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债的人找上门时，他吓得从二楼阳台翻出去，摔伤了脚。
莫小北在寒风中一瘸一拐的走了几个小时，打了无数个电话，只有方悦二话没说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家当，但也是杯水车薪。
那些人找到他，把他绑到废弃的仓库里扒光他让他拍那种片儿时，他是真的绝望了。
让我打个电话吧，求求你们了。
他跪在地上乞求，他打定了注意，如果真的让他拍这种东西，他就一头撞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干什么玩意儿？老子打牌呢！老钱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老钱……莫小北呜呜呜的哭，抽的上气不接下气，你还管不管我？
老钱在电话那头愣了片刻，问了地址。
半个小时后，带着兄弟们从天而降。
还作不？老钱把他提溜起来。
莫小北拼命摇头，缩在老钱胸口。
土就土吧，管就管吧，他心想，这辈子就这个人了。
所以在莫小北不怎么长的人生中，除了生养他的父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一个是老钱，另一个就是方悦。
想欺负老娘的朋友？没门儿！
老钱这一嗓子，没把方悦闹醒，倒先把林子枫给吵醒了。
林子枫睁开困顿的双眼，撑着有些酸痛的腰坐起来。
“没事儿吧他？”老钱又重复了一遍，把手里的果篮随意往桌子上一摆，一副黑帮大哥做派，“谁他妈敢欺负老子兄弟？妈的当老子死了是吧？被老子逮到非得把他皮给扒了！”
林子枫哪接触过老钱这类人啊，被唬得半天没回过神来，更别提接话了。
“这里是病房！小点声！别老子老子的吓唬人家，”莫小北把他拉开，“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大老粗一个，”教育完老钱转头问林子枫：“他没事吧？摔哪了？严不严重？”
林子枫跟莫小北接触过，知道他虽然嘴巴上厉害，但心不坏，于是稍稍松了口气：“他睡着了，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左脚脚踝扭伤还有些皮外伤。不算太严重，但是得入院观察几天。”
“打人的呢？”莫小北皱起眉，“怎么就你一个人在？”
林子枫面露难色：“我怕方悦醒了又跟他发生冲突，就让他先回去了……”
回去了？打完人脚底抹油就想溜？莫小北叉起腰。
眼看莫小北就要发作，林子枫赶忙接着说：“你放心，医药费那些他全部都承担的，这段时间我会照顾好他。”
哼……这还差不多，莫小北瞥他一眼，朝门外努了努嘴：“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林子枫站在走廊上，不停搓手。
“我说你们这是在搞什么？”莫小北绕着他转了两圈，开口发难，“我还真的没搞懂，你这姿色也就算是个普通吧？好吧，最多普通往上……方悦他一个直男怎么就被你这样式儿的给掰弯了呢？他看上你什么了？怎么就被你迷的五迷三道的？你是下面会出水啊？还是口技了得啊？我说你是不是有御夫宝典啊？让两个男人为你大打出手，真牛逼诶，你能不能教教我？”
莫小北捡着难听话说，要多弯酸有多弯酸。他就是故意的，你折腾我朋友，你也别想舒坦。
林子枫自知理亏，也只好默不作声的听着，听着听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能不能教教我？”
“前面那句。”
“下面出水？口技了得？他一个直男看上你什么了？”
“你说什么？他是直男？”
“多稀罕啊？”莫小北只觉得莫名其妙，心说方悦又不是没跟你说过，“他当然是个直男，在你之前喜欢的可都是大胸脯的软妹子。”
林子枫目瞪口呆，后退两步：“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怎么着？”莫小北上上下下打量他，“掰弯直男事不是特有成就感？”
第34章 34
林子枫想一巴掌呼死自己。
