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普的烟还没点着,就让蒋靖宇给夺了:“不许抽,你这才好了不到一个月,就又开始。”
叶普抱着蒋靖宇的胳膊,使用大眼攻击,biubiubiu 的往蒋靖宇心里发射子弹,蒋靖宇最受不了这一招,放下手中的锅铲,回头咬住叶普的薄唇,轻轻碾过去。
窗外月色撩人,带着浓厚的春天气息,慢慢滋生。
第65章 婆媳交锋
蒋靖宇年终的副教授最终还是没有评上,白便宜了科室的另一位同年入院的同事,几乎是捡了一个大漏。自从知道蒋靖宇和叶普的关系后,蒋靖宇身边的莺莺燕燕也都放弃了追逐这颗大尾巴花的脚步,转头去追随神经外科某位新来混血医生的脚步去了。
日子归于平静后,叶普的三十岁生日如期到来,而那一天正好是清明。日子很赶巧,蒋靖宇歇班,带着自己送给叶普的大礼回家的时候,自己的亲妈,正正襟危坐在沙发中央,叶普一脸为难的站着,连头都不敢抬。
蒋靖宇一如往常的换鞋,放包,半开玩笑的说:“妈,那阵风把您吹来了?”
“叶普,给我倒杯水。”
蒋靖宇把叶普支开到厨房,脱离险境,走过去坐在另一边继续问:“您今天来干嘛啊?”
蒋妈妈并没开门见山,只是单纯的问:“叶普脑袋好点了吗?”
“基本上没事了,就是说话,有时候还有一点不流畅。”
蒋妈妈带着怒意跟宝贝儿子发了火:“那还不让他走,你等着什么呢!”
叶普从厨房里端出来的水杯,差点砸到地上,滚烫的热水撒了一手面,红着手端到蒋靖宇和蒋妈妈跟前。
叶普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蒋靖宇就当着自己妈的面,把叶普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来,十个指头跟黏了双面胶似的掰不开,“妈,我觉得你都明白,我喜欢叶普,我俩就想这么好,行吗?您能同意吗?”
叶普两只眼清澈见底,跟蒋靖宇一样看着蒋妈妈,一脸诚恳。
“蒋靖宇,你疯了?你想不想让你妈活了?你妈我养了你一辈子,你就给我去当小鸭子吗?你要不要脸了?”
蒋妈妈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在这种情况下消失殆尽,面孔说不上狰狞,也算得上是厌恶了,就跟你走在街边不小心踩了脚臭狗屎一样。
这是她的亲儿子。
蒋靖宇似乎早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说话还是依旧徐徐的:“妈,你养我一辈子,就是为了让我传宗接代的话,那您还是趁早放手吧,我办不到,也不想。”
蒋妈妈的眼眶红着,死死盯着叶普,生吞活剥了叶普也不为过,叶普拉了拉蒋靖宇,示意他别这样,老太太心脏不好,说话注意点。
蒋妈妈吐了口气,调转枪头对叶普开火:“叶普,大妈对你好吗?能放过我们家靖宇吗?”
叶普答:“大妈,我,我对不起你,可我和蒋大夫不能分开。”
“你就不能放过我儿子吗?他有大好的前途,我拼了一辈子了,我就图他一步一步往上爬,不行吗?大妈给你跪下了,还不行吗?!”
蒋靖宇搭着茬,把他妈拦在沙发上,吼道:“妈!您要干什么?”
老太太掏出手绢,嘤嘤的掉眼泪,一边哭一边埋怨自己:“早知道这样当初我说什么也不能跟你爸离婚,他就是个搞小三,可你呢?你搞男人,你们爷俩整个要把我气死。”
蒋靖宇炸毛了,身体前倾着,隐忍着说:“妈,你别拿他跟我比行吗?”
蒋妈妈不做声了,只是呜呜哭着,叶普不落忍,劝慰道:“大妈,您别哭了。”
蒋妈妈拉住叶普放在膝盖上的手死死握着不松手,央求着:“叶普,普,大妈真的求你了,大妈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求求你了,大妈就想让我儿子结婚生子,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他是大妈的命根子,大妈不能没有他啊!!!!”
叶普不知道,蒋靖宇和自己在一起怎么十恶不赦了,怎么就让蒋妈妈没儿子了呢?他们正常谈个恋爱,不招惹别人,安安生生的怎么就人人喊打了?凭什么啊?
