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千手族长会分析日向这样一个庞大的忍族一般，日向也自然会分析渐渐崛起的千手一族，不仅是千手，宇智波也同样是日向关注的重点，否则日之女巫的计谋怎么能实施的如此顺利。
恐怕千手族长自进攻广隆起的一举一动，都被专门的情报忍者收集在在女巫的案几前。
“那么，你的看法是？”千手族长问道，目光灼灼地看着日向弥。
日之女巫看着千手柱间认真询问的姿态，忽然一笑，若百花齐放：“怎么，我没有告诉你吗？”
听到这个答案，千手族长显然很吃惊，他眼中的惊讶完全无法遮掩，他没想到日向弥是真的认同这样的做法。但很快，他反应过来：“那么，日向和日向族长的看法呢？”
“日向族长啊……”女巫收回笑容，“六道仙人为了平息战乱而创立忍者，但自六道仙人创立忍者以来，战乱却更加频繁。首当一指，便是我们这些能力强大的忍者。我年幼时曾疑惑，我们忍者究竟是为了平息战乱而生，还是为了制造战乱而生，似乎一夕之间，所有的祸乱都集中在忍者的身上。为什么大名会指派忍者作战，为什么我们要拿起武器……太多的问题出现在我脑海，但直到真正的屠刀出现在我面前，我便明白了。”
“身处乱世，如果不拿起武器。”这次接话的是斑，他道，“如何抵挡来自敌人的利刃，我们更本，生无选择。”
“不错。”日向弥颔首道，“没有人会希望有人对自己举刀相向，我们都希望‘和平’所以千手柱间你探寻的和平。我看见了，自然是赞同的，但是……”
“但是什么？”
“日向百年大族，自忍者出现时就已经存在。自我掌管日向一族，虽不能确保万全，但却可以说日向是所有忍族中最少参与战乱的忍族。不仅是我，日向历代，也是所有忍族中最少兵祸的一族。”
“日中镜在期间起了很大作用。”闻此，宇智波斑道，“倒不枉被称作得天独厚的一族。”
“不是没有。”千手柱间道，“日向可以防止自己被卷入势力之战，但如果有大名相邀，你们依旧不会拒绝。”
“是的。”日向弥不否认这一点，“我们无法割掉大名，也不能远离众民，忍者虽异于常人，但依旧是人。只要世上存在争端，就必然会有我们的身影，日向可以拒绝，但大名和群众也可以选择别人。”
“忍者成了所有矛盾的集中之地，背负着仇恨和阴谋而行。”宇智波斑接道，“这一点无法改变，除非……”
“忍者联盟。”千手族长插道，不管斑徒然变冷的神色。
“这种方法并不可行。”日之女巫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千手现在之所以还可以维持境内稳定，是因为还有日向，或者宇智波，抑或是其它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忍者。”
“三年我们之间虽没有大动干戈。”宇智波斑接道，“但无法拒绝来自大名的委托，兵戈在抑制下没有扩散，却不意味着争端停止，如果妄想通过联合忍界来停止战斗，恐怕介时，所有忍者会成为世界公敌。”
“宇智波的霸道。”日向女巫叹道，“难怪令人憎恨不已。”
“日向的平衡之道。”宇智波斑冷冷回道，“你们没有宇智波可以背负一切仇恨的魄力，也不会赞同千手的仁义之道，因为你们所坚持的，是在大名忍者和平民间找寻最佳的平衡点。”
“矛盾永远不会消失。”被宇智波斑道破日向一直以来的生存法则，日向弥没有露出怒容，她淡淡道，“世人总需要一个宣泄口，这是不可避免的常态。你们一个妄想背负它，一个妄想引导它，这谈何容易？何况你们又怎能断定，日向的路不是正确的？至少日向，没有回避这一点。”
谈话到了这里，也到了尽头。
即便千手族长知道女巫可以理解自己的理念，也无能为力。因为日向一族所坚持的道路，无人可以说错。何况就事实而言，日向确实是最稳定的忍族，若没有重大到足以令日向发生危机的情况发生，日向一族不会改变自己的生存之道。
第208章
日之女巫离开了东山。
千手族长不禁叹气。
“天真。”宇智波斑语气冰冷地下了这个判语。
他现在知道千手柱间为何要来此与日向弥谈话了：想要确定日向是否真的可以接受千手的行事准则，哪怕只有那么一点。
