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宇智波羽试图阻止这样的情况,可月下的白发公主,最终还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羽……一定要坚强。”
“母亲!不!”
痛失至亲地痛苦和绝望顷刻间涌上心头,那里仿佛破了一个大洞,有寒冷的风呼啸而过,然而却无法感觉到冰冷——整个世界变得虚无,无论是什么也无法填满心中的破空。
年幼继承人的身体颤抖着,在第三之眼帮助下获得活动空间的妖魔惊惧地看着远处的宇智波羽。
它脸上出现惧怕的神色,妖魔不顾眼前的屏障,用尽全身力气撞向那透明的结界。
‘住手!住手!’猫又喊道,然而无论他如何呼喊,被封闭在意识世界一角的它也无法将声音转到对面。
与死神之眼的联系将要消失,恐慌的妖魔口中聚积起尾兽玉,朝着幼童的方向射去。
一枚、两枚、三枚……即便消耗了自身全部的力量也在所不及,在妖魔连连不断地攻击下,那层坚固壁垒终于出现裂缝。
‘你给我住手!’
妖魔撞破壁垒冲进宇智波羽的空间,巨大的猫妖扑向幼童,尖锐的爪按在他身上,新的尾兽玉在猫又口中聚积。
巨大的威胁近在咫尺。
但年幼的宇智波继承人,仿佛毫无所觉。
他缓缓抬起眼帘,似乎压在他身上的巨大妖魔仅仅是一只普通的三寸大小的黑猫。
“滚。”
宇智波羽口中溢出这个字眼,猫妖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不可控制地被击飞。
‘可恶!可恶!可恶啊!’
猫又不甘地怒喊在意识空间里回荡,被彻底夺取第三只眼的愤怒从妖魔的口中聚积,蕴含着猫又灵魂力量的尾兽玉再次朝宇智波羽射去。
夹带着死之气尾兽玉离幼童越来越近,然而,就在尾兽玉即将接近他时,这蕴含庞大力量的攻击忽而化开,然后在同源力量的吸引下进入了宇智波羽继承人的眼中。
那里面,是灰色的万花筒写轮眼。
猫又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楚,它失去了第三只眼。
万花筒写轮眼已经将死神之眼彻底吸收,即便宇智波羽在下一秒死亡,猫又也无法取得这只眼睛。
死神之眼只会随着万花筒写轮眼的闭合而被永远封印。
‘还给我!还给我!’这样强烈的意识冲斥着猫又的灵魂,然而,已经失去第三只眼的他却没有办法再和宇智波羽抵抗。
当蕴含着阴之力和死之气的灰色力量从宇智波继承人眼中发出时,妖魔巨大的身形和那经过千年才形成的意识都在这一击下破碎。
‘我诅咒你!诅咒宇智波!’妖魔死亡前的诅咒响彻整个空间,然而,宇智波羽却置若罔闻。
“母亲。”
随着这声眷恋的低语,躺在床榻上的宇智波羽睁开了眼睛。
灰色的万花筒写轮眼出现在羽的眼中,他屈起膝,双手捂着眼睛,仿佛这样就能触摸到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辉夜姬。
或许连另一个世界都没有。
获得死亡之眼的宇智波羽清晰地感觉到,在这双眼睛里蕴含着母亲的力量,也比任何人都了解,属于母亲的灵魂同样化为纯碎的死之力,成为他力量的一部分。
“母亲。”
无论怎样探寻都无法达到的彼岸,让身为幼子的宇智波羽痛苦不堪,宛如心绞的感觉让泪水不可控制地流出眼眶,在指缝间低落。
“母亲。”
“母亲。”
“母亲。”
一遍又一遍地呼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心中的痛苦;也仿佛这样,身为母亲的辉夜姬就还在身边一样。
蓬莱阁漫天燃烧冲天而起的火焰,不知带走了多少的灵魂,也不知何时才能停止。
“羽?!”当宇智波族长结束战斗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幼子在床上痛哭。
