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国公主完本[gl百合]—— by:沐泉溪
沐泉溪  发于:2017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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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亲父老们都满脸困惑:“你是怎样?”
我焦急的说道:“我得走了!”
百事通从乱糟糟的头发里捉出一只跳蚤,向我弹过来:“去哪里?”
我一巴掌拍死跳蚤,往墙上抹了抹,继续焦急的回道:“应该是去京城,具体去哪里到时再说罢。”
百事通又捉住来一只跳蚤弹给我:“你怎的出去?”
我又拍死跳蚤,见百事通越发来劲的在头发里掏掏搜搜起来,我不由大怒:“你还没完了是不是?你哪那么多跳蚤,能不能跟狱卒请个假洗洗澡?”
百事通搓了搓脖子上的泥,感慨:“去年入冬时似乎有一对跳蚤在我头发里安了家,方才捉出来的应该是它们的孩儿罢。”
我立刻觉得浑身痒痒的不得了,上下抓挠了一番才艰难的开口:“……今年也快入冬了。求你了,洗洗澡罢。”
百事通觉得我啰嗦,又问了我一遍:“你怎的出去?”
闻言我指了指墙上的天窗,“跳出去。”
百事通哦了一声,靠在墙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跳罢。”
我欲跃起的身子一顿,“嗯?”
百事通:“跳呗。”
我摸了摸鼻子,狐疑的看了眼百事通:“这么爽快?竟不拦我一拦?也不说些越狱罪无可赦之类的话?”
百事通早已转过了身继续跟俏寡妇嬉戏打闹,只留给我一个脏兮兮的深沉背影。
看来这几日的相处也并没有让他对我有什么不舍。也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我再次对着乡亲父老抱了抱拳,然后纵身一跃,从窗口中跳了出去。
***
没错。
我就是这么简单地,轻松地,顺利地从牢房里逃脱了出来。比上一次还容易。
我站在牢房外有点无所适从,心中数落了几遍县令大人的不严谨,怎的把牢房修筑的如此松散,这万一别的犯人也同我一样跳窗而逃,朝廷知晓了还不立刻摘了他的乌纱帽去?我替县令操着心,跳到了牢房外围的衙役房间里找了一把锤子和几个长钉,又重新回到牢房外,把每个牢房上的窗子都仔仔细细的钉严实了。我有自信,这下不会有人能从窗子里逃走了。
牢房中一个见我逃脱成功也拼了命的往窗子外爬的死囚犯见状,礼貌的问候了一下我的祖宗。
忙完这一切,也差不多到了午间放饭的时候,每天这个时候县令大人都会亲自到牢房中与我交谈几句,大意就是问我在牢房中生活的满意程度,心情是否美妙,每天还要盖个手印以作证据。我觉得无趣,偶尔闹个脾气就是不盖,他就急的上蹿下跳,恨不能跪下求我,还说什么某人会打断他的腿如此云云的疯话,好像生怕人不知道他脑筋有病似的。
我偷了一身良家女子的衣服换了,然后混在人群中走往京城的官道上。
官道上人不少,多是做买卖的生意人,也有几个考生模样的青年公子时不时的高谈论阔,说些之乎者也的胡话。
人群的最前方有一辆华丽的马车,车身用绸缎包裹着,连马匹的辔头都有金线披着,看起来好不神气。
我对比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麻布衣服,心中有些不忿。
于是我挤到马车旁边,想看看到底是何人能这么傲气的坐着高头大马绫罗绸缎组成的马车。
结果我刚一到车边,就听到车内传来一个莫名骄傲的声音,“她是庶女,我也是庶女。凭甚她那么得父亲倚重,而我偏偏就要养在别省。而且她的这门婚事竟然攀上了相爷家的嫡子,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好运气。”
虽然这声音又娇气又傲慢,可我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因为在风吹起帘子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庞。
这个面庞,与樱落相像,却更美一分。
作者有话要说:
傲娇傲娇我最爱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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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安家小姐
从这话语和长相中,聪慧的我推测坐在马车中的那位也是侯爷家的小姐,年龄比樱落略小,此番赴京是为了参加她那位不大欢喜的姐姐的婚礼。
也就是说,这辆马车会畅通无阻的抵达侯爷府邸。
我隐隐有些兴奋,琢磨着怎么和这位大小姐攀上关系,借着她的车进入侯爷府邸。
正想着,那里面的人又说了,“我虽自小养在别省,可也听了不少京中传闻,说书先生常言京中子弟皆有才有貌风流倜傥,此番看来,这话有假。”
车内的老嬷嬷问道:“哪里假?”
