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我信。”千手族长摇头，“至于你……”
“什么意思？”被否定的斑道，“什么叫做别人你信，我就不信？”
“不杀不反抗之人是必须要遵守的条约。”叶子沐叹道，“其它人或许会被这点束缚，但如果是你，应该会在对方投降前把他们性命结束，对吗，斑？”
“……”
宇智波斑不想承认，但千手柱间确实说对了——即便是条约，也是有漏洞的。而宇智波族长只要确保自己明面上没有违反千手柱间定下的行事规则，他爱怎么样千手族长也管不了他，就如同千手柱间无法直接插手黑沙族长的选举一般……联盟条约在一些方面宽松的令人心惊。
虽然这同样意味着，一旦有人触碰到明目章程，必会引来千手族长毫不留情的打击。
宇智波斑没有被揭穿的尴尬，了解千手柱间对某些原则不容更改的坚决后，他心神微敛，细长的眉梢扬起，锋利和柔和同时在斑身上显现，斑道：“柱间，你总是这么了解我。”
千手族长不禁莞尔一笑。
心情不错的宇智波斑之后没再给千手柱间出难题，安静地在黑沙当威慑武力的一部分，直到傀儡师从傀儡城中心控制室里出来。
见到傀儡师本体的叶子沐问道：“如何？”
“不错。”已经休息过的黑沙之荆道，“傀儡城的运转比我想象的好，不过我还不知道实际情况如何。”
“一起去走走？”叶子沐提议，“看看是不是如你想象的完美。”
“好。”
傀儡城的建立给黑沙忍者带来的改变是惊人的。
就如就坚固的壁垒将恶劣的自然环境阻隔在傀儡城之外，老弱妇孺不用在呆在泥土筑的屋子里仰望外面的天空。
街道上出现了许多原本不能抵御风沙也无自保之力的幼年忍者，许多从战场上退役下来的老年忍者则按照流程在街道旁边开起了各种各样的店：有卖武器的，修理傀儡的，也有转职研究起植物和食物的。
四年前黑沙资源贫乏必须依靠与国交换才能获得物资，如今的黑沙依靠联盟的力量获得更加广阔的生存空间。
当然包括食物这一点。
衣食住行，排在第一位的永远是食。
至少现在生活在黑沙的幼年忍者不会如荆一般没见过柑橘，也不会分不出栗子和沙漠果的区别。
几个还没带上护额牌的小忍者围着被移植的伊予柑树，眼睛闪闪得看着年纪稍大的那个男孩。
“加油！理人！”黄色头发的加罗罗激动地道，“再往上爬一点就可以摘到了。”
理人四肢攀在树上，正在慢慢往上挪动，他的目的地就是伊予柑树上结的绿色果子。
伊予柑树一年结两次果，夏日一次，冬日一次。
如今这果子还不到成熟之际，但不妨碍馋嘴的小忍者去偷食。
大漠黄沙中的孩子，什么没有吃过，毒蛇巨蝎都能吃得香喷喷的孩子，酸涩的果子完全不再话下。何况孩子还不是要把柑橘当做主食。
几个孩子的后面已经摆好了木柴，木柴上面有一只被绑起来的镰鼬。
镰鼬已晕，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分食，而理人在慢速的上爬中，终于够到了离他最近的果实。
“快快！”加罗罗喊道，“理人扔给我。”
用柑橘果做配料烤出的食物最好吃了！
褐色头发的理人摘下果子，朝加罗罗扔过去，加罗罗眼神一亮，跳起来。
就在加罗罗要接住果子的时候，一只土黄色的狸猫蹿出，抢走了空中的果子。
“狸猫？”
“哪里来的？”
“好可爱。”
……
孩子们围着圆滚滚的狸猫你一言我一句好奇地道，只有被抢了果实的加罗罗怒道：“臭狸猫，还给我！”
狸猫没有理会加罗罗，反而把果实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然后脸色瞬间皱着一团。
酸、酸死小一了！这么想的守鹤把果实扔了，然后动作灵巧地跳上了伊予柑树，很快就在孩子们的眼中失去踪迹。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捡起果实的加罗罗看着上面大大的牙印大声道。