叶普也摇头,蒋靖宇拉过自己妈的手,面若寒霜的:“妈,你不会没儿子,只要你愿意,我俩你能陪您一辈子。”
“他能生孩子吗?他能跟你一辈子都这么好吗?我跟你爸怎么样呢?我俩还有那张证呢!你能有么?你疯了,妈可没疯。”
是,他妈绝对不疯,在他妈这一辈人里头,数的上是他妈最精明了,别人下乡插队,他妈在首长面前朗诵语录,别人在乡下掏驴粪球吃馊了的窝头的时候,他妈吃的是当时最好的粗粮,他妈人精,可是就是这么一位人精,在爱情的路上一头蒙扎,扎进了他亲爹的怀抱里。
蒋靖宇的爸爸是当时受□□的地主家庭,蒋妈妈是当时最左的工农红兵,蒋靖宇的姥爷也是个革命军人,坚决反对蒋妈妈和成分不好的蒋靖宇爸爸结合,可他妈就在这条路上宁死不屈,在单位人人都瞧不起地主家庭的年代里,他妈开了介绍信,就这么结婚了。
没有三大件,没有别人的祝福语,就有一张十六寸的黑白照片,一张婚书,俩人过了八年。
后来改革开放,他爸踩了一个小尾巴,发了家,在外头有了别的女人,把自己和他妈扔在了北京,誓死不再回去受蒋妈妈的管制和窝囊气。
蒋妈妈也没哭,也没闹,离了婚,带着蒋靖宇一个人过了半辈子。
她能放过蒋靖宇吗?叶普都觉得不能。
可蒋靖宇也绝对不妥协,他是他妈的亲儿子,可也得过自己的人生。
蒋妈妈和蒋靖宇谈崩了,不欢而散,叶普把蒋妈妈送到楼下,电梯口的时候,叶普问了蒋妈妈一句话。
“您能原谅我吗?”
老太太没说话,却在电梯门关上之前说了一句:“你做梦。”
叶普坐在楼道口,抽了三根烟,也没忘记蒋妈妈那双鹰眼的折磨。
蒋靖宇见叶普迟迟不归,从来都放心不下,穿着风衣,从楼梯口走进来,“地上凉,你注意这点身体。”
叶普吸进肺里最后一口烟火,狠狠的捏灭烟头,火星就生生烫在手心里。
“蒋大夫,你恨我吗?”
“为什么恨你?”
“我毁了你的后半辈子。”
蒋靖宇噗嗤的乐出声来,拉起叶普,认真的盯着眼前的人说:“我求之不得。”
蒋靖宇和叶普的日子还是这么过,有声有色的,叶普收到一份回复,是时尚杂志编辑的一份邀约,让他过来面试,叶普为此捣腾了一上午的衣橱。
“嗳,这身好看吗?”
“这身够潮吗?”
“够上档次吗?”
其实叶普也不知道哪一身能入时尚杂志的眼,最后穿了最贵的一身西装三件套,奔赴面试地点。蒋靖宇送他到了大楼底下,俩人来了个临别拥吻,看着叶普拎着包,从视线里消失,蒋靖宇一脚油门,赶去医院上班。
叶普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地下铺的是软塌塌的皮质地板软垫,走一步,都软的要陷下去,叶普被要求脱了鞋,一个人坐在纯白办公室的椅子上,他屁股都怕染指这凳子的圣洁。
反正闲着,叶普就开始胡思乱想,谁啊?谱这么大?连前台小姐的鼻孔冲天的看人,领人进来的助理的高跟鞋得有十二厘米吧?脚疼吗?身上那身衣服是从哪个时装周拿来的高定吧?跟普通衣服真有差别,做工真好。
叶普神游天外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长款深V连衣裙,大春天里光腿露着整个小腿肚子,腰部的曲线估计也是因为上了岁数,有点走形,脸蛋和普通女性也有点差别,深喉结,比叶普自己个的还明显,要不是胸前有两块肉,叶普真有点恍惚,这到底男的女的?
“叶普先生?”
真是男的。
“是的。”
“请坐。”
那人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伸出手,敲击桌面,没有平铺直叙的问话,上来就是:“我看过你的作品,不错,原来做过文娱版块?”
“对,做过三年文娱······”
那人都没等叶普说完,就抢说:“看过我们杂志吗?”
