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冯九一直忍气吞声,装傻充愣的,就是在等报仇的机会。
冯九这半年经常在冯家住着,就是为了摸清楚冯家的动向。
冯九说:“我竟然发现,冯老在练一门奇怪的术法。因为多年/前有缘得见,所以我一见就知道那术法是什么了。”
冯九口/中说的,自然是就是蝉蜕这门术法。多年/前冯九被日暮所救,也是那次他见识了蝉蜕的厉害,一直留有印象。
日暮惊讶的说:“冯家的人在练蝉蜕?”
冯九点头,说:“千真万确。”
冯老据说是病了,所以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就连这次的除恶大/会也没有出现。而冯家的一切事物都是冯少主来处理的,原来并非是冯老病了,而是冯老练了蝉蜕,而且法/门不对,几乎日日被蝉蜕折磨,根本没办法出来见人。
日暮说:“冯家是怎么会蝉蜕术法的?”
冯九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之前忘江苑的江老练习了蝉蜕,还是从他女婿冯少主这里学会的,看来冯家不只是害了江老,而且自己也练了这门术法。
冯九说:“冯老练习蝉蜕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或许应该有一年多的光景。”
冯九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就发现其实好多事情都并非什么巧合了。
以前冯九的大哥和白姑娘是青梅竹马,两个人感情很好,白姑娘虽然骄纵了一些,但也纯真烂漫。
后来也就一年/前,冯少主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开始对白姑娘非常的殷勤,每天表妹长表妹短的,把白姑娘哄的团团转。
冯九当时只觉得冯少主人品不好,提醒了他大哥。但是他大哥说,冯少主早就成婚,连孩子都有了,妻子还是忘江苑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过后来冯少主越来越殷勤了,连江瑶水都发现了她丈夫的不对劲儿,江瑶水很生气,后来还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至今两个人也貌合神离。
冯九刚开始很气愤冯少主的行为,但是后来发现,其实冯少主并非真的喜欢白姑娘才追求她的。
冯九说:“也是在我大哥死了之后,我才知道的,恐怕他追求白姑娘,其实是在利/用白姑娘。不知道恩公看出来没有,白姑娘的体质比较特别。”
日暮一听就恍然大悟,冯家的人还真是阴险狡诈,竟然是玩的这一出?
日暮说:“冯家的人想要调配出破/解蝉蜕的药剂?对不对?”
冯九点头,说:“被恩公猜对了。”
日暮说:“白姑娘体质特殊,天生百毒不侵,最适合作为药罐子,他们要研制破/解蝉蜕的药剂,就需要一个药罐子来试药。”
冯九再次点头,说:“就是这个道理。”
冯少主本来觉得白姑娘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只要有人对她殷勤备至,不用多久就能把她搞到手,娶回家之后就用白姑娘试药,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不过白姑娘虽然懂的不多,但是也知道冯少主有妻子了,自己过去难道要做妾?
