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道早，往后成名了忙起来了也没有时间再去校园里重新品尝作为一个学生的滋味。好莱坞里为了事业放弃学业的人多不胜数，哪怕是那些世界名校、顶尖学府出身的演员、明星都可能在事业繁忙的时候不得已放弃学业，或者是因为学分修不够而被劝退、辞退的。
说起这一点，他又觉得自己的眼光简直是犀利到无话可说。
一方面，自己所爱的人是圈子里为数不多演技才华在线、学习能力学历背景也同时处于顶尖水平的那种演员。另一方面，人家学的不是文学史、心理学这种偏向理论方面的专业，哪怕不太了解建筑设计这一门学科，也能凭常识知道这并不是背背书、写写论文、听听课就能够轻松过关毕业的专业。想要用比人家少的时间提前达到毕业标准，更是一件需要决心和毅力的事情，没有一定的专业天赋也做不来。
再加上文森特身边的同龄朋友，暂且不论他的室友他的中学同学，就连去年年末爆出来的英国的那个小子，也是英国顶尖学府出身。这样的高而“挑剔”的交友质量，不得不让莱昂纳多越来越能理解“物以类聚”这个词。优秀的人身边虽然有需要普通而平凡的人来衬托他们的不一般，但是更多的，这种人是会因为特性和共性而相聚在一起的。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年纪已经大起来了，莱昂纳多还真的想重新体验一把校园生活。看看文森特的那个绯闻女友，她不就很“心机”地一边在剧团里跑着龙套找着机会，一边在大学里读书？和文森特那个英国基友简直是一个路子里出来的。
莱昂纳多还纳闷，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么极限地压榨自己的时间和潜力吗？但偏偏文森特还挺待见这种类型——谁让他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这么一想，危机又多了一层。谁知道学校里还有没有别的竞争者，用这样的方式试图吸引那个金发蓝眼年轻人的注意？
所以，当文森特确定自己即将在夏天的时候参加毕业典礼之后，莱昂纳多颇有些“心机”地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对方：带上我吧！带上我吧！
毕业典礼上能带出来的人，除了家人就是格外亲密的朋友。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莱昂纳多都想要占据一个不能够轻易被人撼动的席位！
麻省理工每年大致就只招收一千名多名的新生，等到大学三年或者四年过去，到了正常毕业时间能够毕业的学生数量还得在这个基础上减少一部分。这样一来，每年的毕业生数量大概维持在一千上下浮动。
而传统就是，校长要一个一个念着名字将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颁发给毕业生，并且还要和对方说上两句话，这个仪式冗长而又让人无法轻易跳过——对于一个即将步入社会的年轻人来说，这无疑是人生之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
再加上那些学校领导、毕业生代表、特邀嘉宾的发言，整个毕业典礼大概会持续好几个小时。所以在此之前，前来观礼的嘉宾和家长们都要进行安检——为了所有人的安全考虑，这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步骤。
文森特从镜子里看到了莱昂纳多的表情，对方将椅子反着靠坐着，双手搭在椅背上，一双带着些许灰色的蓝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等到对方发现文森特在镜子里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也微微侧过头，两个人通过镜子打成了一个对视。
莱昂纳多：你就说一句，行不？行还是不行。
文森特：我说不行你答应吗？
莱昂纳多：不答应，我要去，带我去qaq
文森特侧过头，看着已经差不多弄完的辛迪，对她说道：“接下来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先去准备吧。”
辛迪自然也是看到了两个人之间的眼神互动，她只当是莱昂纳多和老板之间关系好，笑了笑就收拾了自己的小化妆包和一些私人物品出去了，作为下属，不仅仅要能干，还得要识趣——现在老板和他的好基友显然是有悄悄话要说，怎么也不能打扰人家啊。
“里奥……”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文森特才转过身，但是他才刚刚开了个口，就被莱昂纳多抢先——
“你先听我说。”男人站起身，将椅子挪开，又半蹲在文森特面前，两手撑住对方的椅子扶手，将年轻人锁在座位与他之间。
文森特反射性地快速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莱昂纳多欺身而上，进一步贴近彼此，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相距不到三寸的两张面孔之间。
“你说。”
莱昂纳多提起一口气，“如果不可以的话，让我成为你最要好的那个朋友也不行吗？”
文森特垂下眼帘，不去看那双能够让万千少女都沉浸其中的眼眸。
我把你当基友，你特么想上我；现在又跟我说，我可以不上你，但是我得做你最好的那个基友，这完全没有安全感好吗！
