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名字完本[耽美年下]—— by:DEARS
DEARS  发于:2017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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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章呈笑道:“有老婆又如何?家里有马桶,所以我就不能在外面上厕所了吗?”
粗俗的比喻令徐言皱了皱眉。
其实,徐言经常对章呈的作为感到不认同,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反感。很奇怪吧?他一边反感着章呈,又一边停不下来地关注着章呈,更有甚者,徐言对于章呈某种行为的反感像是有保质期似的,经过一小段时间便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有的时候吧,他明明那么对章呈虚情假意的脸感到厌烦,可是一小段时间之后,他又像忘记自己曾经厌烦过一样,心里甚至会因为自己的反感而对章呈生出一些近乎怜惜的情绪…这种感觉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像是中了魔咒一般。
见徐言没有开口拒绝,章呈于是笑道:“咱们玩一玩吧,你这副身体别说是女孩子,就算是我见了也馋…你有什么好招儿,可劲儿地招呼我吧,以后只要咱们进了同一家公司,就算是同伴了,少不了快活的日子,你说好不好?”
章呈说完,便微微侧头,故作可爱地等待着徐言的回复,可是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弥漫开来。
对,他章呈也许真的很滥,可却从没有有说过如此轻薄无耻的话。他的滥只是因为他看得很开,却并不代表他□□。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徐言,章呈说出的话当中竟然带上一种类似赌气的自虐,他从这种自虐当中,竟得到了某种快意。
徐言闭眼,将章呈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他的力气,章呈当然不敌。
“我的合约,并不值得你做到如此地步。”徐言冷冷地道,“说实话,我接近你也许真是别有所图,可却并不像你以为的那样只是贪图身体的欢娱,然而具体为了得到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在我捋清自己的心意之前,我不会碰你。”
章呈嘲讽地抬了抬嘴角,半晌后耸耸肩,心里骂道:傻逼。随后他自顾自地打开洗衣机,拿出自己的裤子,扯开浴巾往旁边一丢,一边套内裤一边说道:“行吧,算我枉作小人。咱们把话说敞亮,你在你们公司的合约就快到期了吧?安氏想签你,有什么条件,你说吧。”
徐言看见他浑圆的屁股,脑袋昏了昏,随即把目光移开,说道:“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
章呈皱眉,不解道:“休息?呵呵,真新鲜。你现在的情况是活一分钟就赚一分钟的钱,你却要休息?”
徐言见章呈皱起眉,竟感到一点不舍,骨子里的贱性又犯,于是详细地跟章呈解释:“一年只做一张唱片,这是我自己跟自己的约定,不会急功近利,不工作的时候,我会到一些地方去走走。”
章呈闻言笑了笑:“受不了你们这些搞艺术的…行,休息就休息吧,不叫别的公司签走就行。嗯,打算休息多久?”
徐言说道:“这一次,至少三个月。因为我去那个地方,还有别的一些事…”
“行吧。”章呈皱眉,打断徐言的废话,一边穿上衣服一边说道,“小徐啊,你瞧好吧,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们安氏是以绝对的诚意欢迎着你。”
徐言闻言笑了起来,促狭道:“绝对的诚意?呵呵,还能有什么?”