“至少这样我心里也安心。”千手族长闻言，“不然明知道有机会可以将日向也拉进来却……哎？斑你要去哪里？你先等等……”
宇智波族长已经起步，显然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和千手柱间聊天。
千手族长却不想这么快放走斑，既然谈到这种程度，虽然日之女巫走了，但宇智波族长还在，不乘此机会问问他心里的想法，岂不太可惜。
感觉千手柱间的动作，斑身形一晃，躲开他的手。
千手族长的体术何其精湛，他稍微变换路线就捉住了斑，不仅如此，将宇智波斑肩膀扣住的他脸色一沉。
“我不想谈。”宇智波斑开口道，神色冰冷而无情，“理念不同，没什么好谈的。”
“……”千手族长握着斑肩膀的手有些不稳，他暗吸一口气才把情绪压住，缓缓地道，“这个先不谈，你的眼睛，现在是什么情况。”
宇智波斑身上抗拒的冷意更明显了：“与你何干。”
说完，宇智波斑脱离千手柱间的束缚，直接用忍术离开东山。
叶子沐追了下去，但斑一点都不想让千手柱间插手这件事情，他一下东山便往夜守城瞬身而去，混入人流之中，轻易地消失在千手柱间的眼皮底下。
论对夜守城的了解，千手族长远远比不上宇智波族长。
“不……见了？”失去斑踪迹的叶子沐在街上停步，他左右望了望，与日之女巫谈完话后已经是上午，许多人开始了一天的活动。
叶子沐想了想，转身往蓬莱阁跑去。
蓬莱阁的宇智波忍者也没有见到他们族长回来。
“好吧。”叶子沐叹道，“如果斑回来了，麻烦通知一下我，我有要紧的事情问他。另外，你们的结雾长老呢？”
“结雾长老？”闻此的希兼道，“在东面的办公室，和雀长老一起。”
因为结盟的信息已经传达下来，所以以为千手族长真有什么要事的希兼没有隐瞒宇智波长老的消息。
结雾讶然的看着来找他的千手族长，最后在对方的注视下开口：“稍等。”他把手里的文件分发下去，然后从位置上起来，走到叶子沐身边：“这边请，千手族长。”
结雾把叶子沐领到一边的侧厅讲话。
“我想知道，斑的眼睛情况。”待宇智波长老把门合上后，叶子沐直言道。
“……”
“果然吗。”
结雾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态度表明了一切，若斑的眼睛真的没有问题，他怎么会一言不发。
“大人的眼睛……是出了些问题。”见千手柱间已经知道了，结雾也不再隐瞒，“但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我们一族的写轮眼虽然力量强大，但使用它的代价也不小。大人的情况，在过去并非没有前例。”
“有解决的……”回想火影的剧情，叶子沐眉目微凝，“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只能用直系血亲的眼睛置换，斑的直血亲，一个是宇智波泉奈，他现在还失去踪迹；另一个是宇智波羽，他的眼睛……”
“千手族长，你怎么会知道……”结雾惊道，他打断了千手柱间的话，“永恒之眼的秘密？！”
万花筒需要杀死至亲之人或者痛失至亲才能换取，这在一些消息灵通的忍族里，并不是秘密，但是永恒之眼的制造过程，却是被宇智波一族保护的很好，甚至不是高层的宇智波忍者，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结雾不相信他们的族长会把这件秘密告诉千手柱间。
“你觉得你现在是和我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吗？”叶子沐没有解释消息来源，只道，“能估计出斑的眼睛还能坚持多久吗？”
“……”
“我们现在处于联盟关系，我并不希望宇智波斑在战斗的过程中出现任何问题。”叶子沐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宇智波结雾，用词转为强硬，“我的查克拉特殊，或许可以缓解他眼睛的症状；但前提是，宇智波族长的眼睛真的出了问题，并且他愿意让我治疗。”