但是这种逻辑放在主动方的眼里是十分正常的：你可以拒绝我的爱情，但是不要因为你不能接受它就去否定我们俩友情上的进展。当不了恋人、当朋友不是很正常的吗？
“朋友之间也需要一定的距离，里奥，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文森特抬起眼眸，与对方的双眼对上，两个人就这么望着。
几乎是在文森特卸下防备的一瞬间，莱昂纳多就将双手捧在文森特的脸颊两侧，在对方还没有来得及露出什么让他心内绞痛的厌恶表情之前，迅速抢白：“你想要什么样的距离我都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vin。我可以克制自己的行动，但是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心意。”
文森特摇了摇头，对方的手依旧捧在他的双颊，有些发烫的掌心挨拢着他脸颊两侧的皮肤，略微粗糙的触感传达到他的神经中枢，“我始终不明白，里奥。我们俩的交集并没有那么多，你只是一时迷恋这种陌生的感觉。”
他伸出自己的双手，将贴在自己脸颊上的两只大手拉下来，“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是你应该视为对手的人。”
莱昂纳多摇头：“那喜欢上自己的竞争对手有什么问题吗？难道说我从前喜欢大胸长腿的女人，今后就不能喜欢和我性别相同的男人？你也是拍了《断背山》的人，为什么比我还想不明白？”
文森特将自己的手从男人的双手之中挣脱出来，“不是拍了同志片，就会成为同志的。你多久没有和女人做过爱了？你或许只是寂寞了，里奥，你该去找个女人。我们都应该回到自己的正途上。”
“你从前也是这么打发掉希斯-莱杰的？”莱昂纳多站起身，他看着对着镜子整理衣着的年轻男人，哑着嗓子问道，“我看得出来你并非反感同性，你反感的只是有过‘前科’的男人？”
“或者说我要怎么向你证明我没有在开玩笑、也没有拿你寻开心？”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文森特将鸭舌帽戴在自己头上，转身看了一眼莱昂纳多：“不需要。因为没有得到手所以你会一直一直想要，就如同你想要一座小金人奖杯一样。希斯他说他入戏太深，我能够理解，但是我不能接受。你这样的理由，我只能当做你在开玩笑。”
“我们在《无间行者》之前总共见过几面？聊过几次天？合作过几次？里奥，我感情来得慢，但是并不代表迟钝。你喜欢的只是现在这种迷恋于我的感觉、喜欢看我这张脸而已。等到重新回到女人的怀抱，就会再次醒悟过来。”
“你想要我如何证明？”莱昂纳多压低嗓音，他再一次靠近文森特，“或许是我之前给你留下的印象过于不堪，才会让你产生我无法给出让人信任的感情的念头？”
文森特伸出手抵住这副越发靠近的身躯：“不，正如你看到的，男人和女人在我这里是没有差别的。但是有差别的是个人。”
男人突然就颓废沮丧起来：“那么，其实你还是嫌弃我的？”
年轻人低低地笑了两声，没有立刻作答：“不是现在，里奥，时机不对。”
莱昂纳多快速将人锁在墙壁和自己的身躯之间，他快速地喘着粗气问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里奥，你已经不是一个能够随便风流随便挥霍的年轻人了。”文森特舔了舔嘴唇，略微挑起眉毛：“三十岁的时候，试图将自己的感情、或许是余生里最后热烈的那一部分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这不太合适。”
男人重重的叹了口气，“那我还能怎么样？我也试图去找过女人，可是我现在只能对你产生感觉。你非但不想要，还让我去女人身上寻找安慰？你不能这样……”
“那我应该怎么样？毫无顾忌地和你做朋友？或者说在我的朋友欲望勃发的时候甚至还为他打飞机？”文森特反而笑了起来，“我不需要对你负责的。”
莱昂纳多在心里大叫着：你把我掰弯了还不负责！但是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难道自己要像希斯-莱杰那样来点苦肉计？
第112章 亲身验证
“这次又是为什么？”
文森特打开门，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洗澡脱衣服前被打断一次，想要睡觉的时候再次被打断。
他靠在门边，看着穿了自己的衣服将自己扒在门上的男人一眼，叹了口气，“虽然这几层都被包下来了，但是我觉得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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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行……”他缓慢地一下一下点着头，顺便让开，让门外的人顺利进来。
莱昂纳多一进门就快速地张望了一圈文森特的套房，“你要是困的话就先睡吧，我很快就好！绝对不会吵到你！”
说着，这位哥们儿就抱着自己的浴袍往浴室走去，文森特看着他的身影叹了口气，回到卧室，弗兰克的电话来得恰到好处。
“今天这么快？”
文森特平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嗯，菲尼吃饭了吗？”
经纪人先生照例哇哇大叫：“你都不关心我有没有吃饭！”
“那你吃饭了吗，弗兰克？”
“哼！菲利普兹过来看我了！他给我准备了大餐！当然，菲尼已经吃过了，不过，小家伙全程都在垂涎我们餐盘里的食物。”弗兰克语气轻松又带着三分笑意，“菲尼最近还算乖，不过他晚上睡觉都是窝在你的枕头里，介于你的床上用品需要时不时清洗替换，我只好不洗你的睡衣，让菲尼抱着睡觉……”