章呈知道他在打趣自己,嗤笑了一声,心道:就凭你小子我还搞不定你?这次我无备而来,回头将你调查个底朝天,找准弱点一定将你拿下。
徐言看着他表情变换的脸,竟觉得有些可爱,于是放柔声音,说道:“好,我等着。”
第19章 第十九章

不久,徐言便踏上了去“寻找灵感”的路,走之前不忘给章呈发了个短信,这样的礼貌对章呈挺受用。
章呈正在拍摄一部电影,原本是挺忙的,可是却突然出了变故,电影的女主角因为涉毒被警方控制了。第二天,这条新闻便席卷了娱乐版,作为这部电影男主角的章呈也频频被记者问及此事。
章呈对记者的提问皆是摇头表示对此事一无所知,而其实他对那位女艺人的这些劣迹是有所了解的,甚至有一次,她玩得过了火,在进了片场后仍是浑浑噩噩的样子,有几次赶晚工,拍摄时间久了,章呈也注意到她有犯瘾的症状。
章呈对此只当没有看到,心里也无唏嘘。这种事现在多得去了,没什么大惊小怪。有的时候,人的钱赚多了,开始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觉得自己配得上更大程度的“欢乐”,妄图用这种药物麻痹和虚假的快意来彰显自己的优越感。
章呈虽滥,但玩什么都可以,唯一的底线便是毒品。
人这一生,做物欲的奴隶还不够吗?还得做药物的奴隶,岂不悲哀至极。
这部电影,男女主角的戏已经拍摄过半了,现在不得不停下来,已经消耗的资源都不再作数,各种现实的譬如资金、演员等问题亟待解决。根据国家的相关规定,这部戏肯定是要换女主角了,那么当务之急,是得找到合适的人选。
当然,这些都不关章呈的事情,剧组的一干人等忙到焦头烂额,可对他而言,未来的几个月停拍却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安修仪再次打电话过来催促他挖徐言的事,于是,闲着的章呈决定亲自去徐言待的地方走一趟,让他好好见识见识自己的“诚意”。这个决定很临时,章呈原本想给徐言一个“惊喜”,然而他竟然花了好几天的时间都没能探听到徐言究竟去了哪儿。
章呈不禁在心里嘀咕:什么“采风”、什么“寻找灵感”,他才不相信,不过是想安静度假的另一种说辞罢了。只是这个徐言,度个假还弄得如此神秘,章呈费了那么多心思都无法弄到确切的地点…不得已,他只好联系徐言本人,直接询问对方具体的坐标。
照样,徐言依然没有拒绝章呈。章呈之前费尽心机也没能从徐言的经纪公司那里得到的消息,徐言这厢简简单单、毫不犹豫地便告诉了他。
于是接着,章呈便踏上了找寻徐言的路…他暗自下定决心,这次绝对不能让安氏的股份跑掉。

脚下的路一寸一寸地后退,章呈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双腿已经做了多少次麻木无意识的步行的动作,终于,他看到了一个小时前一位老大爷为他指的“路标”——见到这棵巨大的苍翠柏树,那么就表示他已经抵达目的地了。
硕大的背包几乎将章呈压弯了腰,他的随身物品一向多。其实,沿途他已经忍痛丢掉不少的东西了,因为带着他们上路实在是大累赘,于是章呈安慰自己说到了目的地可以再置办,所以放弃了一些比较常见、应该在小县城都能轻易买到的用品,然而长时间步行下来,章呈还是渐渐感到吃不消。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开始万分后悔自己的决定。
不仅仅是后悔自己丢掉了那些东西,更是万分、亿分、无穷无尽分地后悔自己来找徐言的这个决定!!
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原本从一个去欧洲休假的舒适计划中堕入了眼前的窘境,简直就是现实版的人在囧途。
起先,他从徐言那里打听到了一个具体的地名,这个地方在S省的某个山区,章呈问得很详细,具体到县、镇、乡、村、小组,确保能够将徐言这个大活人轻轻松松地揪出来,他才放心上的路。
小夏只跟到了S省的省会城市便被章呈打发走了。对于徐言选择的“找寻灵感”的地方,章呈是既好奇又期待,他思忖着:那里必定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心情放松了才能向艺术乞灵不是?徐言这几年赚得这么多,偷偷置办了一所度假的别墅也说不定,每年花上几个月待在那里,再带上几个水灵灵的小伙子一起玩乐,山水清音,风流快意,恣意欢谑,真乃人生之极乐!
然而…
章呈从省会城市坐上了直达那个小县城的车,车子破旧不堪,坐在上边儿的感觉倒像是在坐船,一颠一簸,下一秒就好像要从蜿蜒的山路上飞出去一般,着实把章呈吓着了。他起初还笑自己大惊小怪,由此更是对徐言的那个“避世山庄”充满了兴趣。
接着,章呈到了镇上,与其说这个一个镇,不如说就是几栋破楼房个加几个人堆,人堆的中心似乎展示着一些商品,围观的人们有的趿着破鞋,有的叼着烟头,直直地伸着脖子看。
一阵风过,空气中夹杂着湿润的泥土味儿,扑在章呈的脸上,他不喜欢这种味道,赶紧把口罩再往上拉了拉。
章呈走上前问路,于是那一群原本被商品吸引住视线的人一股脑儿地把注意力全都投到了章呈的身上,用带着新鲜、诧异的眼神,将章呈、以及他背着的那个超级大包包从头到尾、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章呈心里有些发毛,他想起自己包里边儿放着不少的现金…他下意识地瞥了瞥周围的环境,这个所谓的“镇中心”竟然连一个治安摄像头都没有,不远处即是茂密的山林,假使…假使这些人见财起意,将他围而攻之…
第一次,章呈开始后悔自己的出行。
“老乡…”章呈假装镇静,开口说出一个村名,开口问道,“我想去这个村子,请问到哪里去坐车?”
