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日远回完本[耽美]—— by:良口
良口  发于:2017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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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吉苦笑:“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吃过饭周青云说要送小吉回家,小吉推脱说不用,二人在餐厅门口争执了片刻,最后客气分手,分道扬镳。
段琪开车经过,停下来,落下车窗,冲小吉吹了声口哨:“这不是小吉弟弟嘛,上哪去,哥哥送你。”
扯了几句,小吉上了段琪的车,副驾有人,小吉坐上了后座。
段琪嘴里嚼着口香糖对小吉说:“牛双双,刚和我好上,她也是江临前女友的闺蜜。”又对牛双双说:“李金吉,江临发小。”
牛双双说:“你就是那个小吉啊。”语气阴阳怪调。
小吉不明所以,说:“你好。”
段琪问小吉:“刚刚那个男的是谁啊?”
一个朋友。
“啊,朋友啊,朋友好。”说完哼哼两声,又扯别的话题了。
段琪将小吉送回家之后立马拨了江临临的电话,“喂,在哪呢,哥们有个重大消息,一会杜秀见。”
“我忙着呢,现在就说。”江临临在那头说。
“有关小吉的消息,要不要来,你自己看着办。”说完挂了电话,对牛双双说:“跟哥哥看好戏去。”
江临临人本来就在虹湾,而段琪要从秋田蒲赶过去,所以江临临到了段琪还没到。江临临拨段琪电话,段琪统统不接。“这孙子!”江临临骂。
“骂谁孙子呢?”段琪推门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牛双双,牛双双身后跟着一个服务员,手上托着几瓶酒。
“我有事,酒你自己喝吧。”江临临说,又指着牛双双问:“她怎么来了?”
“你太不关心哥们了,我们都好了三天了,你居然不知道!”段琪说。
“有什么事赶紧说。”
“先喝一杯,喝一杯我就说。”段琪倒了一杯酒。
江临临一杯酒下肚。
“哇,小吉还真是不简单,我都几个月没见你喝酒了。”段琪说,“我今天看到小吉和一个男的吃饭,确切来说,是一个帅哥。看两人,感觉不一般,帅哥还要送小吉回家,幸好被我截走了。”
“哼。”江临临笑,“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江临临喝多了。段琪对牛双双说:“你知道了吧,这就是刘瑜被甩的原因。”
段琪打电话给小吉让他来接江临临,小吉笑,我不会开车啊。
段琪感叹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不会开车,江临临怎么就好这一口了。
小吉结巴,“你,你说什么啊。”
段琪说你别装了,哥们早看出来了,你还以为瞒得挺好呢。
小吉败下阵来,好吧,我一会就过去。
小吉出门打车,司机师傅和小吉聊了起来,说近几年白葵的私家车越来越多,搭出租车的人越来愈少,钱越来越难赚,偏偏物价越来越高。
小吉看着窗外,秋田蒲的夜晚满是霓虹,连天都要被照亮了,然而天际之下,有人在辛苦赚钱养家,和物价斗争,有人拿着大把钞票寻欢作乐,有人闲来无事,拿他寻开心。
小吉到了杜秀,下车前交代师傅别走,一会还搭他的车,师傅连声道谢。段琪把醉倒的江临临交给小吉,揽着牛双双走了。
小吉虽然去过一次江临临家,但是那次是醉着去,睡着回,压根不知道地址,只好回了秋田蒲。
江家已经暗下了,想必都睡下了,小吉扛着江临临回了自己家。小吉一直睡阁楼,楼下的房间都没收拾,阁楼又太高,要把江临临抗上去比较困难,小吉只好先将他放在沙发上,自己先上二楼收拾一张床出来。
小吉忙活半天,下来看江临临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在说什么,小吉凑过去听,奈何喝醉的人口齿不清,小吉也没听清。
小吉又重新抗起江临临,江临临在楼梯间醒了,看到抗他的小吉,他笑了起来,嘴里满是酒气地喊小吉的名字,喊完小吉又喊李金吉。
小吉说,臭死了。
江临临委屈,“小吉嫌我臭,我这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嫌我臭?”
小吉只当这是醉话,并不放在心上,又被江临临委屈的模样逗笑,索性再逗一逗,小吉说:“我怎么看不出来你喜欢我?”
