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鸢哼了一声,“我能和你比!人傻力气大,我就是那娇弱书生,说话激动会咯血的那种!”
久安将背上那快比他还要大的包裹放在地上,“那我们怎么办?”
说话间,后面便传来一阵阵火光,久鸢暗骂一声,“糟糕,他们追过来了!快跑快跑!”说着又将那大包裹扛到背上,真是危机关头还舍不得拿着金银。
如此重的包裹,如何跑的过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还没跑几步,赵统领便一把飞剑插在了他们二人面前。
“哈哈……”久鸢干笑几声,“各位壮士剑法真好!哈哈哈哈。”
久安把剑拔了下来,将久鸢护在身后,眼睛犹如鹰眼一般注视着赵统领一行人,只等久鸢一声令下。
赵统领急忙见礼,“我等受公子之令来救你们,请跟我们走吧。”
久安一听是面纱哥哥的人,立刻扔下了剑,扑了过去,“诶呀!你不早说!哥哥家的桂花糕真是极好,几日没吃可想坏我!你们有没有带来几块,先让我解解馋!”
赵统领一脸懵逼,染公子的桂花糕我怎么会有???“呃……这个,公子并没有给我们。你见到公子就向他讨要吧。”
久鸢无语的看着正赖在黑衣人身上泼皮耍赖的弟弟,只觉得心中感慨万分,古人诚不欺我,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疲惫的将包裹扔在地上,“走吧,去见娘娘腔……”
赵统领点点头,“各位请。”
“诶?统……领?”
只剩下两个黑衣人看着那两个巨大包裹,“他们几个真会偷懒!就留咱们两个背包裹!”
另一个黑衣人笑了笑,“背就背吧,下一次就耍耍他们。”
“不过,难得咱们独处……”
“这包裹好重!”
“我帮你。”
樊殃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掀开帘子天还是黑的,生气踢踢坐在对面的某人,“干嘛一大早,收拾东西像是落跑一样。”
宫染道,“什么话从你嘴里出来都特别不好听。我们要离开宫府,秘密去牟封城。”
“秘密去?”樊殃做回位子上,“怪不得你问我喜不喜欢宫府,你爹也不知道?”
宫染点点头,“只说是外出游玩。”
“公子,我们可以出发了。”李伯在帘子外通传。
“出发!”
“是。”
宫府还沉浸在昨晚的喜庆之中,隐约间甚至能闻到那清香的酒气。马车便啪嗒啪嗒向宫府外驶去,迎着朝阳,在一片寂寥之中。
马车速度不快,行至离开京城的第一道关口处已经快中午,宫染带着他们停车吃些东西。
樊殃前后看看,“阿沧和阿轩不去吗?”
“他们在关口那边等我们,一会你就可以见到她们了。”
他那金色的眼睛实在吸引人,宫染带上头纱遮住他的眼睛,可是尽管如此身上的气质却更加吸引人。
三人刚坐下准备随便吃些什么就去取阿沧他们回合。可着凳子还没热,一个讨厌的声音便出现了。
“娘娘腔!!!娘娘腔!!!”
宫染默默的握紧茶杯,按压住心中的怒火,“他们兄弟怎么会在这里?”
