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书气的把桌子上的纸墨笔砚全部扫落在地,“我要吃梅子!”
小草着急的看了眼小花,连声道:“快别气了大小姐,奴婢这就去端梅子来。”
叶玉书喘了几口气,看着伏在地上收拾东西的小花,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话。
双手在胸口处轻轻捶打,叶玉书有些气闷。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发脾气。
心里面总是窝着一团团的委屈,每次扭头想要倾诉,却发现自己身后,哪里有他人?只是些精美的家居摆件罢了。
小草出了院门,小碎步跑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上房。红袖急忙禀告,卫氏招小草进了屋子。
“怎么了?书儿这会儿该午歇了吧,你怎么不守着你家主子?”
小草噗通跪下,看了看四周,“夫人?”
卫氏挥退其他丫鬟,“可是书儿又有了什么事儿?”
“正是呢。大小姐这几天脾气越发暴躁了,刚才在夫人您这儿吃的午膳,一回去就全吐了,只连声说要吃梅子。奴婢心想,那梅子又酸又涩的,哪能当饭吃,只好过来回禀夫人。”
卫氏凝眉细思,怎么这书儿的反应和自己当初怀孩子的反应别无二致?心里藏了怀疑,人就容易多想。卫氏急道:“你快去把许郎中请来,我去看看书儿。”
许郎中许四七经过一个月的“修炼”,对于小哥儿的脉象研究又有所精进,一听夫人传,立刻收拾了药箱子,跟着小草往延华院而去。
叶玉书倚在罗汉床一侧,低头看着袖子上竹叶的花纹,“娘,我能有什么事情,也许只是害了暑气。过两天就是端午节了,到时候娘多包几个八宝粽子给我吃,什么病就都好了。”
卫氏捏捏他的鼻子,“你啊,都这么大了,就知道贪玩。”
叶玉书暗暗苦笑,他除了贪玩些,还能干什么?一个扮成女子的哥儿,注定了这一辈子就只能这么欺骗下去,也注定了这一辈子孤身一身。
突然,叶玉书猛的扭头往后看,把卫氏吓了一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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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许四七被小草带进了屋,他拿出脉枕,等叶玉书伸了胳膊,又拿出一个帕子铺在叶玉书的手腕上,然后细细诊了起来。
过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卫氏都急了,“怎么样?”
许四七满头大汗,哆嗦了一下,“这这这,还是得请大小姐再换个手腕,让小的再诊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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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叫《星际之习惯性自卑》
女主苏文,放飞自我的。
第18章 不能要
顾远出了城北,径直去了城西闹市。
五十多两的银子,他可不打算直接给刘氏。若是直接给了刘氏,估计也就是埋地里的命运。倒不如他买些吃的用的带回去,就算是挨些唠叨,也总比埋地里强啊。
考虑需要买的东西不少,顾远先是在木匠坊里买了一架双轮架子车,花了三两银子。又自己拉着架子车,到牲□□易处买了一头骡子,花了五两银子。
装备妥当,顾远开始了大购物。米面粮油是必须的,油盐酱醋各来几罐子,被子褥子要几套,各种颜色的棉麻布买几匹,糕点糖果买个十大盒。
给爹买几帖子上好的膏药,给大哥买一把弓箭,给小弟买一套笔墨纸砚。奶奶娘亲和妹妹,一人一对儿雕花银镯子。
不一会儿,五十多两银子,就只剩下了十两多了。架子车上,也堆的满满当当的。
顾远绑好了东西,拉着骡子,出了城西往家里赶。
叶府,延华院。
许四七的里衣已经浸湿,他哆嗦的收回手,生怕自个儿的小命会不会就此丢了。
卫氏和许四七对视一眼,问道:“怎么样?”
许四七眨眨眼睛,“不碍事,伤了暑气,等小的回去捡一帖子药一喝就成。”
叶玉书收回手,“娘,我就说吧,只是伤了暑气,别大惊小怪了。我要去歇午觉了,娘也快回去歇着吧。”
卫氏等叶玉书躺到床上,给他掖了掖被子,又细细敲打了一遍丫鬟,急忙出了延华院。
院门处,许四七抄着手,正等着她。
卫氏制止住许四七出口的话,“走,到凉亭上去。”
叶府的凉亭,建立在假山之上,四面开阔。站在凉亭中,下面有没有人,一眼就能看清楚。
屏退了丫鬟婆子,凉亭内,许四七噗通跪了下去,“夫人,大小姐,是,是喜脉。”
卫氏一颗心沉到底,“可真是确定了?”
