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焉一脸慌张的拍了拍脑袋,着急的想记起来昨天都做了些什么,可越着急脑袋就越疼,越疼就越想不起什么,急的陆焉不住的拍打脑袋,泪水也泛上了眼眶。
当叶横手里提着满香喽的小笼推开门的时候,陆焉正在抱着脑袋一抽一抽的哭泣,吓得叶横放下小笼包就跑到陆焉跟前,一把将陆焉抱进怀里,触及他光裸的后背,一愣,扯过一边的薄被将陆焉裹好,伸手在陆焉的后背轻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别哭,别哭……”你哭了,我心疼。
在叶横的轻哄中,陆焉哽咽着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字一顿的问:“我,我们,昨晚,发,发生了,什么?”说完就闭上眼睛不敢看叶横。
叶横看他鸵鸟一般的反应,不禁莞尔一笑,挑眉道:“当然是做了该做的事。”
陆焉听后刷的睁开眼睛,抓着叶横的衣襟,慌乱的问:“你,你再说一遍。”
叶横淡淡的说:“咳咳,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再说一遍?焉儿自己买油感觉吗?”叶横故意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心里则是笑开了花,他的小呆羊怎么那么可爱。
陆焉听闻便轻轻撑起身子想站起来,却在半途因为腰疼而狠狠的摔回了床里,屁股上传来的剧痛提醒着他昨晚的事,陆焉的脸在刷的白了一阵后又爬上了红晕,陆焉咬着牙,掀开被子把自己都埋进去,背对着叶横,再也不说一句话,任叶横怎么喊他都不理。
叶横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蚕蛹,笑得眼里落满了星辰,这个小呆羊,昨晚没喝几碗酒便爬到桌子上去唱歌,唱了还要跳,酒铺子的旧桌子怎么经得住他的折腾,在他的折腾下啪嗒一声便裂了,叶横来不及接住他,他屁股摔在地上,整个人突然安静了,呆坐在地上,吓得叶横走过去抱住他问有没有摔伤,呆楞半天的陆焉突然皱着眉头扑进叶横的怀里——放声大哭、嚎啕大哭:
“我疼!!!”
叶横赶紧抱着人回了客栈,找了大夫,看了后发现是摔伤了屁股,也撞伤了腰,叶横便拿了北漠的药油轻轻的替趴在被子里难得安静的人儿揉了伤处,嫩滑的手感,以及陆焉轻动中本就褪到股间的衣衫滑落在地,露出一室旖旎,叶横看的下身支起了小帐篷,好不容易帮陆焉擦完了药也擦完了身,替他盖了被子,在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后,自己转身出了门冲了个冷水澡。
回屋时,陆焉已经滚到了里床,给叶横留了个位置,叶横翻身上床,支着脑袋看着陆焉的眉眼,越看越喜欢,伸手轻抚,轻声道:“小呆羊,跟我回北漠好不好?”
好。
但你却没有保护好他。
马车里,陆焉的泪浸湿了枕巾,意识缥渺间轻呼一声:“叶横……”
你伤我千百遍,可我依旧记得你的名字,你的金色眼睛,和那个温暖的拥抱。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
最近事情比较多,也许做不到日更,求原谅。
自己都写哭了,陆焉陆焉,蛋蛋最喜欢陆焉了。
你们呢?你们呢?
☆、桂花酿
陆焉被陆子宁看的没有办法,只好开口对门口的苏毅道:“进来吃吧。”
苏毅听到圣母的呼喊后,立刻捧着碗屁颠屁颠的坐到陆子宁的身边,看了一眼陆子宁碗里没吃几口的饭,皱着眉将远处几碗陆子宁平时爱吃的菜端到他面前,主动伺候了起来。
叶横见苏毅进了门,也捧着碗施施然的跨进了门槛——
陆焉瞥到叶横的衣角,放下碗筷,道一句:“我吃饱了。”转身回了房。
叶横看着陆焉碗里满满的饭,皱了皱眉,抬眼看到一旁的陆子宁,那张与陆焉年轻时酷似的脸,让叶横喉头哽咽了一番,良久道:“你和你爹爹真像。”
陆子宁听到叶横的话,别过脸:“那是,我不像爹爹像谁。”难道还像你啊?
叶横犹豫了良久,张了张嘴道:“你,你娘呢?”