叶普揉揉鼻头,照实回答:“没有,但是知道你们这个月刊。”
点头,在叶普的简历上勾勾画画,叶普觉得自己肯定应聘不上了,也开始随意自如起来,“去过时装周吗?”
“没,可我知道你身上的牌子。”
那人微笑,叶普觉得特眼熟,可就是不知道是谁。
“叶普先生,恭喜你,成为我们杂志的一员。”
那人伸出大手,叶普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就,成了?
叶普递过手去,握在一处,眼神扫到桌角的铭牌,“芮峮桑”
这名字生涩,读起来还拗口,不进想,谁给起的这么输在起跑线上的名字啊?
叶普当天就被要求办理入职,但是干的活从编辑,改成总监助理。
没错,就是这位芮总监的助理。
叶普回到家蒋靖宇已经做好了饭菜,等他来吃,挽着袖口站在门口给叶普拖西服,再挂好,贤妻良母的好媳妇。
叶普饿极了,坐在桌上谈起今天的怪事,蒋靖宇也笑说:“这个姓挺常见的,我爸好像就姓这个姓。”
叶普以为踩到老虎尾巴,瘪下嘴声色乏味的吃饭了,蒋靖宇倒是无所谓的继续说:“我爸还给我起过一名呢。”
“叫什么?”
“芮山山。”
叶普又盛了一碗米饭连带着给蒋靖宇也端了一碗新的,不禁感叹:“还是蒋靖宇好听,你爸这个水平太洼了,不愧是劳动人民阶级,跟我爸一个水平。”
蒋靖宇放下筷子问:“咱爸怎么了?我觉得名字挺好听的,叶普。”
叶普一听就来气,指着自己说:“好听什么啊!我爸那是在户籍民警门口现想的。”
叶普的爸爸是个马大哈,对学术是热爱至死,可小节上实在是一言难尽,他妈生他时,俩人起了一个特别文雅的名字,裴云琴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别忘了,可老头子到了户籍处,想了半天,也记不起来自己儿子的大名了,只好瞎写了一个,叶普。
回来还挺高兴,普普通通,挺好。
蒋靖宇听完点头,“那咱爸水平挺好,反正不会起叶山山这种名字。”
叶普锤着桌角,哈哈大笑。
第66章 认输
叶普重新工作,一天比一天忙,他一个男人,天天来往于各个奢侈品和化妆品之间,他那位顶头上司芮峮桑天天让司机开着他的奔驰S6带着叶普在这环路上来回奔波。
蒋靖宇原来最忙,现在看来,叶普最忙,忙的都快起飞了。可叶普对工作从来都不带抱怨,上司开/枪,他递子弹,上司上厕所,他递卫生纸,绝对不说一个不字,蒋靖宇每天看叶普倒在沙发上就能睡着,也着实有点担忧。
这身子骨,能这么折腾吗?
能给上司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家属情况吗?
蒋靖宇嘴上不说,手上熬了好多补汤,把叶普养的肥肥的,至少比冬天胖了一圈。
那天叶普下班回来,跟蒋靖宇说:“我们老板说我胖了,说我影响公司形象。”
蒋靖宇翻个白眼饭勺在手里捏着吼:“你上称吆吆你自己,你一米八的身高才六十斤,你那儿胖了?再这样我找你们单位领导了啊!我举报他体罚员工!”
蒋靖宇是真心疼,他每天跟养月子似的伺候叶普,可叶普就是不长肉,膘也不知道投喂给哪家小屁孩儿了,他连房事都数着日子做,生怕把那几斤肉掉下去。
叶普也知道蒋靖宇变着花样19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给自己做吃的,可辛苦了,发了工资的第一个月,给蒋靖宇买了身好衣服,回来献殷勤。
“你穿上,我看看嘛。”
叶普把衣服往蒋靖宇手里一塞,这人也不害臊,就当着叶普的面换,把叶普看的心焦气躁的。
妈的,别穿了!
小爷我要上了你!
蒋靖宇穿着裤子的手卡在中间,还得接着从沙发上跳起来的叶普,一下子布料撕破的声音,就好像把一塌子人民币给撕碎了。
我的工资!我的人民币!
俩人互啃着,抛弃了那一沓子鲜红的人民币,投入到水深火热之中去,钱算什么?!小爷我舒服了才行!