你可真是个蠢货！他坐在病房里背对着方悦薅刘海，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
一开始他还对莫小北的话将信将疑，想着会不会是两个人串通一气骗自己。直到两天后天冯橙橙来探望他，他才从俩人的聊天内容和相处方式中看出端倪。
尤其是当那漂亮姑娘跟他撒娇说自己感冒了不舒服的时候，他竟然就真的跟人家说多喝开水……
这他妈真的是个直男，直的不能再直了。
怎么办啊！老天爷啊！我掰弯了个直男！这是在犯罪！林子枫揪着头发连连叹气。
方悦在床上看他犯傻，笑出声：“好啦，别折腾自己了，我没怪你。”
林子枫一动不动。
“快点转过来，让我看看你，”方悦抬起手碰了碰他，“你可怜可怜我，你看我都这样了……哎呀哎呀，头昏了……看不见了……不行了，不行了……”
“你没事吧！”林子枫吓得赶紧转过来，伸手就准备按铃。
方悦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往下一用劲。林子枫没个防备，被他拉倒，整个人扑在了他身体上，脸贴着脸。
方悦的长睫毛在他脸颊上扫来扫去，搔的他直痒痒。
“你怎么这样啊？快点放开我，”他红着脸小声说，“这是在病房里呢。”
“我不。”
方悦没等他再开口，按住他后脑勺就啃了上去。
舌尖先是在唇瓣上游走，趁着林子枫开口惊喘的机会跟着挤进口腔，抵住他舌根轻轻摩擦，再卷起那条柔软的舌头变着法的吮吸，搅得水声连连。
林子枫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方悦并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手指不老实的挑起衬衣下摆，来到后腰，在光滑的皮肤上挠刮着画圈。
“呜……方……嗯……”
林子枫觉得自己越活越没出息，居然被一个吻挑逗到手脚发软，意识不清，甚至产生了方悦就打算在病床上把自己给办了的错觉。他害怕起来，嘴里不停发出呜咽声，一边用眼角余光扫向房门，一边半握起拳一下下敲在方悦胸膛上。
方悦知道他担心被人看到，想着差不多够了，也不再逗他，不轻不重的在潮湿的嘴唇上咬了咬，才把人放开。
四片嘴唇分离开来，发出“啵”的一声响。林子枫气喘吁吁，嘴角挂着津液，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看起来□□的要命。
方悦笑看着满脸纠结的林子枫，伸手蹭了蹭他嘴角。
“剩下的记在账上，回头跟你讨。”
林子枫调整好呼吸，憋了半天，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啊？”方悦笑道，“对不起把我掰弯了？对不起害我进医院了？还是对不起锦绣那个单子搞黄了？”
上次冯橙橙专程来看他，一方面是出于关心，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来透露? 跣宓摹酢跸ⅰ?br /> “不是你方案做的不好，”冯橙橙慢慢悠悠给自己削了个苹果，“上面其实对你那个方案很有兴趣，不过许青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她能清醒的认识到上面对什么东西会更有兴趣。并且……时时刻刻都保持着出卖自己上家的觉悟……再说了，你这严重扭伤怎么也得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吧？路都走不稳……算了，别想了啊……诶，这苹果不好吃，我下次给你买点糖心的来。”
“啧，”方悦从桌上抓起一根香蕉，“你说你这个人，是来看病人的还是来给人添堵的啊？咱们好歹老相好一场，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不过啊，你也别气馁，上面对你印象不错，以后总有机会，”冯橙橙扔掉剩下那半拉苹果，“许青这种人，走不远。”
说不遗憾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自己的付出能给信丰这种大公司的高层留下深刻印象也算是赢得了安慰奖吧。
方悦这么宽慰自己，倒也不觉得太心塞。
