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生子]—— by:山吹子
山吹子  发于:2017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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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和沈清介绍着场上的人。
第三顺位恰好正是两位丞相,右丞相是皇后父亲,占了国丈的名头,便比左丞相高了一位。
陆沉淡淡道:“那两位争来争去, 什么都争,可争了十多年了。”沈清远远望过去,果然就见那两人相互对视之间,各是不服气。
沈清从大嘴巴的陆沉傻表弟那里还得知了,选秀大热的候选便是左丞相卓立的嫡女,若是能进宫,品级便能和荣贵妃平起平坐。光是看左丞相下首家眷席上状似其子的青年,恐怕这嫡女相貌也是拔尖的。
“那是他儿子吧,挺俊俏的,女儿应该也不输。文安侯该着急了吧。”沈清把这话儿和陆沉这么一说,却没等到陆沉的回答,被陆沉用手肘狠狠捅了一下。
沈清:我又说错话了?
往下,则是郑国公和文安侯。
以文安的品级,安排到这个位置,其实有些僭越,但皇帝宠着荣贵妃,大家心知肚明,这是给贵妃的优待。
再往下,便不必赘述了。
沈清也无意去关心这些车轱辘的话题,他纠结的是陆沉怎么突然间和他憋着气儿了。
落座在两人身后的副将陈义按着额头,夫人呐,你当着将军的面,夸别的男人长得好看,将军听了能高兴吗?
沈清只是随口一说,可丝毫没有认为自己在夸别人好看,因此一时没弄明白陆沉怎么不理他了。他正要和陆沉解释什么,那丞相家的公子忽然走了过来。
卓小公子彬彬有礼,直接略过沈清,目光灼灼看向陆沉:“小生见过陆将军。”举手投足风度翩翩,一腔爱慕之心不能言表。
沈清露出微妙的笑容,啧,又是仰慕我家将军的小弟弟啊。陆沉看见沈清笑,转头就用冷冷的目光盯住卓小公子。唇红齿白面若敷粉,果然好一个年轻俊美的翩翩少年郎!
“将将将军……”卓小公子结结巴巴道,被忽然一阵寒意打击得不知所措。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将军突然间很吓人。
沈清心里乐呵呵,拉拉陆沉的胳膊,摇摇头,别吓着人家小弟弟了。
“这位小公子,我家将军不善言辞,请多多担待。”
卓小公子这才发现陆沉身边的沈清:“想必,这位就是陆将军的夫人了吧,小生见过夫人。”
沈清无奈,这小公子礼数也太多了。
“我在京中,时常听说陆将军的事迹。此次我朝得胜,实仰赖将军神力,将军真乃陈朝之福。”卓小公子一顿发自内心的夸奖,却让沈清变了脸色。这小公子再夸下去,可要把陆沉推到陈朝第一人去了。
“卓公子,慎言!我家将军不胜夸奖,请公子慎言。”沈清提醒,“宫中四处有耳,卓公子可别鲁莽了。”这小弟弟一看就是被家里教养得很好,却还未真正经历官场的小年轻。
卓公子脸色一白,也发觉自己再说下去,就真的过了。他是家中嫡子,又是父亲的晚来子,尤其教养得严,可是毕竟年纪还小,经历得少,常常会失言。
“是小生的错,小生的错。请将军原谅在下失言。”卓小公子又期期艾艾地看着陆沉,这仰慕的神情,完美诠释了什么是崇拜。
沈清扯了扯陆沉,在他耳边耳语:“就给这个小弟弟点好脸色吧,看人家多仰慕你。”简直就是沈清在现代社会见过的粉丝见偶像的状态。
陆沉咳嗽了一声,心里暗道一句,哼,你那么关系干嘛。不过心里虽埋怨了沈清一两句,面上脸色却是好看了些。表现给卓小公子最直观的感受就是那股寒气少了许多,陆沉淡淡地和他说:“不怪你。”
陆沉不过几个字,那小公子立时便喜笑颜开了。
沈清心道,看来陆沉虽恶名远播,不过却在许多人心里十分有地位,尤其是年轻人心里。
陆沉回应了一句,卓小公子便噼里啪啦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话就比刚才还多了些,对面卓公子的爹卓丞相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平时木讷少言的儿子。
他这做父亲的可都没敢和陆沉攀谈关系,这个木讷内向的儿子今日竟然开窍了?当初,他千方百计顶住压力想和陆沉搭上关系,却被陆沉冷冷推开,至今毫无进展。
这朝中大臣哪个不是怕他忌惮他却也实在眼馋陆沉手里实实在在的兵权。
要是拉到自己的阵营里,便是一方大助力。可惜,他经营多年,陆沉愣是毫不动心,无论哪派都不屑一顾。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右丞相李大年也没把陆沉给拉过去。
不过,今日看来仍有转机……
卓丞相想着,忽然就见着桓国公世子郑钧瑞一路直奔陆沉那桌去,把自己的儿子往边上一挤,献起了殷勤。
“表哥!”