白姑娘自视甚高,所以一直也没答应冯少主的追求。而冯少主的妻子乃是忘江苑的大小/姐,他又不愿意得罪了忘江苑,少了一份后/台,事情拖了这么久也没有下文了。
然而时间越久,冯老的蝉蜕就越糟糕了,冯九说:“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三十六天门门主的肉/身,竟然故技重施,下了傀儡术,将三十六天门门主做成傀儡。”
东方的肉/身果然是被冯家人操纵的,这么一来,他们有了最厉害的傀儡,就不需要冯九大哥了,干脆就放出消息,说冯九的大哥被三十六天门门主给杀了,还让操纵东方的肉/身去各大门派捣乱,想要惹起众怒,然后从而谋得盟主之位。
不只如此,冯九说:“他们还趁着白师/妹出门的机会,操纵三十六天门门主去抓白师/妹。不过并没有成功,被恩公给救了。”
因为冯少主骗不到白姑娘,所以干脆就来硬的,让东方肉/身去抓人。可惜中途遇到了日暮他们,虽然日暮并没有出什么力气,但是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也算是救了白姑娘一名。
这么一来,日暮可算是把整个事情全都捋顺了。
冯九本来不打算暴/露身份,想要在暗中解决所有事情,报完了仇再现身的。但是谁想冯家的人狗急跳墙的想要把事情全都推到东方身上,冯九不可能让他们如愿,只能站出来为东方他们做了个假证明。
日暮听冯九将整个事情全都说清楚,就说:“若你说的属实,冯家的人就的确该死,这事情也与我有关系,我自然要管上一管的。”
日暮觉得,要想揭/穿冯家的面目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只要将冯老抓出来,扔在众人面前不久行了?若是冯老当着众人的面蝉蜕,那可就有热闹可以瞧了。
不过眼下不能贸然行动,日暮打算回去先与子车无奇和东方说清楚了才行。
冯九说:“恩公虽然修为高深,不过也请小心,冯家的人阴狠歹/毒,不知会再使出什么阴招来。”
日暮说:“我知道了,你也小心。”
日暮说罢了,一个纵身就不见了人影,快速的往回赶去,准备和大家都说说这事儿。
只是日暮回到客房院子,去敲子车无奇房门的时候,似乎就发现里面有些不对劲儿了。
房间里传出“哐当”一声轻微的响声,虽然不大,但是有点突兀,日暮听得还是很清楚的。
随即日暮又听到一声压抑的痛呼,他心里忍不住就咯噔了一下子,想着莫不是东方蝉蜕了?
日暮赶忙拍了两下门,但是没人应门,他干脆伸手一推,硬生生就将门闩给推断了,直接进了屋去。
房间都没有下结界,他一进来就看到了屋里的情况,竟然让他给说中了,竟然真是东方要蝉蜕了。
东方缩在床/上,子车无奇死死抱着他,根本没功夫去给日暮开门。
日暮一见,赶紧回身关门,快速的下了一个结界,防止外面的人察觉这里发生了什么,然后说:“抱住了他,别让他乱抓!”
48.五曰怨憎恨9
虽然说蝉蜕过后, 整个人都可以得到重生,就算是断胳膊断腿都会长出来, 但是若不将东方的手固定住了, 他受不了疼痛,或许会抓瞎了自己的眼睛, 那到时候眼睛部位的蝉蜕会更痛苦一些,就得不偿失了。
子车无奇立刻伸手固定住了东方的两只胳膊,不让他乱动,更不让他去抓自己的脸和眼睛。
只是东方疼得厉害,全身都跟水洗了一样,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他一边疼得全身疲惫,一边又觉得疼痛激发了自己心中暴/虐的情绪, 他此时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 想要发/泄胸腔中的一团火。
“唰”的一声。
子车无奇闷/哼了一声, 东方疼得玩命折腾,哪里能老实下来。子车无奇虽然按/压着他,但是他心疼东方,哪里舍得将他再弄疼了,所以束手束脚的。
东方突然一挣, 结果双手就全都脱离了禁/锢,唰的那么一甩, 就挠在了子车无奇的脸上, 瞬间见了血, 生生的抓下来一块肉,看起来还挺严重的。
鲜血从子车无奇的脸上滚下来,快速的滴落在东方的脸上和脖子上,东方似乎被那血珠子给烫着了,烫的一个激灵。
日暮赶忙叫了一声,说:“无奇,你没事儿罢?”