“明明都很丑,”大小姐边说边轻轻掀起车帘,“看看前面那个身子圆润的跟水缸一样,面上的五官都被挤掉了。你再看他身边那个,瘦的像个竹竿面色苍白一看就是副克妻相,还有这个……”
明眸突然扫到了我,我起先一吓,不过也特别想知道我的容貌在这个神似樱落的人眼中是何模样,于是立刻踮起脚尖腆着脸冲她一笑。满脸写着“我长得怎么样”这几个大字。
这期待许是有些强烈,竟刺伤了安家小姐的眼睛一般,使得她身形一滞,指着我的纤手也定在空中。
车内老嬷嬷探了探头,问她道:“这个怎样嘛?”
“更丑。”帘子突然落下。
我:“……”
这话说的委实直白了些,我胸口一闷,很受打击。我跳起来一把掀了这大小姐的车帘子,攀在马车的外壁上不服气的问道:“你说谁丑呢!”
安小姐已缩回了软榻捧了一盏热茶,被我突如其来的责问惊到,失手将茶撒了老嬷嬷一怀。
老嬷嬷被烫的大怒:“哪里来的野丫头,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车,竟是你能上的嘛?”
我不理老嬷嬷,再次逼问安小姐:“问你呢,说谁丑?”
安小姐虽没有像老嬷嬷一样对我着我骂,不过态度也好不了哪里去,她偏开头看也不看我,一副谁丑谁知道的神情。
哎呦,这我就不高兴了。
我扭着身子从车窗里钻了进去,盘腿坐在她软榻的尾端,顺手把点了老嬷嬷的穴道。嗯,自打我那夜被黑衣人莫名其妙的点了穴道后,我也略微参透了一点经脉学识,虽有时并不精准,可除了喜欢把哑穴点成麻穴外也并没有什么了。
被我点了哑穴的老嬷嬷浑身瘫软的倒下,又哭又笑的揉着腿。
安小姐似乎从没见过这场景,惊得合不拢嘴,又似乎觉得很新奇,看起来很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得意洋洋:“想知道她是怎么了吗?”
安小姐原本要向前凑的身子一顿,又重新靠回软榻,扭头冷声道:“才不想!”
我谆谆善诱:“别呀,你夸我漂亮,我就告诉你她为什么这样。”
安小姐继续冷哼:“才不夸!”
我叹了口气:“好罢。没想到你如此倔强,上你车真不好意思,我还要赶路,就先走了。”
说着我就要从车窗里爬出去。
却怎么也出不去。
我又缩了回来,见我的裤脚被一只细滑的小手捏住。
我坐了回来,那只小手就松了开来。抬头,那大小姐还是硬着脖子不看我。
我又往外爬,裤脚又瞬间被捏住。我再坐回来,她的手再次松开。
我抓了抓头发:“你是想知道的吧?”
安小姐铁骨铮铮:“不!”
我沉默,气氛有点尴尬。
我好脾气的又问了一遍:“那你是想怎样?”
她与我僵持了半晌,突然望着角落里低声飞快的嘟囔了一句:“尚可。”
我:“啥?”
她又不吭气了。
我觉得这个娇小姐性格有问题,也就是我脾气好忍她这么久,要是换了百事通还不得用跳蚤弹死她。
“你姿容尚可,”她瞄了我一眼,见我这次听明白了,还未等我乐出来,她又紧跟着补了一句:“但也称不上漂亮!”
尚可总比丑字好听,我不想跟她计较了。
她硬着脖子,从唇里挤出几个字来:“嬷嬷是怎么回事?”
见我没反应,她有点着急:“说好了的,我夸你,你就告诉我怎么回事!”
