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胎正传完本[耽美生子]—— by:花坚强
花坚强  发于:2017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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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常鹏飞能够告诉他这些问题的答案,无论如何,他必须找到对方!
黎远觉得自己不能在家中守株待兔,常鹏飞换了手机号码肯定是为了躲自己,那么他就主动出击,毕竟跑得了合上跑不了庙,去他家天天守着不信等不到常鹏飞。
黎远迅速整理好了形状,他把自己包裹得像颗粽子,因为堵人是一场长久战,不等到常鹏飞他誓不罢休。
出门的时候,他接到了贺时琛的电话,他不想让对方得知此事,希望能由自己亲手解开这个谜团,所以随便编造了一个借口就匆匆下了楼。
他打车来到常鹏飞的家里,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从他们的邻居那得知,常家老俩口几天前就去南方的老家探亲了,没准过完年才回来。
那么常鹏飞呢?
要是他也去了南方,那他就一点辙都没了。
他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用最笨的办法,那就是等。
黎远开始在这幢楼里安营扎寨,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里面是好几层的棉衣,他的脚上蹬着羊毛绒里的靴子,袜子厚得差点穿不进鞋里,可即使是这样,长时间的等待还是让他的嘴唇冻得发紫,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身体的不适尚且可以忍受,过路行人的侧目才是让黎远真正感到难堪的东西。每当收到人们投来的看怪物般的眼神,他就只能拉高衣领遮住自己的脸,这类似于掩耳盗铃的做法更让这幢楼的居民戒备,这天晚上,已经有两个住户要求他离开了。
黎远的执拗劲一上来,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动的,无论他们怎么劝说或者责骂,他都没有动摇。他蜷缩在厚厚的衣服里,鼻头早已冻得通红,没多久,他就开始流起鼻涕来,这是感冒的预兆,黎远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支撑多久。
过了午夜十二点,温度越发低了。楼道里没有安装暖气,温度比室外高不了多少,仅隔着一扇门,里面却温暖如春,黎远有些怀念家里的舒适,还有贺时琛曾经给予他的温暖拥抱。
他在干什么呢?
实在无聊得发慌,他开始东想西想起来。黎远猜测着贺时琛坐在铺着厚羊绒毯的卧室里看书或者在自家泳池游泳的样子,上次见到他的身体似乎是很久以前了,印象却十分清晰,那具强健的体魄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脑中,水流顺着锁骨快速淌过,在麦色的胸膛稍作停留之后便顺着性感的人鱼线流向了……
“阿嚏!”
黎远打了个喷嚏,中断了脑中的绮丽画面。他居然在深夜空无一人的楼道里对着一个男人思春!!!黎远气得差点扇了自己一巴掌,就在不久前,他意淫的对象还都是波涛汹涌的电影明星,现在却换成了一个身材比自己魁梧的多的硬邦邦的男人!
这玩意也有遗传的吗?或者说因为自己的特殊体质天生就不排斥同性之爱?
黎远有些迷茫了,转变来得太快,让他措手不及,不过在这么寒冷孤寂的夜里能有个人让他牵挂,这种滋味好像也不错。
如果不是这么冷就好了,他的四肢已经冻得麻木僵硬,尤其是双腿,由于长时间蹲在地上,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
脑袋变得越来越重,看来回去免不了要发上一回烧。他知道自己这种做法很傻,可当时被常鹏飞刺激得理智全无,等他回神的时候就已经蹲守在他家门口了,黎远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既然来了就要坚守到底。
鼻涕流得越来越汹涌,带来的纸巾快用完了,到时候怎么办?他抬头看了一眼常鹏飞家门口那堵雪白的墙壁,心想着要是用鼻涕在上面写个“常鹏飞你个王八蛋”肯定会很震撼,而且还会让他产生一种报复的快感。
只是这种做法实在太恶心人了……
此刻的黎远度秒如年,总以为快要天亮了,一看表却刚刚凌晨一点。呼出来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灼热,他的脸色红得很不正常,黎远知道自己已经感冒了,不能再呆下去了,可他又舍不得放弃。
“阿嚏!阿嚏!”