这一开口,原本一个个都不说话的人随即开始一起说话,脸上皆带着热络而爽直的表情,用带着乡音的口吻为章呈指路。
章呈听了一会儿、分辨了一会儿,慢慢打消恐惧之心。
这些乡民想必是为他光鲜的穿着打扮惊诧了一番,仅此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恶意。
章呈没有从他们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里根本没有公车畅行,想要去那个村子,章呈只能徒步走过去。
“远吗?”章呈问道。
那些乡民傻呵呵地笑着,连说“不远的、不远的”,单纯的章呈立刻就信了,道了谢便按照他们所指的路去了。
然而,在走了一个小时还没到目的地之后,章呈无奈且无力地“呵呵”了。
他怎么能忘记自己这些年有多么养尊处优、娇弱金贵,乡民们口中的“不远”跟他的“不远”怎么能是同一种标准?
曲曲折折,还是山路——一不小心就会踏一脚牛大便的臭熏熏的山路!事实上,章呈已经踏了三块大便了,不仅是鞋子,连同心情也变得恶臭无比。
他实在受不了了,他拿出手机想打给徐言,叫他立刻就来接他!管不了什么惊喜了,他章呈能做到这样就已经算是“诚意”之作了!
然而…没有信号。
没!有!信!号!
没有信号的苹果手机,还他妈不如一只真苹果呢。
想到苹果,章呈口渴极了,他打开背包,拿出一瓶功能饮料。
刚刚还想把它扔了来着,还好还好,一念之差竟然挽救了章呈几近干涸的喉咙。
终于…终于他看到了那棵柏树——事实上章呈根本分辨不出柏树、松树还是他妈的其他什么树,反正看见它够高、够粗,他认定这就是他的目标了,如果不是,他也不打算再走下去了,就让他躺在这棵树下死了算了。
操。
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如果做到了这份儿上那个徐言还给他拿乔的话,他就他妈真不干了。
章呈的帽子已经被他扔了,走路走出一脑门儿汗,那东西像个金箍一样勒着他的头,烦得章呈一把就扯下来扔到了一堆牛屎上。
滚你蛋,管你什么破限量版。
此刻的章呈,外套半挂在手臂上,头发濡湿成一团,口罩早因为流汗而摘掉了,脸颊上沾着几只小飞虫的尸体,也顾不得拂去了。
而这些,并不是最令他生气的,眼前的一切才令他震惊到不可置信。
一排排破泥墙屋,茅草搭的屋顶,动物粪便味儿混着泥土味儿扑面而来。猪在地上随便逛,鸡在自由地溜达,狗在冲他龇牙,小孩子像看喜鹊鸟儿一样把他给围住了。
章呈回过神来,赶紧冲一个小孩儿说出村名,问道:“小孩儿,这里是这个村子,没错吧?”
三五个小孩儿一起点头,吃着手、流着鼻涕,笑嘻嘻地说道:“是滴是滴。”
“你们这儿应该有个大别墅,跟皇宫似的。”章呈不知道对着一群小孩儿该怎么表达,于是手舞足蹈地说道,“漂亮得不得了地大房子,在哪儿?”
小孩儿们面面相觑,片刻又笑了起来,说道:“不知道你说的啥哟。”
章呈连忙问道:“你们家人呢?爸爸妈妈呢?”