蒋靖宇好久没和叶普亲热了,那天晚上俩人做的天昏地暗的,床上,床下,沙发上,餐厅里。每一个角落,都湿蹋蹋的丢着一包撕裂的避/孕套包装袋。
叶普像白花花的小猪仔,在床上挑逗,握着蒋靖宇不撒手,俩人年轻气壮,互相给对方手活,蒋靖宇总是不落下滴溜溜的两颗大鸡蛋,溏心的,揉搓着,叶普弄得轻轻抚抚的像是在挠痒痒,两人搓在一处,摆出哥俩好的架势,骚弄着顶端,都弄出水来,最后忍不住的叶普一泻千里。
舒服了,俩人躺在床上,终于抱在一块了,叶普蹭着自己下巴的胡茬在胸口处腻歪,蒋靖宇捏着柔软筋道的小屁/股,心满意足。
终于赶上放假,叶普邀功的跑到蒋靖宇医院来,等着蒋靖宇下班,交接班的护士自从上回车祸,都认识了这位里出来的大少爷,围着叶普凑成一个圈,你一言我一语的问。
“叶普,你美翻了吧,你是没看见,你出事儿那天,蒋大夫抱着你不撒手啊。”
叶普挑眉:“真的假的?”
“那我们能骗你吗!就你那袋子牛舌饼,还是我交给蒋大夫的呢!”
叶普翘着小嘴,心里美极了,小西装穿的,更精神了。
“你出事这俩月,蒋大夫都急疯了,整个人眼瞧着就没神了,瘦了一大圈,眼镜都不常带了,整个人都憔悴着,真让人心疼。等你出院那会,最高兴的就是蒋大夫了。”
蒋靖宇从门诊下班,穿上最新款的风衣,在远处叶普就伸手给他打招呼。
身后的小护士一片哀鸿:“妈呀!齁死我了,没男朋友的快隐蔽,别让这俩家伙闪了咱们的眼!”
蒋靖宇就是行走的画报,走哪都耀眼,走到叶普跟前蹭蹭手臂:“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
叶普被蒋靖宇搂着,俩人并肩往车库走,刚找到车准备上车,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叶普仔细瞧才知道那人是谁——魏嘉。
叶普眼疾手快的拉着蒋靖宇往后退了两步,只身挡在前头:“你想干嘛?”
蒋靖宇单手圈着叶普,魏嘉尖叫着:“叶普,你他妈疯了,你让我弟供出我!现在全城的警察都在找我!”
叶普也很愤怒:“你不应该吗?!你但凡有点良心就不会这么做。”
魏嘉也是走投无路,躲到大桥墩下躲了半个月了,魏鹏被判了三年半,自己是主谋教唆罪,自己指不定会被判几年,她躲出来到今天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她今天就是打算同归于尽来的。
蒋靖宇在身后悄悄拨打了报警电话,叶普侧耳听见了,跟魏嘉周旋,“魏嘉自首吧,为了你弟。”
“都是你害了我们一家子,没有你刘栋就不会跟我离婚,不离婚也就没有后面的事!老太太也不会死!都是因为你!”
魏嘉说着,从包里掏出来一把剪刀,最普通的王麻子剪刀,叶普在老太太家见过。
车库的保安发现这边的异动,冲着这边走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魏嘉婉如惊弓之鸟,一点点刺激都会牵动她的神经,她已经在悬崖边缘,她退不了了。
一声尖叫,魏嘉的剪刀冲着这边刺过来,蒋靖宇拉着叶普转身躲,伸手挡住剪刀。魏嘉像是疯了,跌坐在地。
叶普毫发无伤,可是蒋靖宇的手被剪刀捅出个洞来,直直的从手心扎到手背,血滴答着,叶普脱下外套,不知道怎么捂。
她坐在地上,死命的抓着自己的衣角,蒋靖宇磨着牙,疼的跳脚说:“你该怪的人是刘栋!你追着叶普不放你是不是有病!”
魏嘉反应过味来,已经被赶来的保安按住在地,移送民警,叶普慌张的扶着蒋靖宇往电梯走。
蒋靖宇都这个时候还不忘安慰他:“你甭担心,捅手上而已,没事。”
叶普恶狠狠的骂:“你他妈是不是傻,干嘛用手啊!”
蒋靖宇其实也疼,在手掌心上穿个洞谁也受不了,电梯刚到地下三层,就被叶普轰下去,俩人坐着电梯往上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