寂静的楼道里回荡着他打喷嚏的声音,除了他这一层,整幢楼的灯都是熄灭的。因为感冒加重,黎远的意识开始飘忽起来,朦胧间,他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也许是哪家浅眠的住户因为被他的喷嚏扰了清梦而来找他算账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会因为内疚而选择放弃守候,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了。
只是这阵脚步声听上去怎么这么熟悉呢?沉稳而富有节奏的声音不轻不重地飘进了他的耳中,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刚刚的思春对象。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就要来到这一层楼。可是黎远鼻子塞住了,脑子发昏了,根本没有精神去关注这些,他把身子蜷缩在角落,把头埋进双膝里,只想就这样睡过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敲击耳膜的声音显示着它的主人已经来到了黎远身边。可是为什么没有声音了呢?没有听到预料中的质问责骂声,黎远艰难地把头从两膝中间抬起来,一眼就看到了一双瓦光锃亮的皮鞋。
43码的意大利手中定制皮鞋,十分低调的黑色鳄鱼皮,每一寸缝制剪裁都贴合脚型,即使没有亲身体验过也能感觉到那会有多舒适,因为它的价格足够顶上普通人一年的收入。
在黎远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一个人会穿这样的鞋子。
“贺时琛!”他猛地抬起头,却以为仰起的动作太急,后脑勺一下子撞在了身后的墙上,让他顿时眼冒金星,疼得只能抱头闷哼。
“你打算就这样到什么时候?”
耳边响起贺时琛冷冷的质问声,黎远知道自己完了,好歹隔着一栋墙公事了半年多,一听见这个语调他就知道对方生气了,而且气得还不轻。
“其实、其实我、我已经打算要、要回去了。”黎远抬起头,脸上的肌肉因为被冻僵而很难扯出一个正常的笑容,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脸和鼻头都是通红的,因为后脑勺的疼痛,眼睛里还泛着泪光,让他看上去可怜兮兮的,让人好不心疼。
一看到他这个样子,贺时琛的气就全消了,今晨通话的时候,他就察觉出了他的一样,于是调查了他昨天和今天的动向,推测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就开始寻找起黎远的下落来,甚至不惜找通信公司动用了私人手机定位系统,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个愣头青的下落。
本想把他抓起来好好教训一顿的贺时琛却在见到他的可怜摸样时打消了念头,心里满满的只剩下了心疼。
他把黎远从冰凉的地上拉起来,发现他还给自己在p股上垫了一个靠枕,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倒是不笨。”
“嘿嘿……”迷迷糊糊的黎远还当他夸自己的,傻笑着露出了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可下一秒就被贺时琛重重地在p股上打了一记,“哎呦喂!你干嘛!”
“忘记答应过我的事了吗?”贺时琛恢复了他标志性的面瘫表情,沉下的脸色表示着此时他很愤怒。
“哎呀,头好疼!好晕!阿嚏!”黎远用仅剩的智商想出了一招瞒天过海,其实这也不算装,他现在的确病得不轻。
贺时琛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对耍无赖的黎远没有任何办法,他的一切出事原则都无法应用在对方身上,只好自己默默地把怒气咽回肚子里。
“走吧,”他把外套挂在了黎远身上,扶起他僵硬冰冷的身体说,“我带你去见常鹏飞。”
第67章
黑色的车子缓缓驶进一条紧窄的道路,车轮的摩擦声和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一路上没有半个行人,尤其在这片看似荒凉的区域,安静得简直像个鬼城。
废旧的厂房和年久失修的老住宅让这里看起来像个废墟,黎远借着车灯打量着四周,思索着贺时琛带他来这的目的。
鹏飞在这里么?
他能想到常鹏飞在做出那种事情后,第一反应肯定是找地方躲起来。可是贺时琛是怎么找到他的,还有,他怎么会这么快得知这件事?因为从发生到现在也才过了24小时左右。
车子停在一个废弃的住宅面前,这里看上去像个拆迁房,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搁置了工程。
有昏暗的光鲜从透风的窗户里射出来,黎远的心情忐忑起来,虽然憋了一肚子的话想和常鹏飞说,但是真的来到了他面前,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八年相识,八年的铁哥们,是什么让他做出这种让人不齿的事?
