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曾经嫁过我完本[古耽爽文]—— by:恋人未醒
恋人未醒  发于:2017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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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即便是怒火中烧,苏素也没想过要利用自家那种非人的手段去报仇雪恨,只想回归京城,把此事禀告给皇帝,让他查清真相,主持公道。
苏素身边有禁军,有工部的官员,折返边城的时候未曾隐匿行迹,撂下狠话的时候,也并未避开他人耳目。
于是乎,不等苏素再一次离开边城,她在驻军将领面前撂下的狠话便传扬开来。
当晚,就有好几个在此次屠杀中逃过一劫的商人遗孤找到了苏素,想要与她一同上京,向皇帝陛下陈诉冤情。
苏素自是将这些人全部收留下来,并在第二日就带着他们离开边城,赶往京城。
听到这里,欧阳便明白过来,挑眉问道:“这之后,他们是不是又派了军队去追杀你们,想要杀人灭口,让你们回不了京城?”
“没错!”苏素咬牙说道,“我们离开边城的当晚,就遭遇了数千士兵的围剿,明显是想要把我和工部官员乃至一百禁军全部灭口!幸好丑牛早有准备,在我们休息的地方布下了警戒的法阵,之后又施放了沙尘术,使我们早早就发觉了周遭的异动,在法术的掩护下逃出生天!”
第179章 179、非法正义
双拳难敌四手。
苏素的队伍里只有一百禁军, 再怎么能征善战,也无法在以一敌数十的条件下以少胜多。
若是换成寻常之人,恐怕早在出城后的当晚, 就已经在边城驻军的围剿下命丧黄泉。
而苏素带出去的欧府打手只会保护她一个人的安全, 即便破釜沉舟地动用了欧府的秘密武器, 也无法保全所有人的性命——不是做不到,而是动用了之后就得杀人灭口。
好在, 苏素本身虽没什么非人的能耐,跟在她身边的丑牛却是和欧阳一样开了挂的, 而且手段比欧阳更多, 早前受形态所限,很多手段都使不出来,如今有了身体,一身本领也终于得以发挥。
这一次, 苏素一行全靠丑牛的暗中保护才得以活命。
从包围圈里逃脱之后,苏素一行再不敢暴露行迹,不仅避开了官道,更不敢入住驿站, 即便已经离开了西北地界,也依旧是小心翼翼地昼夜兼程, 以最快速度逃回了京城。
苏素在夏宫里和欧阳说明经过的时候, 与她一同抵达京城的禁军和工部官员肯定也已经将这一次的遭遇禀告给各自上官。
想必用不了多久,此时便会传入戚云恒的耳中。
听到此事之后,戚云恒这位皇帝陛下又会生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欧阳想了想, 觉得他大概不会有什么反应。
士农工商。
如今这个年月里,商人虽不是贱籍,但在一众朝廷官员的心里,却是个顶个的[贱]人,不事生产,唯利是图。
这样的人,全都死光才是江山社稷之福。
而边城的商人更是没一个可以称得上清白的,光是“走私”这一项罪名就足以让他们抄家灭族,死无全尸。
若是边城驻军不曾围剿苏素一行,大可以给这些死掉的商人扣上“私通敌国”的罪名——就事实来说,这还真不是冤枉,让自己的行为变得正义凛然。即便还有先斩后奏之嫌,也可以用“事有轻重缓急”,“将在外,君命有所难受”之类的理由搪塞。到最后,也就是挨一顿训斥,会不会降职罚俸都是两说。
即便是宋巩等人头脑发热,率兵围剿禁军和朝廷命官,也因为丑牛的插手和无人伤亡而出现了转机——只要将此事归咎于情报出错就可以了。苏素一行之所以能毫发无损地平安逃离,正是因为他们发现目标有错,及时纠正错误,取消了围剿的命令嘛!
