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挣扎过,温凉也到底是没有信他,不愿意坦诚,也不愿意长久。
爱情里,很难说谁是对的,谁是错的,最后的结果都只是错过,只是结束。
靳野觉得胸腔里剧烈的疼痛,痛的就好像要死了。
原来心这个器官,是真的会痛的。
作者有话要说: 拖了一天……分还是没涨……妹子们能给个评论满足下我的虚荣心不?还有,不许说这一章矫情!一点都不一点都不哼哼
☆、第五十四章
温凉穿着单薄的病服从计程车上下来,第一件事是给Arron打了电话。
Arron曾经说过,他有胆子让温凉这么瞒天过海,就是因为靳野绝对不会来自家的MIX夜总会玩儿,过来也只有过寥寥几次,多半是为了找李天。
所以温凉如果藏得好,是不会被找到的。可惜Arron漏算了宫灿,都以为他已经收心了,没想到这个货偷偷的玩!简直凑不要脸!
Arron接到电话都傻了,愣了半晌,说道:“不然你跟靳野说清楚吧?”
温凉冻得瑟瑟发抖,但是根本顾不上这个,急问道:“什么说清楚?说清楚什么?”
“你说呢……”Arron苦笑,“你能逃到哪儿去?我跟你说,男人都是这样,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气,你叫他找补回来,或者你跟他明说了,他的那口气出了,你就解脱了。”
温凉静默不语,不知道为什么,如果靳野对他全然失去兴趣,他心里又有那么一点难过。
“温凉?你还听着没?”
“嗯。”温凉胡乱的应了一声,心思却全留在了医院那边,靳野大概已经到了吧?得知他的肮脏秘密会是怎样的神情?是难过?是愤怒?
会不会觉得羞耻?或者……恶心。
他突然想到那天在酒吧里,靳野心平气和的折断了一个人的手臂的样子,又觉得浑身发冷。
“你听我的吧,温凉!”Arron苦苦劝道。
温凉好似被唤醒了一般,慌张道:“我去接阳阳了,再、再见,Arron哥。”说完就挂断了。
那边Arron放下手机,脸色灰败,他知道温凉绝对不会自己去找靳野的,刚才劝他的时候就知道。如果温凉侥幸跑了,靳野一转头就会先拿他开刀。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如果温凉不跑,就靳野那种人,能把温凉拆碎了挫成灰,别说是自己找上去了。温凉不跑,他就可能不用跑,咬定了自己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就行了。
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对温凉硬起心肠来一般,Arron帮他安排工作,帮他隐瞒靳野,帮他坐上头牌的位子,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干了件多蠢,多冒险的事。奇怪的是,他的心里竟然生不出一丝怨恨和后悔来,大概是那对父女活的太艰难了吧,他怨不起来。Arron愣了一会儿,打电话订了一张机票。
他从十五岁开始做一行,到现在三十好几了都还是单身。
走了也好,以往舍不得钱,舍不得人脉,现在不得不走,也到时候该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了。
Arron悄无声息的跑了,靳野倒是还没想起来找他的事儿,他跟宫灿回到MIX,靖强已经躲了,电话也打不通。
靖强内里就是个娘们儿,胆儿特小不经吓,脑子也容易糊涂,加上靳野这个大老板恶名远扬,一怕就给躲了。
靳野只好让人把剩下的mb们集合了一下,问了问,结果每一个人认识温凉。因为温凉来的时候短,而且每天都只跟靖强接触,有很多人连温凉的面儿都没见过。
简直都是白耽误工夫!靳野面色不善,整个人看起来很瘆人,跟个快要喷发的火山一样,要不是宫灿在一边看着,没准已经动上手了。他直接押了看起来最机灵的那个,让他指路,去了靖强的住处。
靖强这个傻逼,真的在家里躲着,应门的时候带着哭腔。
靳野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支小巧的□□,砰砰两下打坏了门锁,宫灿连拦一下都来不及,只好扯着嗓子喊了两句“这儿不让放炮你个傻逼!!!”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宫灿一脸糟心,跟着进去,催道:“快走,一会儿可能警察要来,B市你都敢开枪!”
