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凉连滚带爬地跑到电脑前，在隐藏文件夹里调出了一个名为“啪啪啪5”的文件夹。
老钱看了一眼方悦，点点头。
方悦坐过去，把鼠标移到那个文件夹上，打开拉了一下，发现起码有小几十张。他犹豫片刻，直接点下了del健，想了想，又拔了主机电源，拆了他硬盘以绝后患。
“手机，”方悦踢上他小腿，“拿出来。”
王凉哆哆嗦嗦指向床头。
方悦拿起那部手机，本想恢复出厂算了，但想到那个文件夹的名字，好不容易平息下去一点的怒气又重新涌了回来。心头一阵憋闷，干脆把那手机往地上狠狠一摔，再跺了几脚，踩了个稀巴烂。
“还有没有备份？”老钱又点上根烟，塞进王凉嘴里，拍拍他被打的肿起老高的脸，“老子不管你有没有，都他妈安分点，听明白了吗？”
王凉点头如捣蒜:“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各位大哥，饶了我吧！”
“你看呢？”老钱看向方悦，“你说。”
方悦扫了眼那张凌乱的电脑桌，抓起上面一把大号裁纸刀，推出刀片就抵在王凉脖子上了。
老钱都给吓了一跳——为了这么个玩意闹出人命不值当啊。
王凉本来就惨白的脸这下更白了:“大，大哥……求求你了……别，别杀我……”
“你给我记好了，”方悦手里微微用力，裁纸刀锋利的刀片瞬间划破皮肤，渗出一条血线，“永远都别再想打这个人的主意，永远！”
“是是是……”王凉忙不迭地点头，“我……我不认识这个人！不认识！”
方悦看他半天，才把手上的刀从他脖子上移开，揣进口袋，对老钱说:“走吧。”
从破旧的老式居民楼出来，老钱揽住方悦，沉默片刻，道:“兄弟，我刚刚真以为你要杀了他……”
方悦冷笑，没说话。
他是真想。

第45章 45

方悦换鞋进屋，把手里那块硬盘摆放在林子枫面前茶几上。
林子枫正窝在沙发里捧着西米露看韩剧——辞职了嘛，无所事事，在家休长假，乐得清闲。
林子枫斜了一眼那东西，伸出脚，踢了踢:“什么啊？”
“王凉电脑上的硬盘，”方悦说，“里面照片可不少。我给拆回来了，省的他再去霍祸别人。”
“……”
林子枫默然。
“还没想好怎么处理，”方悦语气不咸不淡，“你觉得呢。”
我觉得呢？我还能怎么觉得？他看着方悦冷冷的脸，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
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下去，林子枫关掉电视，拿起那块黑色的长方形金属块，看了看，又扔回茶几上，像是烫手似得不愿再碰。
“你决定吧，”他说，“怎么样都行，销毁或者留着。”
“留着干什么用呢？”方悦欺身上前，扣住他手腕按在沙发扶手上，“你有没有看过所有的照片？”
林子枫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所有的照片？他记不太清了，也不愿意记清，实在太丑陋了，他甚至不敢去回忆那些照片上自己的模样。
方悦解下皮带，趁着林子枫发呆的当捆住他双手，将他翻了个个，面朝下压在沙发上。
“你……做什么？”林子枫被他反常的举动搞得紧张起来，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这是干什么？方悦……放开我……别胡闹……”
“胡闹？”他反问，用力向下撕扯林子枫居家服的衣领，在他后颈上留下一个个殷红吻痕。
“你喜欢这样吗？”他手法粗暴地将两人长裤褪至膝盖，渗出腺液的顶端在臀缝间来回磨蹭，弄得一片粘黏。
“喜欢吗？”他一遍遍问。
似乎也无所谓能否得到爱人的回应。
没有前戏，没有扩张，没有润滑。
他一寸寸硬推进去，感受着身下之人无法抑制的颤栗和饱含痛楚的压抑SHEN吟。
“林子枫，你喜欢这样吗？”他动起来，幅度虽小，但一下下却进出的坚定无比，“告诉我，你喜欢吗？”
林子枫咬住手腕，犬齿几乎刺破皮肤。
他不喜欢，他疼，他害怕。