可林子枫不这么想，他把这些坏事全部归咎到了自己身上：“都有……把你掰弯，害你住院，把你那单子搞黄……都怪我。”
方悦不置可否，笑眯眯地看着他：“成，那就都怪你，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林子枫咬咬牙：“……你尽管说。”
“你可别反悔啊，”方悦眼珠转转，“留下来陪我过春节。”
林子枫瞪大眼睛：“啊？”
方悦清了清嗓子:“你看啊，我爸妈每年过年都得往海南跑，今年我这脚肯定是没法一起去了，只能自己呆在这。不方便动弹不说，大过年的一个人多凄凉，你说是不是只能由你这个“罪魁祸首”负起这个责了？”
有理有据，林子枫无法反驳。
“行吗？”方悦眨眨眼。
林子枫卷起袖口，倒了杯开水放在床头，等它慢慢变温，才张口说道:“好。”
第35章 35
莫小北帮方悦换上干净被套和床单，顺手把散落一地的《男人装》捡起来码在一起摆摆好，他盯着封面柳岩姐姐香艳的半□□看了半天，抬头问：“你玩真的？”
方悦窝在沙发里咔哧咔哧吃薯片，跟只仓鼠一样。
“说话啊方大爷！”莫小北抓起本杂志往他身上一甩，“你从前不是喜欢这种大奶妹的吗？怎么能说变就变？”
方悦拿起杂志看了两眼：“我现在也挺喜欢这种大奶妹的。”
莫小北：“……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
“……”
“从楼梯上滚下去的时候，我心里想的都是他会不会跟那个男的分手，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受不了，我该怎么做才能安慰他……”方悦哗啦哗啦翻着手上的杂志，从头翻到尾，从尾翻到头，“小北，你说我是不是玩真的？”
“……”
“……你倒是说句话啊。”
“方悦，”莫小北想不明白，“你喜欢他什么啊？长得又没多好看。这样子的圈里一抓一大把。”
方悦哭笑不得：“我又不单单是喜欢他长相。”
“那你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什么？方悦继续往嘴巴里塞薯片。
说不清楚。
也许是喜欢那双会乱人心绪的眼睛，也许是喜欢他工作时候的认真模样，也许是喜欢他酒后失态时的真情流露，也许是喜欢他冷清外表下掩藏着的那颗火热的心……大概正是因为喜欢上了，才会不愿看到他跟别人在一起，才会心疼他，才会在他受欺负的时候动手打人……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莫小北干完家务活，在茶几抽屉里寻摸出包中南海，“听说你为了诓他陪你过年，给你爸妈报了个海南豪华七日游？方大爷，你可真舍得啊。”
嘿嘿嘿，方悦讪笑。
“你可悠着点啊，别把三条腿都整折了，”莫小北夹着烟深吸一口气，踹了踹方悦没受伤那条腿，“他技术怎么样？伺候的你爽不爽？”
“我操，我怎么知道！？”方悦伸腿踹回去，“老子就喝醉了那次把他给……具体记不太清了……”
莫小北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靠，你行不行啊？弄半天还没正儿八经吃进嘴呢？拿出你当年的魄力来。听我的，别怂，就是干。”
“……哦，”方悦态度诚恳，不耻下问，“小北你能不能教教我？我怕除夕夜搞成车祸现场。”
我日……中毒不浅……莫小北把烟掐掉：“晚上回去给你传几个片儿，自个学去。”
林子枫推着个手推车，心不在焉的往里面扫货。
他前两天去了趟方悦家，一看，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他刚想表扬几句，拉开冰箱，再一看，里面空空荡荡。
这他妈怎么过年？
方悦不以为然:“出去吃呗？”
“七天都出去吃？”林子枫脱口而出，“想吃成脂肪肝啊？”
“你要陪我七天？”方悦兴奋不已，“好好好，钱包在玄关鞋柜上，你自己拿，随便买什么。”
林子枫后悔不已，想撕了自己这张嘴。
他倒不纠结于回老家过年，毕竟他妈改嫁的早，异父弟弟就在本地工作，少他一个也无伤大雅。他只是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个年不会过得太单纯。
于是手不听使唤的伸向套子，顺带拿了瓶润滑。
七天呢，他心想，有备无患。