在树上的理人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从树上往下掉了。
“救、救命啊！！！”理人惊叫道，四肢在空中乱舞。
风遁·起风
一阵轻风托起理人，短发的女孩出现接住理人后面色难看地看着几个小孩。
小孩们看见千代后哄然作散，只留加罗罗一个人在原地。
“加罗罗。”千代放下理人，面色严肃地道，“镰鼬不是给你们吃的。”
“千代姐姐。”加罗罗遗憾地看了眼逃过一劫的镰鼬，低头认错，“我知道了。”
加罗罗不是第一次把通灵镰鼬捉来吃，虽然没有一次成功。
对于执着把镰鼬吃掉怎么也讲不听的加罗罗，千代颇为无奈：“算了，你们去玩吧。”
“哎？”加罗罗没想到这次千代姐姐这么快就放她走了，疑惑地抬头看她。
千代已经朝着荆的方向走去，到了荆面前后鞠躬道：“师傅好。”
叶子沐惊讶道，“师傅？”
“勉强可以成为优秀的傀儡师。”荆这么评价，为千手柱间介绍道，“她叫千代。”
“柱间大人好。”千代也知道千手族长，在荆介绍后行礼道。
未来的千代婆婆还不过是个女孩，齐肩短发，黑色眼睛，一点都看不出记忆中的影子，叶子沐笑道：“你好。”
千代是出于见到荆才前来打招呼，她还要继续巡视，处理类似加罗罗和理人这样搬入傀儡城就开始调皮捣蛋的家伙，所以很快就和两位族长告别了。
故景重现，叶子沐和荆一起走到伊予树下。
千手族长捡起一颗石头往上抛，一颗柑橘就落在他手中。
这个柑橘还未成熟，不过千手族长自有办法，他催熟果子后问一边的黑沙族长：“要吗？”
叶子沐还记到荆当时对它的喜爱。
荆闻言接过柑橘，然而傀儡师却没有入口，而是收入袖中。
“荆，你……”叶子沐恍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傀儡当然不能吃东西。”黑沙之荆对此却没有什么避讳，神色淡漠间溢出一丝极浅的笑意，“还把我当常人，说明我的傀儡术已出神入化。”
作者有话要说： 加罗罗——加流罗——我爱罗
虽然是作者编的，但这名字也是绝了_(:зゝ∠)_
镰鼬是手鞠的通灵兽
第245章
因为黑沙的傀儡师已经可以自由行动，所以叶子沐和斑在四月末时便回到了千手之森。回去的路上，千手族长还拐到去广隆见了棱木一面，和白发长老商讨了一些问题后告别。
书信未断，扉间知道兄长什么时候回来，不过如今因为忍者学校已经建立，他抽不出时间迎接，反而是千手族长到家后去学校看他。
学校的课程安排同样参考现代大学的制度。
千手二当家事务繁忙，所以一星期只教两节课，A级以上的水遁。不过报名学生还是很多，而且水平又参吃不齐，所以扉间开课前出了测试。
如今通过考试的也只寥寥几人。
猛补水遁的团藏险险进了这个班；日斩先前因为黑榜事件对扉间印象变差，不过后来猿飞佐助和千手二当家交好，日斩又重新认识了千手二当家，所以好感度又上去了，加上他水遁还行，同样报了扉间的班。除了他们两人，还有秋道家族的小子也神奇地通过千手二当家的考试，天知道他那胖胖的身躯，是怎么通过千手二当家考验的？出他们之外，还有一些学生，林林总总包括千手的忍者和其它忍族的忍者，都聚积在课堂上上课。
值得一提的事，除了水遁，扉间一个月还会开一次政治课，只不过这个课上的人数寥寥无几不超过十人：奈良族两个，水户门炎一个，转寝小春一个，团藏一个，宇智波忍者一个，还有阿元。
虽然不能学习忍术类课程，但作为千手族长的首徒，阿元可以听非忍术类课程：扉间的政治课，奈良族长的战略课，千手长老的情报分析课……阿元都去听了。虽然这些课一个月最多只有一次，有时因为老师没时间或者懒课程还会临时取消，阿元至今为止没上满五节课，但不妨碍她从中如饥似渴地学东西——反正要是不懂，阿元还可以去问千手族长。
