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我配合你？”面对固执的斑，得知他失明的叶子沐问，“白喉呢？”
听到千手柱间这种愚蠢的问题，宇智波斑上前一步，虽然看不见，但斑知道千手柱间就在面前，他道：“白喉去接羽了，还有……”宇智波族长的下巴扬起优美的弧度，“你不是喜欢我吗？千手柱间。”
态度特别理直气壮，弄得叶子沐没脾气。
配合就配合吧。
于是在所有宇智波忍者震惊的目光下，千手族长把宇智波族长的衣食住行全包了，等到水户乘着重明到来时，宇智波忍者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反正合议都签了，现在后悔也迟了。
不知道事实真相的水户讶然地看着面前的千手族长和宇智波斑，有种世界错乱的荒谬感。
水户不是不知道千手和宇智波已经签订联盟条约了，也不是不知道在第二天宇智波族长就把千手族长在夜守城的院子占了一半，但漩涡族长也知道，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泾渭分明，不过是同处一室罢了，绝没有如今这般……
如今怎般？
水榭阁临瀑布的大厅中央，三面画着蓬莱仙境的屏风依次摆在正面，左面和右面作为隔断之用：左面屏风背后是瀑布，故而上面画着芳草萋萋，右面屏风后面是书架，但为了对应左侧的屏风，上面刻着游鱼戏水，至于正面，则是仙鹤啄日，代表天上人间。
而在仙鹤啄日的面前，宽大案几的后面，宇智波斑身子斜倚在千手柱间身上，白皙的手指落在面前的宽大卷轴之上，而这卷轴的两侧，则在千手族长的手里。
这种姿势让宇智波斑仿佛整个人都被千手柱间抱在的怀里，更别提因为需要交流的原因，宇智波族长偶尔的回头，让这两人看上去如耳鬓厮磨一般。
太亲密了！
一路欣赏着水榭风景的水户踏入大厅前，想过千手族长或者在翻看卷轴，或在发呆，或在修炼忍术，亦或在侍弄盆栽的场景，却绝没有想过他会以这种姿态出现在面前。
“……柱间？！”水户愣了半响后才开口，提醒注意力落在卷轴上的千手族长。
“！”
叶子沐收回附在卷轴上的忍术，抬头对漩涡族长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水户，你来了。”
因为千手柱间撤离了他的查克拉，卷轴上凹凸不平的文字回归平整，无法再盲读资料的宇智波斑微微凝眉，不过他也听到了漩涡水户的声音，便坐直了身子。
不是两位族长的感知能力下降，而是互相的存在感太强。
宇智波斑大部分的心神落在卷轴的解读上，剩下的都在背后的千手柱间身上，即便察觉到有人，他也只是心里略过一下，以为是前来递交情报的宇智波忍者。
千手族长亦然，要维持查克拉具现卷轴上文字这样细微的操作，还要解答宇智波斑无法盲读出的字，他没有办法分神太多，何况来者友好并无威胁之感，也误把水户认为是宇智波忍者。
千手柱间平静地从案几后走出，宇智波斑安静地把手支在案几上，垂目看着上面的卷轴，仿佛刚才漩涡族长看见的不过是些许小事，水户的错乱感稍平，她应道：“嗯。”
“路上可好？”叶子沐微笑地询问，一边将水户引至左侧的案几落坐，“有遇见什么事吗？”
“我一路乘着重明而来，并没有遇见什么。”见千手族长随后落坐在对面的案几上，水户答道，“不过你走后不久，岚收到了扉间的消息：扉间已将棱木调至广隆，他说近日会把庶务移交给长老，将在九月份前回到千手之森。”
九月份是千手族长回千手的时间。
千手二当家绝对是被自己兄长传回去的消息惊到，若不是千手不能离人，千手族长又还安好，他恐怕一个飞雷神就到宇智波了。
黑沙与千手已有三年盟约，荆的性格也值得信任，扉间的调动虽然极大，但没有不妥之处。略略回顾千手近况的叶子沐闻言道，“也好，我另有事需要扉间。”
“嗯？”水户疑惑道。
漩涡族长是一个值得信任之人，何况水户和他私交甚好，所以叶子沐没有隐瞒计划：“近几年不少忍族加入千手，一个正式的忍者学校势在必行，只是之前不得有暇，现在恰好让扉间负责。”此事因还涉及宇智波继承人，故而千手族长说完便询问上位的宇智波族长，“斑，你觉得呢？”