除夕这天，林子枫大清早就从自己家过来，还带着行李。
“行李都拿来了？”方悦走上前接到手里，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半开玩笑地说，“要不就别走了吧。”
“去去去，你这地方住两个人不得挤死，”林子枫摘了围巾，挂在衣架上，“你脚不好就坐着去，我去准备年夜饭。”
早好了……方悦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家那个开放式迷你厨房跟前，看着林子枫忙上忙下的准备食材。
冰箱里的排骨拿出来解冻，菌子放在温水中泡发，鸡肉用盐和料酒腌上，还剁了一锅饺子馅准备包饺子，白菜虾仁的。
“你可真贤惠，”方悦闲的慌，手脚不老实起来，在林子枫腰上捏来捏去，嘴巴上没个正行，“跟我媳妇儿似得。”
“乱喊什么！”林子枫把菜刀往案板上一剁，“谁是你媳妇！”
方悦吐吐舌头:“祖宗～别生气，我我我，我是你媳妇儿行不？”
“……”简直是没脸没皮没下限，林子枫撇撇嘴。
“我说，咱们早点吃饭呗，”方悦从背后圈住林子枫，把他按在自己大腿上，在他耳旁说，“消化好了晚上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子枫背对着他，心脏一下下跳的飞快。
作者有话要说：
重感冒，休息三天
第36章 36
“这就是重要的事情？”林子枫站在天台上，捏着根仙女棒，“你们这小区居然还让燃放烟花爆竹？”
“当然不许了，”方悦略显得意，掏出打火机，“这天台的钥匙还是我在物业那骗来偷偷配的，你可不要说出去啊。”
你可真能耐，林子枫用空出来的手扯了扯围巾，这大晚上的带自己跑到天台上来吹冷风也真是“浪漫”的没谁了。
“爆竹声太大，怕被发现，”方悦点燃捻子，“玩玩这个也挺好。”
仙女棒呲呲呲冒着火花，很快燃尽，林子枫被映红的脸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从前在乡下，家家户户在守岁时都会放鞭炮，炸一炸。炸走往年的霉运，炸开来年的兴旺。
然后小孩子们就会聚在一起，拿出各种各样的炮仗来，比谁的新奇，谁的牛逼。
每次都是管生赢，因为他敢徒手点燃二踢脚扔出去，而他们其他人只敢把它插在泥巴里或者摆在地上，点了就跑。
“好久没玩过这个了，”他说。
“那就多玩点，”方悦从盒子里抽出一把，全部塞进林子枫手中，“管够。”
一把烟花全部燃烧起来，巨大的火光冲起，整个天台都被照亮。
林子枫盯着那团火焰，直到慢慢变小，熄灭，重归于黑暗。
耀眼明亮之后的黑暗来的更加彻底，他什么都看不见，可一点没觉得心慌，因为他很清楚，方悦就守在自己身后。
“许个新年愿望？”温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林子枫捏着燃尽的木棍，闻着空气中的磷硝味，靠在方悦身上：“好啊。”
滚上床简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电视机里的主持人声情并茂地念着台词。
餐桌上摆放的饺子剩下半盘，冒着热气。
林子枫半裸着挂在方悦身上，同样也冒着热气。
方悦火热的掌心紧贴皮肤，四处游走，钻进内裤，覆盖在他半硬起来的xing器上揉了揉：“我不是很会。”
“没关系，”林子枫看了一眼枕边放置的润滑液，鼻尖在他唇边蹭了蹭，“我教你。”
……
方悦不得不承认，林子枫的确是个好老师。
身体力行，率先垂范。
伺候的你爽不爽？
他认为自己现在有十足把握回答莫小北的问题了。
爽啊，他妈的爽死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多少会有些心理障碍——毕竟是在清醒状态下上一个男人。
可当他看到林子枫那张被情YU侵淫的眼眸时，就完全控制不住下半身了，更别提后者还骑在自己身上扭腰送胯，咬着嘴唇隐忍呻YIN，憋到眼角通红。
让人深陷其中，欲罢不能。
套子用掉两个，最后一次太忘我，内SHE了。润滑剂用掉大半瓶，苹果味的，方悦拨撩着枕边人的额发，心想赶明去买瓶草莓的试试。
林子枫翻了个身，趴在他身上抽烟，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