道他喜欢祁排,但韩孟用那种语气质问他,他难以形容当时的感受,只觉得愤怒、难堪等情绪在身体里冲撞,几乎将他的理智挤出身体。
他最后也没将理智拉回来,所以才会与韩孟吵得不可开交。
他不知道韩孟现在怎么想,也不知道这么一吵,往后还有没有可能和好。而一想到也许会因此失去韩孟这个朋友,失落感就将心脏重重拉向深渊。
他与韩孟是一同打过架的兄弟。
韩孟救过他一次,他也替韩孟挡过一记重击。当时抱住韩孟时,他甚至没有顾及到自己的安危,没想过刘沉锋那一脚会不会将自己踹至重伤。
扑上去的时候,他唯一的想法是护着韩孟,不让韩孟受伤。
男人一同打过架,一起挨过揍,一起扛过事,关系就不可能一般。
他不想失去韩孟,却又拉不下脸去挽回。
韩孟也不好受。
经历过柯幸的事,他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对在意的人无故发火,他以为自己能够包容秦徐的一些脾气与举动,但是他失败了,而且一败涂地。
冷静下来一想,秦徐为刘沉锋求个情又怎么了?就算是因为祁飞而来求情又怎么了?
这能说明什么?说明秦徐喜欢祁飞?说明秦徐会因为祁飞的话而朝自己捅一刀?
没道理,甚至没逻辑,他无法理解现在的自己为什么还会冲动得说话不经大脑。
而且秦徐喜欢祁飞又怎样?关自己什么事?还喜欢不得了?
不知不觉间,3年前的自己似乎又回来了,霸道得令人憎恶,情绪化得叫人生厌。
他没由来地怔了一下。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柯幸一样包容他、原谅他,秦徐与柯幸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一想到秦徐可能会因为这次争吵而彻底厌恶他,那种怅然若失的情绪就挥之不去。
但是要道歉他也做不到,不是觉得自己没错,而是秦徐最后那几句话结结实实刺痛他了,就算知道是气话,也痛得不行。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将秦徐按到在地往死里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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