“千真万确!一个月前,老奴就诊出大小姐的脉相有问题,结果那脉象实在是不显,一直也查不到。这一个月了,脉象终于显现出来,才叫老奴诊了出来。”
卫氏攥紧了手,“我可怜的书儿。不!不能!绝对不能让这孽种生出来,你马上去开药!”
许四七哆嗦着手,“夫人明察,这自小哥儿被……这世间关于哥儿的医书已经寥寥无几。这药方子老奴这里是有,但一无剂量说明,二无药性增减,这般直接用下去,恐怕于大小姐的身体,损伤极大!”
“那也不能……”卫氏一把摔了石桌上的茶盏,“我不管你怎么用药,这个孽种必须给我堕掉。若真是损了身体,难不成人参灵芝的补不回来?你速速退下吧,把药熬了!”
许四七满头大汗的滚下了亭子。
卫氏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事情决不能让书儿和老爷、儿子们知道,她必须悄悄的把孩子给堕了,到时候再随便找个病症,将书儿搪塞过去。
顾远不知到自己的岳母正筹划着谋害自己的孩子。他牵着骡子往西,在刘家村村头上,见一个中年妇人拉扯着一个少年,那少年的身形看着很是熟悉。
待走近了,顾远终于看清了人,那蔫头耷脑的,可不就是他的好弟弟顾林吗?
顾林看到顾远,嘶着嗓子喊道:“二哥,二哥,快救救我。”
那中年妇人顺着顾林的目光,一眼看到堆满东西的板车,双目噌的一亮,“呦,这是二侄子吧。这买的啥啊,快让大舅母我看看。”
她一把丢了顾林,颠颠的跑了过来,从板车上拽住一匹靛蓝棉布,“这是上好的棉布啊,做成里衣穿,那得多舒服……”
顾远认出了这是原主的大舅母马氏,人没多大坏心眼,就是吝啬贪财。
马氏手上用力,无奈棉布捆的太紧,拉了半天也没拽出来。她尴尬的笑了笑,“难为二侄子来一趟,还带了这么些东西,真是太客气了。”
顾远耷拉着眼皮,心中有些不悦,“说吧,什么事情!”
马氏呵呵一声,尴尬道:“这不是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吗?就想着你大舅借给你家的那五百文铜板,还有上次给你大哥提亲又接了二两银子,是不是该还了?”
顾远扔了手里的缰绳,绕过骡子,走到后面的车板旁,开始解绑缚的绳子。
马氏抖了一下,后退了两步,离他远了一些,嘴上呵呵的傻笑着。
顾林跑到顾远旁边,见一直欺负他的大舅母被自家二哥吓的不敢动,憋着气捂嘴偷乐。
顾远揉揉顾林被扯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从板车上,择出一袋子精米,两盒糕点,一罐猪油,以及马氏想要的那匹棉布,然后有从怀里拿出三两银子搁在棉布上面。
“这些东西,就给舅舅舅母还有表哥表弟们用。这银子约莫有三两,舅母要不要掂量掂量?”
马氏笑的合不拢嘴,连连摆手。只地上这些东西,都得价二两银子,哪里还用再用掂量棉布上那么大的银块?
顾远将剩下的再次绑好,把顾林抱到车板前面坐好,拉着骡子继续往家里赶。
直到两人走远了,马氏才喜不自禁的扑到一堆东西上面,“哎呦娘嘞,小姑子家这是要发达啦。不行,我可得回去给孩儿他爹交代交代,以后两家得好好走动走动。娘嘞,我怎么就没生个闺女呢?……”
马氏笑的见牙不见眼,怕人偷了东西,自个儿一个人又抗又搂,累的满头大汗。
这边顾林晃着腿,抱着自己的笔墨纸砚,开心道:“二哥,你哪来的银子买这些东西啊?百书哥家的笔都没有你买的笔好呢!”
