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去告诉慕千城因为自己是前朝皇子,所以当今皇上一直视自己为心腹之患而欲要除之后快。至于你则是因为风云宫势力太过庞大,已经足以危及到那人的皇位了!能这样说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无衣正是如此,才更加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去和慕千城解释这件事情。且不说事情得因果来龙去脉不能据实相告,就是未辰令自己去取风云令这一事实也是不能坦然相告的。如此一来,无衣对这件事情向慕千城根本就是无从解释。
可是陷入僵局的无衣没有料到他与慕千城再见之时竟是绝情之刻了!那时的他们已经是一步一步的按照着未辰所设下的局而慢慢深入着,知道彼此都已泥足深陷。到那时,就算是一切真相都已明了也是无济于事了!
习惯性的抬头去看向窗外,希望能在院子里看到那人浅笑信步而来的身形。可是没有,无衣都已经记不清自己像这样看向窗外的动作被重复了多少次了,可是每一次都是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慢慢的收回目光,无衣垂下眼帘朝着一旁的张伯淡淡开口,“张伯,千城有多久没来了?”这些日子张伯一直就这样陪在自己左右,尤其是在知道的未辰的打算之后。张伯是担心慕千城会一时气愤之下来找无衣的麻烦。
可是这连日来不见慕千城的出现,又见无衣日渐消瘦的身形,张伯在心里也不由得犯起了嘀咕。总觉得倘若慕千城如果真的是风云宫宫主的话,那么在知道了无衣欺骗了他之后是万不该像此时这般毫无动静的!
“少爷,已经快有一个月了。”走到桌边到了一杯茶递给了无衣,张伯才慢慢的开口回道。虽然知道少爷对慕千城的特别,但张伯却没有想到竟已经特别到了这种地步。只是一个月没有那人的音讯而已,就已经使得少爷消瘦了这么许多。
可张伯哪里又知道无衣的心思呢?一日日的盼着那人能来,却又一日日的希望落空。无衣甚至想只要慕千城肯来,他便会将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他。只要他不同自己这样疏离的不理不问。
但是慕千城却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自那日离开之后无衣就在也不曾见过慕千城。不是没有想过亲自去寻,可是在要动身时无衣却突然地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来就不知道慕千城的住处。
而每每二人同处,也都是慕千城前来找他的。自己对于慕千城,除了知道他是风云宫的宫主之外,似乎旁的是再不知道什么了!
不禁露出了一个苦笑,无衣想,他对于慕千城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思?真的只是淡淡的君子之交吗?可是自己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在意一个人对自己的看法了呢?甚至是连他的忽远忽近都感觉到一种若即若离。
慕千城,你当真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没有再去回答张伯的话,无衣起身走到窗下,看着那远处的亭子突然想到那日醉酒的慕千城曾立于上面与自己说话。花满楼?无衣脑海中突然地闪过了花满楼,那是他第一次遇见慕千城的地方。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次慕千城在花满楼买醉似乎也是因为风云宫之中有人判离的事情,那么此时的慕千城会否因为自己也正在花满楼之中买醉呢?一想到这种可能,无衣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立马到花满楼中一探究竟。
将挂在腰间的风云令抓起看了一眼,无衣对着身后的张伯匆匆的交待了一句便闪身出去了。“少爷?”不知道无衣突然之间这么急着是要去哪儿,张伯唤了一声却还是没能叫住无衣。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看不见了无衣,张伯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随他去吧。这些日子慕千城始终不曾过来,少爷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想必是在意着的。如今他既是要出去,看来多半是去找慕千城的。
虽然张伯此时还是不能确定慕千城究竟会不会对无衣出手,但是他想以无衣的武功一般人想要轻易的就伤到他也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想,张伯也就多多少少的放宽了一些心下来。
却说无衣在刚到花满楼之后便被从里头迎面而来的人给撞了个满怀,见女子一直在不停的道歉无衣也就没有多做言语,向就此过去了。可是却突然被眼前的女子给拦了下来,“宫主?”
