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完本[古耽]—— by:酒否
酒否  发于:2017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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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花朝会(十七)
叶徽和冷哼道:“其实这说的也不错。那些来求救之人,无一不是一副至情的大义之色,来请我救人。就是路边的小医馆,救人也需些银两药材钱,到我这,就想空手而来,希望我以善心施救。”
顿了顿,把那些山上才采来的药材整了整,语气里充满了鄙夷,“来求救之人,所得之病不是罕见就是病重,要我医这样的人,又是空手而来,又不愿为我所用,试试药材......”
叶徽和想到那些腆着脸而来的人,神色阴沉,蹙着眉头,似在嫌恶。
阿魄道:“看来叶医仙的名声,就是被这些求而不得的人败坏的。”
叶徽和盯着他:“这些人中,就不乏所谓的痴情人。”
他这话吐出来,清清淡淡,好似在藐视一个“情”字。
“......你是为何人而来?”他又问。
“我亦姊亦母的师姐。”
叶徽和点点头。
“我的情人......他可还不是我的情人。”阿魄苦笑,他摇摇头,说出来也无济于事,但对着好似再也不会见的陌生人,许多平时只放在心里的话,忍不住就会脱口而出。
叶徽和看着他,思量片刻,从那背篓的药材箱里掏出一个小瓶,放在阿魄面前晃悠。
阿魄正想问这是什么,叶徽和便道:“这个东西,可以让你得到她,你若是还有好药......”
阿魄幽黑深邃的眼珠子滑向那个瓶子。
“情和欲是很容易混淆的。这药,没有人可以察觉,也没有人能够抗拒。”
江湖的小伎俩。
阿魄直勾勾地盯着那瓶子好一会儿,他知道邱灵赋会爱上自己有多难,但也未必能让他因此受了诱惑。
一想到邱灵赋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他倏然一笑,他一直是那个潇洒自如从心而游的乞丐。
他这辈子到此,一路浪迹,落入过不少阴暗的陷阱,同时也受人恩惠良多。
遂练就一双慧眼,看清善恶,也更看清自己的心。
人生在世,许多诱惑都魔障一般,把人往深渊里拉去。
可他怕是魔障也只会因为一人魔障了,吻他抱他的时候,□□与执念好似凶恶的猛兽一般,把他的心就越拉越深。
他从在淮安暗里观察邱灵赋一举一动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心从来没被这般狠狠诱惑过。
“多谢。”阿魄道,“可我希望他沉溺于我,而不是只沉溺□□。”
更何况,邱灵赋容易沉溺于各种快意。他要沉溺□□,怕是不需要这等下作的药物。
叶徽和讪讪收回那瓶子,低声道:21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贪心。”
他确实贪心,他贪求一个对情一无所知的人的注视,贪求一个无忧五六顽劣的人的认真。
贪求偌大江湖中能有心的栖息之地。
从那雪山下来后,阿魄不食不寐,餐风露宿也要快马加鞭,赶回了花雨叶。
除了担沈骁如性命之忧,也有一半为了那思念之人。
他那夜与那袭击之人交手,知道那人武功放在整个武林也属上乘,又擅于使毒,不知自己离开这两日,他会不会对邱灵赋......
阿魄不敢再想下去。
而自己离开邱灵赋之时,邱灵赋又对自己怒意横生,就这么离开,他怕是会更生气吧?
疾驰的马蹄声行至花雨叶门前,阿魄便听到花雨叶中似有大乱的声动。
阿魄堪堪把马停下,忙问那花雨叶门前的弟子:“这里面怎么了”
“阿魄少侠,你回来了?”那花雨叶弟子得到孙惊鸿交代,是知道阿魄的,“焰云庄的烈百溪一连喝醉几日,昨夜在那湖边与诸侠客饮酒,回房的路上就不见了,大家正在寻他呢。”
那小丫头皱皱眉,似乎不满:“这次花朝会真是状况连发,都怪那邱灵赋。”
邱心素与花雨叶私下的往来之事特殊,并非花雨叶所有人都知晓,这丫头埋怨邱灵赋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花雨叶与邱心素在许多人心中是势不两立的。
话里猝不及防冒出那个名字,让阿魄眼神一顿,可他又问道:“谁在寻烈百溪?”