另一方面,即便是戚云恒有意整顿边防,也不会以此事作为契机。
参与了此事的驻军可是有数千人之多,被宋巩拖下水的将官也不知几何,甚至于,此事很可能就不是宋巩首开先河,而是边境那边不能向外宣扬的惯例——
边境油水太少,一众将领贵而难富,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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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如今这个年月的善恶标准,杀几个黑心商人,边境的将官们恐怕连一点心理负担都不会有!
此事若真如欧阳猜想的一般,戚云恒便更加不好追究,至少不能马上追究。
不然的话,整个西北驻军都得大换血,而这样做的后果,绝不会是戚云恒乐于见到且能够接受的。
也正因为有了这样的猜测,苏素悲愤不已的时候,欧阳却是面无表情,平静依旧。
但欧阳也不可能让苏素忘记此事,就此罢休。
一来,说不出口;二来,却是欧阳自己都不会甘心。
想了想,欧阳决定还是先征求一下苏素的意见。
毕竟,那些商队虽然在名义上归他所有,但管理者一直都是苏素。如今出了意外,他这个挂名的撒手掌柜也不好越过苏素这个直接当事人,替她做出决定。
听到欧阳的询问,苏素却是为之一愣,下意识地答道:“当然是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为那些无辜枉死之人报仇雪恨啊!”
听苏素这么一说,欧阳也是一阵无语,有心问苏素一句:你以为“法”是什么?却也知道,在苏素的心里,律法便是正义。
但这样的看法,欧阳却是不会认同的。
在欧阳的认知里,律法,其实是一种秩序;所谓守法,其实就是守序。
也正因如此,法律能够给予的正义,只能是秩序范畴下的正义,若是两者发生冲突,某个人或者某些人想要获取的正义会破坏既有的秩序,那么,律法便会翻脸无情,反过来打压甚至消灭那些妄图颠覆既有秩序的贪婪之徒。
在这样的争斗中,若是律法获胜,便是所谓的法不容情;若是正义获胜,那便是伟大的革命。
当然,这里便又涉及到另一个问题——
正义是什么?
在欧阳看来,答案只有一个。
什么都不是。
正义是无法定义的,无论狭义还是广义。
因为在定义的过程中,总是会出现水火不容的对峙——甲的正义会损害乙的利益,在此国被视为正义之事到了彼国就成了骇人听闻之举。
不过,这个问题原本就缺乏追根究底的意义。
律法也好,正义也罢,归根到底,不过就是力量的体现。
谁的力量大,让旁人无法违抗,质疑,谁就可以制定律法,贯彻他所认可的正义。
而苏素现在面临的问题,便是她竟然试图用律法的力量去为一群不守法的家伙谋求正义!
听到苏素如此正义凛然地说出悖论一般的要求,欧阳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若是司法女神真的存在,肯定会摘掉眼罩,一边放声痛哭,一边说出那句经典台词。
——臣妾做不到啊!
欧阳心中纠结,自然也就没有立刻给苏素回应。
见欧阳半天没有说话,苏素不由狐疑起来,皱了皱眉便追问道:“怎么,你有意见?”
“意见大了。”欧阳话音未落便抢先摆了摆手,示意苏素听他把话说完,“你若是想要报仇雪恨,这很容易,把仇人找出来,千刀万剐还是灭他满门,我全都帮你实现。但你若是想把宋巩等人绳之以法——抱歉,华国的皇帝不姓欧,刑部衙门也不是你我开的店铺。”
“你——”苏素立刻瞪起眼睛,仿佛不相信欧阳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欧阳却不想与她争辩,直接做了个打断的手势,继续道:“我会把这件事转告给你家夫人,但他会怎样处置,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了——反正,十有⑧九是不会如你所愿。”
“我……”
“你还是先回去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若是得不到,又想怎么办吧!”
说完,欧阳就挥挥手,让庄管家把苏素送走。
苏素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庄管家却转过身来,回到欧阳面前,试探着问道:“主子,这事……您真的不打算追究?”
“你觉得可能吗?”欧阳回了庄管家一双白眼,“杀了我的人,吞了我的东西,还想逍遥自在地活在这个世上?做梦去吧!”