文森特看着卧室的天花板上的灯，轻声笑道：“没事，反正你到时候要去波士顿，带着菲尼一起过去。”
“哎，知道啦！”弗兰克在那头不知道和菲利普兹说了什么，两个人又是悉悉索索的一阵动静，“哎，先不说别的，你和莱昂纳多一起剧组，有什么感觉吗？”
“能有什么感觉，我们俩演的死对头，不怼死他就不错了。”文森特在床上翻了个身，从仰躺着改为趴在床上，贴着枕头和自己的经纪人打电话，“我只希望，在毕业典礼之前能把头发稍微留长点，这么看着，真的挺像个小痞子。”
“你别转移话题啊，那天奥斯卡后台你们俩那样绝对是有情况啊。我之前在后台等你的时候，看到他冷着一张脸从前面回来，后来接受采访又笑得跟朵花儿似得，你说这跟你没关系，菲尼都不信！”
弗兰克还在那边接着说道：“老板，关键时刻要诚实一点。我承认你男女通杀，但是当你的追求者强势地能够让那些中了迷魂药一样的女人也却步的时候，那你就要小心啦——毕竟直男一旦弯了，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这种情况下，他们的欲望和感情会来得尤其浓郁和热烈。”
老板憋着不说话，经纪人先生也不能让场面冷下来，他继续说道：“在此之前，我一度比较看好布莱克和你，那个女孩子知趣识大体，更重要的是，你们互相有好感，并且十分搭配。和她交往，既不会对你的形象有任何的负面影响，又能布莱克也从中受益，这或许会是你想要看到的。毕竟，从你的潜意识里，你希望自己的伴侣处于一个和自己平等的地位。”
“但是你却迟迟不下手，文森特，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或许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和你齐头并进的人。”
“你的感情开导课水平依然有待提高，弗兰克，菲利普兹在你身边吗？如果他在的话，我需要挂电话了。”文森特随手拿过床头的一本书，翻了到他夹了书签的位置，看了两行看不下去，又重新合上，“时间不早了，我该睡觉了，明天的拍摄任务不清，我得早点休息，也祝你和菲利普兹玩得开心。”
老板挂了电话，弗兰克倒是倒在床上哈哈大笑，菲利普兹一个枕头就人过去，“别吵到菲尼。”
说着，菲利普兹小心翼翼地将菲尼的小窝挪了挪，趴在地毯上看着小家伙枕着他家傻爸爸的睡衣睡得香甜，小爪子搭在自己的脑袋边上，露出粉色的肉垫。肚子随着睡觉时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地。
“刚刚还还在玩他的邦尼兔，怎么现在说睡就睡？你这么给他挪窝，小心菲尼半夜起来闹你。”弗兰克坐在床沿上看着男朋友专心地去看猫，却把自己冷落在一边。“喂，咱们也该睡觉了。”
“别吵我，把我的单反拿过来。”菲利普兹朝着身后伸出手，弗兰克叹了口气耸耸肩乖乖去拿东西。
趁着菲尼睡觉的功夫，两个人忙上忙下大半个小时，就为了给这小家伙拍照。
“那几条呆逼鱼不是养着吗，怎么不见你那么关心。”
菲利普兹伸直一双长腿就把弗拉克踹下床，“有马克看着呢，再说了，我一年到头好不容易能够把菲尼抱过来养几天，当然要趁着文森特不在，好好和他培养感情。”
弗兰克坐在地毯上也不恼火，“那咱们自己养一只？”
菲利普兹坚决地摇头：“不行，我不能让菲尼产生危机感。他是我们共同的宝贝，如果多出一只猫来争夺原本属于菲尼的宠爱，这样不利于他的身心健康。”
“那你好歹估计一下我的身心健康吧！我三个月没见着你，你就是昨天亲了我一口而已！”
刚挂完电话，就听到莱昂纳多在浴室里叫唤着自己的名字。文森特已经数不清自己这是今天第多少次叹气，他放下手机，朝浴室走去。
“怎么回事？”总不可能我浴室里的花洒也坏了吧？
文森特站在浴室门边，莱昂纳多却直接撩开浴室的垂帘，他手里拿着湿漉漉的浴袍：“没拿稳，它掉在地上打湿了……”
男人一边又眼巴巴地看着文森特，他身上就穿了一条内裤，果露在外面的是一副属于成年男人修长而健壮地恰到好处的身材。
“你……”年轻人扬了扬眉，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我该怎么说你呢，舒尔特在吗？我让他把你的衣服送过来。”说着，文森特转身就要去拿电话，被男人快步拦住，他光溜溜的身子就这么往门边一堵，文森特手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刚好就一把摸在莱昂纳多的胸前。
对方也不害臊，不要脸地快速回答道：“他不在！他女儿今天生日，舒尔特回去给她过生日了。”
舒尔特，对不起！为了我的幸福，就当做小妮娜是今天过生日吧！
“你最好不是在骗我……”文森特收回摸在对方胸膛上的手，那里光溜溜的一片，定期除体毛的工作果然是做得不错。
莱昂纳多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除毛难道做得不对？文森特应该不会太喜欢胸毛茂盛的那种……
文森特转身回到卧室给莱昂纳多找一套能穿的衣服，就在他在打开衣柜门找衣服的时候，卧室门清楚地传来一声上锁的声音，文森特仅仅只是犹豫了疫苗，还没来得及反过头，就被一副还沾染着水汽的身体贴上后背。
“你……”
接下里的话都被莱昂纳多堵在唇间——他将年轻人抵在衣柜门上，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还在剧烈跳动着，就连捧在文森特脸颊上的那只手都是颤抖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