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恋君已是第七年 完结+番外完本[bl同人]—— by:北山无衣
北山无衣  发于:2017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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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命好,吴邪暗搓搓地羡慕了一顿。
“那她怎么在你这儿干这个?”
“富贵闲人做久了无聊呗,正好她耳力好记性也好,干这个正合适,活儿又轻松,大爷我还得给她开工资。活脱脱一个霍害。”
漂亮聪明的霍害正在台上宣布第三件藏品开拍,工作人员也正好端着吴邪那一桌的茶送了过来。
一想到那里面装的是天价大红袍,吴邪就忍不住两眼放光,先给张起灵倒了一杯,送到他唇边:“快尝尝,这可是用金子堆出来的茶水。”
张起灵接过来看了看茶水的颜色,内心复杂地瞅了吴邪一眼,吹了吹,低头抿了一口,然后说:“没换。”
纳……纳尼?!
吴邪就着他的手也喝了一口,果然还是胖大海。
小。贱。人。
吴邪凶神恶煞地扭头怒视解雨臣,还欲上前揪他的领子,被张起灵拦腰抱了回来:“别闹。”
战斗力被限制,吴邪只能对着他竖了一个中指,解雨臣和他们隔着一张茶几无声地哈哈大笑,恍若未见。
会场里的拍卖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角落里这一场闹剧除了边上的工作人员和台上的霍秀秀都没人注意到。吴邪窝进宽大的座椅里感受了一会儿世界的恶意,张起灵靠近他道:“你们的关系似乎很好。”
好个屁,老子跟他有不共戴天的一茶之仇!
“你对他比中指,他都没生气。”
这是吴邪教他的,中国小屁孩之间的手势,只有两肋插刀的兄弟之间可以使用而不造成实质性伤害。
“好吧,在来北京之前,我们有一整年没联系了。但是他必须给我随叫随到,这就是男人间的友谊。”

拍卖会进行到尾声时,男人的友谊终于让吴邪放下了个人恩怨开口问解雨臣:“我有个朋友托我在潘家园带点好东西回去,可我又不会看,小花你这么厉害,一定有门道吧?”
解雨臣何等聪明,斜睨了他一眼就道:“你这什么朋友啊,倒卖古董还托你那双招子?”
“……嘿嘿,嘿嘿嘿嘿。”吴邪干笑了两下,“所以不是找解当家来了么?”
解雨臣把手机往兜里一收,学着吴邪的样子干笑两下,“找我没问题啊,但事先说好,我就一做生意的,不可能白白给他甜头吃。我给你几样还没出手的,有好有坏有真有假,让你朋友自个儿倒腾去。还有还有,下回再有这种事情,千万别找我了,我开的是拍卖行不是福利院。”
要不怎么说解雨臣是小贱人呢,里子面子都捏得紧紧的,一分利都不随便让。吴邪托人办事,听小花已经答应了,管他还有没有下顿,先应下来再说。
“不是,吴邪,你哪个朋友啊,这么大面子让你找我打商量?”
“还能有哪个,胖子呗,就当年我在北京混的时候认识的那家伙,最近看上了一小姑娘,想追人家手上又没货。”
解雨臣表情微妙的地了变:“哦……他啊,我知道,在这行还算小有名气,嘴皮子厉害,眼神儿也还凑合,别的没什么。”
吴邪心里默默抖了三抖,连张起灵都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你娘的,眼睛好嘴巴好,想不到胖子的业余爱好居然比他高端了好几个档次,连专业人士都知道了。吴邪想了想自己的业余爱好——打游戏,从小学玩到现在,玩的最好的一个游戏里面也仅仅是上了前十PK榜,至于电子竞技队什么的,他压根连想都没想过。
相比之下,真是惨不忍睹。

06.

吴邪给自己排的假期很快就到了头,眼看就剩下最后一天的时间,他坐在床上跟张起灵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吴邪仰面栽到床上闭眼挺尸:“睡一天好了。”
张起灵起身,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站在窗边看了看外面的天说,去潭拓寺吧。
“啥?”吴邪抱着被子趴起来。
张起灵没解释,只是走上前拉着他起来换衣服。吴邪看他拿了两套休闲装出来,便知道纯粹是玩儿去的,乖乖任他摆弄。