一切的答案都在这扇门后面,黎远的手放在冰凉的门板上迟迟没有打开,他身后的贺时琛直接推开了门,带着他来到了这个房子的地下室。
一走进这件阴暗潮湿的房间,黎远的眼神就越过门口把守的两个男人看到了跪坐在地上的常鹏飞。而对方也在听到声音的瞬间抬起了头,看见来人后把略微发福的身体往后缩了缩,像是在躲避什么。
这是多么让人难堪一幕,曾经把酒言欢的兄弟什么时候沦落到了连相间都不敢抬头的地步?
常鹏飞的身上挂了不少彩,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萎顿的神情让他端正的五官逊色不少,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就像一个因为生活所迫而四处流浪的男人,哪里是曾经意气风发的旧时好友?
黎远来到他的面前蹲下了身,却把头扭到了一边,没有看他落魄的样子,给他留下了最后一丝尊严,然后轻声问道:“为什么?”
听见黎远的声音,常鹏飞突然激动起来,他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渐渐渗透出来,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声音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我没办法,我没办法啊!小远,我对不起你!!!”
人活在世上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麻烦,没有人是轻松简单地活着。难道遇到难题就要通过牺牲别人的利益来挽救自己么?
黎远大概能猜到常鹏飞这么做的原因,但正因为这样才更让他感到心寒,他接着问:“那个芯片的存在只有我知道,是谁让你这么干的?他给了你多少钱?”
常鹏飞一边痛哭一边摇头,“跟我联系的是一个胖子,但他后面肯定还有人,所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黎远叹了口气,萎靡地低下了头,又重复了一下第二个问题:“多少钱?他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帮他干这种事?”
可是常鹏飞只是摇头,怎么也不肯说出口。
“多少钱!!!”暴怒的黎远抓着他的衣领大声质问着,迫使常鹏飞面对自己。曾经正义凛然的脸早已被泪水弄花,他的表情看上去脆弱不堪,仿佛随时就会崩溃。看到好友这么狼狈的样子,黎远心里既是同情又有愤怒。
“一、一百……一百五十……万……”常鹏飞颤着声说出了一个数字,黎远听到后脸色大变,程鹏飞赶紧解释道:“你知道的,你嫂子她、还有她爸妈非要我买个房子,要不然就分手,所以我没办法啊,有了这一百五十万,我就能付个首付把她娶了,你知道我离不开她的。这时候突然有人跟我联系说,只要拿到拿个芯片里的内容,就能给我一笔钱,我、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就……黎远、黎远,我对不住你,我禽兽不如,你原谅我,原谅我啊!!”
看着常鹏飞不停忏悔的样子,黎远眼中的神色渐渐暗沉下来,他站起身,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本存折扔到了常鹏飞的面前,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一百五十万!一百五十万!!就为了一百五十万!!!”
黎远笑得十分疯狂,让常鹏飞一度以为对方因为受了太大刺激而失去了理智,下一秒他却被黎远提着领子拉了起来……
黎远的眼中流淌着泪水,可他的表情却是笑着的。他悲哀地望着常鹏飞,把存折在他面前晃了晃说:“为了一百五十万你就把我卖了,我们当了半年的哥们就值这点钱吗?你看看,你倒是看看啊!!”
他翻开存折,把里面的数字亮到了常鹏飞的面前:“看清了吗,这里的一百五十万是我准备借给你买房的钱!!但凡你昨晚给我一分钟开口的机会,这本存折现在就是你的了!可你都干了些什么!!”