陆沉皱了皱眉,一个没走又来一个,两个人话都多得不行,吵死了。而且……陆沉盯着世子,冷冷道:“还有呢?”
还有……郑钧瑞冷汗一流,无论再崇拜表哥,还是很怕表哥。表哥一发飙,他就觉得腿有点软。
“表表嫂。”世子不情不愿地对着沈清喊了一声。
沈清乐呵呵看着世子吃瘪:“免礼免礼,表弟,宴会都快开始了,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沈清看见世子就开始赶人。
郑钧瑞有苦难言,他才说了两句话呀。
陆沉对沈清的话深以为然。
陆沉一发话,世子只能拖着步子回去了,边走边在心里吐槽。表哥真是太听沈清的话了!看他,今天都穿了些什么毫无品味的衣服,太丢将军府的脸面了。被人知道,还以为桓国公府如今没落到只能穿些俗不可耐小门小户才搭的衣服呢。
待会儿,还得好好和表哥说道说道。怎么说,也是将军府当家主母呢。瞧瞧表哥今日穿的,多威武英俊。表嫂太丢人了。
“阿嘁!”陆沉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天气有点儿冷,好像有点儿感冒了。
沈清摸着陆沉的手:“挺暖和的,怎么感冒了?回去,我给你煮点姜汤。”
小两口旁若无人说起话来,小公子也不好再待下去,期期艾艾望了陆沉几眼,也坐了回去,倒是他父亲的眼神看得他心里惴惴的。
等台下座位基本坐满,只剩陆沉对面还空缺的时候,长庆帝才姗姗而来。
长庆帝坐在主位,左手边依次是太后、皇后,右手则坐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荣贵妃。
众人起身,齐齐行礼。
一声众卿平身之后,宫女才端着菜肴美酒款款而来。宴乐奏响,舞女跳起婀娜多姿的舞步,丝竹之声涛涛,酒杯碰撞蹡蹡。
沈清坐下来,这才真正看清长庆帝什么模样,和太后果然是血缘之亲。只是观长庆帝,眉眼之间总有些倦怠之色。沈清的目光停留的太久,不仅是台上之人有所觉,便是陆沉也推了推他。
沈清悄悄和陆沉道:“你看那皇帝,气色看起来是不是特别苍白?”
陆沉道:“你管他气色好不好。”
沈清便知陆沉误会:“不是这些,我是说……你看他脚步轻浮,一点儿没有青年人该有的活力。”他在军营里见过的这个年纪的,练过武的正是精气旺盛时候,没练过武,也该是活力四射。沈清摸着下巴,思索着。
沈清摸着下巴想问题,对面的小皇叔也兴奋地看着他呢。啊,是那个大哥哥欸。被小皇叔闪闪的目光盯着,沈清看过去,小小地和他招招手。
陆沉挑眉:“你认识那小孩?”