他呜咽着摇头。
“告诉我，”方悦似乎并不打算轻易饶过他，“喜欢这样吗？告诉我。”
“我……我……呜……”林子枫带着哭腔，却怎么都说不出不喜欢三个字，“……疼……方悦……疼……”
方悦停下动作。
许久，缓缓从他身体里退出，低头再一看XING器上带着血丝，明显是把人弄伤了。
林子枫不说话也不动，安安静静趴着，只有偶尔几下不可察觉的轻微颤抖。
方悦叹一口气，把人翻转过来面对自己。
早已是满脸的泪水。
还是……果然还是嫌弃我了……他直愣愣看着桌上那个硬盘，抽几下鼻子:“我……你……我……”
实在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手搭在脸上哭出声。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方悦第一次看他哭成这样。
毫不掩饰的悲伤和示弱。
让他心疼的要死。
“不喜欢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也不反抗？”他解开皮带，捉着林子枫被勒红的手腕轻轻揉捏，“你明明很讨厌这样。”
眼泪滚滚而出，顺着脸颊滑下，流淌在脖颈上:“我，我不知道……”
“因为跟我在一起了所以我做什么你都忍着？”方悦拉开他双手，“就算疼就算害怕也忍着？”
眼睛被泪水蒙住，模糊一片，让他看不太清方悦的表情。
身上蓦然一轻，方悦起身离开了，没一会又走回来，手里拿着药膏和棉签。
“他从前也是这么对你的？”方悦分开他腿，小心帮他清理上药，“这样强迫你？”
林子枫小声嗯了下。
“为什么任由他这样？”方悦把药膏仔细涂好，又帮他整理好衣裤，“由着他伤害自己？”
这么独立有主见的一个人，为什么在情爱上会如此被动？
他擦干净林子枫脸上的泪，捧起他脸:“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林子枫傻呆呆看着他，歪着头。
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为了逃避这个问题，他枕在方悦腿上轻轻抽泣，渐渐平静下来，进入梦乡。
方悦揉揉他有些微卷的柔软发丝，抱他SHANG床。
管生的午餐刚刚端到手里，就接到了方悦的电话。
我在你们公司外面，咱们聊聊。
行啊，管生说，你上来，公司食堂。
“什么事？”管生抓着根鸡腿，态度不太友好，“小枫把你甩了？”
“你就这么见不得我跟他好？”方悦抄起手，“你这样可不对啊。”
“你总不至于专门来找我秀恩爱吧？”管生扔掉骨头棒子，看看表，“还有半小时，有屁快放。”
方悦把王凉这事简述一遍，没等管生发飙，一把按住他手臂，低声提醒他这是在公司。
“你跟他是发小又是他唯一能交心的朋友，”方悦继续说，“我想知道他的过去，你应该明白我想问什么。”
管生抬起餐盘一角，有一下没一下的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喜欢他，我要跟他在一起，”方悦语气平静，“而你是他最好的朋友，难道你不希望他把那些过去放下，去追求真正的幸福？”
管生手指僵住，沉默半天，扬起下巴:“我不相信你。听说你根本不是个gay。你说你喜欢他？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一时兴起？到时候会不会迫于压力跟女人结婚？我把他的过去告诉你，你回头再一转脸把他抛弃？他再受不起这些了。”
方悦对管生的种种质疑也不恼，反而轻声笑道:“这事儿听着很耳熟，可不都是你干的吗？”
“你！”管生掀翻了盘子，咣的一声，引得周围同事纷纷侧目。
算了，方悦心想，看这样子也问不出个啥来。他摘掉不小心溅到身上的饭粒，起身准备走人。
“坐下，”管生扯出几张纸，慢慢收拾满桌狼藉。
方悦把迈出去的腿收回来。
“你要是敢辜负他，老子就卸了你！”管生发着狠，把脏兮兮的纸巾摔在桌上，“你听到没！”
还用你说，方悦心想。

第46章 46

46、