叶子沐来的时候，扉间在讲授A级水遁大瀑布术的学习技巧和使用条件。
等他讲完并测验完每个学生的实际操作能力后，落日的余晖已经洒在了这所新建立的忍者学校之上。
为了安全，忍者学校建立在森林深处，千手居住地的背后。
广阔无垠的森林为忍者学校提供足够的空间，而郁郁葱葱的树木则是分开每个课堂的最好屏障。
“扉间。”等学生都走后，叶子沐才开口唤道。
“大哥？”正在收拾课件的扉间抬头，在繁茂的树枝间看见许久不见的兄长。
树枝上坐着的千手族长，广袖长袍，白衣黑发，身子落染霞光，像飘在云端，又像浮在月稍，在扉间的注视下静静露出笑容。
夕阳总是醉人。
春夏间的绿叶簌簌作响，火红的狐狸从千手族长背后探出，像是击碎了这份令人窒息的朦胧与飘渺。
“怎么在这里干等。”千手二当家走到树下伸出手，“下来吧，大哥。”
火红狐狸先一步跳到千手二当家的手上，一双属于狐狸的狡黠眼睛探寻地看着千手扉间。
“这是？”扉间问道。
“九尾。”跳下树的叶子沐介绍道，“很软。”
狐狸皮毛柔软而舒适，何况九尾还是活的生命，温暖从皮毛中透出，手感不亚于扉间秋冬之时披在肩上的白色坎肩。
扉间下意识的柔了下九尾，应道：“嗯。”
九尾跳离千手二当家的手心，几个蹿步回到千手族长身上，踩着他的衣袖往上，像一团火焰跳跃至肩膀，最后窜进他的身体。
九喇嘛只是闻到水之气才出来看看，并无意待在外面——查克拉聚集体的上古尾兽，还是挺喜欢千手族长的，毕竟他身体里的查克拉让九尾的修炼日进千里。
不需要太长时间，九尾就能恢复先前的力量。
狐狸消失了，已经见过这种状态重明和彭侯的扉间没有讶异，转而问道：“黑沙那里如何？”
“还不错。”叶子沐答道，“扉间呢？最近办忍者学校累吗？”
“不累。”扉间道，“佐助和鹿山帮了很多忙，比我想象中的简单许多。”
即便再累，千手二当家也不会告诉兄长。这份默默付出的心意，千手扉间并不觉得有何不可，他所愿不多……反正不管发生什么，兄长都是我的兄长。
出于这样充足的底气，千手扉间才勉强接受了宇智波斑的存在。
因为跟千手二当家学习感应的技巧，所以每日晚饭后，宇智波羽都会去千手兄弟的家。今日因为千手族长也回来了，阿元同样带着她的作业和问题去了千手兄弟的家。
师姐师弟经常碰面，彼此间已经玩得很开了。
所以也就不奇怪千手兄弟到家时，两人围着一只圆滚滚地狸猫玩过沙子。
阿元想要守鹤用沙子聚积起火之国连绵江山。
守鹤因为契约了宇智波族长，所以力量也恢复的很快，造房子都不在话下。可是，小一不知道什么叫做火之国连绵江山。
守鹤觉得阿元太为难它一只狸猫了。
“高大雄伟的城池，熙熙攘攘的人群，车水马龙的街道，天华物宝，民安物阜。”阿元解释道，“这就是火之国的连绵江山！”
“城池？人群？街道？宝？阜？”小一努力试图理解阿元的意思，“是说街上有很多人卖很多吃的吗？小一喜欢咯。”
说着守鹤拍拍爪子，一推沙子捏成的果实从天而降，顷刻间堆满了院子。
被沙硕淋了一身的阿元：“……”
来自火之国的公主气着喊道：“啊———受不了了！为什么会有这么蠢的狸猫阿元心目中的火之国才不是这样的！”
小一挪挪身子：“小一不蠢，蠢的是你咯，小一不要和你玩了咯。”
说着，已经闻到真实果实味道的土黄色狸猫几步窜到叶子沐身上：“一，要。”
“师傅，你回来了！”阿元惊喜道，甩干净沙子后踩上连廊，蹬蹬蹬跑到千手族长面前。
叶子沐笑问，“最近可好？”
因为一直待在千手之森，阿元已经褪去许多属于姬的习惯：精美的十二重单衣换成大黄色菊单衣和服，钗环金簪的发饰早不知笼在哪个妆屉里，头上简单梳着高双马尾，余在发根处圈两个花环，说话时元气满满，显得花容烂漫，如雨绽新荷般令人喜欢。