沈清摇头:“不啊,他是谁?”坐在这么靠前的位子,总不是普通的孩子吧。而且……那么像陆沉,要说两人没关系,沈清第一个不信。只是,他之前没打听过宫里的情况。
陆沉给他解释:“长庆帝的庶弟,乌信小皇叔。因为年纪太小,还没有出宫建府。”陆沉只说是陆玄熠的弟弟,却全然不提自己。
两人小声说着话,眼睛却没松懈,在宴席众人脸上扫过一遍。花枝招展的荣贵妃注意力全不在皇帝身上,偶尔望向台下的文安侯,有时却不知把目光放到了何处。沈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灯火阑珊,一片幽暗之色,说不清在看什么。
皇后他之前是见过的,不过没什么大的印象,隐隐觉得是个淡如菊不争世事的人,此时看来也是。被贵妃踩了一头,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一个人淡淡地喝着茶水,仿佛独自身处在另一个世界一般。
至于太后……她的目光太明显了。不只沈清察觉,就是这宴会上的其他人都能发觉,她一直看着陆沉。
陆沉却低着头,沉默不语。
沈清握住他放在案几上的手,并不打算开口询问。有些事,旁人无从定言,只有自己才能解开。沈清能做的,是一直陪在他左右。
“陆将军。”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在沈清身侧传来,他转过头,正是一个白发老头。老头身边陪着他的,应该是他的儿子。沈清只看了老人一眼,便知道他是谁了。
果然陆沉回应了他:“老梁王,身体可安好?”
老梁王天生残疾,双脚不能行走,自小便依靠轮椅活动。沈清看到他的轮椅,便知道是传说中的梁王了。
“托将军的福,好得很,好得很。吃得下睡得着呢。”老梁王天生带笑,一副乐呵呵笑佛似的模样。
“那就好。”陆沉难得和颜悦色。
陆沉和老梁王说着话,沈清却在心里想其他事情。老梁王是先皇帝洪熙帝的兄弟,洪熙帝干掉了其他几个兄弟,只留下了这个残疾的老梁王,这是他知道的事。
不过造化弄人的是,到最后他自己也没有千秋万代,活到最久的却是这个天生残疾的老梁王。
“将军可好?”老梁王笑眯眯,“我看将军应该挺好吧。”
陆沉反问:“何以见得?”
老梁王摸了摸白胡子:“我活了这么多年,还看不出来吗?我一望便知,将军似是春风得意,生活美满得很呢。”
“梁王果然好眼力。”
“我就说是吧。看你如今精神气,可和从前大不一样。说句不爱听的话,从前我看你呐,阴郁之气不散,如今可好了。”说到这里,老梁王往沈清那里看了一眼,“是因为娶了媳妇吧。”
沈清木着脸,好好的,说到他干嘛,这老梁王,怎么老不正经的样子。
“你这桩婚事,我当初就十分看好。我观星象,得知,若是婚事成了,兴许对将军可有极大转机。如今一看,果然不错。”这也是他当年没阻止这件事,反而劝说了太后同意的原因。否则,便是长庆帝听从国师之言,一定要一意孤行,太后若是一定出面反对,这婚事也早就告吹了。
原来……他们的婚事,竟然是太后默许的。
说着话,时间很快过去,一曲唱完,舞女拂袖而去。这时,长庆帝忽然问道。
“国师何在?”
沈清明白了,对面那位子是国师的。比起皇帝,沈清对着国师感兴趣多了。他是接受过科学教育的现代人,听过国师,心里一直觉得这人颇是诡异。
“无人知道吗?”
长庆帝又问了一句,只是台下大臣们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敢回答长庆帝的话。
这国师去哪儿了,他们怎么知道。再说了,除了国师,谁敢这么大胆,皇帝的宴会也缺席。
沈清心道,这国师究竟是什么人?
第81章
宴会的音乐暂歇, 大臣们停下手中的筷子, 一时间寂静无声。
“皇帝,这热热闹闹的,你何苦为难大家?”太后看不过去, 出言提醒,“国师在何处, 这宴上群臣如何得知,皇帝你说是不是?”