“我就说嘛!”庄管家立刻松了口气,“还以为您今天吃错了药,转了性子呢!果然,咱家主子就算变了性,都不会变了性子!”
——你一天不挤兑我就闹心是不是?
欧阳没好气地瞪了庄管家一眼,“你要是闲得没事干,就去查一查谁泄露了西北商团的所在地!那边的迷踪法阵可是我亲自布置的,庄子里也不是没有可供逃脱的密道,若是没有内鬼引领,怎么可能会被人洗劫一空,鸡犬不留!”
他在西北的家当可不只是一个做走私生意的商团,还有好几个从鬼域跟出来的手下也在那边隐居修炼,顺便把自己从异界得来的收获化为成果。
商团那边虽然都是些普普通通的人类,但商团的团长却是知道另一批非人存在的,若是遇到他们难以解决的危机,肯定会过去示警甚至求援。然而另一边的手下却没收到这样的求助,甚至都不知道另一边的商团出了变故。
如此想来,便只能得出一个结果——
宋巩的袭击突然而且迅速,商团中人既没得到预警,也没在事发之后找到机会逃离。
显然,西北商团里出了内鬼,而且还是被一个商团团长极为信任的家伙。
这件事,比西北商团被人灭了更让欧阳恼火。
“主子放心,我已经在查了。”庄管家也想到了这一点,“您耐心等消息就是。”
“查到之后,也不必再向我禀报,直接灭其满门就是。”欧阳冷冷说道。
如果只是寻常的暴起杀人,自然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一命偿一命就是。
但这种通过出卖他人为自己牟利的家伙,其家人可担不起无辜之名——
上到父母,下到妻儿,这些家人的吃喝穿用,哪一样不是那人“谋”回来的?
吃着别人的肉,喝着别人的血,然后还叫嚣自己无辜?
去阎王爷面前道无辜去吧!
当天晚上,戚云恒来夏宫过夜的时候,欧阳便把苏素的遭遇和他简单说了一遍。
结果也正如欧阳预料到的,听他说完之后,戚云恒并没有拍案而起,而是沉默着,似在斟酌要如何给他回应。
“我就是转达一下我家掌柜的不满,你想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欧阳马上善解人意地开口,只是跟着就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我想怎么处理,当然也是我的事情。
戚云恒立刻松了口气,问道:“重檐这一次损失很大?”
钱财上的损失只是其次,人才的损失才是最不可弥补的。
懂得北边的语言,知晓北边的风土人情,还能把便宜货卖出高价的人,可不是想找就能找得到的。
但欧阳没和戚云恒这般分说,只撇了撇嘴,漠然道:“我一向都只负责花钱,赚钱的事,不是很了解。大概得过几日,苏素那边统计出结果,我才能告诉你答案。”
“重檐放心,此事,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见欧阳神色平静,戚云恒也愈发坦然,“只是也需要一些时日,还望重檐莫要着急。”
——谁需要你给我交代!
——我的正义,早就已经不需要别人赐予了!
欧阳扯动了一下嘴角,没再接言。
第180章 180、脑洞大开
禁军军纪严明, 官员们都是人精,在将这一次死里逃生的遭遇上报之后,这些人便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 再不向外多言二字。
正因如此, 西北的这场乱子并未在朝堂上形成浪潮, 只在工部之内生出了些许谣言。
但与这些人一起进京的商人遗孤却不可能忘记仇恨。
在京城里休息了两日,其中一个遗孤便领着下人拦下了刑部尚书朱边的轿子, 当街喊冤。
朱边接下了他的状纸,然而转头就命人将其拿下, 压入刑部大牢。
事发事, 好几个与这人一同入京的遗孤家眷都在街边观望。
这些人原本是想看看京城里最有名气的青天大老爷会不会接下状纸,没曾想,这一位竟是不肯按理出牌,状纸倒是接了下来, 只是马上就变脸抓人。
旁观的遗孤们不由得目瞪口呆,接着便怒火冲天。
第二天,便有遗孤敲响了正阳门的天雷鼓。
在被欧阳嘲笑一般地拒绝之后,苏素原本也是想要让幸存下来的西北商团的成员去宫门口告御状的。
然而当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 苏素却发现她找不到人了。
一追查,苏素才知道, 人都被庄管家带走了。
苏素虽是欧阳手下的大掌柜, 但这个年代,无论什么地方,赚钱的都比不上有权的。
而在欧阳的手底下, 苏素就是个赚钱的,庄管家却是那个有权的。
当苏素和庄管家同时下达了两个相互抵触的命令时,没人会去理会苏素,只会对庄管家唯命是从。
苏素也很清楚这一点,只能恼火地堵住庄管家,追问他是怎么回事。
庄管家扯了扯嘴角,反问道:“你问我?我还想问问你,西北商团的驻地被主子布置得那么严密,怎么就像切瓜剁菜似的被人给屠了呢?”