斑当然不希望宇智波羽固步自封，如果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各个忍族的继承人，可以扩宽的眼界和学到的东西会绝非千手扉间单独教授可比，何况，幼年之情总是较为纯粹……听到千手族长的询问，斑道：“可以。”
“这个计划真不错。”漩涡族长的政治素养让一眼看出里面的关系利弊，她道，“这样一来各个家族都……的联系也会更加紧密。”
想到在场的还有宇智波族长，水户的话头一变，转为纯粹的赞扬。
宇智波斑看得见千手柱间的谋划，不过此事对宇智波利大于弊，所以即便千手能从中获得更多，他也没有反对。现在听到漩涡族长的话锋，他便另起话题：“柱间，下午还出去吗？”
在水户没来之前，叶子沐本计划下午出门一躺，因为近日里与宇智波斑形影不离，所以他也告知了宇智波族长。但斑此刻问这个不是真的在问‘千手族长下午出不出去’，而是在下逐客令：下午要出门，现在就赶快给我过来翻卷轴！
“当然。”叶子沐答，然后对水户道，“水户，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等你休整之后，我们再聊。”
这是婉约的逐客，但水户也听到宇智波族长的话，知道源头并不在千手柱间身上，便笑答：“好，柱间。”
待水户离开水榭阁，叶子沐方从右侧位的席位上起来，走到主位后方，弯腰捡起刚刚放在斑身侧的卷轴，找到刚才看到的地方后坐在宇智波族长的斜后方，然后伸手在他眼下展开卷轴。
这一套动作干净利落地做完，千手族长才道：“好了。”
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而且是为了处理公务，所以斑半点尴尬都没，察觉到背后千手柱间气息时就靠了上去，听到话后便伸出手寻找面前的卷轴。
专心处理公务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何况宇智波族长还是盲阅，所以等斑把今天的事情做完，就已经到了晚上。
“怎么不叫我。”随着千手族长一起到街上，斑才知道已经是深夜，他听着周围的吆喝声问道。
“不处理完回去还是要继续，没什么区别。”叶子沐伸手把斑揽在身侧，开始带路，“等会去的地方有点拥挤，不要走丢了。”
“你要去哪里？”斑问道，这里是蓬莱境附近的千岛城，宇智波斑实在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人可以吸引千手族长，以至于他非要出来一趟。
“水茶屋。”
“去这地方做什么？”空气中的气息在一个转角后变得浑浊迤糜，这让现在只能凭气息辨人的斑感觉非常不好，他凝眉道。
“都说了。”叶子沐带着斑进入这条街最有名的一间水茶屋，“去见一个久违的故人。”
第217章
云良楼做为街上最有名的水茶屋，到了深夜时分，自然是人潮拥挤，灯火辉煌。
一楼的点茶女在自己的位置上摆弄姿态，中间的大厅是前来寻欢作乐的男人们。两边引出前往二楼的楼梯，自二楼以上都是一间间关合的厢房。
当长身玉立的千手族长带着气质卓然的宇智波斑进门时，喧闹鼎沸的人声仿佛有片刻的寂静，然后再下一秒，爆发出更为喧嚣的声音。
还没有被点的姑娘们眼睛都直了，二楼的花魁已经开始踩着雅致的步伐往下走。
叶子沐在三楼的右侧角看见了‘申’字间，他带着宇智波族长往右侧的楼梯走去。
“上楼。”叶子沐轻声提醒道。
宇智波斑凭着感觉踩上楼梯，几步之后，浓郁的茶糜香扑面而来。闻到了这个地方的女人独有的味道，宇智波斑侧过头，将呼吸落在千手族长的衣领间。
“两位大人。”花魁媚态横生，目光流连在两位族长之上，“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妾身愿意效劳。”
“我们已有约。”注意花魁后还有几个姑娘将视线落在这里，叶子沐道，“‘申’字间，烦请带路。”
‘申’字间在三楼，这个楼层的客人不需要茶女的招待……只是来夜酌一杯。