赵统领被那称呼吓了一跳,急忙向宫染行礼,“公子,主子命我将人送过来。”说着向后面的人挥手,两个巨大的包裹便被抬了过来,“这是他们的行李我们就交过来了。此外主子还有一些东西要给你。”而后将背上的小包裹交给宫染。
“公子用膳吧,我们不便打扰就先退下了。”
那群人一行礼便匆匆离去,都不等宫染说一句话,就像扔垃圾一般将那兄弟二人丢给了宫染。
“真是来的早不去来的巧,我们兄弟二人正饿着呢!”说着就直接落座,大吃起来。
宫染忍着怒火,打开包裹,一张信纸就放在上面。
宫染是朕的好兄弟,不仅才智过人还心地善良,上可入天,下可入地,中间可以一人横扫千军。既然帮助朕去解决西北之乱,那就顺便把这两个麻烦也解决了吧。晋王之子朕留着也没用,不去带在好兄弟身边来的方便,兄弟在此多谢了。
朕在京城等你好消息,若是有什么需求,只管书信一封,朕一定竭尽所能。
珍重。
珍重?宫染将那信揉成一团,心中将那京城中的某个人早已经骂了一个痛快。
此次离京可谓是惊险万分,晋王势力已经得知燕久鸢燕久安二人所在,廖家也一定竭尽配合追捕他们二人去向。在加上此番正是去他廖家地盘,带着他们两个麻烦只会更加举步维艰。
出此之外,雅夫人也一定会派人追踪而来,不为他们兄弟二人,而为自己。离开京城就等于走进她的刀剑所在之处。
就算再撇开这些,京中势力也一定会有所动,牵一发则动全身,如此形式不明,就已经处在劣势,如何如何?
突然手上一热,抬眼便看到樊殃关切的眼神。
“你还好吗?”
看着那笑容,心中如释重负,有你真好。不知不觉也勾起了嘴角,“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开心 (-^〇^-) 第一部分写完了,有时间了就去分个卷。
谢谢~
☆、第三十七章
官道上,马车川流不息,来往商队运着物资前往京城,又或者离开京城的商队。可就在这繁忙之中,却有一辆奇怪的马车,前后皆有一侍女骑马相护,马车上一老叟阴沉着脸驾车。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就是从那马车中时不时传出如同狼狗凄厉般的惨叫,那声音听着让人浑身发毛不自在。那两侍女一直小心的注视着马车里的动静,如花的容颜满带忧愁,实在让人心疼啊。
没错着马车正是宫染一行人。
马车内宫染已经放弃理会那兄弟,坐在一边看书,两耳不闻声,也算是悠闲。
而樊殃早已经和那兄弟乱成一团,要不是马车内空间有限,他们还能把马车顶给掀了。
“哈哈哈哈哈哈!!金子!我爱金子!!”久鸢惊喜的从那大包裹里抱出一根一尺长的金块。“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说着对着那金子便亲了一口。
久安靠在樊殃怀里,满意的吃着糕点,那幸福的小表情普通躺在天堂一般。
樊殃心疼的叹一口气,阿沧就做了那么点糕点,全被这个小东西给吃了,我吃什么啊?
久安舔舔嘴角的渣子,安慰起了樊殃,“不要难过,以后我也可以请你吃点心!不仅如此,不仅如此……大鱼大肉通通没问题!”
樊殃看着他那一脸舍不得还强行让自己说出口的别扭脸,心中感慨万分,这么爱吃,感觉一盘饺子都能把他卖了。
久鸢看自己弟弟这么没出息,简直无颜见爹娘,“弟弟,不是我说你,男儿志向四方,应有气吞山河的胆识,你这么好吃,如何才能真正长大?”
“你别说久安!你也没出息到哪去,金子香不香啊?”
久鸢看了看怀中的金子,又看看樊殃,“香!”
樊殃一听忍不住大笑起来,他急忙推推宫染,“金子香不香?哈哈哈哈,读书人不都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马车外的李伯急忙安抚一下有些受惊的马匹,那笑声实在……诡异。
宫染合上书,“古有云,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本公子达不到此境界,但也愿意为天下出绵薄之力,不敢多言。金银财物不可缺,治世需财,人才,钱财。但是先人才而后钱财,久鸢如此爱财也是本末倒置也。”
久鸢一惊,眼神上下打量起宫染,“我爱财,你为何给我讲这些?”
宫染轻笑一声,“随口说来。”晋王的子嗣不及他威名一半,即使他反叛之心大成,后继无人也实在可怜。
“哼!你这人好奇怪,认识这么久名字不知,脸也不曾见过,家住何方更是不曾言过。而且行事如此诡异,竟然敢烧皇上御赐之物!”久鸢冷哼一声继续道,“更可怕的是,京城中竟然没有半点动静?这种有损君威之事?你到底是何人!”