“我跟着张叔打猎赚的,那食府一个月一结账,所以今天才拿到银子。”顾远解释道。
“这都是打猎赚的?打猎这么赚钱?我也要去学打猎!”顾林板起脸。
顾远问:“你不去学字儿了?”
顾林犹疑了一会儿,“可是打猎这么赚钱……”
顾远道:“你不是一直想上学堂吗?这次还剩下一些银子,干脆回去就交了束脩,你去跟着你的百书哥上学算了,将来争取考个进士,做个大官。”
顾林一愣,“二哥,我能上学堂?”
顾远回头看他,“我说能就能。”
顾林蹭下板车,跑到顾远身边,侧着脸看他,“二哥,你真好!二哥你是最好的二哥!二哥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二哥二哥……” 顾林乐的一蹦一跳的。
顾远微微笑了笑,只怕这小滑头以后就该吵闹着苦累了。
进了李家村,又是遭受一番围观。尤其是李家村到大路之间的路,开在村东头。村东头不远,三间青瓦泥土大房子,就是大伯的新屋子。
顾远大伯母于氏站在房门口,惊愕的看向板车,而后突然脸色胀的通红。她心里那个气啊,还以为老三家是个蠢笨的,这竟然也攒了这么多的银钱。
不对,那也不能攒这么多啊?老三家这是发了什么财?
于氏嫉妒的面目变形,狠狠的呸了一声,一把将房门关上。
顾远也注意到这大伯母的一番做派,拿东西的手一顿,直接拆了一盒糖果,给扒着板车眼巴巴看的孩子们一人分了一个,从包围圈里突破了出来。
到了家,家里人也都是又惊又喜的。各个拿了自己的东西,笑的停不下来。
晚上,一家人喜滋滋的上了堂屋,把洪氏请在最中间坐着,下面顾全家六个人围着四方桌坐了一圈。正中央搁着一大盆的饺子,旁边是一大盆的鸡蛋酸汤。
这么些天,洪氏的脸上终于沾了笑容,“好好,阿远是个能干的,以前是奶奶看走了眼。至于阿远说让阿林读书的事儿,不是我说,老三家的,这是好事,就算是阿林没考上,那咱家也算是出了个读书人。要是考上了,这以后扬眉吐气的,还不是你啊!”
刘氏笑着给洪氏盛了饺子,“看娘说的,我哪敢不同意啊!”
顾林呵呵笑,光顾着高兴自己要读书的事儿,连刘氏只给他盛了半碗饺子都不气。
顾秀晃着手腕子,看着手腕上的一对儿银镯子叮当响,“这镯子可真好看!”
刘氏一筷子敲到她头上,“快吃饭。一会儿把镯子给我,我给你收着!”
顾秀瘪瘪嘴,扒拉起了饺子。
一顿期盼的饺子宴,宛然成了次要的。急急忙忙吃完饭,刘氏和洪氏起身规整东西。
精米三麻袋共一百五十斤,精面三麻袋一百五十斤,猪油两罐子,芝麻油三罐子,细盐三斤,这是吃的。
还有棉被褥子各三套,靛蓝棉布两匹,翠青棉布两匹,黑棉三匹,灰麻三匹,这是布料。
剩下的,糖果点心总共有七大盒子。
刘氏裁出来五尺布,又拿了两盒糕点,让顾林送去季百书家。“那百书天天教你认字儿,这恩情你得记着。”
顾林胡乱点点头,抱着东西撒腿跑了出去。
顾成早已背着弓箭去了村后林子里碰运气。顾全也喜滋滋的把膏药贴在了腿上。
收拾完东西,刘氏和洪氏总算是能休息了,坐在屋子里,摸着手腕子上的银镯子乐。
洪氏笑眯了眼,“哎呦,这一辈子不插花不卖俏的,老了老了,又穿金戴银了。”
刘氏口是心非,“不是我说,阿远那死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我是管不了他了,让他自个儿作去吧。”
洪氏拍拍三儿媳妇的手,“我看你就别操他的心了,就等着凤冠霞帔,让阿远阿林,给你挣个诰命吧!”