听此的花魁深感遗憾，恋恋不舍地收回勾人的目光：“请跟我来。”
由于艳盛的花魁开道，千手族长很快到了三楼，他在辞退花魁后推开门，带着宇智波族长进去。
奈良鹿山正欣赏千岛城璀璨的灯光夜景，举着酒杯感受清风拂面，酒香醉人。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也不回头，只道：“一取，今天来得很早啊。”
“真可惜。”千手族长叹道，“我们并不是山中一取。”
这个声音……
奈良鹿山猛然回头，看见千手柱间的时候差点握不住酒杯。
愣神不过稍顷，奈良鹿山随即将快要倾倒的酒杯放下，目光懒散看了会千手族长，然后稍稍扫过未曾见面的宇智波斑。
“是你啊。”奈良一族的族长道，慢吞吞地走到屋内。
“许久不见。”叶子沐将宇智波族长带至座位上，落坐在奈良鹿山的面前后介绍道：“宇智波斑，奈良鹿山。”
奈良鹿山惊讶地看着宇智波族长，没想到传闻中比妖魔危险的宇智波斑竟然是这样的形象……不过不管宇智波斑与传闻多么不合，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一起来这堵人这个事实还是存在的。
如果只是千手柱间一人，奈良鹿山觉得他还有希望脱身；但若加上宇智波斑……
鹿山烦恼地撑着脑袋，眼神有点绝望：“我还有机会跑吗？”
“恐怕没有。”千手族长笑着回答，“我对日向弥，并无把握。”
“我相信你可以的。”现任奈良族长还想挣扎，“你要相信自己，千手族长。”
千手族长笑而不语，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奈良鹿山。
奈良鹿山有点不想接过面前的卷轴，他觉得他只要一看到里面的东西，就对没有机会跑了。
绑着冲天绑的男子没有伸手，他摆摆手：“让我再感受一下休闲的风吧，千手柱间。”
先是听千手柱间开口谈及日向弥，又听对方隐似拒绝的回答，宇智波斑对奈良族长产生些许好奇，何况他还用一种休闲的态度与千手族长谈话。
“奈良……”宇智波斑回忆一些情报，“似乎和山中家族有些关联。”
山中一族在宇智波势力范围内经营经济，宇智波族长也略有耳闻：“你们家的麋鹿在大名贵族间不乏名气。”
“我倒希望这个名声不存在。”奈良鹿山闻言，无奈地拿起桌上的卷轴，“这么说来这里面多半是奈良和山中的信息了，不知道千手的情报能查到什么程度？”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叶子沐道，“我已经在千手之森划出三块相近的空地，足够奈良、山中和秋道三族举族入住。”
“竟然连秋道也……”鹿山看着卷轴里的详细的信息越发无奈，特别是到了卷轴末尾，还标注了那三块空地的具体位置。
“好吧，我会跟你回千手的。”知道事情已无回转余地的奈良鹿山道，“日向的情报呢？”
“等你到了千手再看吧，我九月份会回千手之森，介时可以一起走。”叶子沐道，“几个消息现在先告诉你：日向弥两月半前携蓝冰族长袭击蓬莱阁，导致辉夜族长和辉夜姬双双死亡，之后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另外，我单打独斗胜不过日向女巫。”
“真是劣势。”听到千手族长的情报，鹿山道，“如果加上宇智波族……算了你不用回答我已经知道了。”
从现在的结果推测出即便加上宇智波斑也战胜不了日向弥的奈良鹿山收回在宇智波族长身上的视线：“日之女巫……竟这么强吗？”
“昔日历史，也非杜撰。”千手族长将他的猜测告知，“日向弥的力量应该已接近六道。”
“六道仙人？！”奈良鹿山惊道。
“能够瞬间破坏须佐，这是比五行忍术更上一层的力量。”宇智波族长接道，“属于忍术的源头。”
“这可棘手了。”听到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都判断日向女巫的力量已接近六道，奈良鹿山忍不住咬指。
虽然力不能敌时，可以智取，但是如果这个力强大到可以破坏一切，那么智也很难控制局面。