“母后说的是。”陆玄熠压回脸上的黑脸, 恭敬道。
他坐了回去,只是脸上的不耐还是很明显。太后轻微地摇了摇头, 只有坐在她身边的皇后注意到了。皇后倒了茶, 放到太后面前。
“母后,您尝尝。这是今年让我父亲带的岩茶, 和宫里的好茶叶比不上, 臣妾喝起来却觉得挺特别的。”
太后小小啜了一口,对皇后道:“你是个有心的好孩子。”
正说着,就见太监尖利的嗓子一声喊:国师到。
远远便见国师走来, 只见他一身素衣白袍, 银发如流水丝绦, 垂下肩上, 头上只用一只木簪簪着。全身不戴任何金玉,隐隐有雪山高人之风。
可沈清却觉得非是仙风道骨,而是妖气缠身。
沈清还没见过头发这么白,脸却是年轻的人。他盯着国师看了很久, 冷不丁却被国师回看了一眼。国师笑了一下仿佛冰雪融化。
沈清一头雾水。这妖道,笑什么。
“拜见皇上,皇上万岁。见到太后,太后金安。”国师来的迟了,也没为此道歉,甚至只是虚虚拜了一下,便落座了。
刚才还到处找国师的皇帝这会儿却不言不语,反让宴会继续,也不苛责什么。皇帝没说什么,太后就更不会说什么。太后如今,也不管宫中大小事务,对国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几名持着剑的舞女翩翩上台,表演剑舞。
“有没有觉得国师和皇帝的关系……嗯,那么奇怪呢?”沈清无心看舞蹈,倒是对那两人好奇的很。说起来,他还见过活的国师呢。国师这种职业真让人好奇。
陆沉淡淡道:“狗男男关系。”
“咳咳……”沈清这下真呛着了。从陆沉口中听到这么出格的词,而且还是用非常平淡的语气说出来。
“你真是,小心点儿啊。”陆沉给沈清拍着背,不就听到狗男男这个词,有这么激动吗?
陆沉拍背的力度略大,被拍了一会儿的沈清受不了,连忙抓住他的手:“你歇会儿吧。”没被呛死,要被你拍死了。
“好吧。”陆沉失望地缩回手,他难得有机会体贴一下呢。
一曲剑舞结束,只见国师鼓了鼓掌,忽然提议起来:“剑舞虽柔中带刚,却总归太软而无力。将军天生神力,令本道甚是钦佩,不知将军可否赏脸,为在下表演真正的剑术?”
国师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让陆将军舞剑,这太冒犯了。众人齐齐看向陆沉,只是隔着面具,谁也不知道他面具下是什么表情。
陆沉发出一声浅笑:“国师若只是想看刚练有力的剑术表演,这在场有能之士甚多,国师何必执着在下呢。不若让年轻人登台,在皇上面前有机会展示其优秀武学才能。我就不参加年轻人的活动了,国师您说对不对?”
陆沉的话,让在场有些年轻的子弟一时有了希望,若是在皇帝面前大展身手,说不定皇帝一高兴,就给升个官职。无心上场的大臣们,心中也重新对陆沉有了看法。看来陆将军,也不是完全的木讷不会说话。看这三言两语之间,不就轻轻拨回去了吗?
“将军所言甚妙。”国师的目光久久落在陆沉身上,才移开,对长庆帝道,“皇上以为如何?”
“若是表演剑术,那不若两人比武。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优胜者,便赐金龙酒樽一只。”长庆帝最后拍板决定,“就景国公世子先来吧。朕听说过,你不是要考明年的武举人吗,今日便可出来比试比试。”
被点名的景国公世子景阳世代武将,先祖曾和太祖皇帝南征北战,弱冠,景阳尚且不足突然被叫出来诚惶诚恐。
“微臣便献丑了。”景阳对长庆帝行礼,然后双手抱拳,在场上环视一圈,“哪一位好汉来与我较量较量一下。”一说话,便透露出武人的味道。
陈义跃跃欲试,沈清注意到了,扯扯陆沉的袖子,示意他。陆沉看过去,果然就见到陈义雀跃,他比了比手势,陈义当时便高兴地上了场。
“在下陈义,冒犯了。”
陈义显然不是个啰嗦的人,上了场,简单介绍了自己,立时与景阳打斗起来。景国公世子,虽有多名名师自幼悉心教导,在武学上亦有些天分,但缺点却尤其明显。
景阳的招数里没有杀气。他还磨练得不够多,和陈义这种战场上厮杀过来的人相比,实际经验太少,招数也太过软绵绵,不一会儿,就败退下来。
陈义大获全胜。
甚至之后,几位挑战的武官也全输在他的手上。
这下,皇帝的脸色不太好看了。他手下的武官,竟然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陆沉的一个副将,这让他有些丢了面子。皇帝面色不虞,正要让京郊大营的张统领上台,这时,一等侍卫齐路毛遂自荐了。
齐路?长庆帝有些印象,武功不错,人也精神,做事也爽利,不到而立之年,便做到了一等侍卫领队。
和景阳完全的不用的招数,这是陈义最直观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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