看门小丫头不情不愿:“自然是我们花雨叶弟子,那焰云庄的自然想寻,可这是我花雨叶的地盘,哪能由着他们性子来......倒是苦了我们花雨叶的姐姐们。”
这么看来,烈百溪是真的失踪了不成?阿魄还以为是焰云庄要借烈百溪失踪的借口搜寻花雨叶......
想来也不可能。
如此明目张胆的法子,这就是放在明面上的挑衅了,烈老鬼纵使再有胆子,估计也不会这么做。
诸多猜测在心中糅合,此时只能肯定的是这花雨叶众定是乱成了一团。
此前与叶徽和交谈那些话,本就使得初尝情之滋味的他心中对邱灵赋的思念更是深切。
现在花雨叶似乎不安稳,更要快马加鞭赶到他身边才是。
“哎!阿魄少侠!你——”看门小丫头的声音在身后很快远去。
随即疾驰的马蹄声,踏入这看似宁静山林的之中。
邱灵赋在前几日饮酒那亭子之中驻步。
这每年花朝会,江湖女儿喜欢结伴花海比武论剑,江湖男儿便喜欢以酒洗心试剑论道。
几日的笙歌伴酒,使得这座花中小亭每到夜晚总是醇酒遍地。
这周遭的花日日被酒浇灌,全都有些蔫了。
邱灵赋看着远一些的花有的娇嫩鲜艳,便轻身而去,下手毫不客气,胡乱摘了一些。
忽然身后一阵响动,像是风拂花叶的声音。
邱灵赋耳力灵敏,心中感到危险,正要反应,却根本不及那人的速度。
猛地一把落入温暖的怀抱中,挑逗一般的气息就在耳边吹起,手上胡乱的花花叶叶被一把抓住,连同抓住的还有自己作乱的手。
“赏花就赏花,瞎摘什么?”阿魄笑道。
眼尖看到邱灵赋手上银色的物体一闪,阿魄的手还未来得及腾开,便是一阵刺痛,那根针狠狠刺破了皮肤。
那针虽留了情面没有狠毒刺穿阿魄手心,却达到了邱灵赋的目的,阿魄放开了邱灵赋。
装模做样龇牙咧嘴吹着手上那伤口,一边吹还一边不正经地调笑,“没毒,你对我是越来越留情了。”
“叶徽和找到了吗?”邱灵赋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阿魄发现了邱灵赋的紧张,嘴边一勾,“我一回来你就问叶徽和,也不关心关心我?”
邱灵赋忽地笑了,那熟悉的笑耀眼得阿魄心里一动,“嗤,我关心你能不能活着回来,好救沈骁如......你干什么?”
阿魄危险地向前,把邱灵赋往后逼退了一步。
阿魄欣赏着邱灵赋敛起笑容来紧张的神色,咧嘴一笑:“才几天,你就这么关心我师姐了?”
他看准邱灵赋脚下要轻功而走的先兆,果断利落地欺身而上,把整个人擒住,在那日思夜想的唇上亲了一口。
阿魄那英气眉眼与秀气唇角的面容,勾出一个得逞的神情来,放大在邱灵赋此时澄澈的眼底。
倏然邱灵赋手上指尖又是一把指头大小的刀子,那刀子在阳光下泛出诡异的紫色光泽,显然经过剧毒侵染。
阿魄明明看到了那刀子就抵在自己胸前,却又是一把抱住了邱灵赋,把眼前人压近自己跟前。
嘴边那洒脱的笑意,就和初次见面那些孩童逗弄他的时候一样,就和邱灵赋在醴都给他恶意的松子糖一样,让人恼火又难以抗拒。
邱灵赋失措的瞬间,阿魄又带着这样的笑容欺身过来,唇轻轻柔柔地蹭着他。
与方才那玩笑一般故意激怒邱灵赋的吻不同,这次他的动作那么细腻,那样煽情,是毫无防备地投入了进去。
他甚至闭上了那作为江湖游侠需要保持警惕和敏锐的眼睛,光以从来吐不出好话的唇舌,讨好那总是对自己持刀相向的意中人。
邱灵赋手中的刀子被迫逼向了阿魄,可邱灵赋却下意识把刀锋一偏,好似怕这刀子真的扎进那人的胸口。
阿魄的胸口感受到了这微小的动作,亲吻的嘴角悄悄弯了起来,攻势却越来越煽情。
他的心中充盈着喜悦,好似长途跋涉后暮然回首,恰好看到一朵花埋藏在厚重的雪层之下。
那朵不堪一击的娇花是为何盛开,是如何盛开的,他从来不打算追究。