日暮想要帮子车无奇压住东方,毕竟他经常蝉蜕,所以也有一些经验,不过子车无奇摇了摇头,说:“没关系,我来就好了。”
东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现在只知道太疼了,好像以前受的苦都不算什么一样。
但是好多血液都低落在他的脸上,东方还是感觉出来了,忍不住蹭了蹭,这一蹭更是弄得满处都是血。
东方迷茫的眨着眼睛,四处寻找着,他的意识就要被疼痛弄的涣散了,寻找了半天,定眼就看到了子车无奇脸上狰狞的血痕。
东方心里咯噔一下子,很快就明白了,绝对是自己抓出来的。
他心里抽痛的厉害,想要痛苦的吼一嗓子,但是不能喊出声,只好压抑的发出呜咽一声。
子车无奇也是心疼的厉害,将人抱紧怀里,说:“东方,放松点,我在这里呢,很快就过去了。”
东方很疼,但是不敢再抓子车无奇了,两只手不停的打着颤/抖,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
日暮连忙拽过被子来,给东方裹了起来,简直是头都裹到尾,连脑袋都不用露/出来。
日暮说:“给他盖好了,一会儿蝉蜕正式开始之后,他要褪皮,没有皮很容易着凉发/热,别在他虚弱的时候再发/热,那可就糟糕了。”
看来日暮是很有经验的,毕竟他被蝉蜕也折磨了很久很久了,褪皮之后的确非常虚弱,若是再发起烧来,那真就能要人命了,难受的不得了。
其实日暮没有说完,他给东方裹一层被子,其实不只是为了保暖,更重要的原因是遮住东方。
东方一会儿是要褪皮的,子车无奇瞧见那情景一定会心疼的要死,东方也肯定不想让人瞧见他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或许越是亲/密的人越不想他看到罢。
东方果然躲进被子里就老实很多了,只是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子车无奇抱着他,不停的安慰着他。
子车无奇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脸上的伤,他已经不顾得这个了。日暮给他递来了干净的帕子,他也只是随手擦了擦脸,血珠还在不停的滚下来,但是子车无奇来不及去止血。
子车无奇有些后悔,他看到东方这般疼痛的模样,心里满满的都是后悔,若是早知道会如此,还不如不要让东方找回身/体,他宁愿用自己的肉/身养着东方一辈子,也好过现在瞧东方受苦。
子车无奇更是后悔,之前不应该听日暮和东方的。他和东方有结契,按理来说可以帮助东方承受一半或者更多的痛苦,但是日暮和东方极力反/对。然而现在……
子车无奇觉得,看着东方如此痛苦,还不如让自己受苦的好。
子车无奇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忽然感觉怀里的东方突然不动了,这可把子车无奇吓坏了。
日暮也发现了,赶忙说:“别动他,别动他,他昏过去了,千万别动他。”
东方疼得晕死过去了,估计昏不了太久,很快就会被疼醒的,不过其实这个时候昏过去也好,至少能少受一些痛苦。
果不其然,东方很快就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仍然是一片黑/暗,身/体也还是疼得要死。
东方努力的想要让自己想想别的,但是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什么也想不到,只知道疼,疼得他不知道如何形容。
也不知道疼了到底有多久,东方的时间已经模糊了,感觉快要像一辈子那么长,他渐渐的都要麻木了,喉/咙里只剩下“嗬嗬嗬”的喘气声。
再过了不久,东方又是脑袋里一阵眩晕,再次昏死了过去。
子车无奇感觉怀里的人又不动弹了,他也不敢动一下,生怕将昏死的东方给弄醒了。
日暮在旁边也是急的团团转,不过很快就发现了,东方这次昏死过去,似乎和上一次不太一样。
日暮立刻说:“无奇,你轻轻的过来,让我过去瞧瞧。”
日暮可不敢让子车无奇贸然掀开东方的被子,蝉蜕之后的东方是血粼粼的一片,皮是不会立刻长出来的,至少也需要一个晚上,或者更长时间,一天两天三天,这是要根据蝉蜕者自身的条件,日暮一般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
日暮怕子车无奇贸然看到血粼粼的东方会有些受不了。
不过子车无奇似乎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说:“不,我就在这里。”
日暮真是拿他没办法了,只好凑过去,然后轻轻掀开东方的被子。