“在田里哟。”
“在喂猪哟。”
“在伤害打工哟。”
你一言我一语好不混乱,章呈有些急,于是东张西望,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老人家在村东头的地里刨土豆,于是他赶紧跑了过去,刚跑出一步,小孩儿们便一股脑儿哄笑着跟了上来,引来了几条狗也来看热闹。
章呈向老人家问了一声,对方没有反应,像是耳背,章呈只能凑过身子,将自己的来意吼了出来,连续吼了三五遍,老人家仍是一副懵懂的样子,弄得章呈哭笑不得。
“城市人…找支书,找支书。”老人家回了一句话便冷酷地转过身继续刨土豆。
章呈没听懂他的话,关键时刻还是那群孩子替他做了翻译,并且很靠谱地将他带到了支书那里。
第20章 第二十章

支书是一个小老头儿模样的人,一脸褶子一脸笑,在一个破瓦房里办公,见了章呈很是惊讶,忙客气地询问他有什么事,一边还给他倒了一杯茶。
章呈看了看那个杯子,把儿断了,杯身还沾着一圈儿茶渍。他暗自皱了皱眉,然而走了一下午,饮料又不够喝,此刻也顾不得嫌弃了。
他喝了一口茶,意外地觉得清甜,于是直接开口询问有关徐言的事,问他知道不知道他住的地方在哪里。
“你说小徐啊。”支书又是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他在…”
“是他告诉我的。”章呈赶紧说道,“我是他的朋友。”
“哦!哦!”支书闻言,像一只鹅一样仰起了头,赶紧站起身,脸上更多了一些客气,热络地道,“欢迎欢迎啊!”
章呈被他的客气弄得愣了愣,也跟着站起身。
村支书说道:“我这就带你往小徐那里去!还有,晚上我让我老伴儿把饭做了,让我儿子去叫你们来吃饭!不要客气!一定要来!”
章呈以为他是在客套,于是含糊地应着,心道:我到了徐言那里,死都不会出别墅半步了,这一村子的鸡鸭猪屎味儿,都快把我熏黄了。靠!

支书领着章呈在村里烂泥道儿上穿行着,其间章呈踩了好几脚软不拉叽的东西,踏上去还一滑,弄得他差点滚趴出去,吓得他纵身一跃跳得老高,他能够凭经验想象,那东西一定不是猪屎就是牛屎,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村子里的泥屋大都关上了破木门,章呈往里面看进去,也没瞧出个灯火来,大概不是没通电就是没舍得开灯。
也有几户人家还没进屋的,小孩子在外面疯跑,于是家长大声叫骂着,让他们赶紧回家,小孩子大都不听,正好经过的支书于是假装野猫叫,吓得他们撒开脚丫子便往家跑,支书在后边儿哈哈大笑。
章呈心想,老头儿还挺贼,再看看小孩子吓得大惊失色的样子,不禁也觉得好笑。
有跟支书搭话的,支书便笑嘻嘻地吆喝着“这是小徐的朋友”云云,听到的人无不伸头朝章呈看,脸上皆是带着客气和敬意的笑容。
去徐言住的地方的路比想象中要远,章呈起初有些走得不耐烦,可是渐渐地,习惯了村支书那高亢的音调、习惯了空气中各种粪便汇集着泥土的味道、习惯了四周是山的压迫感,章呈竟也不再觉得心烦生气,甚至莫名其妙地,儿时的一些感觉慢慢地浮上心头。
这里跟他家乡的景致截然不同,但却一样的贫穷,却也一样的淳朴。
章呈想起小时候家里那一盏昏黄的小电灯,不到天黑得一点也看不清的地步,妈妈绝舍不得打开,每当灯亮起的时候,小小的章呈便感到无比满足,他感到安全、温暖。
一盏小小的灯能给予他的,如今,他却不知道多久都没能再获得。

“到了!”支书的声音传来。
章呈从遐想中回过神,定睛看着眼前的建筑。
“操…”章呈傻眼,喃喃地道。
“小徐!小徐!”支书已经扯开嗓子喊了起来,一边喊一边拍木门。
对,木门。
不是很破旧,但却很简陋。与这扇门相衬的,是一栋泥墙草顶的屋子。
门“咯吱”拖着好长的破音打开了,徐言那张帅气英挺的脸蛋出现在门后,他的背后传来了一点光,在地上映出一个长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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