一袭黄衫的女子在给无衣道歉时无意间瞥见了无衣腰间配着的风云令,在见无衣要走就情急之下的开口唤住了无衣。待无衣回首望来时,女子才注意到周围的人潮拥挤,便对着无衣示意道,“请公子借一步说话。”
无衣闻言淡淡颔首,不发一语的跟着女子向一旁的厢房走去。微微阖住的眼睑遮住了无衣眼底的思虑,如果刚刚自己没有听错的话,那女子唤自己的那句应该是宫主。放眼整个江湖能被尊呼为宫主的人,似乎也只有执掌风云宫的慕千城了。
神色不明的看了腰间的风云令一眼,据自己所知,慕千城作为风云宫宫主之时是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所以那女子之所以会将自己错认成风云宫的宫主,大概就是因为自己腰间的这块风云令吧!
只是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个什么身份,她既然将自己错认成了慕千城。那自己倒不如将错就错,来个静观其变吧!看着女子熟门熟路的将自己领到一间厢房之中,无衣不禁狐疑的看了一眼女子。似乎她对花满楼很是熟悉一样!
无衣刚刚进屋,就见女子将房门掩上后对着自己施了一礼,“飘雪阁新任掌事泽雅见过宫主。”这女子正是当日被陆离举荐到飘雪阁接替华江之位的泽雅。
第18章 虚实之间
见泽雅突然朝着自己施了一礼并且自报名姓和身份的言行虽然引得无衣疑惑,但是面上却还是一副平静的对着泽雅微微颔首。“你就是泽雅?”无衣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在听到泽雅的话后他就在想眼前的女子与慕千城该是没有见过的。
不然又怎么会只是看到了自己腰间的风云令就将自己误认成了慕千城呢?而且还对着自己自报身份。只是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飘雪阁又是什么势力,听她的语气来看似乎应该是隶属于风云宫的一股势力吧!
也不过转念之间无衣就果不其然的听到了泽雅的肯定,看来之前自己所猜测的都是对的。可是泽雅一介女流又怎么会到这烟柳聚集的花满楼里来呢?这样想着,无衣也就随口问了出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一心只想着自己竟然有幸能见到宫主面具之下的容貌的泽雅一时之间竟有些受宠若惊的冲昏了头,是而也就没有注意到无衣那略有些不自然的口气。毕竟慕千城从来都是一副鬼面示于人前的,谁也没有见过他面具之下的容貌。
如果不是看到了无衣腰间的风云令,泽雅甚至都没有想过令江湖人人谈之色变的风云宫宫主竟然是生的这般面貌。像是一个白玉书生那般的纤瘦,但却无丝毫孱弱之感。倒更像是一个温润有礼的翩翩君子。
“回宫主,是红衣让我过来的!”说话间无衣早已走到了一旁的桌边坐下,在听到泽雅的回话时无衣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没再开口了。先不说自己尚不知泽雅口中的红衣指的是谁,只怕是自己如果再问下去势必会露出马脚的。
看来有些事情还是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就说这风云宫,外界对它的传言恐怕也不过是只是窥探到了之中有一罢了。可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自己想要找到慕千城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站在一旁的泽雅见无衣不再开口,也就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了。但眼神却还是情不自禁的向着无衣的身上看去,虽然无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但这并不妨碍泽雅仰慕的目光的打量。
感觉到自己身上游走的目光的无衣对此并没有过多的在意,他在想怎么才能问出一些关于风云宫的事情来。就这样二人相对无言的使房间里一片静默,直到一声推门声打破了这一方沉静。
“泽雅?”在听到底下的人回禀说泽雅进了一间厢房,红衣便连忙处理完了手上的事情就赶了过来。却不想推门而入时看到屋内竟然还有其他的人在,不由得就朝着泽雅开口用眼神示意的看了一下一旁的无衣。
红衣这是在问泽雅一旁的人是谁。而听到开门声便一起望去的无衣和泽雅在看到红衣时,一个是一脸平静,一个则是喜笑颜开。无衣一脸平静的看向来人,红衣是花满楼的管事这他是知道的。
可是在听到红衣唤泽雅的名字时,还有泽雅在看到红衣后露出的笑容时,无衣恍然间想到了什么。眼前这个终日一袭红衣的花满楼掌事莫非就是泽雅口中的红衣?那么这花满楼岂不也就是风云宫的势力了吗?
