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刻骨完本[耽美]—— by:白绝风华
白绝风华  发于:2017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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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想要彻底的清白,从一开始,你就该堂堂正正地去做,一旦你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最后的结果,就一定不会是完全的清白,你懂吗?”
“……是,我做错了……可现在已经没有可以挽回的办法了吗?”
“解铃换需系铃人,你该从赵海平入手。”
“……我该如何入手。”晏冷也顾不上别扭与否了,他现在只想为赵海平讨个公道,其余的一切都可以让步,哪怕是用请教的口吻向父亲低头。
“堂堂正正地打官司,最简单,也最有效。”一直以来,晏红声在自己儿子面前都觉得有些无力,因为当他知道自家儿子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还是认真的的时候,他才突然发现,晏冷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虽然有能力,但却还是逃脱不了孩子气的晏冷,他已经不再需要从他们做父母的这里索取金钱、关心,甚至是亲情,这让他一度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今天,儿子的这个电话让他终于有了一个做父亲的骄傲,他终于可以在一件事情上充当一回儿子指路的明灯。
“可搜集证据,就必须要国安介入,而一旦国安介入其中,这件事就掺入了私人因素,就不再纯粹。”这就意味着,赵海平还是得不到全然的清白。
“龙二那小子不是欠了你一个人情吗?”
晏冷一愣,感觉自己的智商仿佛又回来了,“您是说,我让国安白帮我一个忙?”
“当然!如果像你那样,功劳是人家国安的,叫什么还人情?”
“……谢谢爸。”
“嗯。”晏红声跟着又说了一句,“记得有空往家里来个电话,你妈想你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却是,他已经很久不往家里打电话了,从那次和爷爷的交易之后。
自从爷爷拿岑歌的安全做了让他妥协的筹码之后,他就十分地不想回晏家,也不想面对他们。
对于他来说,尽管爷爷是他至亲之人,可用岑歌来威胁他,就像是一根扎在他心上的刺一样,好像被至亲的人出卖一样的悲哀,对于这根刺,他通常都选择回避。
可不管是后来的出生入死,还是无数的枪林弹雨,爷爷都没有像他担心的那样,把他直接调走,或者是让他躲在基地里当鸵鸟,这些统统都没有。直到那次回家,他才发现,爷爷是真的老了,他已经不像当年那样,硬骨头硬脾气,强逼着他低头,真的让他感慨的是,先做出妥协姿态的,会是爷爷。
他不是个傻子,也不是个没有心肝的人,他知道,爷爷并不是接受了岑歌,而是向他妥协了,那样强硬的爷爷向他妥协,说不感动是假的,可他还是在每次联系的时候,都感觉很别扭。
他问了宋人良,宋人良说他这是太过刚硬了,除了岑歌,他从不向任何人低头,而向岑歌低头,也不过因为他心甘情愿地爱他而已。被爷爷威胁过一次之后,他开始有了防备,直到现在,他都没能解开这个心结,他怕自己再次被打动,然后被欺骗,被威胁,被出卖。
最后,宋人良总结了一句,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年的事,让你怕了。
之后,晏冷自己仔仔细细地想了想,笑了。宋人良说的没错,他是怕了,或者说,每次看到爷爷,他就想起当年的事,每每都是心有余悸,所以,他总是下意识地去回避,就是怕碰到心里的这根刺。
直到现在。
不知道是心血来潮还是怎的,今天,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竟然会打电话给父亲求助,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还有些脸红,还有一点温暖。
不管怎么样,家人总是最后一道防线,当你退无可退的时候,总是还会有一个地方是你可以休息和求助的地方。
在从父亲那儿取经之后,晏冷制定了一个新的计划。
他打电话给龙二,让他直接查到尚不去为非作歹的证据,还有赵海平母亲那件事的证据,然后不要轻举妄动,把证据交给他,之后,这件事就和国安毫无关系了。
迫于之前的人情和两者之间的默契,龙二还是同意了。
然后,晏冷联系了赵海平,让他准备一下,准备直接走马上任,上一回法庭,当一回原告。
晏冷也开始反思自己,他是不是太过习惯于剑走偏锋,以至于都快忘记了光明正大。遇见这样的事,他总是想要用奇谋去解决,可就像父亲说的那样,其实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堂堂正正。
所以,晏冷调整了之前的计划,当然,这件事,他也要和岑歌商量一下。
一边,晏冷联系了一个处理“民告官”问题最牛的律师,等他来了之后,看过了证据,再和赵海平沟通,这个关系只能赢不能输,另一边,晏冷等到了晚上,准备和岑歌打一通电话。
“我是岑歌。”再熟悉不过的岑歌式的四字开场白。
“是我。”因为在出任务,晏冷没有用自己的手机,而是用的北刃配备的手机。
“……有空了?”
“是啊”晏冷说着这两个字,嘴角自然而然地勾出了一个很幸福的弧度,“今天,我给爸打电话了。”
“心情不错?”