“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改嫁了，”管生靠在天台粗糙的水泥墙上，往外掏烟，“他那继父对他算是不好不坏吧……我记得有一次去他家玩，刚巧碰到他们一家人吃午饭。现在回头想想，小枫那时的表现真挺奇怪……”
方悦问:“怎么奇怪？”
管生挠着头皮:“你见过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在饭桌上拼命给父母夹菜讲好听话讨好父母的吗？”
方悦叼上根烟:“见过啊，公益广告片上都这么演。”
管生白他一眼:“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这人打小就这样，会习惯性的去讨好自己重视的人，长大以后非但没变反而比从前更甚。”
或许是迫切地渴望得到他人的认可和肯定？方悦想着，挥手撩散面前缕缕烟丝。
“他很要强，学习上工作上都挺拔尖，可就是在感情这方面特倒霉，总是遇人不淑。这个王凉只是其中之一……”
还只是其中之一？方悦惊了，这是遇到过多少渣男啊？
“如果换做是我，大概会自暴自弃再也不相信爱情了，”管生望向远方灰蒙蒙的天，云层正在堆积，乌压压一片，恐怕很快便会迎来一场暴雨，“可他没有，他依旧会用真心去对待每一段感情……所有他也会比一般人更敏感，更害怕失去……”
他自嘲地笑笑:“说来我也够渣的，这次要不是有你，恐怕他又得……”
话没说完收住了。
方悦等了半天没下文，不禁追问道:“又得什么？”
管生在墙上灭掉烟，犹豫半天才重新开口:“你注意到没有，他偶尔会无意识的撕扯手指两侧的皮。”
方悦点点头:“有，前段时间我就发现了，怎么？不就是坏习惯吗？”
“那是种焦虑反应，”管生摇摇头，脚跟一下下蹭过地板，“他……曾经患过焦虑症，中度……”
“这种病会让人莫名其妙的感到恐惧、紧张和不安，失眠也是常有的事。那时候他天天都得靠吃安眠药入睡，还经常神经质的觉得自己要完蛋。”
“现在虽然基本痊愈了，但在紧张的时候还是会这样，严重的话会搞得满手是血……”
方悦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渴望爱情，却又害怕失去，越害怕越被动，越被动就越是会去百般讨好喜欢的人，不惜轻贱自己，然后经历一次又一的失败，一次又一次的被伤害。
“很痛苦吧，”方悦说，像是在质疑提问，又像是在陈述事实。
“你跟其他人不太一样，”管生转身背对他，似乎不太愿意承认，但语气还是软下来，甚至带上了些许请求的意味，“我……你不要因为这个嫌弃他……对他好点……别让他再受伤害了……他不能再受到伤害了。”
“我会的，”方悦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起来的心绪，“你放心。”
方悦晚上下班回去的时候，林子枫还在睡。许是做了不太开心的梦，微微上扬的眼梢还挂着点点泪痕。
他坐在床边，回忆着管生说的那些过去，心里阵阵难过。明明这么好，这么好，那些混蛋怎么就不懂得珍惜？
方悦一边替他不值，一边暗暗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他。
他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眼前这张睡脸好看的不得了。
我的人！
他暗自得意，心痒难耐。也不打算亏待自己强忍下去，俯低身体在他嘟起来的嘴唇上放肆作乱，连咬带啃，一股子恨不得把人吞下去的劲头。
林子枫睡得迷迷糊糊，偏过头唇齿不清地嘟囔几句，他就抓着空隙将舌头探进去，含住柔软的舌尖吮吸逗弄。
手上也不老实，按着□□不停揉捏，沿着浅浅的腹肌线条搔来挠去，把人硬生生给折腾醒了。
“唔……嗯……”林子枫半睁开惺忪睡眼，一时间有些发怔，“悦？”
方悦呼吸一窒，瞬间被这么个看似普通的称呼激起了热情。