因为这声呼喊,宇智波羽抬起头看向父亲。
“父……”宇智波羽嘴巴喏动,他想开口呼唤,然而窒息的感觉充满了整个胸腔,他仿佛失语般不能发出声音。
斑脸色一变,他上前握住宇智波羽的手腕。
“把写轮眼关上!”宇智波斑喝道。
宇智波族长作为父亲的时候虽然严厉,但也没有如此疾言厉色,宇智波羽心下一怔。
“关上!”斑又道。
宇智波羽全身一颤,但他仿佛因此有了说话的力气,他道:“母亲。”
眼眶中积聚着的泪水没有流出,羽深深忍住,倔强地看着斑。
“母亲在里面。”宇智波羽再次道,没有被斑握住的手紧紧攥住被褥。
因为死亡之眼里存有辉夜姬的力量。
所以羽不想不敢也不愿意关上写轮眼,他怕自己一阖上眼,属于母亲最后的气息也要消失了。
即便开着这双写轮眼,死之气会冲进他的肺腑心脏,最后随着经络流向四肢。
听到这个答案,斑按着幼子手脉的两指不可控制地用力。宇智波羽的手腕上立刻出现一道红痕,但他咬着唇,不愿意喊痛。
惊觉自己做什么的斑放开宇智波羽,他深吸一口气,方道:“关上,羽,你的身体无法支撑这个眼睛。”
不似刚才的厉色,宇智波族长语气放缓,但宇智波羽还是从里面感觉到沉重的疲惫和担忧。
宇智波羽心口蓦然绞痛,他以为刚才经历的痛苦已是极限,却没想到现在涌出的情绪比刚才更让人无法承受。
心中的那个洞仿佛更大了。
“父、父亲……”眼泪夺眶而出,宇智波羽呼吸急促,“你不要担心,我、我这就关掉写轮眼。”
灰色的万花筒写轮眼终于从宇智波羽的眼中消失,随着这股力量褪去,那冲击进羽身体里的死气也退回到眼睛里。
然而,即便是这短短的一段时间,被死气冲刷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边缘。只剩微小的生命气息几不可查地附在宇智波羽的心脏上,若不是周围的阴之力守护,恐怕宇智波羽早已死亡。
也幸得万花筒写轮眼压制了死之眼,才让这死气不至于一出现就夺取了羽的生机。
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即便写轮眼闭上,宇智波羽的眼眶周围不可控制地被蕴含死气的眼睛侵蚀,如今,他脸上已经泛起死者的青色。
不需要太长时间,羽体内的查克拉运转就会让死气扩散,直到消耗完那最后一缕生机。
必须立刻摘除写轮眼。
“羽,把眼睛闭上。”斑把手伸向幼子的双眼。
宇智波羽意识到父亲要做什么。虽然知道是为了自己好,但事到临头不可能不害怕,他有点想逃避,可手腕被斑紧紧握住,显然不容他退缩。
随着眼睛被父亲的手掌覆盖,羽再也坚持不住。他闭上眼睛,被斑握住的手因紧张开始颤抖。
写轮眼的构造和羽的身体情况,没有人比宇智波斑更清楚。
同样,由他亲自动手,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手术成功。
宇智波羽在眼睛被剥离身体的时候就失去了意识。
虽然写轮眼的运行对他身体造成很大负担,但也是写轮眼,让宇智波羽的精神达到常人不可企及的高度。
如今写轮眼离开了羽,影响他不健康的因素,无论是写轮眼还是死之眼,都不再存在;但同样,他的精神也回归到正常幼童的水平。
估计要睡很长一段时间,才会醒来。
还要能驱除残留在身体里的死气。
但无论如何,宇智波羽的性命算是暂时救下来了——即便这呼吸声微不可闻,但至少,还活着。
看着幼子安睡在床上,宇智波斑紧绷的心弦才终于放松了一缕,
第195章
虽然救下羽,但宇智波突然遭遇蓝冰的袭击和辉夜的背叛,即便蓬莱阁是本营,此次损失也是巨大,何况宇智波泉奈……现在还没有消息。
斑打起精神,从室内走出。
但是,这场战斗却还没有结束。
启明星出现的时候,天空出现了新的敌人。
乘着黎明之光而至的日之女巫,普一出现,就发出至强的一击!