靳野直接忽略了他,揪住靖强的衣服领子就往外走。
那幅画面其实是很喜感的,人高马大的靖强比靳野高了一头宽了一扎,却哭的五官都皱到一起了。加上靳野的脸实在长得好看,就好像是一只猫揪着一条怂包哈士奇。
靖强带着他们找到了温凉所在的小区,一路上沉默的靳野突然来了一句“你就让他住这里?”靖强努力的察言观色,发现靳野依旧是一脸阴沉,刚才那句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没敢搭腔。
上去一看,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了。门大开着,里面有几个地方也翻得有点乱,可见跑的多惊惶。靳野死心眼?4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礁龇考涠冀フ伊艘槐椋蝗汇蹲×恕?br />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马克杯,久久没有说话。
宫灿有点担心,问了一句:“没事吧?去车站?这里人手不够,从S市调一点?”
靳野一言不发,拎着杯子大步走出去,揪住靖强问:“你给他□□了吗?”
靖强有点懵,问:“什么□□?”
“你有没有给他!”
靖强被吓得一颤,想了想,说:“我、我给他办了张工行卡,我们这边底薪都是……”
“你去找,看他有没有带。”
“哦,哦。”靖强知道温凉的卡和钱都放到衣服的内兜里,他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卡。他已经很害怕了,为了快点结束这个差事,直接说“他带了。”
“卡号。”靳野说。
“卡号?”靖强一脸惊恐的“我怎么会知道”,然后在被靳野瞪着的高压下,突然想到曾经给温凉转过账,他掏出手机,战战兢兢的找出来,开始念。
靳野在手机上的网上银行转了一笔账,然后拿过靖强的手机,把温凉的手机号记下来,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的样子,只说了一句“走吧”,就出去了。
靖强一脸不明所以,看着宫灿,宫灿也不明白,怎么突然就熄火了呢?不追了?不追是对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挂死在一棵要逃跑的树上!而且这树又不好!
靳野试着打了这个电话,果然关机了。
他发了条短信,把手机装进兜里,回头看着宫灿跟那个傻逼一眼,一矮身进了车里,砰的关上车门,不动了。
宫灿在车外头看了半天,玻璃上贴着防晒膜,啥也瞅不见,他也不敢上去触霉头,靖强更不敢了,俩人只能在外头等着,等靳野喊他们上车,或者等靳野一踩油门赶紧走。
等了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虐什么虐!心都疼了!宝宝需要暖!暖!暖!先暖够了再说!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温凉带着阳阳上了客车,这次走的太匆忙了,只拿了阳阳的药跟钱,连个包都没带。
车开了一会儿,阳阳就困了,温凉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抱着她,静静的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景物。
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有处在一种悲哀的茫然中。
事情是怎么一步一步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他本不应该,本不应该……现在他在做什么?逃命吗?
可悲的是就算到了这个地步,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了,他还是该死的,渴望着靳野,他心里无时不刻的回忆着他们并不多的往事,品味着点点滴滴的令他怀念的瞬间,就像是垂死的人,无望地数着自己手上的财宝。他知道他跟靳野根本没有未来可言,他没有那个脸再见他了,也不会再见他了。
靳野现在已经被他恶心透了。
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恶心透了。
温凉默然注视着窗外,如同一个表情悲伤的人偶,死气沉沉。突然,他眼前掠过一个人影,那个人佝偻着背,在寒风里抱着手臂,身躯冻得通红,□□的身上满是伤痕,他头埋在手臂里,艰难的行走着。
温凉惊得抻着脖子往后看,那个人渐渐远了。
怎么会有这么可怜的拾荒者,连件蔽体的衣物都没有,温凉想。但是紧接着,窗边又出现一个同样的身影,车速并不快,温凉死死地盯着那个人,直到他消失在视野里。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客车路过一片颠簸的路面,阳阳揉揉眼睛醒来,小手摸摸温凉的下巴:“水。”
温凉睁开眼睛,扶起阳阳的小身子,问她:“要喝水吗?”