江临临大着舌头说:“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十年前喜欢,今天还喜欢。”
小吉又问:“你喜欢我怎么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江临临说:“因为,寂寞啊。你走了,我很寂寞。”最后两句变成嘟囔,江临临又睡过去了。
寂寞是什么?寂寞是一条不息的长河,是大海上奔腾的浪,是六月春风下的柳絮,是冷风吹起的一阵颤栗,寂寞对欲望推波助澜,为错误伸张正义。
小吉说,我也很寂寞。
小吉吃完那顿饭之后接到过江芝芝的电话,她在电话里紧张地问:“小吉,怎么样?”
小吉说对不起。
江芝芝说:“你没什么对不起的,只是,能不能让我们再对不起你一次?”
小吉说:“你们没有对不起我。我奶奶说过,人的命运都是被上天安排好的,人的命数到了,就该走了。这和谁都没有关系,这都是命。也许我们是遵循了指示在十五年前来到秋田蒲,遵循了指示在十年前分开,像是有一个剧本,我们只是在按照剧本生活,做选择。这么说似乎太残酷了,但是奶奶说,做选择的时候,心情是自己的。就好比你可能被安排在明天生下一个宝宝,但是生产过程的疼痛是你的,宝宝诞生的喜悦是你的,做母亲的也是你。所以,在精心的策划下,我们有了不同的生活,不同的经历,不同的结局。而且每个人都会有结局,只不过有早晚的区别而已,至于好坏,奶奶说,多事苦,终是甜。能来人间走一遭,再回到最初的地方,就是一个好结局。”
小吉扶江临临在他过去的房间躺下了,小吉担心江临临晚上要起来吐,不敢走开,在床边守了会,撑不住困意,躺在江临临身边睡下了。
这张床在十多年前江临临睡过无数次,那个时候两人身形还没有现在这么大,共睡一张床尚且有余。如今再睡,两人几乎是贴在一块。
江临临喝酒不吐,一觉睡到天亮,他醒的时候小吉还在谁。江临临一睁开眼,只觉得时间像是倒流了。以前他经常在小吉房间玩,玩到深更半夜干脆睡在小吉家,记忆中多次醒来就能看到天花板上一盏五角星形的灯。
如果不是身旁一张长大了的小吉的脸,江临临想必已经流泪了。
江临临就这么看着小吉的脸,直到三口蹦上床来,小吉被弄醒。
小吉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放大的江临临的脸。
☆、第十二章
“你醒了啊。”小吉说,他的声音还没清醒过来,有点鼻音。
“哇哦,你好性感,”江临临说,“只可惜我没刷牙,不能亲你。”
小吉扶额,“你怎么又开始了。”他似乎渐渐习惯了,已经可以不羞不躁。
“昨晚段琪叫你过去的?”江临临问。
“嗯。”
“他没说什么吧。”
“没。”
“不过,他倒是和我说了点什么。”
“什么?”
“老实交代,昨晚和你一起吃饭的男的是谁!”
“是芝芝姐的心理医生。”
“你怎么会见芝芝的心理医生?”
“...”小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心理有问题?”
“没有没有,”小吉连忙摆手,防止江临临小题大做,“就是,认识,一块吃个饭。”
江临临狐疑地看着他,说:“你不能被别的男人拐跑了。”
“你说什么啊!”小吉郁闷地坐起来,拉开两人的距离。
江临临跟着坐起来,双手贴在小吉脸颊上,逼小吉和自己对视。小吉将三口举起来,挡在两人之间,三口朝江临临挥起爪子,江临临离开小吉的脸颊,说没劲。
两人起床,江临临直接回虹湾,他对小吉说:“这几天我可能会比较忙,尽量在下礼拜去老家之前结束,有事打我电话。”
小吉说好。
接下来连着好几天都没见到江临临,两人也没有联系。
小吉和编辑讨论好了第一部漫画书的大致细节,并且预计了第二部的交稿时间。因为小吉第一部和第二部是交错着画的,第二部已经存了一大半稿子,剩下的预计在一个月之后完成。而第一部的实体书,在半个月之后就能完成并且上市。
小吉的漫画讲的是以秋田蒲为背景,一对好玩伴之间的日常。故事性不强,主要以两个主角的互动为主,走的是怀旧风。因为时间无法倒流的缘故,过去老旧的生活成了人们心中难以磨灭的回忆,如果十年前的生活仍旧持续至今,或许人们还不会懂得珍惜,珍惜都是因为已经失去,并且深知无法重来。或许十年之后,如今的日益繁兴的秋田蒲又要被列为怀念对象。
七月十八号,江临临一早开车到了秋田蒲,小吉将三口寄托在江家,拎着两个小包,坐上车,和江临临回老家。
正值周六,出游人群较多,高速上有些堵。江临临说:“都说昨天出发,你偏偏要今天走,傻子都知道今天会堵车。”
小吉说:“昨天日子不好,今天黄道吉日,宜出行。”
江临临将墨镜往下扯,看小吉,“小吉啊小吉,你伯伯婶婶都没有看老黄历的习惯,你这跟谁学的?”
