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生子]—— by:山吹子
山吹子  发于:2017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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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夫人的我该做的事。”沈清又靠近一步,陆沉又退一步,一直退到床沿,退不可退才站定。
“将军,你躲什么?”沈清拦着他的去路,“我昨天还发现将军偷偷亲我,今日特来投怀送报,哪知将军竟然已经变了性子,厌弃了我,叫我好伤心!”
“你怎么这么讨厌?”好烦人,不过是偷亲他一下而已。陆沉坐到床边,抬起下巴,瞪沈清,看沈清仿佛时时勾人的桃花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真烦人,要不是怕把他打坏了,陆沉当真想想抡起袖子揍他一顿。
“好好,莫生气,我不开玩笑了。”沈清收了笑容,正经起来。“你在匈奴安插过奸细吗?”
说到正事,陆沉也收了玩闹的心。
“是有。”
两人一对视,彼此便明白了意思。
“我们下次偷溜进去怎么样?”陆沉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沈清答应着,却低下头亲了亲陆沉的脸颊。他爱死了陆沉偶尔露出的小表情,只有他见过的。
沈清轻啄着陆沉的脸颊,一触即离,然后又贴上去,慢慢向唇靠近。他咬了一口陆沉的唇角,吻上他的唇,唇齿交缠……
他脱下陆沉的外衣,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身体,沈清暗了暗眼神,在每一道伤口上,细细地亲吻舔舐……
陆沉闭着眼神,面上露出薄红,微微向后蜷缩起来,每一处被向被火灼烧一般……
夜色正浓,衣裳满地,有人在,无人听。
第51章
后半夜时, 两人相拥而眠。陆沉察觉到沈清大约是睡着了,侧过身, 看他。屋里的火盆燃着,映着火光,陆沉依稀能辨认出沈清的眉目。
他的眼睛可是最好看的。陆沉小心地把手伸出去一点,触了触他的眼睛。陆沉在府里的时候,可是时常听到那群小丫头们议论, 说什么夫人好英俊夫人好温柔夫人好善良……陆沉哼哼了几声, 是了是了,是夫人,是我陆沉的夫人。
陆沉按了按腰, 闷闷想, 明明你才是夫人啊……还说不让我疼,都是骗子。陆沉想着想着, 就忍不住掐沈清的腰。
装睡的沈清一把抓住他作恶的手,他睁开眼睛,无辜地说:“你的夫人要被掐死了!”
“很疼吗?”陆沉眨了眨眼, 其实他也没用很大力气。
沈清捏捏陆沉的爪子,故意摆弄出委屈至极的表情,道:“疼,可疼,把我都给疼醒了。”
陆沉不好意思起来,他只是想掐掐沈清,可是好像总是控制不住力气。陆沉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太凶了。
沈清瞧见他表情, 总是憋不住笑。他牵起陆沉的手,亲了亲手指,小声道:“其实我也没睡。”
“大半夜不睡,你想什么呢?”
“想很多啊。想前世想今生,想你……”陆沉打断他的话,“我不是就在你旁边,有什么好想的?”
“怎么没好想的。”沈清抬起头,望着帐顶,“你记不记得那时候抱着小宝到处都不走,就一股脑就往我这里撞,然后就撞到我怀里了?”
