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不是幻术。”叶子沐接住斑，“不过也幸亏你一直认为这是幻术。”
因为不相信幻术而成的千手族长可以取走他力量，斑非常大意地让叶子沐碰到了他的胸。
叶子沐坐起来，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走进来的青风虽然有些讶异于室内的情景，但多年的经验让他知道该说什么。
“大人。”青风轻轻吹了下口哨，然后假作正经道，“这种小范围的损坏不能得到棱木长老的批准，是否摊到我们的遇袭损失费上？”
“不错的主意。”叶子沐笑道，一边把斑抱起来，“我今天就先回去了，你去通知棱木他们，然后可以请大家吃一顿，庆祝这场暗杀有惊无险。”
“是。”
第131章
宇智波泉奈不可能这么快醒，千手族长心知肚明,所以在斑动作一停时,他又道,“呀。”
仿佛看见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
斑回过头，千手族长趁机放开斑，“刚才那里动了一下。”
宇智波泉奈静静躺在床上，烛光下的面容像栀子花瓣般白皙又柔软。
斑没有心情再纠缠千手族长，他眼神凌厉地看了一眼对方后便朝床边走去，“泉奈，”
今晚的夜空没有星月,故而天色漆黑，但幸而之前，为了剪除宇智波泉奈眼下的受损组织，叶子沐在屋内点起明亮的烛光。
在泉奈头顶上方燃烧的两道焰火照出浅色的光，隐隐灼灼的影子在火光下摇曳，泉奈的眼帘像是轻微动了一下。
斑的呼吸变缓，他再次道：“泉奈？”
叶子沐走到窗边推开窗，他将支架搁在上面。
这是临时建立的木屋基地，整体结构不复杂，和其它屋子不同的也就底下的地基打得高，是为了不妨碍下面的走动和看清城内情况。
巡逻的千手忍者因为人数不多，只排成两个圆循环走动，其它大部分人都在火媾旁，他们有些醉成烂泥睡倒在一边，有些在引唱高歌，有些则屈膝靠在一起，或是静静地看着烛光或是互相交谈着。
叶子沐朝扉间的方向望去：他正被尚简大名吆喝着来一首，还有哈塔在旁边起哄。
似乎感觉到自己大哥的目光，扉间朝木屋上望去。
注意到扉间动作的尚简一同看去：“咋了？”
已经喝醉的尚简大名没有看清千手族长的身影，眼里好几个屋子的他晃晃脑袋，以为扉间拒绝便继续催促：“不要害羞啊，男子汉不会唱歌怎么行，我，咯——”尚简大名指了指自己，“可是从小就会唱！你知道她娘……”
“父亲您别说这！”被指的哈塔立刻打断，知道父亲老毛病又犯的她转移话题：“那好像是……”还没喝醉的哈塔认出叶子沐，“柱间大人？”
“大人？”尚简大名的脑海正在消化这个名词，但一时转不过来的他挥了一下手，“太客气了。”
显然是以为自己被劝酒。
扉间自然不会介意尚简醉后之语，他只是点头回应两人。
叶子沐在窗边比手势。
“柱间大人想说什么呀？”见此的哈塔问道，“我怎么看不懂。”
“……”不会说你要懂就完了的扉间答，“他说有些困，之后可能不下来了。”
虽然翻译了手势，但觉得奇怪的扉间打起手语。
‘出什么事了。’
‘什么。’
‘下来或者我上去。’
‘不用这么紧张。’
‘说。’
‘斑过来了，那个符咒具有预警作用。’
‘……需不需要变动警戒。’
‘暂时没有冲突。”叶子沐摆摆手，‘呆在那里避免骚动即可。’
扉间放下手，在哈塔好奇的眼光下补充：“让我们别玩的太晚。”
“这么说柱间大人不等钟声了。”哈塔把手放到背后，看着关起的窗户有些遗憾道，“好可惜。”
同在一个室内，叶子沐的动作不可能瞒过斑，听着关窗户的声音，他嗤笑了一声。
叶子沐当做没听见，只是道：“怎么样了？”
“没醒。”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加上被问到心事，已经没兴致找千手族长干架的斑声音有闷。
“会醒的。”叶子沐走到床边安慰。