久安一听到君威,急忙从樊殃身上爬起来扑到他哥哥身上,将他护在身后。
宫染饶有兴趣的笑了起来,“本公子是何人?不过京城官员之后而已。”
久鸢面色一沉,“真是倒霉,竟然招惹上朝廷的人。如此我们兄弟二人也帮你烧了张大人的府邸,你按照约定,就应该放我们走!”
“放你们走?”宫染几声嘲讽之笑,“如若本公子放你下去,不出一个时辰,你必定被皇上的人拿下,你就真的以为你的身份很秘密?”
“什么?!!”久鸢惊呼一声,“你的意思是我们暴露了?”
宫染道,“你以为你们无故被绑走真的没有原因?”
久鸢捂住脸,“大意了大意了!”
“难道说绑架我们的是皇上?”
宫染也不多话,就是默默的品了一下茶。
“果真是皇上??”久鸢大喜,“真是谢谢你啊!居然就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救了我们,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吧?”
宫染淡笑一声,“没人知晓,但是你也不能再就在京城。”
久鸢正要笑,突然表情一变,“不对!既然皇上要抓住我们兄弟二人,你为何救我们!还是说……”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久鸢被突然的大笑吓一跳。
“朝廷内部动乱不宁,你就算到了皇上手中也不见得安全。而本公子云游四海,带着你朝廷对我们是不利,可是本公子不将他们放在眼中。唯一头疼的就是晋王,但他们若是见到你们,那本公子就会极其安全。”抬眸见久鸢正一脸怒火淡笑一声,“本公子虽说是朝廷官员之后,但是并不向着朝廷,当然也不会去投靠晋王。你说跟着本公子是不是最好的选择?”
听此久鸢也沉默了,眼前这个人随腹黑但并没有伤害过我们,他将我们从皇帝手里救出来也没送到父王手中,也许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呢?
父亲心中有不轨之心,我与弟弟不能阻拦当然要逃的远远的,如此想来,眼前这个神秘的人,反而成了最安全之人。
久鸢敲了弟弟的脑袋一下,“愣着做什么?这可是恩公啊!”两人就装模作样的在马车里行了一礼。
“恩公有所不知啊,我爹是志向远大,但是和我们兄弟二人可没关系!所以我们就跑了出来。本想着京城最安全,最后还是生出了不少事。既然皇上知道我们的所在,那爹也一定知道了。如此恩公打算如何啊?”
宫染放下清茶,面上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既然是这样,你不如随我一起前去牟封城好了,我们要去调查一个商铺。你跟着我们被人猜不到你们的心思,也算是安全。”
久鸢点点头,“如此多谢啊!不知恩公可有称呼什么的,总恩公恩公的,心里怪别扭。”
“镜菱,镜公子即可。”
“多谢多谢!”
樊殃撑着脸就看完了这么一出戏,没想到宫染也是实力派啊,要不是提前就认识他,怕是也相信他的鬼话了。
“公子,现在时至傍晚,不出半个时辰便可到下一处城镇,柳尧城。”
宫染点点头,“一天车驾也是人倦马乏,就在柳尧城找一处客栈休息一夜,明日再启程。”
“是。”李伯立刻驾马赶路。阿沧阿轩也紧随跟上。
到了客栈解决了饭饱之后,众人便各自回房安寝。
樊殃发一个哈欠就准备去睡觉,看到宫染还坐在灯下写着什么,便凑了过去,“哟,镜公子干嘛呢?”
宫染看了一眼那纸抬头看着樊殃道,“你先去睡吧,我还有些事。”
樊殃哼了一声,“下次房间再不够,我愿意和阿轩同住,才不要和你睡一起!”
“阿轩是男子才不能和阿沧同房,但是你?别想。就算这个客栈都是空的,你也要喝本公子同睡。”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
李伯带着阿沧和阿轩便走了进来,话还没说就噗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李伯,“公子今日一路太平,没有任何可疑之人,但是今夜,定有袭。”
“没错公子,今夜请一定要多加小心。”阿轩恳求道,“不如让奴婢在外间看守。”
“奴婢也请命!”