刘氏被洪氏一说,心里甜滋滋的,“哪敢想那个?”
刘氏低头,拿起剪子咔嚓咔嚓,她得赶紧给阿远裁两身衣裳,家里就他窜的最高,原来的衣裳都裹不住他了。阿林要上学堂,也得做几件新衣裳。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开启顾小虎的幸运人生,嘿哈。
第19章 堕胎方
“这是什么?快端走!”叶玉书捂着鼻子躲到一旁。
小草恭敬道:“大小姐,这是许郎中熬的药,夫人交代了,让您务必要喝下去的。”
叶玉书苦恼的往罗汉榻上一坐,“总是大惊小怪的。好了,你把药放到这里吧,我一会儿就喝。”
小草为难道:“大小姐,药是温的,现在就可以喝。”
叶玉书:“这么热的天,温的喝这么一大碗,都得出一身的汗。你放下,我又不是不喝,赶紧给我端一叠子梅子来。”
小草行了一礼,“是,大小姐。”临出门前,她拿眼神示意了外屋的小花。
小草一走,叶玉书立即就喊道:“小花,不是说从南边运来的有西瓜吗?你去给我端一碗西瓜汁来,我要下药喝。”
小花疑惑的接了命令,大小姐不是不喜欢西瓜吗?怎么突然要喝西瓜汁了。
屋外,小朵、小云坐在廊下绣着叶玉书的夏季衣衫,小花也没使唤她们,自个儿快步跑了出去。
等人一走,叶玉书立即起身,捏着鼻子,把一整碗的药从书房侧窗泼到外面的竹林里。
小朵动了动耳朵:“怎么听到了水声?”
小云:“我怎么没听到?”
小朵:“这会儿没了,许是听错了。”
叶玉书得意的把药碗搁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蹭掉鞋子,歪在罗汉榻上,不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如此连续三天,竟还不见半点儿动静。卫氏急忙又将许四七给召了过来,“怎么还没点儿子动静,你那药用对了吗?”
许四七背了个黑锅,冷汗哗哗往下流,“药明明是对的啊,一应药材,都用的是顶顶好的。夫人,您,可亲眼见大小姐喝了药?”
卫氏气道,“我怎么忍心亲眼看书儿喝下那种药!”她拍拍桌子,“已经派了丫鬟们盯着了,明明是你的药方子不对!”
汗流浃背,已经不足以形容许四七当前的情况,他抖着手,“那,容小的回去改改药方?”
“你回去改改吧!”卫氏揉揉额角,“你回去改了药方,直接熬好了让红袖端过来,这次我亲自盯着书儿喝下去。哎——”
许四七满头大汗的跑了回去,将所有堕胎的药方子放在一起一一比对。这女子的堕胎药倒是好找。只是这小哥儿自古以来,怀子就艰难,这堕胎药方子更是少见。而且,他这搜集的方子,还是不全的!莫非上次自己补足的几位药性错了?那要不要再换换?
上次的药是凉性的,这次,就换个热性的?不行?现在正是酷暑,喝了热性的药岂不是要上火。算了,加几味温性的药好了。毕竟,若是大小姐喝出个好歹了,受苦受罪的还不是他!
捡好了药材,许四七亲自熬成一碗浓浓的药,交给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红袖。
红袖一路小跑,把药送到了上房。卫氏一咬牙,带着药去往延华院。
叶玉书刚小睡醒来,鼻尖嗅到浓重的药味儿,一股呕意涌了上来。
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叶玉书苦恼的问道,“娘,你怎么来了?怎么还带着药?”
卫氏亲手从托盘上端下那碗药,“书儿,许郎中说你最近中了暑气,你想想,是不是最近总是不舒服?胃口不好?”
叶玉书思考了一下,点头,“是呢娘。不过真是中了暑气,吃点儿西瓜,喝一点儿凉茶不就好了。”
卫氏苦笑了一声,“书儿,你这是病!得喝药!来,把药喝了就好了。”
叶玉书捏着鼻子往后蹭了蹭,“娘,我不要喝!”
“乖,听娘的,喝一碗!你不是要吃梅子吗?你喝了随便吃,不吃饭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