见奈良鹿山沉思的动作，千手族长道，“对付日向女巫我另有打算，这点你先放着，我需要的是你的‘智’，还有时间。”
“另有打算？”听闻千手柱间说他有对付日向弥的办法，宇智波族长侧头，好奇地看着他。
“聚集九尾，可获得媲美六道的力量。”千手族长答，“这是守时那里的消息。另外，千手之森可习得森罗万相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没想到千手柱间将这两个非常关键的消息轻易说出，奈良鹿山惊讶的同时眼前也一亮：“所以你需要时间，聚积九尾，或是习得森罗万相。”
“不错。”叶子沐笑道，“能做到吗？”
“可以。”如果‘力’上没有问题，奈良鹿山相信自己的‘智’，他答道，“日向走平衡之道，若非具有完全优势，不会轻易出动。既然之前袭击宇智波失败，现在就不会轻启兵烽，而要延迟日向出动的时机，对我来说不是难事。”
听到奈良鹿山也说出日向一族的行事法则，加上千手柱间先前已言需要他的‘智’，宇智波斑对鹿山的好奇更上一层。只可惜现在已不能视物，不知道面前的奈良族长究竟是怎么样风采。
不过绑着冲天绑的懒散之人，就算路过宇智波族长面前十遍斑也不一定能注意到的普通忍者。
解决了麻烦的事情，奈良鹿山又恢复了他那慵懒的神色，他把卷轴放到的烛光上，随着火焰燃起将卷轴燃的一干二净后举起酒壶，对千手族长和宇智波族长道：“来两杯？这里的酒不比归蝶居的幻梦酒差。”
归蝶居归蝶，s级高手，火之国情报商，好酿酒，宇智波忍者。
拜奈良鹿山所言，宇智波斑想起很久以前归蝶送来的消息。
“不了，还有事。”叶子沐拒绝道，千手族长的酒量是三杯倒，酒越好他倒的越快。既然奈良鹿山已经跑不了，就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
“斑。”因为宇智波族长不能视目，千手族长起身后提醒道，“回去了。”
宇智波族长从位置上起来后，千手柱间的手就放到他肩侧。斑知道这是千手族长为避免他走散的引路动作，没有什么异议。但他刚走两步，就感觉到从奈良鹿山那里射来的视线，斑的步子一停。
宇智波族长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奈良鹿山一惊，但他眼神未变，动作未变，硬是将好奇的神色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可惜斑看不见。
千手柱间看上一个男人，说他独一无二。——归蝶。
听过谈话的斑知道这情报多半有误，不过奈良鹿山探究的视线却让宇智波族长想起一个被忽略问题：千手柱间是喜欢宇智波斑还是只喜欢宇智波斑？
尚方城的往事在此刻浮现。
漩涡族长的存在似乎也非常碍眼。
“斑？”千手族长疑惑道，侧头看向突然停步的斑。
“没事。”虽然这么回答，但斑随即伸出右手。因为离得很近，斑轻而易举地找到千手族长身上的弱点，然后在上面狠狠掐了一下，磨牙道，“你很好。”
这句隐含威胁的话宇智波斑是附在千手族长耳边低语，所以奈良鹿山没听清，不过鹿山见到这个场景倒是确定了：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果然是他想的那种关系。
叶子沐不知道斑为何突然发火，他脸色一变——被掐疼的。叶子沐想拉开斑的手，但斑却在一击后松开千手族长举步向前：几步路斑还是有印象的。
叶子沐难敢放斑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走，他上前一步，在斑到达门前把门打开。
“先走了，鹿山。”
在宇智波族长踏出房门后，千手族长把门关上后重新伸手。
斑侧了下身子。
“怎么了？”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叶子沐问道。
“你喜欢我。”斑道，还是把心里的不痛快说出来，不需要拐弯抹角的时候，宇智波斑的行事从来是直来直去的，“只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