苏素一愣,但马上就脸色一变,脱口惊叫,“有内鬼?!”
“现在才想到?”庄管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苏素一眼。
苏素咬了咬牙,却也没再说让庄管家放人的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内鬼的事若是不能尽快调查清楚,他们就无法知道自己暴露了多少秘密,是否将要面临更大的麻烦乃至危机。
事实上,苏素也很清楚,如果不是执着于将罪有应得之人绳之以法,早在他们逃离西北之后,丑牛就可以潜回边城,将参与此事的边城将领全部弄死。
当然,即便没有这种执着,他们也得考虑一下自家老大的夫人,免得追老鼠却打伤了玉瓶,让那位皇帝夫人难做。
见苏素一脸郁闷却也没再执拗地要人,庄管家便软下心肠,提点了她一句。
“你也不想想,咱家主子都不能跟皇帝夫人开口的事情,你告御状就能办成?”
“就是有主子……呸呸呸!就是有欧老大和皇帝的那层关系,我才会想到让他们去告御状啊!”苏素不甘心地辩解道,“若是没这层关系,我还不敢让人过去遭罪呢!官官相护嘛,谁不知道啊!”
“我说素丫头啊,你光想着主子和皇帝夫人的关系了,就没想想,都有这层关系了,哪还用去告什么御状?”庄管家无奈地继续提点,“还有,你救了人,又把那些幸存的商人家眷全都带到了京城,主子在西北有商团的事还能保住秘密?肯定早就传扬开了!若是你让他们去告御状,别人会怎么想?啊,皇夫的手下竟然去告御状,这是皇夫失宠了,不能请皇帝为他‘做主’,还是和皇帝闹翻了,特意用告御状的事给皇帝没脸?”
苏素撇了撇嘴,没有作声。
庄管家继续道:“事实上,你现在已经给主子弄出不少麻烦了——你以为,经商是什么好名声吗?而且还是在西北边境那种敏感的地界上!等着瞧吧,这事不闹大还好,一旦闹大,咱家主子肯定要被御史台的言官参个没完!”
庄管家一语成谶。
这些话说完的第二日,西北商人的遗孤便闹出了告御状的事情。
一番流程走罢,朝廷的大老爷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状纸,开始审问此案。
很快,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便传扬开来,也在朝堂上酿出了一场轩然大波。
平平静静地过了三年,朝堂上就没出过什么大事,无论升迁还是谪贬都是按部就班,不少朝臣都已经是饥渴难耐,朝堂之外的某些人更是急红了眼,
秦国公宋时因为纵子行凶成了言官们的打头炮,第一个被参。
紧接着,皇夫九千岁也因为在西北边境处涉足商贸而被扣上了私通敌国的罪名。
然后,整个西北军都成了文官们——不只是言官——打击的对象,仿佛不把他们押解回京,就不足以平民愤,解民怨。
不等皇帝陛下表明态度,一向特立独行的朱边就站了出来,奏请皇帝陛下终止边境商贸,并禁止一切商人进入边城,将这些商人与异国之人进行商贸的行为渲染为十恶不赦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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