陆沉当然记得,可是失忆时的他,做过太多让他现在想起来羞愧的傻事,太丢人了。陆沉摇头,不不记得了。
沈清笑:“你不记得的事,我都帮你记得。欸,玄深是你的字吗?”沈清突然想到,便问了。
听到这里,陆沉突然坐了起来,光裸着上半身,似是有话要说。沈清连忙又把他拖回被窝里。
“要说话,也不用坐起来,外头多冷。”沈清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心疼地抚着他的背。
陆沉和沈清又靠近了一点,他觉得有点冷,努力蜷缩进沈清的怀里。
“其实玄深才是我的名字。沉,深也,这是照取的字,只是既然不用深字作名,也便不用沉来为字。只是养父不愿我全然抛弃旧名,才取了名字了。”陆沉小声说道,“这个名字,没有人知道的。”
他有很多秘密没说,如果沈清问,陆沉就告诉他,如果不问,那便以后告诉他。其实他自己也记不太清了,毕竟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
沈清察觉到陆沉说到这里的时候情绪明显低落了起来,怪自己好好的什么不提,非提一些不高兴的事。沈清转移了话题,道:“哎,你看我都二十好几,还不曾有字呢。”
陆沉看沈清一眼,想到沈清入将军府才十七,不足弱冠,更无人帮他取字。取字是极慎重的事,常由父辈长辈所赐,陆沉知沈清的父辈定然是对他不关心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欣然同意将儿子嫁为人妻。
况且,沈清似乎来自一个根本不需要取字的时代。
陆沉想了片刻,才开口:“字总该是要有的,你如今并无长辈,不如便我来为你取一个吧。”
“将军抬爱,夫人我自当乐意至极!”沈清对什么字不字的并不在意,他又不是真古人,哪在意这些。只是若是陆沉为他取,那便不一样了。。。
陆沉又坐起来,还把沈清给拖了出来,两人裹着被子,双双对坐。
陆沉慎重甚是慎重,他苦思冥想一番,默念了几声沈清的名,才道:“所谓清,澈也。不如就子澈吧。”
“好,你取什么都好!”
“你怎么这么没原则?”
“我哪里没原则?”沈清把陆沉抱到腿上,一只手抚着背,一只手托着臀,毫不愧疚地抬头对上陆沉的目光,“我的原则就是你说的都对,这还不算有原则?”
“你怎么越来越……”陆沉扭过头。
“越来越什么?”
“不正经,越来越不正经起来了,你以前可没这样?”陆沉一副我错看你了的表情。
沈清答:“因为我们现在是不用避讳的正当关系了呀!”
陆沉瞪他,想起自己那时做的事,又羞又怒:“难道我们以前就不正当?”
“正当正当!”沈清哈哈一笑,“我们的将军那时候可纯情了,还偷偷亲过我就跑呢。”
“你!你知道!”陆沉全身僵直。
“知道。”沈清心疼地亲亲陆沉的眼睛,“对不起。”
陆沉垂下眼皮,摇摇头。
“还好。”
北风历历,帐中却总是温暖的。陆沉靠着沈清,想着自己几乎模糊了记忆的从前。沈清忽然摸摸他的肚皮,让他霎时忘记了。
“小宝住在这里的时候累吗?”沈清来回打着转,抚摸着他的肚皮。
“不累。他很乖的。”沈清摸着他的肚皮,叫陆沉全身都紧张起来,他推开沈清的手,“你别摸,我和你说话呢。”
“好,你说,我不摸不摸。”
“小宝真的好乖,不吵不闹,我每天打打杀杀的,他都不动,我后来知道小宝的存在,他都六个月了。”
“六个月了?”沈清怪诧一下,小宝出生时,很小吗?
“不知道是我每天动的时间太多,还是没营养,小宝出生又瘦又小,丑巴巴的,丑得我都想丢掉。”陆沉状似嫌弃,语气里却满是欢喜,“他那么丑,还总是扒着我不放,我一松开手就哭,非要我抱着,和你一样烦人。”
说着陆沉瞪了沈清一眼,小宝那么烦人一定是和沈清学的,当然小宝乖巧起来,肯定是像他陆沉的。可是那么烦人的丑娃娃,怎么就又那么让他想呢?
“我想小宝了。”陆沉靠到沈清肩上,呢喃道,“你想不想?”
沈清抚摸着陆沉的背,触到一条条斑驳旧痕,这些伤痕,他注定不能陪他一起承担。陆沉十五从军,而今十数年过去,他在这北边荒漠之中孤独了这么多年,从前,沈清不能与他分担,以后,是苦是甜,他都不是一个人了。
沈清轻轻道:“想。等仗打完了,我们就回家,好吗?”
“好。”陆沉回答。
两位父亲说着私房话,可怜的儿子却只能被丑丑的老管家抱抱。
远在青州的小宝阿嘁了一声,扭了扭鼻子,和老管家四目相对。
“小宝,来和爷爷说说,这是你爹爹的剑吗?”老管家指了指小宝怀里紧紧抱着的剑。
小宝点点头,亮亮的眼睛对着老管家眨眨。
“小小小宝,来,让爷爷抱抱你!”老管家忽然紧紧抱住小宝,使劲揉了揉小宝的脑袋。
老管家是无意间看到小宝一个小娃娃跑到了某家当铺去,他当时跟了进去,询问了几句,才从小宝嘴里问到了关于玄深宝剑的事。老管家寻思着他们将军府钱还是有的,不如就帮小宝把东西赎回来,让小宝高兴高兴。
可当老管家看着赎回来的宝剑,彻底呆住了。他抱着小宝上上下下打量,直看得小宝心里怕怕的,才打住。
然后就是上面那段对话。
“小宝欸,小宝!”