“呵！”听这语气，斑就觉得没什么诚意。
一直记得泉奈为什么会这样的斑吐出两字：“走开！”
觉得千手族长非常碍眼的宇智波族长把脚一抬，将自己周围的领地范围扩大一倍有余，以致千手柱间若想坐下，只有床头床尾两个选择。
叶子沐不介意坐的位置，但对方的排斥态度很明显，所以他耸耸肩，直接去开门。
斑的心情更不爽了。
“谁让你走的。”
“……”本就是单独划出来给宇智波泉奈的房间，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叶子沐不想用木遁给自己做出一张榻来两军对垒，也不想去撩拨不可能有好脾气的宇智波族长，所以他道，“肚子饿吗？我去拿些吃的。”
就算想吃也不会顺千手族长意思的斑抬起下巴，对着屋子里的一角开口：“去，待在那里。”
这是要审问的意思。
叶子沐没过去，知道斑要问什么的他笑了笑：“在这里不会打扰休息之人，你确定想在这里问我？”
“你刚才做了什么？”没搭理千手族长的推脱之词，斑直接问道，于此同时叶子沐的眼中出现符咒。
精神链接，这个时候才最有效果。
“切除一些坏死细胞。”背光下，就算是叶子沐也没有办法从斑的眼中倒影里看清自己眼睛出现什么变化，所以不知道已经被监视的叶子沐脑海里想着：水属性查克拉加上生之力量可以缓解精神刺激，如果那个记载没有错的话，应该可以提前醒来……
“或许什么时候就会醒。” 叶子沐答道。
这个回答没有问题的斑看向泉奈，真正确实他无事后才松口气。不过宇智波族长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千手柱间，所以他不快道：“醒来？这不是更好？我真想知道是谁给他的胆子来这里。”
“我那时确实不知情。”被质问的叶子沐靠在门上，脑中回忆起些许画面，“你弟弟也不是弱者，他有自己的判断力，若想做什么……”
见到千手族长的在案几前回复的斑还没有消气前就看见他在泉奈面前忽悠的场景。
“解决蓝冰。”虽说家丑不外扬，但扬都扬了斑也不再遮羞，他大大方方的亮出，那双凉薄的嘴唇泛起冷意。
“很好的想法。”千手族长心口不一地道。
被克制的愤怒在字间显露，斑眯起眼睛：“无知、幼稚、天真……”
叶子沐同情地看了眼在床上的泉奈：该说没醒反倒是好事吗。
其实不难理解斑的怒火。
蓝冰一族虽然是牵制宇智波战力的一份阻碍，但由于地域原因，他们永远不会成为宇智波最大的敌人，即便蓝冰一族几乎全是水属性查克拉。就和富饶的中原之地被最强的日向一族所持有般，被隔绝在大陆之外的海上岛屿不可能是他们会去争夺的最终目的：它可以是附属，可以是同盟，但绝对不会成为宇智波族长最先要考虑的敌人。
在蓝冰和辉夜之间，斑更想要的是辉夜。
就像叶子沐选择灵咒一般。
得到灵咒不仅避免千手陷入包围的境地，更重要的是将存在的仁义之名完全归属于其下，从此大陆只要一提到这个概念就只会想起千手，而唯有这样的完全垄断才能导致利益最大化。
而水火不相容，得到蓝冰，除了增加了一份外围力量，对宇智波毫无益处，失去的却可能是他们长龙直下将中原纳进怀中的机会，更别提自古被称为月神宠儿的辉夜，他们所拥有的月华之光能对阴属性宇智波产生可怕增幅，这才是资源的最优配置。
故而在得知辉夜一族的族长在南面被黑沙牵制时，斑最想做的是把辉夜的老巢剿了。
可在此之前，来自西面的风吹到了东海：那蝴蝶的翅膀在转瞬间掀起一场飓风。
泉奈的失踪和蓝冰族长的出现成了摇摆天平的砝码。
辉夜公主的示好变成最后一根稻草。
只有远在宇智波东面一角待命的部队先后收到的两条指令可以看出宇智波族长在一念间做了怎样的变化——在辉夜公主离开辉夜一族后对蓬莱发动攻击到配合辉夜的部队对蓝冰进行全面围剿。
既然惹了蓝冰，就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将它打到一蹶不振。