陆子宁听闻叶横的问话,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推开苏毅递到唇边的饭菜,对叶横吼道:“我没有娘!”说完便跑回了房,苏毅一见媳妇被气走了,赶紧在桌上拿了盆枣泥糕跟在陆子宁身后回了房,临走前还不忘给叶横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
叶横看着陆子宁对自己的排斥,不知怎么的有些莫名的哀伤,叶横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二十多年来都没有遇到过的,毕竟自己那两个混账儿子个个脸皮厚的要命,没有一个像子宁那样温婉,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的。
叶横晃晃脑袋,昨日他知道他的焉儿有个二十岁的儿子时有些震惊:原来他的焉儿,刚出宫没多久就和别的女人好上了,还这么快就有了个儿子……
他不是没有嫉妒过,可是自己那两个儿子也摆在那里,虽是政治联姻,但是他也有过皇后,虽然其中有点故事,但那两个混蛋小子也叫了自己那么多年的爹,也算是自己的儿子吧,他又有什么颜面要求陆焉不娶不生呢。
直到月亮照亮庭院,月光落在叶横的肩上,叶横依旧坐在石桌边,嘴角一抹苦笑:叶横,你承认吧,你嫉妒的发狂。
顾思贤自然不会怠慢叶横,当然给他准备了一个房间,怎么说人家也是北漠的太上皇,但是为了以后的美食着想,顾思贤还是十分机智的将叶横的房间安排在了东厢房,而陆焉的房间则是在西厢房,明面上看是滇南府里隔着最远的房间,其实他们中间就只隔了一个院子。这个院子对一般人来说是要沿走廊绕过去的,但是对于不一般的人来说就是有没有道德不踩花坛的事了。
叶横,咳咳,堂堂一个北漠的太上皇当然有道德了!
怎么可能,那现在站在陆焉窗口的人是谁?-_-#
窗外,叶横瘾在一扇半开的窗户后,皱着眉看着房里的陆焉。
陆焉坐在桌子边,手里的酒杯不停的被灌满,脚边放着不少空了的酒坛子,可陆焉拿着酒杯的手被还没有颤抖,看得叶横满是心疼:这二十年来,他的焉儿到底吃了多少苦?
想起那个在白露后酒巷一碗桂花酒就醉倒在自己怀里的少年,叶横恨不得把那个已经躺进棺材里的太后拉出鞭尸,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他的焉儿。取尽他的血还不够,死前还要下灭逐令。
叶横真的不敢想象,这二十多年来,陆焉是怎么过的。
北漠的灭逐令,一旦下达,全北漠的死士都会出动,无论天涯海角,一律格杀勿论。
想到二十年前收到陆焉跳崖而亡的消息,叶横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一病不起,最终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意念下重振政业,二十年的等待,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儿终于在自己眼前,叶横站着不敢上前。
房里的陆焉扔掉手里的酒杯,抱起一边的酒坛子,摇摇晃晃的推门出去了,叶横转身隐到柱子后面,陆焉没有看到他,自顾自的走到后院的石凳上,对月独酌起来,不知何时眼角泛起了红。
七月的天气,阴晴不定,刚刚还在月亮,忽的被墨云遮去了,雨点就这么毫无征兆的从天上砸下来,落在脸上还有些疼。
陆焉仰着头感受雨对自己的拍打,好像在嘲笑自己的痴傻,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
泪与雨水在陆焉的脸颊上混合着流下,豆大的雨点瞬间就把陆焉整个人都淋透,酒坛落地,陆焉转身,眼前突然一黑,双手在空中本能的抓着,却什么都没有抓到,向身后倒去,落地前被叶横一把抱起。
“焉儿?焉儿?”叶横摇了摇陆焉,担心的呼唤了几声,抱着人赶紧进了屋,还叫一旁的小厮备了热水,不洗个澡,染了风寒可不好。
陆焉的脑袋靠在叶横的肩上,叶横转头,嘴唇不小心擦到陆焉的额上,被陆焉滚烫的皮肤吓到,叶横赶紧将人放到床上,帮他脱了衣服,打横抱起陆焉转身踏进了一旁已经放了热水的浴池里,眼睛瞥到陆焉腹部五寸长的伤口,一伙的皱了皱眉,指腹轻轻摩挲,陆焉一身嘤咛,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见到叶横,一脸的委屈,撅着嘴喃喃道:“叶横……我好疼……”
叶横一听陆焉喊疼,心都揪在一起了,将人儿抱到自己怀里,吻着陆焉炽热的唇,轻生哄道:“焉儿乖,告诉我,哪里疼?”