两仪四相的阵图之上,黑色游鱼从两仪之一浮现,阴阳之力在八卦阵图上转化:阴力黑鱼跃出阴仪,在触及至高点时,仿佛被晨曦之光照射般,开始变为白色,直到落入阳极。
阳极的白色游鱼沿着光线而走,仿佛光里渺小的一粒沙,也仿佛能照射出万千世界的一道光,在顷刻间,游至宇智波族长面前。
须佐第一形态建立,第一形态破坏;
紧急启动第二形态,第二形态破坏;
转化第三形态防御,第三形态破坏;
强制启动第四形态,第四形态……破坏!
蓝色的须佐能乎,在接触在白色游鱼的一刻便开始瓦解,即便最高形态的完全体,也无法阻挡这种力量。
这是极不和谐又及其可怕的一幕。
微小如同尘埃的白色游鱼,在瞬间将巨大的须佐能乎推远,巨大的蓝色身形在蓬莱阁地块上划出长长的痕迹。
然后仿佛不堪受重般,须佐能乎倒在屋檐之间,与四散的碎削一起,化为虚无。
好……强!
目睹一切的蓝冰族长身体不自觉颤抖,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细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撑他无畏地站在日向弥身边。
中陆至高无上的女王,被治下子民称颂的日之女巫,如果解除了日中镜的束缚,还有什么可以阻挡她。
仿若日神降临。
白袍在云间飞扬,冠冕折射万千曦光,神镜随立一侧,女巫轻拂云袖。
“这样可算……为你报仇了?”日之女王询问一盘的蓝冰族长,虽然那目光蕴含些许笑意,但圭却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自然。”微微颤抖的身体在日向弥扫过来的瞬间就平息,蓝冰族长言道,“多谢您的帮助。”
日向弥回过头望向蓬莱阁,眼中有丝惊讶。
废墟之中的宇智波斑睁开眼睛,注视着天空的日向女巫。
“哦。”日向弥垂首,“还活着?”
“即便这样,也已受重伤。”圭看着宇智波族长胸口的伤口,判断道。
日向弥落至地上,蓝冰族长落后一步。
斑捂住眼睛,逆光让他写轮眼更加难受,他胸口泛着蓝色的光,虚构的须佐镶嵌在上面,暂代血肉之躯维持身体运转。
日向族长的气息渐渐接近,还有先前离去的蓝冰族长,宇智波斑从地上站起来。
已是强弩之末。
然而无论是日向弥还是圭,都这么判断斑现在的状况
他们并不为此感到威胁。
“日向弥。”宇智波斑的视线落在日向女巫的身上,“这一切是你计划的。”
如同千手族长见到日之女巫时一般,宇智波斑在这一刻也明白了幕后黑手。
就连蓝冰,也不过是日向弥的棋子。
“是我。”这件事情已经无需再瞒,日向弥承认道。
或许是对自己力量的强大自信,或许是刚才那一击已经将宇智波族长击至重伤,日向弥看着宇智波斑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
斑的伤确实很重。
日向弥忽然而至,而且第一次击就是最强一击,宇智波族长匆忙间建立起的防御更本不能抵御,即便是须佐能乎的完全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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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让这攻击改变轨道,须佐又无法彻抵阳遁,斑只能在力量的瓦解和重筑中硬抗这一击。
虽然避开了最为重要的心脏部分,但其它地方无一处完好,只能用须佐来暂替身体运行。
即便日向弥不再攻击,查克拉耗尽的斑也会倒下。
所以宇智波族长,怎么还可能活下去呢?