“嗯。”晏冷轻轻靠在窗台上,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拔着地毯上毛茸茸的一条条,两条大长腿叉着,坐在地上,完全没有白天在尚不去家里时,贵气逼人而又霸道的样子,就像是个容易满足的孩子。
“我想,如果有时间,想带你回家。”
“好。”岑歌没有问家里人现在的态度,也没有问晏冷今天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想去猜,晏冷说想带他回家,那么,好。
“岑歌,如果这次回家顺利的话,我可能就提前退役了。”
言外之意是,之前的那个重伤退役的计划是要取消了,这对于岑歌来说,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其实,这只是一方面,对于晏冷来说,这不只是他想要退役,而是他不得不退了。
队长把报告一交,他退役的日子最迟也不过是在下个月,可他不能跟岑歌说,还不如说,如果顺利的话,这是他的计划。
“……你有没有舍不得?”
“有啊。”这一点晏冷还是坦白的,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地上,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地更加温柔低沉,“可我不后悔。”
“我知道。”岑歌一贯清冷的语气也温柔下来,低垂了眼眸,“晏冷,你说……他们会不会……”
岑歌难得的欲言又止,还是没有说出来,就听见晏冷突然说,“不会。”
岑歌叹了口气,紧皱的眉毛并没有因为晏冷的一句话就纾解开,两百条人命,晏家不可能不知道,恐怕,就连……就连冷姨都不会原谅他吧。
“不会。”晏冷又说了一遍。
电话那边的晏冷坐起身,说的话让人不容辩驳,只想去相信。
“放心吧,我们正越来越好,不管怎么样,这一关总是要过的不是吗?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放手,所以,我们一定是最后赢的那一边。”
“……什么时候。”岑歌深吸一口气,问道。
没错,就像晏冷说的那样,总是要面对的,尽管怕,但这一步,终将迈出去。
晏冷盘腿坐在地上,朝着反射出模糊光芒的窗户,笑了,“很快。”
很快,等他还他兄弟一个清白,他就去京城,和他一起,再次踏进晏家的大门,这一次,他相信结果终是会有所不同。他对他的爱人,他的亲人,都有了前所未有的信心,这次不是一场赌局,而是必胜!
“需要我准备什么吗?”事关晏家,岑歌总是一点信心也没有的,他从来都不会和亲人相处,也不知道这该是什么样子,明明在京城大学,甚至在整个京城都因为无数原因而成为了风云人物,可一想到要面对晏家,他总是觉得自己几乎心脏停跳。
其实用胆战心惊四个字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真的是一丁点都不夸张。
“不用。”晏冷哈哈大笑了起来,“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
被晏冷突如其来的哈哈大笑吓了一跳的岑歌这时候一脸的黑线,他原本紧张的心情倒是被打乱了,“……晏冷,我们一定可以。”
“是啊,我们一定可以。”
两个相隔千里的人,就这样,望着同一片天空,说着话,仿佛对方就在眼前。(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回 大刀
上天下泽,春雷奋作,很多人被从睡梦中惊醒,有的人能很快安眠入睡,而对于有的人来说,醒过之后,只愿这是一场很快就会惊醒的噩梦。
在这个电闪雷鸣炸响的夜里,黑河市警察局长尚不去也许是平时的亏心事做的多了,所以,总是睡不踏实。被这昭示着春雨绵绵的春雷声惊醒后,就再也无法闭上眼睛,因为在他的床边,有两个漆黑的影子,在这雷雨夜里,总是显得可怖。
“你们是什么人?!”
“雷雨夜里来找你的人,自然是来报仇的。”那个声音很熟悉,随着声音的响起,清晰可辨的脚步声也正在向尚不去一步一步地逼近。
“你是谁!”漆黑一片,尚不去实在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只是觉得对方的声音很熟悉,却因为这无比可怖的气氛,没有想到这人会是谁。
“怎么,尚大局长是因为做下的孽太多,所以记不清楚了吗?”
来人还是在一步一步地向着尚不去逼近,好像刚才这人根本不是从这个房间走过来一样,每一步,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尚不去的心上,心脏随着脚步声一下下地紧缩。
“晏冷!!”
随着晏冷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和一记炸雷,晏冷惨白惨白的一张脸出现在了尚不去的眼前,吓得他差点心脏骤停!