单是见识过那种美丽,就已经让他心驰神往。
那柔软温热的触感引诱着邱灵赋对情-欲享乐的贪心,邱灵赋呼吸停滞了起来,任由那温柔的吻带动自己的心跳。
阿魄却忽然放开了他。
阿魄笑着揉了揉他持刀的手,“你这个动作,小心划到自己。”
阿魄的唇上性感的水汽,让邱灵赋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又看那刀,那刀贴近了邱灵赋自己的手心,手上方才摘的花不知道都落到了哪里去,仅剩一朵鲜红鲜红的,留在的小刀与手心之间,像一滴血,又像一抹鲜红的胎记。
那刀上的毒想必极毒极狠,邱灵赋自己单单是碰到它,还未见血,就知道自己必须进行处理。
他掏出一粒药,给自己服了下去。
看着邱灵赋吞下那药丸子,阿魄却道:“以后少用这种东西,你功夫又不差。下毒这种手段,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江湖上用毒的都是投机取巧,投机取巧的永远不可能常胜。”
说着又补充道:“用计也是。”
“那可未必。”邱灵赋扬起骄傲的下巴。
每当邱灵赋这幅挑衅的模样,阿魄定会露出狡黠的笑意来:“你看我对你就从来不用计,可我武功比你好,时时刻刻都能制住你。”
“那可未必。”
依旧是这句话,可邱灵赋那势在必得的眼神里,似乎闪烁着什么阴谋与暗算。
阿魄心中一顾,明察秋毫。
此时心里猛地生出一种奇异的想法:烈百溪这几日才在花雨叶失踪,这邱灵赋,莫不是有什么......
第58章 花朝会(十八)
阿魄凑近邱灵赋,“你又有什么计策,不如与我说说?没准我心好,帮你一把。”
邱灵赋“哼”地一声,与阿魄凑得太近似乎让他难以保持冷静,便要时不时后退一步,与阿魄保持距离。
“就怕你会拖我。”
岂料阿魄又一笑,“你竟然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要掺一脚了。”
说着邱灵赋才觉得危机袭来,阿魄的唇边还挂着笑意,那手便如一只蓄势的雄鹰从袖中冲出,不偏不倚就啄在了邱灵赋的胸口。
从胸口蔓延出的麻痒瞬间便蔓延到了全身,腿脚支撑不住身体,人便向后倒去。
懊恼中,眼前的场景从满目繁花,晃到了亮得刺眼的天空。
随即头上一片阴影袭来,那坏得可恶的笑容映在清澈地流露厌恨的眼底之时,邱灵赋落入了温暖的怀抱中。
阿魄之功力深厚,邱灵赋根本无法预测。
甚至方才才被阿魄袭击成功,邱灵赋还依旧如惊弓之鸟般警惕,也能让阿魄再次得逞。
邱灵赋恨这种被死死压制的感觉。
自己在那淮安城,就仗着身怀功夫和头脑的聪明伶俐欺负人,这步入江湖,也算是凭着精心的计划掀开一片风雨。
可就在这看上去吊儿郎当的阿魄面前,邱灵赋总是不如意。
阿魄却甚是喜欢邱灵赋这种恨不能的眼神,他笑道:“你不是也喜欢欺负老实人么?我恰好喜欢欺负不老实的人。”
阿魄拦腰把瘫在自己怀中的邱灵赋抱起,像一个取得胜利的将军一般,又似一个叼取猎物的狼,心满意足。
“其实我巴不得你多做一点坏事,这样我好有借口逼问你。”阿魄的头发有几丝拂动着邱灵赋的脸,酥麻得邱灵赋想要颤栗。
可邱灵赋却动不了,也说不出。
阿魄似乎有许多话要对邱灵赋说,便不打算让邱灵赋那张可恶的嘴出来做多干扰。
阿魄凑近邱灵赋的脸轻轻一吹,把自己散落在他脸上的发丝吹开。
阿魄的气息近得邱灵赋难堪,可那骨子里的那分脆弱的傲气和顽劣却还是让他露出了轻视的神色。
他看到阿魄那双黑曜石一般明亮鲜活的眼珠子,忽然从自己脸上往旁边移开。
不由的有些好奇,可随即便听阿魄道:“才离去几日,这的花就蔫了这样多......”