阳阳又摸摸他的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爸爸,你别哭了。”
温凉一摸自己的脸,扯出一个笑来:“爸爸没有哭,是刚才……迷眼睛了。”
阳阳爬起来,小嘟嘟嘴凑到温凉的眼睛前,轻轻的给他呼呼,温凉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心里十分慰藉。
起码,我还有阳阳,我的小天使。
父女俩在B市旁边的L县下了客车,这个小县城医疗条件不好,他们只能暂时停留,接下来要跟票贩子买两张火车票,南下去发达城市。
他数了数自己身上的钱,如果没有收入,阳阳也不犯病,他们还能撑两个月。
如果他头牌做成了,他现在能有两百万的存款,或许等阳阳长大一点,找到适合的心脏,他还能有钱给她做手术。
温凉摸了摸阳阳的头,这就是他活着的盼头。
他想,等以后阳阳嫁人了,他也还没死没疯没傻,他就去找个肯要他的寺庙,当个和尚吧。
温凉这辈子爱过两个人,一个爱的太早,早到一起懵懵懂懂的长大,他都没有看透;一个爱的太迟,迟到遇见时,他已经不配谈爱情。
靳野躺在车里的驾驶位置上,电话遥控着S市的人手,以B市为中心分散开来,隐蔽而快速的展开了搜索。
他一直盯着屏幕,盯着他发出的那条“回来吧,我等你。”,眼睛都酸涩的睁不开了,短信也没回一条,电话也是关机。
之前他在手机上给温凉的卡上转了五万,又让王志山去银行,转了五百万过去,温凉一开手机就会看到短信提示,他现在只希望温凉快点把钱提出来,一方面保障他和孩子的生活,另一方面也会显示他们的位置。
生气,自然是生气的,他这辈子还没被谁这么欺骗过,温凉这么的不信任他,这么给他戴绿帽子,这么的……不爱惜自己,宁愿做这个,也不跟他要钱。
但是先爱上的人总是会输。
当他看到温凉床头,他的马克杯时,他就像被放了气的气球,那股快要把他整个人撑爆的郁气瞬间消减了,一种从未体会过的,难言的酸涩渐渐侵蚀了他,让他几乎要流下泪来。
那一刻他只有一个强烈的欲望,就是把温凉紧紧的抱住。
爱一个人是件很无奈的事,他一瞬间体会到一种宿命感,他意识到,如论如何他是不会放手的,温凉爱他也好,恨他也好,之前如何,之后又会如何,都不那么重要了,温凉这两个字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气愤总是被心疼压过,怨恨也总是被爱意消解。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向温凉大哭一场,为什么他会像个自己把自己拴住的狗,又亲手把铁链交到温凉手上。
温凉就像是他的命,让他无论如何都离不开,放不下。
靳野幽幽的看着手机发癔症。
他想,如果再见到温凉,他不会再问“你喜欢我吗”了,他会把他关到家里,锁到床上,宁肯他下半辈子都不再下床,也绝不会让他离开他的视线,绝不。
他要让温凉明白自己是谁的人!
靳野发着狠,盯着屏幕,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他又回到第一次留宿温凉家的时候,卧室里暗色朦胧,他只是看着温凉侧睡的背影,闻着被褥上那股清淡的、带着冷意的气息,暗暗压抑着兴奋和欢喜,幻想着两人以后的生活,那种单纯的快乐、恬然、餍足,那种傻逼一样的追求和等待,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时间停在那一刻多好。
突然,靳野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惊醒了,整个人猛地从车座上弹起来,打开手机查看:
“私家侦探的调查资料送到了公司,要给你送到B市,还是你回来看?”