樊殃被着阵仗吓一跳,“宫染怎么了?”
宫染站起身,扶起他们三个,“本公子自然知道,你们回去休息,不用此处盯着。”
“公子既然知道,那就更应该让老奴看守!公子不要任性!”
宫染无声的笑了起来,“李伯你想,我们如此严守,只会让她更疯狂。她的个性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们且骗一骗她不要一直纠缠,不然总分心应付她,很麻烦。”
李伯点点头,“公子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就在外面侯着,发生什么事只需呼唤一声,我们一定保护好公子!”
樊殃看他们离开这才问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宫染摸摸他的头,“无需担心,你只用去睡觉,其他有我。”
“你不说我睡不着!”
宫染无奈的摇摇头,“傻瓜,雅夫人要杀本公子。”
夜空中星星点点,此刻的街道上长灯已亮,行走的人也都不在了,寂静之中只听到打更人的声音,以及昆虫的鸣叫。
万家居住灯火也都熄灭,只有一处客栈高层的灯火还亮着,许久才灭掉。这静谧之中除了风中带来的一丝干燥,就只有那暗藏的危机。
离客栈几百米外的一处巷道中,三个麻布遮脸的黑衣人相视一看,便抽出了随身带的武器。“主子有命,定要杀了那妖孽!”
“是!”
三个黑衣人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三十八章
人最疲惫的时间就是即将黎明之时,黑衣人拿出一根小管子戳破了窗纸,迷烟便吹向了屋中。
那人回头对另两个人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便轻轻的推开了门。另两个人麻利钻进了屋子,大刀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杀戮之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轻步靠近床榻,床上那人睡的正香,根本没有意识到任何声音,死亡就这么靠近他了。
那人毫不犹豫,刀起刀落,血猛的溅了一脸,他眼睛犹如恶狼,又连着捅了几刀,这才放心。
“快撤!!”
那三个黑衣人急忙推开窗户,在黑暗的掩护下逃之夭夭。
这时门外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身影抬着一小盏灯走了进来,昏暗的烛火被风吹的乱晃。他看了看床上那人惨死的模样,冷笑一声,走到窗前关上了窗户。
“今日算是你倒霉,比起你一个死囚,当然是我家公子更重要,不过老夫一定会为你多烧纸的。”
那人又冷笑一声离开了屋子,鲜血顺着床榻流向了地面。那比夜晚还要黑暗的液体,就这么沾染了地板,粘稠又恶心。
“杀人了!!!”一个小二连滚带爬的从楼梯上摔下来。
这一生清晨的一声惊呼惊动了整个客栈,老板急忙扶起小二,到楼上一看险些晕了过去。
“报官……报官!!!快去啊!!杀人了,杀人了!!”
樊殃爬起身,宫染已经起床了,正坐在那里喝茶,“怎么了?外面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吵?”
“有人死了。”说着又轻轻的抿了一下,那满不在意的态度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这是什么话!”樊殃急忙爬起身,穿上衣服就往外跑。
“不许出去!”
樊殃奇怪的回头,“为什么?”
“杀他的人在外面,你不能出去。”
宫染轻轻的翻页,悠闲的不得了。
“什么?杀他的人在外面围观??你什么意思?”
宫染轻笑起来,“杀他的人原本想杀的是本公子。”
樊殃大惊,“你的意思是……那人是枉死?”
“不算是枉死,那人是一个杀人狂魔,杀妻弑子,邻里也不放过,死在他手里的人就有九个。”
樊殃心中感叹不已,做到了宫染身边,“那你算是替天行道了,难道你是让那个人代替你死?”
宫染大手便压在了樊殃头上一通乱揉,“脑袋突然开窍了。”
这是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哀嚎。
“公子!!我家公子!!”
宫染淡笑,拉起樊殃贴到了窗户旁边,透过缝隙观察外面。
只见李伯痛苦的趴在那人身上,大哭不已。后来赶过来的阿沧阿轩也跪在地上,满脸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