他蹙着眉说完这句话,又垂下眼睛,捕捉到了邱灵赋方才的一直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不过这么个细微的动作,却让阿魄心情悄然好了起来,丝丝点点蔓延整个心房,甚至自己发觉不到。
这时,那地下失去颜色与生机的花花草草,顿时也都不放在心上了。
邱灵赋才奇怪于阿魄忽的展颜悦色,那阿魄便浑身充满了力劲一般运起功来,脚下便生了风似的,抱起邱灵赋便踏花而去。
身旁的风呼呼乍响,吹得邱灵赋发丝凌乱只得闭上眼睛不闻不问,可在阿魄怀中颠簸难受,又忍不住想要睁眼瞪他。
半开半阖之间,邱灵赋偷偷窥到阿魄目视前方迎风疾行时,面上张扬的愉悦和快意。
那唇边的笑与他平日里那些笑容不一样,平日里的笑容里都像是对诸事的不在意不留心,懒散而无从回击的样子看得人牙痒痒。
而这次,像是在什么在意的事上遂了心意。
也许是这笑容太耀眼,或是白日里青天太明亮,邱灵赋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两人身后那丛被夜夜酒色浸染得败了一地的花草,便被人遗忘了。
像两人在月下如意楼遇见的那天,阿魄也这般卑鄙地把邱灵赋点了穴然后强盗一般掳走。
阿魄没有将邱灵赋送回雨花楼,却是带着他穿过百花,躲避搜寻烈百溪的花雨叶弟子,钻进了雨花楼旁那棵巨大的古树上。
邱灵赋可没忘记,在这棵树上,自己曾经那样淫-靡而沉醉地从阿魄口中汲取过花茶琼浆。
自从那天起,邱灵赋每次来到雨花楼,都不愿意再看这棵树一眼,因为它让自己想起了一个卑微的、难堪的自己。
......这时阿魄把自己带来这里,究竟是要干什么?是要羞辱自己么?
邱灵赋还在往恶劣的方向胡思乱想,阿魄已经把他小心翼翼放在了最结实的一根树干上,“来,说说你把烈百溪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阿魄轻巧利落的一个动作,便坐在了邱灵赋身边。
这虬枝乱生的古树上,阿魄竟能像猴儿一般穿梭得得心应手。
阿魄的手在邱灵赋胸口一点,让邱灵赋得以发声。
邱灵赋一口气憋出来,轻哼了一声。
可阿魄那手指,却还在邱灵赋胸口留恋着不肯离去,轻轻摩挲着那胸-前质感华贵的衣衫。
邱灵赋顺着阿魄的目光,便注意到阿魄这手上的小动作。
那手指隔着上号布料的摩挲,给邱灵赋一种奇异的感觉,触感这未必有什么,但光看去一眼,都让人心跳起伏。
可他把这奇异抑制在心里,嘴上轻蔑地掀开,“拿开!你手脏了,我心疼衣服。”
阿魄的目光从那让人浮想联翩的衣领移到邱灵赋脸上,又一笑,“你心脏了,我心疼你。”
那有所意图的手没有拿开,还得寸进尺地紧紧覆在邱灵赋的胸口上,鲜活的心脏就在阿魄手下怦怦跳着。
阿魄把手按在上面,像是寻脉一般感受,又像是扼住喉咙一般地去控制邱灵赋。
“嗯”邱灵赋难受地哼了一声,这一声才出口,阿魄便松了松力道。
“烈百溪在哪?”阿魄勾起唇角,问邱灵赋。
“我怎么知道在哪?全花雨叶都没人找到,要是我知道,那不是太不给花雨叶面子了?”邱灵赋巧舌如簧,果然在没有威胁或利诱供邱灵赋衡量,邱灵赋是不会吐露什么东西来的。
阿魄看着他,“你为了救你娘把无关紧要的烈百溪搭进去,这和那湘水宫幕后之人为了某些目的把你娘搭进去,有什么区别?”
“你在教训我么?”阿魄平日里那懒散的口气听得邱灵赋恼火,没想到这严肃的口气,听得邱灵赋心里更是不快。
“那你呢?你是觉得你有条件阻止我教训你,是吗?”阿魄笑道,“你确实有,但我还是要教训你。”
只要邱灵赋一时不察被阿魄点了穴,阿魄不规矩的动作便会多了起来,要是平时仍旧忌惮邱灵赋会些不俗的功夫,此时就是没什么好顾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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