宇智波斑比任何人都清楚仇恨所能引发的力量，而因此失去的机会成本，无论是进攻的最佳时机还是将要浪费在蓝冰身上的时间，只能用最古老的方式弥补。
即便这样，也无法完全弥补宇智波族长心中的遗憾。
更别说，在见到千手族长之后。
叶子沐耳边听着这没有重复的词语，看着斑一开一合的嘴巴想：很好看。
正在用词语巧妙刺激千手族长记忆和思维的斑一愣。
他的嘴巴一停，张口就道：“你在想什么？”
“啊？”想说出来斑一定会生气的叶子沐笑道，“等你说完。”
斑：“……”
那份耀眼又张扬的感觉突然间就消失了。
“怎么了？”明显感觉到气氛变化的叶子沐问道，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陷的他看着床前的宇智波族长想：似乎快要敲钟声了，这样过完除夕也不错。
斑一下收回忍术，他让自己不要露出半分惊讶。
叶子沐略显疑惑地眨了下眼睛。
“你……”这句话被斑自己收了回来，他看着千手柱间，回忆刚才听到的心声，心里涌出荒谬的感觉，如果可以，他想大笑出来。
‘怎么可能？！千手柱间居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在想什么？
疯了吗！
不可能。
绝不可能！’
这么对自己说的宇智波斑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千手族长。
第132章
在这里，除夕的第二天,也就是新年的第一天早上,有互相叙述昨晚做了什么梦来仆测凶吉的习俗。
宇智波族长不信鬼神之言,但他觉得昨晚真做了一个噩梦。
为了打消这个可怕的猜测，在钟声敲响时他就接受了千手族长的邀请，于是第二天，宇智波忍者进入尚方。
当宇智波族长带着美丽的公主走进众人视线时，人群哗然一声。
“我认得他，”一位大前天在折柳的女孩尖叫起来，“是那个时候,”
“什么，什么，”不知道此事的妇女一脸八卦，“什么那个时候？”
“就是折柳啊，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男人！”被丈夫要求注意形象的少妇一脸陶醉，“你刚才说他叫什么名字？”
“……”被扒住的男人脸上漆黑，“不认识。”
“我想起来了！”绑着两辫子的姑娘觉得这人影非常熟悉，大前天和昨日早上的记忆在那片刻重叠，她喊道，“昨天！昨天也是他！快看他衣服背后的那个符号！”
印有红白团扇的羽织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宇智波族长牵着马走进，嘴角带起一份肆意的弧度。
在千手柱间前方不远处停住，斑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后转身。
“来。”
叶子沐觉得他还没听斑这么说过话，他的视线右移。
晨曦的光芒下，辉夜姬银色的长发若石澗清泉，随着她倾身的动作下落，滑过云袖后停在斑的手臂间。
叶子沐眨了下眼睛，波澜不惊地对上宇智波族长扫过来的视线。
“欢迎。”
千手柱间的神色只在一丝惊讶后就恢复了常态，斑的眉眼挑了一下，然后点了下头。
别指望斑会再说出什么客套话。
叶子沐对尚简介绍：“这是宇智波族长，昨天正是他的帮忙才击退蓝冰。”
“宇智波大人！”能顶着宇智波族长可怕的气势上前握手问好的尚简大名简直无比神勇，他睁着眼睛说瞎话，“昨日我还想究竟是哪位厉害的忍者大人救了尚方，原来是您！尚方对您的援手万分感激！能见到您真是……”被阿蓝拉了一下的尚简迅速闭嘴，“太荣幸了。”
斑收回自己的手：“这是辉夜。”
叶子沐见斑边说这话边转头，而配合默契的辉夜公主也同时看过去，这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那动作无比和谐，然后，千手族长听见斑这么介绍：“我未来的妻子。”