陆焉趴在叶横的肩头又昏睡了过去,喉咙间不住的发出难过的低吟声,听的叶横心都要碎了,趁水没有凉之前,叶横扯过一旁的浴巾,将陆焉裹好,打横抱起,不顾自己湿透了的衣衫,小心翼翼的将陆焉放在床上,擦干后,换上干净的里衣,盖好被子,再用内力将陆焉的头发逼干。
叶横看着脸色不正常绯红的陆焉满是担心,伸手摸了摸陆焉的额头,被滚烫的温度吓到,赶紧让门口的小厮去请苏禾。
顾思贤的房里,苏禾正被顾思贤压在身下缠绵的狼吻,一张小脸害羞的一片绯红,顾思贤刚伸手解了苏禾的腰带,门口就传来家丁的通报:
“启禀王爷,西厢房的贵客病了,东厢房的贵客急着找王妃,想让王妃瞧个病。”这个真的不怪家丁,顾思贤将朋友领进门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交代,只说了一句“都是贵客不得怠慢”便带着王妃回房了,所以下人们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顾思贤趴在苏禾身上翻着白眼装死,苏禾伸手推了推顾思贤,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轻声对顾思贤道:“回来,再说,救人要紧。”说完便跑了出去。
顾思贤一听到“回来再说”便眼睛一亮,什么都听媳妇的!拿了苏禾的小药箱便去了西厢房。
等苏禾赶到的时候,叶横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床边抓着陆焉的手不放。
苏禾挤过去,拍掉叶横的爪子,伸手替陆焉把起了脉。
叶横:“……”
苏禾的脸色从傲娇变成疑惑再变到愤怒,最后开口就对叶横骂道:“你竟然让他喝那么多酒!!!还淋雨了是不是!!!”
叶横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但也打心底佩服苏禾,这都能诊出来:“喝,喝了桂花酿,是淋了雨,但是我给他泡过热水澡了,应该不会有事吧……”
苏禾听后,感觉尾巴被人踩了怒吼道:“小爹爹的身子就算是桂花酿也受不了啊!!!还淋雨,你是想要他的命吗?”
苏禾的吼声正式吓到了征战沙场多年的北漠太上皇,叶横一听陆焉有生命危险,掰过苏禾的肩膀,一脸焦急的问:“焉儿怎么了,你告诉我,焉儿怎么了?!”
原本生气的苏禾见到这个性子原本温和如父的人突然发了狂,也是被吓到,顾思贤见势一把将苏禾护到自己身后,冷声道:“太上皇,自重。”
我管你是谁,不许吼我媳妇。
不然,送客!
叶横醒悟到自己失了态,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道:“苏大夫,抱歉。我一时着急,并无恶意。”
顾思贤挑眉更正道:“太上皇,是王妃。”不是苏大夫。
稍稍缓和了一点的气氛,苏禾在顾思贤的腰里拧了一把,开口道:“小爹爹当年坐月子的时候没有讲身子养好,风寒湿邪趁虚而入,并滞留体内,所以最忌讳饮酒和吹风淋雨。小爹爹年轻的时候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子,现在落下一身的病,我给他开了不少的药,他也不喝,子宁劝也没有用,但是酒确实是戒了,可是今个儿怎么又不听话喝起来了呢?!”
叶横站在一边听的云里雾里,倒是抓到了一个重点:“坐月子?苏大,王妃是说女子的坐月子?”
苏禾点点头:“是啊。”
叶横愣愣道:“那焉儿坐的是什么月子?”
苏禾翻了个白眼:“当然是生了子宁以后坐的月子啊,小爹爹当年生完子宁后心事颇重,没有养好身子,后来又被人追杀,身子能养好吗?”
叶横震惊在苏禾的回答里:“你是说,子宁是……”
顾思贤在一旁开口:“子宁是小爹爹生的,小爹爹是楠木族后裔,能产子。”
叶横一下子跪在床边,看着陆焉的脸,想起过往,泪不经落了满脸——
二十多年前,北漠的御花园里:
“叶横,你想不想要个孩子?”陆焉一脸忐忑的看着金色眼眸的男子。
叶横看着陆焉的眼睛:“傻瓜,我有你就够了。”
陆焉还不放弃的问道:“如果我会生孩子,你想不想要一个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叶横一把将陆焉搂进怀里:“我的小呆羊,如果你会生孩子,岂不是怪物了?哈哈。”说完搂着陆焉转去别的地方赏花,“好了,我有你就够了。”
陆焉勉强的笑笑,嘴角带着一抹苦涩:陆焉,你,是个怪物……
叶横抓着陆焉的手,死死的不肯放,苏禾在一旁扎针,叶横将陆焉的手放到唇边:焉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是怪物,你是我的宝贝啊,焉儿,原谅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再给 陆焉一点戏份,蛋蛋写完番外有点回不来……
下一章剧情会推进,慕容拓会出场!