不知道无衣心中所想的泽雅在看到红衣的那一瞬间便连忙带笑的走到了红衣的身边,然后对着红衣附耳说道,“这个人就是宫主!”随后字红衣疑惑的眼神下泽雅示意的朝着无衣腰间佩戴着的那枚风云令看去。
然后理由不言自明,风云令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是红衣却并不这样认为,泽雅没有见过慕千城若是认错也是有可能的,可是红衣就不同了,她虽然也没有见过慕千城面具下的容貌,可是就只凭借慕千城身上那股子狂傲恣意也不是眼前的无衣有的。
但红衣却也无法否认无衣腰间的风云令的存在,想到这里便径自朝着坐在桌边的无衣走了过去,“公子。”神色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红衣,对于她的话语无衣并未出言回应。看得出来,眼前的女子是在对自己的身份好奇。
如果一切真的都想自己想的那样的话,那么花满楼就一定也是隶属于风云宫的了!“敢问公子,这玉环您是从何处得来的?”身后随之跟着走上前来的泽雅在听到红衣的这句话时疑惑的看了红衣一眼。
似乎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是眼前的男子并不是宫主吗?可是他分明佩戴着风云令,而且红衣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眼前的男子不是宫主的呢?此刻的泽雅满腹不解,疑惑是一个卷一个的冒出来了。
可是红衣却没有理睬泽雅的疑惑,目光紧紧的锁着无衣的神情,像是要从中看出来一些什么一样。“姑娘何出此言,这玉环既是被我戴着自然就是为鄙人所有了!”无衣故意做出一副认为红衣此言好笑的神情出来。
没有从无衣的表情中看出来什么的红衣乍然又听到了无衣这样的语气,不禁微微赔笑道,“公子误会了,红衣只是看着这玉环有些眼熟罢了。”撤了些许身子,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无衣后又接着道,“若是冒犯到了公子,还请勿怪。”
没有再去说关于风云令的事情,但红衣此时却已经确定眼前的人绝对不是宫主了。但是,他身上的风云令又是怎么得来的呢?红衣之前在近无衣身旁的时候便趁无衣不注意时仔细的看了眼那风云令,却是真的无疑。
或许旁人分辨不出来风云令的真假,但是红衣却知道。当时慕千城在花满楼时曾无意的磕碰到了风云令,也就是在那时风云令多了一个若非是细看便不易察觉得到的缺痕。也正是因此,慕千城才会将风云令称作是可以号令风云宫的令牌。
因为世间至此一枚,独一无二。就算是有心人想要仿造,也是断断不会注意到那一点不易发觉的到的缺痕的。所以在确定了无衣身上的风云令是真的后,红衣心中的疑惑就越来越大了。如若是宫主将令牌丢了,那么风云令上下没道理到现在都没有收到消息啊!
若是被抢走......以宫主如今的功力,恐怕江湖之上能从他手中取走东西的人还没有几个!那么眼前的这个男子又是怎么得到风云令的呢?红衣转首看了身后的泽雅一眼,又看了看一旁饮茶不语的无衣慢慢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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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红衣不发一语的退了出去,无衣眼底的眸光闪了闪就感觉到有人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泽雅在收到红衣临走之前的那一眼示意的时候虽然心里还是不明白红衣为什么会认定眼前的男子不是宫主,但还是照着红衣的意思拖延住无衣。
“宫主许久都没有去飘雪阁看过了呢!”泽雅走到桌边,拿起茶壶将无衣的杯盏续满了之后才慢慢开口道。一般又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无衣的神色,如果眼前人若是宫主的话,那么……“红衣去哪里了?”