辉夜公主碧绿色的眼睛露出点点惊讶，随后，无法掩饰的喜悦在她脸上绽放，有着良好教养的姑娘随即对千手族长行了一个仪态万千的礼。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
这么想的叶子沐扯出一份没有感情的笑容。
扉间对着走神的大哥挥了两下。
“做什么？”叶子沐问，抬眼看了下扉间。
“问你问题都不答。”扉间道，“在想什么？”
在想自作孽不可活，天作孽必有妖，最近不知怎么命犯太岁以致晦气高照该去祈祈福。
这种话不好说出口，所以叶子沐答：“在想婚礼。”
“什么？”对一直单身而且从没考虑过这方面事情的扉间，这话题有些遥远。
“婚礼。”叶子沐重复一遍，然后解释，“早上你没在场，斑带了未婚妻来。”
谁能告诉他刚才听到了什么？有哪个忍者会带着女人出任务，宇智波斑以为这是在郊游吗他把尚方当什么地方了居然还带个……
“女忍？”突然明白的扉间问道。
“辉夜的。”这么道的叶子沐颇为痛苦地补充了一句，“很好看。”
扉间：“……”
原谅不知道说什么的扉间，他甚至不好在这个时候和叶子沐分析为什么宇智波斑会娶辉夜的忍者，只好意思意思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或许可以问一下棱木？”
叶子沐疑惑。
“他应该知道很多这方面的事情。”其实心里也没多少底的扉间用点头来增加说服力，“介绍一个……”
“介绍什么？”哈塔跑上来。
“没什么。”扉间把哈塔往前一推，“她怎么样？”
叶子沐：“……”
“什么？”没有听到前文的哈塔问道，“在说什么呀？”
“没说什么。”叶子沐很快把颓废的心情踢到一边，他打起精神问：“这么急忙的跑来，是城主有什么事吗？”
“不是父亲大人。”哈塔摆手，“是赛马比赛！”
“嗯？”
“斑大人。”被问的哈塔开心地解释，散发着她这个年龄的少女独有的活力，“他们不是负责重建马场吗，现在已经好了！所以在进行比赛。”
“马场建好和比赛有什么关系，宇智波不是还有别的区域要建。”
“扉间大人好严肃。”哈塔嘟起嘴，“大家都很想玩啊。”
“有什么好玩的。”扉间道，一副你们真无聊的样子。
“讨厌。”哈塔瞪扉间。
扉间不给面子：“哪里来哪里回。”
“不要。”哈塔拒绝，她跑到叶子沐面前嘻嘻哈哈，“柱间大人去吗？大家都想您来。”
“有什么奖励吗？”叶子沐笑道，似乎是说没奖励我可不去。
“有啊有啊。”哈塔就是来拉人的，见叶子沐感兴趣立刻答道，“是今晚的开场酒，还有……”想到那些奖品的哈塔有些纠结，但她还是用期待的眼神看叶子沐，“还有的柱间大人肯定不会失望就是了。”
叶子沐眼带笑意地看着哈塔。
昨夜让斑进城帮忙的交换条件就是尚方的物资，这是在宇智波不走而千手又没法放心他们情况下做出的最好折中方案。
叫叶子沐去，按正常的理解是因为其它人都还在劳作，如果只有宇智波忍者提前解散，必然会引起其它人不满，而如果叶子沐参与进去，就变成了公允的全面休息。但叶子沐不觉斑会把心眼放到这些鸡毛蒜皮小事上，加上今天的刺激，他不想去。
惹人讨厌和讨人喜欢都是很轻易的事，不确定自己能绷住的叶子沐道：“我还有一些事要和你父亲商量，不如让扉间……”
“才不要。”/“不去。”
“那就没办法了。”叶子沐摊手，“如果大家想玩干脆就叫多些人一起去吧，我为获胜者加一份礼。”
“柱间大人。”都打好包票的哈塔听到这回答直跺脚，“就差你了！”
叶子沐笑着摇头，拒绝得很坚定。
宇智波斑觉得他需要一个顾问。
虽然他觉的除夜那晚的记忆不可能出错，但这几天的试探却让斑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坑了：即便那晚千手族长的心语让斑有生之年不想听第二遍，但从他口里说出的条件却半分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