黎远怒吼着说出了这些话,让常鹏飞当场愣住,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存折上的一百五十万,良心的谴责让他心如刀刮。
贺时琛把常鹏飞推回地上,把激动的黎远拉过来像长辈一样摸着他的头想让他平静下来,却被黎远避开,“我没事……”
“黎远……黎远……”比起刚来,常鹏飞的神情显得更加不平静,他没想到黎远居然愿意帮他到这个地步,可是他呢,他做了什么?他居然用这么卑劣的事来报答黎远的真心。
“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他的口中毫无意义地重复着这些话,然后不停地打自己耳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赎罪,才能让负疚的心稍微好受一点。
黎远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他沉默地走出了这幢房子,让凉风吹干他脸上的泪痕,也吹散这段持续了八年的友情。
贺时琛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黎远没有回头,对他说:“把他放了吧,我大概知道是谁想要那个芯片。”
除了陈思明还有谁呢?当时的他是父亲的关门弟子,还是他工作室的助理,父亲十分信任他,很多资料都是他帮忙整理的,有可能知道这个芯片存在的只有他一个人。
“黎远……”贺时琛有点担忧黎远的情况,无论是谁干的,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送他下地狱,小小的常鹏飞,只是个开始。
“贺时琛,我求你一件事,”黎远擦干了泪,语气平缓了许多,他已经懦弱了太久,在面对陈思明的时候总是处于下风,这一次他决定挑战一下极限,和时间来个赛跑,“这件事让我自己来处理,你不要插手。”
贺时琛没有言语,但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他的答案。黎远明白他的个性,我行我素的贺时琛有嚣张的资本,也许他可以把这件事完美解决,可那样一来又有什么意思呢?他不能躲在贺时琛身后一辈子。
“贺时琛,这次请你一定要答应我!!!”他抓着贺时琛的胳膊,眼中尽是恳求的神色。
太多次妥协已经让贺时琛对自己的原则产生了极度怀疑,可是这次他不打算就此让步。敢伤害黎远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常一些,不让黎远发现内心的暴戾,“黎远,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可以……”
“那就给我个期限!一个月、不,半个月,如果半个月里面我还处理不了这件事,就请你帮我摆平!”黎远慌忙打断了他的话,说出了一个折衷的建议。
贺时琛微微皱起了眉,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黎远的坚持让他最终点了头。
“就半个月,多一分钟时间我都不会让你再碰这件事了。”
“好!一言为定!”其实黎远的心里并没有多少底气,但他已经被贺时琛保护了太久,再这样下去,他会失去面对风雨的能力。最坏的后果就是陈思明拿着芯片里的内容整合出一套防护程序提前注册,这样的打击虽然沉重却也不至于让他一蹶不振。
黎远打定了主意要和陈思明拼上一回,对方越是打压他,他就越不能服输。一次次的磨难都挺了过来,这次又有什么难的,何况……
他还有贺时琛。
月光打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它阻隔了夜晚的寒风,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强,为黎远筑起了一个坚实的堡垒,但是一直躲在堡垒的后面就只能当懦夫。
黎远想要展翅翱翔,但无论什么时候回头,都能看见贺时琛关切的目光和高大的声音。依赖和尊重应该是相互的,如果只有一方面的付出终究会失衡。
但是对方眼中流露出的关切之情还是让他感到温暖,就连感冒似乎也好了不少。头脑一热,黎远突然拉下了贺时琛的头,在他的唇上重重吻了一下。
“谢谢!”
他的眼中有昂扬的斗志也有直白坦诚的情意,黑色的瞳孔没有输给漆黑的夜晚,而是在月光的映衬下发出了闪闪星光。
贺时琛仿佛又看到了六年前的那个黎远,那个无论多少次被打翻在地都会挣扎着爬起来的少年,正是这股不服输的性子和那倔强的眼神让他砰然心动。
他伸出双手搂紧了黎远,让他的腰贴紧紧贴着自己,两人挨在一起密不透风。他没有让这个吻就此停止,而是追逐着黎远有些害羞的双唇,让濡湿的水声在夜晚响起。
黎远被吻了个晕头转向,差点丢盔卸甲任对方予取予求。好在突如其来的一阵狂风拉回了他的理智,让他喘着粗气推开了贺时琛:“贺时琛,接下来,我们必须分开半个月,我会在这段时间里处理好所有事情,时间一到我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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