小吉说:“看看又不会害人。”
江临临重新看向前方,一长条的车队停在原地,动都没动。“活这么小心干嘛,天要亡我,看黄历也没用。”
“要小心的。”我现在拥有的已经不太多,再也不想失去了。
江临临伸出手臂搓小吉的头顶,“傻孩子。”
预计三个小时的车程,足足花了五个小时。小吉的老家在白葵的北边,虽然相隔不是很远,但是夏天比白葵要凉爽很多。老家发展速度远不及白葵,郊区保留下成片的山林,甚至是市里,因为多寺庙,也有好几座山被保留下来。
小吉指挥着江临临开去了一家民宿。这家民宿的装修风格很独特,江临临跟在小吉身后,跨过了一扇老式的木门,进了一个独院,院子里各处摆放了木质桌椅,此时正值午后,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在阴处扎堆聊天。穿过院子,又是一扇和大门相同风格的门,跨进屋子里,走进去,像是回到了八九十年代。进门左手边一排墨绿色的皮沙发,沙发靠墙,墙上挂着一些金属装饰品,霓虹线缠绕,闪着红红绿绿的光。角落里一个台子,台子上有简单的乐器以及一个麦克风。正对着的墙壁上钉着一条巨大的喇叭裤,喇叭裤下面一个半人高的柜子,柜子上搁着一台留声机,留声机旁边有一个老式的收音机,放着九十年代的歌曲,旁边隔了一个人的距离有一个更高一些的柜子,满是密密麻麻的碟和黑胶唱片。右手边整面墙壁被造成酒柜,摆满了瓶瓶罐罐的种类不一的酒,酒柜前有个吧台,放置着几批高脚凳,坐着两个人,各人手里一杯酒,在轻缓的音乐中交谈。
小吉和江临临走进门之后,其中一个人回头看到了两人,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走过来,给了小吉一个拥抱,在小吉背上拍打了两下,小吉被打得一颤一颤地。
“哎呀,轻点。”小吉说。
“看见你有点激动,一不小心下手重了。”
江临临打量起这个人,结实,粗壮,皮肤较黑,五官粗犷,梳了个小辫子,不笑的时候模样凶狠,一笑起来却有点憨。
小吉转身指向江临临说:“这是我朋友。”
“就是秋田蒲的那个?”不等小吉回答,就像仍定了一样,朝江临临伸出手:“你好,我是小吉大学室友,我叫池小东,叫我冬瓜就行。”
江临临回握:“你好,我叫江临临。”
互相认识完,冬瓜引着小吉和江临临去他们的房间,一边解释:“现在暑假,来玩的多,我就留了一间双人间,不介意吧?”