“噢!”我顿悟,在嬷嬷的身边蹲下身来,给娇小姐上课:“我方才点了她的哑穴。”
“点穴?”她瞪大眼睛的样子倒是有点可爱,“就是说书先生说的那种……”比划着,“点穴?”
我并不知道她说的那种点穴是哪种点穴,但是解释起来实在又说来话长,于是我就点了点头,“就是那种点穴。”
她张了张嘴,眼睛都亮了。
我解开了嬷嬷的穴道,嬷嬷躺在车上直喘粗气,“哎呦呦,我的老寒腿麻的呦。”
“不是哑穴吗?为什么腿麻?”
我心虚的摸摸鼻子,因为我功夫不到家分不清哑穴和麻穴啊。
我用我的不耐烦掩饰了心虚:“外行人不准提问!”
她不说话了。
半晌,她戳着嬷嬷被我点穴道的地方浅浅笑了出来。望着她的侧颜,我恍惚间已经是樱落坐在这里。
她意识到自己在笑之后,立即收住,又恢复了那副高傲带着几分不高兴的神情,冲我哼道:“我方才才不是对你笑!”
我这人比较耿直:“你是在对我笑。”
“才不是!”
我这人过分耿直:“你就是在对我笑。”
大小姐生气了:“停车!”
车停了。
大小姐示意我滚下去。我不滚,扒着车沿吼道:“我也要去京城,我不认识路,你捎我一段!”
大小姐更气:“鬼才要捎你!”
“小气鬼!”我立即指着她大叫。
我难得的机智并没有为我赢得坐顺风车的机会,车夫拎着我的衣领将我扔在了道旁的灌木丛中,险些扎死我。
我从灌木丛中挣扎着爬起来,撅着屁屁好不容易才把身上的刺挑干净,屁屁被扎的疼导致我行进速度变得缓慢了一倍,后来连原本就不很合脚的布鞋都磨坏了鞋底,我速度更慢,眼看着就要跟不上大小姐的马车了。
不知拉车的那匹马是不是在戏弄我,偏巧我慢的时候它也慢下来,我停下来歇脚时它也停下来吃草喝水,等我缓过劲来想要追上马车时,它却又跟我比谁速度快似的撒蹄子往前跑。
畜生!
以后等我有钱了,我就买下你让你拉十头猪,看你还撒丫子跑不跑的起来!我还要买下你家那个臭脾气大小姐,让她给我端茶送水被我毛手毛脚!
气的我厉害,反正我也走不动了,索性一屁股倒在路旁先睡几个时辰再说。
睡着后,隐约感觉用人用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问她身边的人:“她死了吗?”
身边人回:“睡着了而已,小姐不必担心。”
那人闻言立即缩回了手,哼道:“谁担心了!”
身边人拆穿:“小姐你。”
那人暴躁:“我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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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遇到劫匪
“此路是我开——”
我是被这一句嘹亮的抢劫专用术语吵醒的。
那个人一点也没有别人睡觉时应该安静的自觉,就怕别人听不清似的撕心裂肺的吼着,别说把我吓醒了,聋子耳朵都能被他再震聋一次。
我不情愿的睁开眼,看这四周的奢华布景,我应是躺在那位大小姐的马车里。那大小姐虽然虽然讲话刻薄,但心思倒也不坏,还给我盖上了一件精致的绣花小袄,软绵绵的,有股淡淡的幽兰香气。身下也软绵绵的,脚底还有一个温热的暖炉,难怪这一觉我睡得这么香。
被我点过穴道的老嬷嬷第一个发现我醒来,但也顾不上跟我亲切交谈,只操碎心了的念叨着,“哎呦呦,这堂堂官道上怎的会有强盗?这可如何是好?”