“看使用情况。”结雾当然不希望宇智波族长的眼睛不可逆转的恶化，何况换眼……宇智波泉奈失去踪迹，宇智波羽眼睛不一定可以使用，便答道，“自击退日向族长之后，大人的眼睛开始出现恶化的征兆。当出现这个征兆之后，如果开眼者没有使用需要写轮眼支撑的忍术，眼睛还能支撑一年；如果使用了，看开眼者使用写轮眼的具体情况，频繁程度以及忍术威力都是影响因素。”
“忍术威力……”
可以改变千手柱间思考过程的忍术，算是怎样威力的忍术。
结雾突然从千手柱间身上感觉到一股可怕的怒气，侧厅的墙壁出现几道裂缝，眼看这个地方就要毁掉，宇智波长老不得不开口：“千手……”
“你们族长使用了不亚于伊邪那美的忍术。”千手族长语气冰冷地道，或许是怒到极致，他此刻的眼神非常摄人，“你觉得他的眼睛还能使用多久，宇智波长老。”
“伊邪……那美！”结雾完全震惊了，他道，“不可能！如果大人使用了这个忍术，他会立刻失明！”
“也就是说坚持不了多久了，或许今天，或许明天……或许现在。”
侧厅塌了。
“柱间大人！”结雾道，“……住手！”
“斑回来了通知我。”从宇智波长老眼里看到惊疑不定，千手族长勉强压住怒气，他道，“他的眼睛不允许他任性，下午照常把宇智波羽送到我府邸，我会一直待在府里等你们消息。”
“……”结雾不是不想答是，但是他想到一个可能：大人不允许他透消息。
“你想等他眼睛瞎了再解决？”千手族长的杀气都要直接针对个人了，“若我要对宇智波不利，他现在已经死了。”
“……我会派人通知您的。”思酿了片刻后结雾道，“就当今天下午，您没来过。”
“好。”
虽然宇智波的长老这么答应了千手柱间，但是直到晚上，千手族长还是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大人？”绿云询问道，“您已经在这里坐了大半天了。”
绿云想问的是族长要不要吃点东西，毕竟从上午回来到晚上，千手族长一天都没有进食。
“今天就别管我了。”叶子沐露出一点笑，“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还要出发赶往蓬莱境。”
“……是，大人。”绿云答道。他的性子较为沉稳，不像青风可能会在这时插诨打科再问两句，见族长大人确实有所思虑，便退下了。
因为明天早上要出发去蓬莱阁，所以今天夜里无论如何宇智波斑也会回来。
这么判断着，叶子沐便决定先回自己的院子里。
时至夜半，宇智波斑果然回来了。
因为毕竟住在一进里，斑一回来，叶子沐就感觉到了。
察觉到西厢房千手柱间的气息，宇智波族长进院的脚步一停，他皱了皱眉，但并没有离开。
毕竟进攻辉夜的计划已定，容不得他在此时改变主意。
反正千手柱间也不能拿我怎么办。
抱着这种想法的宇智波斑一点没理出门看他的千手柱间，直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开门关门一套做的特别顺手。
很好。
听见砰的一声关门想，千手族长承认，他生气了。
叶子沐慢慢走到斑的门前：“斑。”
“我要睡了。”宇智波斑道，“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打定注意不开门的宇智波斑往床上走去，然而没等他走几步，他就听见门裂开的声音。斑脚步一停，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现在才回来，就是不想和千手柱间讨论这个问题。
千手柱间这种执着的态度让斑本就沉重的心情变得烦燥无比。他有点想发火，但顾忌到明天还要和千手合作行动，便只喝道：“千手柱间！”
希望用怒气让千手族长知难而退。
“宇智波斑。”千手族长语气平静的回道，但粉成碎末的门却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情，他现在估计比宇智波族长还更火大，“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
“哈！惹你生气？！”宇智波斑回过身，因为千手柱间这种逼迫的态度，心里的怒火有点压不住，“你想知道什么？我写轮眼怎么样了？还能不能用吗？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别多管闲事！”