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一天的斑道:“是否四年前,你就在计划这一天。”
日向族长望着宇智波斑的眼中再次出现波动。
显然,她没有预料到宇智波斑能猜到这一点:毕竟已过三年,谁能想到这局从一开始就已经布下了。
何况宇智波族长,还是身在局中之人。
不得不承认,他也算是一个劲敌。
“千手与宇智波于五年前联盟之时,便欲将日向困于局中。”日之女巫缓缓道,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计策成功而显露沾沾自喜,也没有因为宇智波和千手之前的谋算而怒火喷发,只是语调冰冷地答,“我身为日向一族的族长,如何不遏制你二族之力。”
不想困兽游斗的日向当然会做出反应,所以三年前便爆发了第二*战。所有人都在之后知道这是女巫的安排,但谁也没想到向弥的计划还没有结束。
“你想要的不止是遏制。”宇智波族长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误,“没想到向来保守的日向,也有探出头角的时刻,我们都小看日向了。”
虽然打破原先的平衡的是千手,但至此而获得机会的是所有大藩。所以岩土动了,黑沙动了,守时动了,辉夜也动了,日向……当然也会动。
不过积年累月,盘踞在中陆的日向从没有主动进攻的时候,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一直防御下去。
虽然日向弥用计获得了守时的势力,但所有人对此的判断都偏向于是为了遏制宇智波和千手的战略意图。
他们从没有想过,日之女巫也有同样的心思,并且在伊始就已经动作。
日向女巫心思之深,实在是可怕至极。
不只是宇智波斑,连千手柱间也得承认,他看走眼了。
千手柱间从重明身上落下的时候,日向弥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千手柱间。”女巫只是用手拂了拂鬓边的乌发,“来得真慢。”
说出这句话就表明,在废墟之中等待日向弥猜测到千手柱间会来的可能,但她停在这里,还说出这样的话,则代表着……日向弥计划将千手柱间一起解决!
就算现在想抽身,恐怕也太迟了
千手族长难得露出苦笑。
宇智波族长和千手族长的死亡,会为日向弥原先的计划带来巨大的便利。
她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宇智波斑已经失去大部分战斗力,而千手柱间无法独战日之女巫。
说日向弥先前放过千手柱间是为了取走宇智波斑的性命,倒不如说她预料自己还有机会杀死千手柱间。
所以才在这里驻足,回答宇智波斑问题的同时,等待千手柱间自投罗网。同时,也是为了避免一下对上实力完好的两人,日向弥一开始就对宇智波斑使用最强的一击。
“如何?”千手柱间问道,将手附在宇智波族长的伤口处。
两位族长也是心知肚明,唯有合作才能取得生机。
“死不了。”斑没有拒绝接受千手柱间的帮助,“不过完全体须佐能乎暂时无法使用。”
已经对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现在的战力做出判断,日向弥并不惧怕他们此时的合作,她缓缓升入高空,同时,神镜从她袖中滑出。
“写轮眼能使用基本能力和天照。”斑的视线一直落在敌人身上,即便千手柱间出现也没有移开,“但身体无法激烈动作,最好有人能替我挡下攻击。”
听着宇智波族长将自己现状一一道来并说出作战计划,千手柱间微愣。
他的视线顺着斑的目光,打量敌人。
这时,宇智波斑将手附在千手柱间的手背上:“准备好了吗?”
“我尽力避免你受伤。”千手族长不动声色地答道,“但日向弥的力量很强。”
“必需做到。”宇智波族长冷静地注视着天空,“没有退路……来了!”
阳遁呼啸而至。
千手族长立刻将斑抱起,在阳力球到达之前离开原地。
巨响从地面传来,千手柱间原地一跃,跳上重明的背:“重明,在敌人视线正面范围内躲避。”
敌人视线正面范围一定是敌人的攻击范围,虽然不明白千手柱间让它这么做的原因,但七尾还是照着千手柱间的命令执行。
可如果日向女巫试图解决千手柱间,她的攻击又岂会如此好躲。
数枚阳力球在不同方向朝着七尾攻来。
“我会吸引主要攻击。”千手柱间将宇智波斑放下,“水户你接下手。重明隐身,不要忘记了正面躲避。”
再次叮嘱了一遍七尾之后,仙人脸谱出现在千手柱间脸上。他手中结印,地下飞出一条巨大的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