老管家满脸老褶的脸蹭蹭小宝嫩嫩的脸蛋,小宝苦着张脸不敢动,他觉得管家爷怪怪的。
可笑他从前为这不知那里流落来的年轻人什么都和将军像,但偏偏要比将军好看数倍这件事而迁怒,如今倒是自打脸。不过,他就知道,自家的将军自然什么都是好的。
不过也是了。其实他也挺喜欢那年轻人的。如此,一定都是夫人的错。老夫他肯定没有错,没有!
“是老头子老了,眼睛不好了!”老管家抹了抹眼角的几滴泪,抱了抱小宝。他笑着道,“小宝,小宝,你要吃什么,爷爷明天就给你买!”
小宝扁了扁嘴:“小宝要爹爹!”
“爹爹没有,爷爷有一个。”
“那我不要了。”小宝回答。
老管家看小宝一眼:“除了爹爹,谁都不要吗?爷爷不好吗?”
小宝看老管家期期艾艾的眼神,不情愿搭:“要,要的。”小宝,小宝还是想要爹爹。
——————
与此同时,陈义带着数千人深入了西北道腹地。
自北川到匈奴国,有一条捷径,名为西北道。西北道,少人行,燕雀不飞,放眼望,一片黄沙戈壁。但从此路过,只需数日便能到达匈奴边境。
陈义一行,正赶在落日前安营扎寨。这里的早晚温差更大,夜里甚至能滴水成冰。士兵有条不紊地扎起营帐,垒起灶台,生起火堆。
佐领拿着司南过来,左右晃晃:“副都尉,这司南好像坏了。”
“坏了?”陈义吓了一跳,这可坏了。
他们现在处的位置可正是西北道腹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陈义愁眉不展,接过司南鼓捣。佐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有司南,我们也能分辨方向的。”
陈义抬起头,佐领才道:“太阳,风,沙,就是一棵树也能告诉我们,荒漠中的方向。”
陈义并非北川人,他征兵至军营也不过数年,不曾有过在荒漠中生活的经历,而这位佐领却在这里土生土长。
佐领比比划划四处探看后,对他指了方向。陈义拍了拍佐领的肩,不怀好意地笑,呵呵,让你吓我。
他们夜里宿在外面,十人一个营帐,睡的是大通铺,但每个人都发了个睡袋。陈义一群人一开始拿着睡袋,谁也不动,根本不知道这人高的东西什么用处,还是沈清亲自示范了一下。
不过到了西北道用过一晚后,众人就知道这东西的好处了。果然暖和多了。
众人草草吃了饭,便翻出睡袋,窝了进去。在风吹狂沙乱飞,还有这么一行人就着帐中炉火安眠。
第52章
“什么声音?”正巡逻着的匈奴士兵忽听得动静, 追着声响却到了赵姬的营帐前。几个士兵踟蹰不前,在帐门前徘徊。这是单于的美人赵姬帐前, 他们去不好贸然上去打扰。只是军务无小事,他们不敢怠慢半分。
几人正犹豫之时,赵姬的声音从营帐中传来:“什么事?”