“晏董怎么来了我这里……”
“咔——”
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局长,尚不去还是听得出的,这是枪打开保险的声音。
“你不必拖延时间,而且我劝你,枕头下的枪你最好还是放开,毕竟,里面已经没有子弹了。”
被枪指着的尚不去头上的冷汗簌簌滴落,慢慢地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晏董这个玩笑可是开大了,不知道小人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晏董,晏董可以直说,小人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你是得罪我了!”晏冷的眼睛眯了起来,好像是在笑,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片冷肃,又是一道雷光闪过,看在尚不去的眼里,顿时心凉一片,可像他这种人,无论如何,不可能坐以待毙。
“晏董,如果是招待不周,小人立马亲自去办,无论您有什么意见,小人都立马照办。”尚不去想了想晏冷最开始说的话,恐怕晏冷这次来真的是为了拿人法办的,否则不会一上来就说他做了多少孽,可但凡事情,必有转圜的余地,只要筹码足够,他不怕晏冷不让步,只要让他保住这条命,那就什么都好说。
“招待不周?尚大局长,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
“这……晏董难不成是为了和我讨要收据的?”尚不去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了,之前晏冷和他的分歧就是出在了收据上,依今天的状况看,那个收据恐怕就是晏冷要找的证据,现在晏冷出现在了这里,恐怕就是想要诈自己写下收据,如果自己真的写了,那可才真是死定了。而看晏冷之前那么执着于收据,恐怕是因为他手里没有足够的证据吧,所以,只要今天自己撑住,他就奈何不了自己。想到这儿,尚不去心下大定,心里面一开始被惊吓的恐惧也消退了大半。
“尚不去啊尚不去,我该说你什么好,像你这种人,不是早就应该枪毙了吗?!我真想知道,你这种人,是怎么能活到现在的!”眼看着尚不去丝毫没有觉得良心有亏的样子,晏冷一出口,就全是讽刺,这时候,他是真恨不得能枪毙了这家伙,替兄弟报仇雪恨!
“晏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今天之所以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诈我一诈,让我写下收据,给你证据吗?嘿嘿,我虽然官儿做的不算大,可好歹也算一个市的警察局长,没有证据,就想动我,就算是您,也未必有这么简单吧。”尚不去这时候也不怕得罪晏冷了,毕竟大家已经撕破了脸,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敌人,因为晏冷这是在要他死!
晏冷没说话,对于一个快要死的人,他还真怕自己忍不住,直接赏他一粒花生米。
发现对方没说话,尚不去有些得意了,心中更是大定,“晏董,其实我也不想和您撕破脸,毕竟您是那玉器,我就是一瓦器,跟我这种人玩这个,这可不值个儿啊,要不,您看,咱能不能各退一步,只要您赏我一条活路,您以后在我这儿,就是我祖宗,我一定把您当祖宗给供起来。”
知道自己死不了的尚不去开始和晏冷讨价还价了,这种小人的嘴脸瞬间暴露无遗,虽然晏冷看惯了这副嘴脸,可在这种情形下,他还是想毙了他,索性,晏冷直接出了门。
这件事很快就要结束了,晏冷从尚不去的二层小楼里走了出去,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却丝毫不觉得畅快,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一样。
他知道,该说的道理,他也已经和赵海平说过了,留他一个人和那个东西待在一起,他并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即使赵海平真的忍不住,把尚不去给一枪打死,还是凌迟处死,他也有办法把这件事给堵死。他堵不住悠悠众口,可堵上警察的嘴,他还是有这个能耐的,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
可这件事情结束了之后呢?赵海平的一辈子因为这个小人就毁了。没错,他是可以还赵海平一个真相,他也可以将尚不去绳之以法,可事情终究还是回不去了,他的兄弟,不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他想要将这件事压下去,可这件事终归还是闹得太大了,不是他能压下去的,甚至,这成了军队高手残忍杀人的典型,而成为了典型的赵海平,已经不是他能救得了的了,无论哪里,赵海平都活不了。
这样的结局,让晏冷极度地不甘心。
欠了他一条命,他还没还呢……
等到晏冷浑身湿透地回到了尚不去的屋子里,发现人已经晕过去了。
“他叫来了警察。”
“走吧。”
赵海平回头看了尚不去一眼,能看到这个人最后的结局,他也算报了仇了。
就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尚不去被他叫来的警察带走了。
第二天,直接被押送京城,移交最高人民法院。
第三天,证据确凿,根本不容尚不去否认狡辩,当天,尚不去就被定罪。
死刑。
而在他死前,经历了人生最大的恐惧,那个在雷雨夜里折磨得他生不如死却毫无伤痕的男人,握着枪,从不远处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一手揪住他的脖子,一手用枪抵住了他的眉心,这个距离,这种型号的枪,结果必定是脑浆鲜血飞溅浇得满头满脸,可握枪的人却丝毫不在乎。
“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记住了,我叫赵海平。”
“砰——”
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青天白日,明亮得有些刺眼。
“对不起,最后一程,我送不了你了。”晏冷拍着赵海平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和当时一样。
“没关系,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执行命令到最后一刻,虽然失败了。”赵海平脸上又浮现出他标志性的老好人的笑,“队长也够体贴我的,都到最后了,还让我给你当说客。”
晏冷也笑了,就是这笑容有些苦涩。
他这种人,不轻易动情,可一旦动了情,不管是爱情、亲情还是友情,都是放在心里一辈子。
“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心愿,我还真有一个。”
“什么?”
“我想见见你的那一位,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好。”
张北歌来见赵海平的那天,从来滴酒不沾的队长和赵海平都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醉倒在了北刃的小隔间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队长顶着还在晕眩的脑袋,给了赵海平一个任务,也可能是他一生的最后一个任务。
“晏冷那小子要来看你,这个月的思想报告上我瞒下来了,没的兄弟太多了,你劝劝他。”说完,队长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当晏冷来的时候,听见了赵海平向他转述的这句话,长叹了一口气。
“是啊,没的兄弟太多了。”牺牲了太多人,走了太多人,现如今,他也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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