掀了被子压上去，挑开睡衣纽扣，在那片洁白光滑的皮肤上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林子枫抱着他拱在胸前毛绒绒的脑袋，半天才清醒过来，骂了句小流氓。
尾音带着翘，从鼻子里和着喘息哼出来，更像是在tiao情。
“流氓一个给你看看，”方悦拽掉他长裤，连着内裤一起。
握住微微抬头的xing器，撸了两把，又觉得光是这样不太够，心里空荡荡的不满足。
想了想，干脆趴跪在他双腿间，张开嘴把□□含住了。
林子枫交往过不少男朋友，但罕有愿意替他口的。
他睁着湿漉漉的双眼，半撑起身体，手指穿过方悦毛扎扎的头发，一下下摸着他后脑，哼出满足的叹息。
对方悦来说，这样的反应无疑是一种肯定和鼓励。
他感受着那根东西在口腔中渐渐变硬变得火热，舌背贴着柱身舔过，卷走顶端渗出的腺液。
林子枫绷紧小腿，猛的按住他后脑，shen吟声破口而出。
巨大的刺激不管是在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让他有些承受不了。
即使方悦的技巧笨拙又生涩，也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快感，很快便缴械投降。
方悦躲闪不及，一半射在嘴里，一半落在脸上。
没多想，嘴里的咽了，脸上的黏黏白白，顺着脖子往下滑，滴滴答答。
林子枫看着，心思荡漾开来，痴痴笑道:“诶，小流氓，我发现你这样也挺勾人的啊，什么时候让我上一下过过瘾？”
话音未落，两个人都愣住了。
“你……”方悦吞了口唾液，“想上我？”
“……我……我就……”林子枫面露尴尬，“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方悦听这语气就知道他又多心了。抬手把脸上的jing液刮在指尖，尽数涂抹在他xue口，手指慢慢顶入:“可以啊，回头给你上。”
“你说……什么？”林子枫心头一热，轻喘着，扭了扭腰。
方悦在他敏感点上来回碾磨，轻轻啃噬大腿内侧软肉:“我说给你上，让你尝尝我的味道。”
林子枫喘息渐重，双颊染上绯色，情不自禁打开双腿，好让他进的更深一些。
方悦将他一条腿抬高，架在肩上，进入的手指增加到三根，蹭着前列腺重重压过。
林子枫挺起背，呼吸急促的像是要死过去，紧攥床单的指节太过用力，隐隐泛着白。他艰难地抬起没被控制的那条腿，脚趾挨上方悦胯间沉甸甸的nang袋，在上面打着圈:“别玩了……快点……进来。”
方悦勾起嘴角，抽出手指，说了句好。
求之不得。

第47章 47

傍晚，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降临。密集的雨点接连不断击打在窗户上，发出爆裂般的声响，溅起大朵水花，沿着玻璃蜿蜒前行。
林子枫枕在方悦手臂上，抻了抻发酸的大腿肌肉。
方悦稍稍侧身，伸手按在他腿上慢慢揉捏，调笑道：“疼？我说你这体能可有待加强啊。”
酸痛感随着方悦手指轻柔的动作舒缓不少，林子枫胸口暖意浓浓，忽然有种对小流氓掏心窝子的欲望。
他张了几次嘴又无奈闭上——思来想去不知从何开口。
要是能像这大雨倾盆一般洒脱该多好，他掩上脸，不停懊恼自己的优柔寡断。
“怎么了？”方悦抱紧他，低头亲亲他额头，“饿了吗？这雨太大你就别出门了。想吃什么菜？我去打包回来。”
一如既往的体贴。
林子枫看看方悦，欲言又止。
感情这条路他一直走的艰难，早已习惯了迎着荆棘前行，可现如今却不能自抑地深陷柔软湿地中。方悦给予的美好体验对他而言未免过于奢侈，让他一时间无所适从，反倒催生出无法掌控自己的忐忑和恐慌来。
他抓紧方悦手臂，埋在他胸口，轻声道：“你别对我这么好。”
在一起有多快乐，分离就会有多痛苦。
“这么好？”方悦环住他往上提了提，凝视着那双让他心醉的眸子：“我还能对你更好呢。”
“……随便喊个外卖吧，”林子枫眼神躲闪，摸着鼻尖换了话题，“前面那条街开了家炸鸡店，就那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