泽雅正想着就突然被无衣给打断了,不但没看到无衣露出什么不对的神色,就连语气也是没变的直截了当的问了红衣的去向。看到无衣这副态度的泽雅又不禁疑惑了起来,眼前的男子虽佩戴着风云令但却不是宫主。
若说他不是宫主,他此时又为何会如此淡定?也难怪泽雅会将慕千城认错,自她执掌飘雪阁后作为风云宫的几大掌事之一都不曾见到过慕千城,又何况泽雅在去飘雪阁之前不过是花满楼红衣手下的人呢!
所以说泽雅从一开始就没有见到过慕千城本人但是她却是见过风云令的图像的。毕竟风云令一出就等同于慕千城的存在,所以作为飘雪阁的掌事是理应让泽雅知道风云令的。也正是因此先前泽雅才会在看到无衣腰间的风云令时将无衣错认成慕千城的。
无衣不知去向的红衣此时正在另一间厢房之内,她本是打算让泽雅先行拖住无衣然后自己去让雪鸽给陆离火速传书的。却不想刚一出门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陆离,“陆护法。”见到陆离其人,红衣着急的心多多少少的平复了一些。
“怎么了?”在看到红衣一脸急色的朝着自己开口时,陆离不由眼神诧异的看向红衣。见红衣的神色陆离险些以为是花满楼出了什么事了呢,不然以红衣的稳重必然是不会这么慌不择言的 。
本来自己今日前来是想问问红衣可能找到慕千城的踪迹,可是眼下看来还是先来听听红衣的事情吧!毕竟自己对于花满楼能有慕千城的踪迹也没抱多大的希望。花满楼是那人一手创立的,他若是想躲红衣又怎么会有他的行踪呢?
随着红衣走进厢房之中陆离便听到红衣向他问道,“不知护法可知道宫主的行踪?”整个风云宫之中只有陆护法是慕千城的近身侍从,平日里有些事情也都会通过陆离来告知慕千城。所以在红衣看来,想找慕千城陆离就是唯一的路途。
虽然对于红衣的问话有些意外,但陆离还是注意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一般的事情红衣是不会直接通过自己找慕千城的。想到这里,陆离便开口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没有去多余的向红衣解释慕千城的去向。
自从一月之前慕千城知道了无衣被加封的圣旨之后便又消失了,和上次不同的是陆离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慕千城。虽然不知道慕千城为什么会因为一道加封的圣旨就神色难辨的离开了,但陆离确信慕千城的变化必定和言无衣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只是自己尚不知道原由罢了。慕千城不会只是单单的就因为陆离和朝廷有关系从而认为言无衣欺骗了他就与言无衣不再往来,这不是慕千城的性格。更何况以慕千城对言无衣的特别来讲就更是不可能的了。
“我在一个人身上见到了风云令。”没有注意到陆离的走神,红衣见陆离没有直接告诉自己慕千城的行踪便知趣的将事情告诉了陆离。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说明陆离也不知道宫主的行踪了。所以慕千城不在,红衣就只能同护法陆离一起来商量此事了。
听到红衣的话陆离脑海中第一时间就闪现出了一个人——言无衣。他记得上次在风云宫时慕千城曾说他将风云宫落在了言无衣那里,都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竟然还是没有取回来吗?
陆离只知道慕千城是将风云令落在了言无衣那里,现在又听红衣说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了风云令。所以才第一时间就认为慕千城一直都没有取回风云令,至于之前无衣曾将风云令归还给慕千城的事情陆离就不知道了。
圣旨加封,风云令,到慕千城的不知所踪,这几件事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陆离突然之间就把这几件事情给放到了一起,想到之前红衣得到的消息称皇宫那边会有动作,难道言无衣一开始就是宫里的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陆离最先担心的不是风云令落于他人之手会使得风云宫也一并易主他人的事情。他想到的是那个将言无衣视作特别的存在的慕千城,若是被自己信任的人所背叛那人又该是何等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