果然如他所想,东方已经蝉蜕完了,所以才昏死了过去,他退下了的皮已经被蹭的乱七八糟了,根本看不出完整的样子。而此时的东方浑身都是血,血肉模糊的。
子车无奇心里一时间怒火滔天,恨不得将冯家的人全都杀了才好,竟然害的东方到如此的地步。
日暮松了口气,说:“已经好了,别让他着凉,让他睡一会儿,我不知道他的恢复能力如何,若是快的话,到半夜他就能恢复了,若是慢,可能需要一两日的时间,更长的时间也是有的。”
子车无奇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日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快把你的脸处理一下,等会儿东方醒了,看到他把你抓成这样,恐怕心里也不好受。”
子车无奇又点了点头,不过目光根本没有错开东方,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又用障眼法在自己脸上遮蔽了一下。他现在身/体不太好,所以伤口愈合的也慢,只好用障眼法遮挡,这样也瞧不出来什么。
日暮不敢离开,子车无奇是坐在床/上抱着东方守着他,日暮就坐在桌边呆着,毕竟东方是第一次蝉蜕,实在让人不放心,好在蝉蜕的时间不长,也算是幸/运的了。
日暮守到了中午时分,没成想东方的恢复?2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芰芫耍成鲜稚弦恍┑胤揭丫甙卟挡档某こ隽诵碌钠だ矗囱硬挥玫鹊矫魅找辉纾Ω镁涂梢曰指雌鹄础?br /> 不过虽然皮肉恢复了,但是身/体依然会虚弱,他们若不用害人的法子,恐怕需要四天左右才能摆脱削弱。不过子车无奇和东方已经开始双/修了,东方可以从双/修中得到元阳,虽然没有血液,但是恢复的应该快一些。
日暮说:“你别担心,他再有一会儿就能醒了,等到了晚上你们再双/修,会对他有些帮助。这段时间你陪着他,别出去就好了。”
子车无奇点了点头,说:“谢谢你。”
日暮说:“谢我什么,太见外了,我们好歹是多年的老友了。”
日暮摆了摆手,干脆就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子车无奇和东方了,东方虽然昏睡着,但是感觉睡得不踏实,眉头死死的皱着,整个人不是很放松。
东方原本长得并没有子车无奇那么让人惊叹,但是好歹从小就是英俊少年,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姑娘的心。只是如今蝉蜕之后,皮肉还没完全长出来,他脸上斑斑驳驳的,好像烧伤了的一样,看的子车无奇心里抽痛不已。
子车无奇轻轻的用指尖在东方眉心揉/着,东方似乎感觉到了,很快放松/下来,这一下子睡得就比较安稳了。
子车无奇又低下头来,在他的额头上落下几个吻,不敢太重了,蜻蜓点水一样,小心翼翼的吻着他。这好像是在安慰东方,其实子车无奇也是在安慰自己。
东方睡了很久,感觉自己好像要永远醒不过来了一样,他全身酸/软的厉害,眼皮都睁不开,不过他能隐约感觉到子车无奇的气息,似乎正抱着自己,让他安稳了不少。
东方迷迷糊糊的又沉沉睡了过去,等他真正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快要日落了,屋子里昏昏暗暗的。
他一动,子车无奇就知道他醒了,但是不敢说话,怕东方还困着想要继续睡,直到东方睁开了眼睛,他才说道:“你醒了?已经没事儿了,乖孩子。”
东方感觉嗓子里干的厉害,几乎出不了声音,说:“我渴了。”
子车无奇不敢离开他,立刻一挥手,桌上的茶杯一下子就飞了过来。
子车无奇小心的将他单手抱了起来,然后将茶杯喂到了他的唇边,慢慢的倾斜了将水喂给东方,生怕把他给呛着。
东方感觉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吞咽都有些困难,喝了一些水,但是有一些水顺着他的嘴角就滑了下去,根本来不及喝掉。
东方本来想要伸手去抹一下嘴角的,但是手抬了一半,实在是没力气抬起来,又落了回去。
子车无奇接住了他的手,握在掌心里,然后又低下头去,竟然在东方的嘴边舔/了一下,轻轻的将他滑/下去的水珠给舔掉了。
东方一愣,脑子里似乎有点发木,缓和了半天才脸红起来,说:“你做什么啊。”
子车无奇又低下头来,这回干脆在东方嘴唇上吻了一下,说:“想吻你了,不行吗?”
东方更是脸红了,没力气的翻了个白眼,说:“你都亲过了,才问行不行?哪有你这样的人。”
子车无奇笑了,说:“那你现在让我我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