我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整条官道黑乎乎的,阴森的很。
倚在榻子上看武侠小说的大小姐眼皮都不抬一下,悠悠道,“无妨,不还有这么多护卫跟着嘛。别的不说,以杜管事的武艺,对付这么几个小毛贼应不成问题罢。”
话音刚落,一个人流着污血惨叫着倒在了车前,把车门压得粉碎。怀里的腰牌顺势滚了进来,上面刻着硕大的“杜”字在月光下分外耀眼。
大小姐:“……”
大小姐的纤手微颤,略慌乱的翻了一页书,又强装淡定的说道:“无妨,虽杜管事不顶用了,车下不还有十几个护卫么,我就不信这小毛贼打死的一个还能打的死十几个。”
话音刚落,车下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响起,血迹一茬接着一茬的喷在车门上,若不是老嬷嬷手快撑了油纸伞,车内的我们怕是早已被这些污血淋了个透。
大小姐:“……”
大小姐用帕子将书上的血迹擦拭掉,压住喉间的颤栗,死要面子:“无妨,就算他们都不中用了,不是还有孙嬷嬷您么,听说嬷嬷年轻时也是练过拳脚功夫的。”
话音刚落,练过拳脚功夫的孙嬷嬷就被人一把拉下了车,倒在地上再动弹不得。
大小姐:“……”
大小姐终于放下了书,作势要端起茶来,嘴里还说着呢:“无妨,就算……”
我立即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虚弱的恳求道:“可别说了,你身边就剩我了,我若再着了你乌鸦嘴的道儿,你可就孤身一人了。”
大小姐终于闭上了嘴,看着我的眼眸微微泛红。
强盗见车里就剩下了两个弱女子,不由大喜,扯着粗嗓子同身后的几个小喽啰笑道:“这下可好,财色双收啊,光倾城美人就得了一双,当家的晚上做梦都得笑醒了。”
听到自己也被划分到倾城美人的行列,我有点喜不自胜,好在还记得这是个略严肃的场合,强把自己向上翘起的嘴角又拉了下来。
大小姐可不这么想,咬唇道:“我乃安定侯爷家的四小姐,各位壮士若今日放我生路,我回府后定以厚礼相赠,决不食言。”
强盗们大笑:“哄谁呢!若把你放了回去,你若去报了官,我们兄弟们还不得被捉了去?我们要你们两个美人儿就够了,不求别的了,不求别的了哈哈!”
这大小姐估计在武侠小说中没有看过这么不通情理的强盗,有点懵,半晌才咬唇决绝道:“我就算死,也绝对不便宜你们这些贼人。”
说着就从我身后的软垫下抽出了一把短剑,就要戳向自己的脖颈。
“哎,别别别,”吓得我立刻扑了上去,硬掰开她的手,把短剑从手里夺了出来,“姑奶奶,你这怎么还一惊一乍的想一出是一出?!”
“士可杀不可辱!”边说还边想从我手中把短剑夺回去。
我轻松捏住了她的手,将她顺势往怀里一带,怒道:“你以后少看那些坏人脑子的破书行吗?都教了你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告诉你,好死不如赖……”
“砰”的一下,我就被她一脚踹开。
大小姐也怒:“你怎敢说这我的书是破书?这可是这些年最好看的武侠小说《江湖风月》,是专写武侠英雄儿女故事的高人轻瑠所著,我们武侠小说界的宝贝,你一个没看过的人休得侮辱它!”
我被她踹的一屁股撞在了车门的门框上,屁股上还有不久前被灌木丛扎的小伤口,新伤旧患加起来差点要了我的命,我火了,一把将她护在怀里的《江湖风月》抢过来撕了个稀巴烂,“让你宝贝,让你浪,让你分不清轻重缓急!”撕了还不解气,我又狠狠地踩了几脚,“不就是写一个从来没自由的官家小姐自己设计让自己失忆后,自由自在浪迹江湖修炼武艺多管闲事的破书吗?有什么好看的?”
听我前面的话,这大小姐还气的想跟我拼命,但听到后来却突然愣住了:“欸,你也看过?”
“没有!!”我粗声粗气的回道。
强盗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有些恼怒,“我说你们两个小女子,在这儿给我唱哪儿出呢?”
我和大小姐这才想起来,此时似乎不是我们内讧的时候。
我老老实实的挨着大小姐坐好,腿有点抖,我不知道我那两下子能不能打得过这些武艺不俗的强盗。
我跟强盗打商量,“不如你们抓了我去,放她走。等她到家了凑了钱给你们,你们再放我走?”
我原意是想让这个大小姐能顺利逃回侯爷府,只要她安全了我脱身也就容易了,否则若身边一直多带着一个人,绕是我轻功无双也来不及逃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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