“嗯！”阿元大声应道，“和扉间老师、鹿山老师还有秋野老师学到许多东西，师傅你说的对，学无止境，我需要知道的东西还很多。”
被点名的扉间讶然地看了眼阿元。
感觉到千手二当家视线的阿元露出灿烂的笑脸：“扉间老师好。”
千手扉间收回视线。
忍者学校新颖的授课方式打破了以往一对一或者一对多的教学模式，新的授课方式虽然令学生受益匪浅，但也使这种模式下的师生关系不那么紧密。
至少千手二当家不希望以后出门，一堆上过他课的人对他喊师傅。
老师这个称呼便应运而生。
没有师傅亲密，却足够表示学生的尊重。
“你们吃过了吗？”走到院旁走廊的叶子沐问道，“斑，还有羽。”
宇智波羽因为年岁尚小，加上眼睛失明，现在还不适合上扉间的水遁课，只是在上午时候和其它幼年忍者一起学习初级课程（忍者历史、基础体术、三身术、苦无……）；下午则学习一些宇智波或辉夜的忍术，都是单独授课；到了晚上就来千手二当家这里学习感知技巧。
所以和千手柱间回来后，宇智波斑没有和他一起去忍者学校，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直到傍晚，才把幼子带过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无聊的。
小一出现的时候，立刻吸引了阿元和羽的注意力。
狸猫形态可掬，又天真活泼，立刻与两个孩子玩到了一块。
“没有咯。”回答叶子沐的是守鹤，它抓着一串果子跳回到宇智波族长的身上，“吃。”
别以为狸猫是乖巧地把食物分出去，小一只是觉得如果自己契约人吃了，自己还可以再向千手族长要。
“没有，柱间大人。”已经掌握初步感知技巧的羽则道，回答完后和阿元一样对千手二当家打招呼，“扉间老师好。”
宇智波斑把果子接过，嫌弃地喂回给小一。
这种红色的小果子也只有狸猫这种动物才会喜欢，听见羽的话后道：“走吧。”
千手兄弟每日的饭是近侍准备的，一般是骨枝或者依织。
因为近半年有时会加上阿元或者羽，抑或是宇智波族长，每天需要准备的量很难确定，故而现在的情况变成了叶子沐携人过去蹭饭或者让绿云提前通知一下。
依织怜爱地看着狸猫，忍不住把它抱在怀里蹭：“好可爱！”
“放开小一咯！”第一次被埋胸的守鹤挣扎道，“小一难受。”
“依织松开些。”骨枝将守鹤从依织的压迫下解救出来，小一得到空隙就跳开，窜到宇智波族长的背后，惊惧地看着感觉没什么威胁力却可以让他窒息的女忍。
毕竟是宇智波斑，依织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将食物递了过去：“我就是忍不住抱抱。”
阿元起身接过小蝶放到宇智波族长和羽之间的位置，因为坐在千手族长和羽的中间，这对阿元不是难事。
“小一还有点认生。”叶子沐闻言道，“可以准备一些狸猫喜欢吃的东西，它会喜欢你的。”
“真的吗柱间大人！”依织惊喜道，“我这就去准备！”
见依织这就回厨房了，骨枝忍不住扶额：怎么这么些年下来，还是这个性格。
“骨枝，你下去吧。”见到骨枝神色的千手二当家道，“看着点。”
“是！”
一顿饭毕，交换了些许看法的几人对现在的局势有了新的了解。
不作夭的宇智波族长显得意外可靠，千手扉间也没随意散发冷意。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又到了千手族长该去那须火山的时候了。
“真希望这种交换能快点结束。”离去前扉间依旧叮嘱，“兄长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