是秘书小姐。
靳野跟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发送短信:“马上送来。”又躺回了车座上。
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询问过温凉的往事,温凉的老家、家里的人、前妻……他一概不知,只顾着“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简直就是个傻逼。
还有一件事是靳野不知道的,温凉却是带着手机走了,不过他的手机|卡已经折断了,就丢在他车旁边的那个垃圾桶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短小……写的时候有点卡……
☆、第五十六章
靳野在小咖啡馆里见了秘书小姐,她抱着两大摞资料,包包里揣着超薄笔记本电脑,还带了一个移动硬盘,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就来了。
靳野抱着手臂看着秘书小姐,她化着精致的淡妆,嘴巴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长长的卷发轻盈的跃动着,大冬天的两条光裸的大白腿露出来,高跟鞋发出咄咄的清脆声响,像个花里胡哨的高端工作机器一般开过来,热闹非凡。
他不经意的撇了下嘴,所以说女人到底有哪里让人喜欢?
自从知道老板性向之后,秘书小姐似乎挺习惯老板嫌弃她的,不甚在意的“哐当”一声,把东西放到桌子上。
一阵幽香从她身上发散开来,靳野又撇了下嘴。
秘书小姐嘴角抽了抽,看这一脸好像闻到狐臭的样子呦!啧啧!自从开始基的那天起越来越像个基!
把包包里的电脑拿出来,接上硬盘,“你要的资料,全在这里了。”说着又把几个厚厚的文件袋打开,“这个是他的档案、手册、证书、奖杯照片之类的,能复印的都印了,这个是记录他之前生活的文本材料,这里有照片,这里还有视频材料,你知道他有多少视频吗?!这个一T的硬盘都差点没装下!”
靳野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了文件上,他大致翻了下,多数是打印体,附带手写体的复印版和各年龄段的私照,图文并茂,看来这家侦探公司还挺行的。
“行了,你走吧。”靳野头也没抬。
工作机器秘书小姐把货卸干净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死基佬这么讨厌呢!
一整天,靳野都在那个咖啡馆呆着。
温凉出生在一个家教严格的书香世家,父亲温叔恒是一代国学大师,严厉固执,母亲崔彦昭是一个大学数学老师,同时也是一个基督徒,对学生十分严格,因为挂科率高,在大学内被学生叫灭绝师太。
温凉在两人严格的教育下成长,小时候不被允许出门,整天在家练琴,只有邻居男孩一个朋友。也是因为从小的约束,他的社交能力较差,除了邻居那个叫杜捷的男生,一直没有交到其他的朋友。从他的同学那里了解到,他在班上属于非常高冷的那种人,不是低着头看书就是在跟杜捷聊天,其他时候不怎么说话,别人不敢跟他开玩笑。有一次大扫除,他扫地时扫帚割破了手,他的母亲推掉工作来学校接他,并没有安慰他或者找学校的麻烦,温凉也不敢说话,他母亲一脸阴霾的直接带他去了大医院检查手,又在家休息了半个月,在那之后班里有什么活动、有什么劳动,都不敢去要求他了。
杜捷是个富三代,是校园霸王那种人,非常罩着他,而且也有小道消息,说他们其实是一对。有一次一个女生不小心摔碎了温凉的玻璃水杯,吓得都不敢说话了,温凉只是笑着说了句“没关系”,或许是因为温凉本来长得也是非常清秀,女生脸红了。第二天那个女生就被杜捷警告不许接近温凉。
温凉在学校的时间其实不多,下午两节课后就去艺术学校学琴,很多时候还要去参加各种比赛。他少年出名,七岁就拿到了国内钢琴比赛的金奖,十一岁的时候拿到了第一个国际大奖,被誉为“钢琴神童”,这样星光熠熠的童年,造就他骄傲的性格。
靳野翻看着他的照片,清瘦如竹的少年,白净秀丽的脸庞,没有同龄人的开朗和不通世事,就算是微笑看起来也有一丝不可接近的高矜,带着一丝天生的傲气,也难怪他的同学不敢与他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