“不介意。”江临临说。
跟着冬瓜出了屋子,他们往后院走去,原来客人的住房都在后院,有一个小独栋,三层,能看到二楼三楼各有一个阳台。阳台搭了棚子,晒不到太阳,聚在一块聊天的人很多。
小吉说:“冬瓜的民宿这很有名,一到假期都爆满。”
小吉的老家有很大一部分发展靠的是旅游业,这边的山多,寺庙多,大部分游客是冲着几个名声较大的寺庙来的。
小吉和江临临住在二楼靠里边的一间房,冬瓜让小吉先放东西,一会下去聊天。小吉说好。
关了门,屋里只剩小吉和江临临。江临临打量起屋子,墙壁刷成了灰色,挂了两串装饰性的辣椒和大蒜,天花板上一盏油灯,灯的体型虽小,却很明亮。屋子里几个高矮不一的柜子,两张床,一个卫生间。
江临临说:“这个屋是东北风啊。”
小吉说:“每个屋子的风格都不一样,冬瓜装修的时候费了很大的心思,那段时间他头发都掉得特别快。”
江临临说:“看来他头发的生长速度也很快嘛。”
小吉说:“冬瓜是一个九十年代控。”
“看得出来。”
小吉和江临临放好了行李,又走去阳台瞄了两眼,才返回之前的大厅。
坐在吧台前喝了杯饮料,聊了几句,冬瓜突然问:“你们吃饭了没?”
小吉想起他们下了高速直接来了这,看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饿过了头,两人都没想起要吃午饭。经冬瓜这么一提醒,小吉觉得自己又饿了。
冬瓜说让厨房下两碗面,小吉说不要,他自有想吃的东西。
江临临跟着小吉的只是,开着车在市里绕来绕去,小吉指着一家招牌写着“老朱炸酱面”的店,对江临临说:“这里的东西很好吃,我经常来吃。”
江临临找了半天停车位,他看着街边停得杂乱无章的车,说:“看来开车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小吉说:“是啊,还是坐火车方便,路上也不会堵。”
“你当时怎么没说?”
“你知道的,我不太懂拒绝。”
“合着你不想我来是吧?”
“...”小吉选择沉默。
车停得有点远,走了点路才到了店里,小吉说这里的炸酱米粉好吃,推荐给江临临。江临临说听你的。
小吉坐下点了两份杂酱米粉。
江临临说:“招牌是炸酱面,怎么吃米粉?”
“这里的米粉特别好吃,我吃过比较细的米粉,也吃过特别粗的,不过这里的米粉粗细是在二者之间,第一次吃就觉得好吃,后来经常来。”小吉说。
江临临说:“这就是你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在秋田蒲其实只待了五年。”
“是啊。”
二人一时没说话,小吉左看看右看看,突然看到店内贴的小牌子,写着请勿抽烟。小吉问:“最近没见你抽烟了。”
“本来就没什么瘾。”江临临说。
“不抽是最好的,对身体也好。”
“还抽,只是不在你面前抽。”
小吉说:“江临临,我是男人。”
江临临笑:“我知道啊”
“可我怎么觉得你把我当女人对待了?”
“你的错觉,我真是再清楚不过你是一个男人了。”江临临依旧笑。
两份炸酱米粉上了桌,小吉告诉江临临要拌开,江临临照做,尝了一口,果不其然,很好吃,只是仍觉得有些不伦不类。对面的小吉吃得很欢,因为辣,嘴巴越来越红,江临临吃饭速度比小吉快,吃完了本想出去抽根烟,看着小吉,他倒觉得不如就坐在这了。
两人吃完,小吉又指挥江临临七拐八拐去了一个小巷子,买了一些香纸,顺便去了一趟超市,才回住处。
小吉和江临临回了房,因为早起又开了五个小时车的缘故,小吉担心江临临疲劳,要求他休息,江临临说自己没事,小吉却坚持,直接拉上了房里的窗帘,关上了大灯,只留了一小盏壁灯。江临临无奈躺下,本来清醒的意识渐渐变模糊了,最后睡了过去。
☆、第十三章
这一觉睡醒已经到了傍晚,江临临醒来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六点一刻,他缓了片刻出了房门。先去了二楼阳台,阳台上摆放了两张桌子,种了些花花草草,角落里放着一个小冰柜,里面有各式饮料,上面写着免费自取。阳台有个透明的天顶,虽然积了了些灰尘,并不妨碍夕阳的余晖照射进来,远处能看见似明似暗的天空下的万家灯火,再远一些,是遮挡住大半个太阳的一片青山。小吉一个人霸占了一张桌子,另一张桌子坐满了人,喝着饮料,聊得热火朝天,相比之下,小吉那张桌子显得格外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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