今天的彩蛋是:
你们猜猜慕容腾在哪里?
慕容腾的CP是?
☆、至尊宝
苏禾在陆焉的大穴上扎了很多针,最后一针下去,陆焉突然整个人开始抽搐,苏禾赶紧叫过一边的顾思贤:“思贤,快将你的内力输给小爹爹一些,你的内里至阳,我将小爹爹身子里的寒气逼出来一些了。”
顾思贤乖乖的走上前,正要运气将真气渡到陆焉的体内时,叶横已经将自己的内力从陆焉的手腕处缓缓的渡进了。
叶横输送内力的手游走在陆焉扎着银针的穴位处,纯厚的内力渐渐舒缓了陆焉体内的寒冷,停止了抽搐的身子舒缓下来,苍白的脸色也慢慢带上了红润,叶横一手将陆焉托起,一手摸着陆焉的心后,暗自发力将真气从后心渡进陆焉的虚弱的丹田里。
顾思贤在一旁的看得略微皱起了眉,如此至阳的内力竟比自己的内力还要纯净一层,顾思贤闭上眼感受了一番,他还没有得出结果的时候,烈焰鞭竟暗自绕紧了自己的胳膊,顾思贤情不自禁的喃喃道:“耀日神功……”
叶横将陆焉轻轻放下,仔细掖好被角后才坐在床边调理了一下内息。
叶横睁眼时,金色的眼眸似乎更亮了一些,转头对顾思贤道:“安抚一下你的烈焰吧,小心走火入魔。”
顾思贤闻言,心中了然,闭目念了一遍口诀后睁眼看向叶横:“前辈是烈焰的前主人?”
叶横低着头看着陆焉,敷衍的“嗯”了一声。
顾思贤疑惑地追问:“那为何……”弃了它,对于习武之人,换武器可是大忌。
叶横摸了摸陆焉的额头,道:“至尊宝偷去的。”不然你以为你手里东西是哪里来的。
顾思贤闻言,尴尬的摸摸鼻子:“呵呵,家师就好这口。”
至尊宝是顾思贤的师傅,自小跟着极空老人学武,武学造诣极高,但是其本人性格怪异,不喜欢行侠仗义,就喜欢捣鼓药材,配的还不是一般的药材,都是些春|药。因此被江湖上的各种人看不起,只有顾国的先皇不嫌弃他,欣赏他的武学造诣,问他愿不愿意收顾思贤为徒,至尊宝眯着眼问老皇帝,条件是什么,老皇帝投其所好,大手一挥,道,太医院的药材尽情享受,且任何人都不得限制他配春|药。至尊宝眼前一亮,随机与老皇上一拍即合,导致现在苏禾都不愿意去太医院,当然别的御医也不敢随意进出,毕竟谁都不想正常的进去,涨红着脸出来。
苏禾听到至尊宝的名字耳根都红了一片,把了把陆焉的脉,便借口煎药去了药房。
顾思贤正在寻思着要不要将烈焰鞭还给叶横,毕竟人家正主都在眼前了,叶横猜出了他的心思,摆了摆手,道:“烈焰已经吸了你的血,就代表诚服于你了,你还我我也驾驭不了他了。”
顾思贤忧虑道:“那您的武器……”还有么?
叶横漫不经心的道:“还有把龙渊剑,估计烈焰也是怨我不专,所以弃我另择新主。”自己当初就是觉得烈焰不会舍自己而去,才没有及时去追至尊宝,谁知道,还是斗不过那个老油头,竟失算了,白白折了把上古兵器,但念在顾思贤品性上倒也不追究了。
说得好像你还要的回去一样,烈焰玄铁鞭一旦与主人歃血而盟,岂会轻易易主?
你的那是意外,顾思贤可只有一件兵器。
烈焰:让你有龙渊,懂不懂什么叫一山不容二虎,亏你还是皇上。太上皇。
顾思贤:龙渊……什么叫还有龙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