“别多管闲事？”叶子沐看着宇智波斑，怒极反笑，“刚签订的盟约，你觉得你的写轮眼情况跟我没关系？你倒是可以说出口。”
只要想到宇智波斑在那天上午施术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有可能失明。千手族长心里的怒气就忍不住一股股上升。
这家伙为了宇智波，什么都可以牺牲。
被千手柱间一堵，宇智波斑猛然一窒。意识到千手和宇智波现在的关系，便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他缓缓开口：“我的写轮眼是出现了些症状，但不是什么大问题，使用写轮眼本来就会对眼睛产生一定程度的损伤，这是正常现象。”
去你的正常现象！
当我不知道写轮眼可以随便糊弄吗。
“够了。”叶子沐冷冷道，“我问你，让宇智波羽拜我为师，打的是什么目的。”
“羽的身体状况你不是不知道。拜你为师，对他有好处。”
要是宇智波斑的眼睛没出问题，千手族长真相信了这鬼话。
但现在看来，这家伙让宇智波羽拜千手为师，多半是……自己教不了了！
“宇智波斑，我告诉你。”叶子沐一字一字地道，下了最后的通牒令，“要是你再不告诉我实情，你能让我同意什么，我也可以让你立刻白费功夫。”
“千手柱间！”
第209章
蓬勃的怒气充斥在宇智波斑心头，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千手柱间逼迫到这个地步，甚至于明知道不能再开眼，他眼中的写轮眼还是打开了。
红色的写轮眼一出现在斑眼睛上，他就感觉眼前一黑。
该死！
斑捂住眼睛。
宇智波族长眼中的万花筒写轮眼只开了那么一会，就消失了。
叶子沐心中的怒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冲缓了。
他几步上前，把宇智波斑给拉到床上。
“你干什么！”斑被千手族长这样拉扯，他前一秒的怒气还没散，便抗拒道，“放手！”
“闭嘴。”叶子沐没好气地道，“给你看眼睛。”
千手柱间突然放软的态度，让宇智波族长意识到自己刚才没瞒住，被识破的他顿然时不想说话，但也没有再抗拒千手柱间的动作。
用查克拉缓慢检查宇智波斑眼睛周围的情况，发现里面的状况差得不能再差的叶子沐也没有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怒气就止不住。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直到千手族长收回治疗的查克拉。
冷静。
不能发火。
这种情况斑心情也不好。
对自己暗示了几遍的叶子沐暗吸一口气才慢慢开口：“损伤很严重，先暂停使用写轮眼。”
回答千手族长的是宇智波斑别过身子，给他留了个后脑勺。
叶子沐生生碾碎了地板。
“就这么定了。”千手族长视线落在宇智波斑的背部，语气平静，“每天我会帮你的眼睛进行复建，在这之前，不要使用写轮眼。”
宇智波斑没理他，依旧对着墙面不说话。
叶子沐等了片刻，见宇智波斑打定主意不给反应，便道：“好好休息。”
说完，他退出房间，直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直到听到千手柱间房门关上的声音，宇智波斑才动了动，他转过身，先把视线落在对面的房间——看见烛火在西房熄灭后，才把视线移到自己房门地上的粉末，再移到地面四叉五裂的线缝。
半响后，他才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笨蛋。”
不知道说的是他自己还是千手柱间。
因为要离开夜守城几天，所以离去的这天早上，千手族长先去隔壁水户住的地方与她告别。
“大概十日至半个月左右战事就会结束，不过考虑到战后收拢问题，待上个把月也说不定。”叶子沐交代了时间后道，“水户你呢，是先回千手还是稍后和我一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