士兵队长上前答话:“启禀夫人,刚才见有个黑影朝这边来,我们是来查看一番, 确保您的安全的。”
“进来的。”赵姬顿一下, 回话道。
两人一问一答交流全用的是匈奴语。
士兵得了同意,这才掀开厚厚的幕布,鱼贯而入。
赵姬的房间无论怎么布置, 都脱不了她陈朝人的影子。队长一进来便感觉到了, 好些东西都是陈朝特殊的。尤其那些女人打扮用的,他家里的婆娘从来没这么精细过。可话又说回来了, 单于的美人便是不打扮,也比他家里的婆娘都好看。队长只搜查房间,却并不多看赵姬。
已经入了夜, 房间只点着一盏油灯。灯光昏暗,只照亮营帐一角。
赵姬正端坐在梳妆台前,她身后只留了一个伺候的丫环,丫环正背对着众人给赵姬梳头。路过那丫环,队长不小心看了几眼侧脸,心道都说赵姬身边带的丫环都是一个个水灵灵的,果然不假, 这伺候的丫头而已,就出落得这么好。
队长心里意动了几下,赶明儿,他也要到陈朝寻个貌美的姑娘。
“还有事吗?”赵姬戴上头上的朱钗,才抬头对几人道。
队长礼貌地回道:“没事了。”
“既然没事,就出去吧。我有点儿乏惫,且要歇息去了。”赵姬懒懒说道,吴侬软语听得队长心都化了。队长带着几个士兵拜退而出。
“刚才明明有动静往那去了。”还有人觉得可疑。
队长不屑:“你也看到了,赵姬房里一目了然,哪有藏人的地方,里面就赵姬和一个丫头,两个女人而已,能出什么事,别大惊小怪了。”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哪有什么可疑的,别自己吓自己。难道陈军还派个女人过来吗?”
觉得可疑的人立时不出声了,他也就是觉得那丫环面生了点,不过赵姬带了几个丫头,他没见过哪个也不是不可能,况且,灯光那么暗,看不清也是可能的。
待几人的脚步声走远,赵姬才站了起来,突然向身后的丫头行了个礼。
“小女参见将军大人。”
“起来,不必多礼。”那丫头的声音赫然便是陆沉。
赵姬起身,抬起头看,只见面前那人,虽只作了些微装扮,既不敷粉,也不涂脂,却凭空让人觉得惊艳。他用了缩骨功,将身量缩了不小,但比起普通女子,还是显得有些高壮些。
陆沉今日穿的鹅黄色衣裙,使人看起来显嫩了许多,倒不如平时威严。但即使如此,赵姬站起他面前,仍有些害怕。赵姬是记得陆沉狠厉时,是哪般模样的。
赵姬老家在南方,后来迁到了北川附近。有一年冬天,匈奴踏进他们村子,抢去了所有粮食,杀光了几乎所有村民,包括赵姬的父母。他们只把年轻女子留下,赵姬便是其中的一名。就在赵姬将被受辱自尽之时,陆沉忽然出现。
他骑着高头大马,头上的罗刹面具狰狞而又可怕,他执起手中长鞭,空中一挥,划出一道残影,匈奴人立时被抽翻在地。他下了马,把身上的披风一股脑地盖到赵姬身上,动作丝毫不怜惜,粗鲁又没礼貌,可是却给赵姬带来莫大的安全感。他的身后是数百兵马,他被簇拥在前,仿佛战神降临。
存活下的女人全部得救,并被答应送回陈朝,给她们找到地方居住生活。但赵姬拒绝了。
她是主动来求见陆沉的。
“请将军给我一个报仇的机会!”赵姬明明看着陆沉心里发憷,却仍然坚毅地说道。
当时的陆沉回过头来看她,冷冷的声音质问:“你能做什么?”
“我什么都能做,只要能报仇。”赵姬咬着牙。即便她是女子,亦有血海深仇报。
“好。我答应你。”陆沉沉默了很久,才回答道。
赵姬听到他的回答,仿佛胸口鼓起的所有勇气都有了释放的地方。
“谢将军!”赵姬深深鞠了一躬。
后来,陆沉交给她的任务,就是让她潜伏到匈奴宫廷中去,得到单于的信任。总有一日,他会需要赵姬的帮助,如今正是时候。这个人物交给赵姬之前,陆沉又一次问过她,如果后悔,还有回头之时。她并不需要背负这些。
赵姬摇了摇头,拒绝了。这是她自己要求的,没什么好后悔。人生,总是要做选择。
如今已是数年过去,她已在匈奴国生活了很久。陆沉与她联系的时候并不多,赵姬却始终记得自己来的目的。她来这里不是为了和单于的后宫女子争宠的,她始终是记得的。
陆沉方才忽然以女子的打扮出现在他帐内,赵姬当时便知道这一定是陆沉来了,因为她等这一刻等得很久了。
“将军,你总算来了。”赵姬抬头直视陆沉,即便心中惧他,却断然不会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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