潭拓寺离他们住的地方有点距离,他们起的又不早,等到地方的时候,时间都快中午了。吴邪把车停在一条街之外,剩下的路两人徒步走过去。沿路已经有不少导游在跟团里的游客介绍:“潭柘寺始建于西晋永嘉元年,距今已有1700多年历史,是北京最古老的寺庙……”
两个人买了门票进去,寺庙大归大,但是人照样还是乌泱乌泱的。刚看过第一个殿,吴邪就发表了自己的感慨:“周一都能有那么多人,这香火真了不起。”
张起灵点点头,带着吴邪往另外一边走去。
立秋处暑,上蒸下煮。吴邪常年吹空调的体质在这种天气下暴晒了没几分钟,立马就出了一鼻子的汗,后背上的衣服也黏糊糊的沾在身上。张起灵买了两瓶冰水递给他,吴邪接过来先在自己脸上滚了两下,舒服地叹息一声,干脆放在脖子上,用下巴夹住它。
张起灵看不过去:“我们去人少的地方。”
“嗯嗯嗯!”吴邪如蒙大赦,屁颠屁颠跟着张起灵往旁边的小道的走去。

张起灵带他走的是一些小回廊,弯七扭八错综复杂,但是好在上面都有顶,不会被太阳晒到。吴邪跟着走了十来分钟,人群渐渐稀少起来,这才有心思往四处转一转,看一看。
“小哥,你看这人流的架势,是不是跟那年在灵隐寺烧头香有点像?”吴邪偶尔回一回头,看着身后层出不穷的游人咂舌。
张起灵牵过他的手转了个弯:“那年人更多。”
杭州灵隐寺,新年烧头香。为了烧到头香祈福,那全靠抢位置的速度和运气,人多的前胸贴后背,一不留神就能把一家人给撞散了。
吴邪跟着他一路走,渐渐奇怪,建筑物的风格倒是没变,但是游客却几乎消失不见,入眼看见的全是身穿长衫剃了光头的和尚,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见一位法师。”
……
吴邪把这句话消化了五分钟,不停地看了看张起灵的侧脸,心道小哥莫非你是个还俗的和尚,之前就是在这里出家修行吗?那今天你把我带来,是不是要见父母……啊,不,见高堂啊,? 强删筒伊耍抑恢郎倭址秸桑褂写锬υ鹤媸χ嗟模愕母咛糜质歉鍪裁炊靼。?br /> 张起灵带他下了走廊,正穿过前面一大片空地往前走去,吴邪手搭凉棚状看了看对面的建筑,威仪有气势,不自觉的就慢下脚步。
前面有位和尚正在扫地,吴邪咽了咽口水对张起灵道:“看,这应该是个高僧,要么就是个武林高手。”
张起灵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那位扫地僧,把吴邪拉走了。
上了殿前台阶,一个面嫩的小师傅迎上来朝两人双手合十作了个揖。张起灵也还了礼道:“我找常安法师。”
“师傅已在寮房等候,二位施主请随我来。”
吴邪脑子里嗡嗡响,看来见高堂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待会儿见了人要怎么叫,要说些什么。
网上这类支招的帖子数不胜数,可是你他娘的老子要见的家长牛逼大发了,你们谁能告诉我见法师该说什么啊,难道要说,法师你好,我叫吴邪,是个治疗,咱们也算是半个同行,你就看在同门爱的份上不要为难我和小哥云云吗。
真是蠢到家了。
张起灵比他超前半个步子,捏了捏他的手:“别紧张。”
你大爷的,老子还不是怕给你丢脸!
小师傅领着他们在一间房门外停住,又作了个揖:“施主自便。”
吴邪手心里全是冷汗,眼睁睁看着张起灵抬手敲了门,又抬腿进了门。一进去,吴邪就看见里面蒲团上盘腿坐着一老头,穿着半新不旧的袈裟正在放下手中的木鱼锤子。
张起灵和法师互相问候过后,齐齐转头盯着吴邪。
我去。
吴邪松了口气,四道目光,两道淡定的波澜不惊,那是张起灵的,两道慈祥和蔼目中带笑的,那是法师的。
看来这个长辈好对付。
“施主请坐。”法师开口了,声音有点沙哑,但是听着让人很放松很舒服。
“吴邪,这位就是常安法师。”张起灵终于大开金口给他做了介绍。法师笑眯眯地看着白痴一样的吴邪,单手向他作揖。
吴邪吓了一跳,忙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三两步蹿到张起灵边上,学他的样子盘腿坐好,双手合十对法师深深地鞠了个躬。“我是俗人一个,不懂礼节也不懂规矩,刚才如果有什么冒犯大师的地方,还请大师海涵,海涵。”
再抬头时就看到张起灵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和眼神里几分嘲笑的味道。
奶奶的,还敢笑我,张起灵你丫的忒不厚道!
蒲团前的案几上已经给他们泡好了茶,吴邪端起来尝了一口,清香苦涩,不是很好喝。再一想,大概是因为出家人旨在吃苦的缘故。
张起灵和法师在一旁讲着一些玄妙深奥的佛学用语,大概是没有把吴邪也算在听众之内。吴邪有点听不太懂,但是莫名的也觉得大师是有大智慧的人。
比如大师和张起灵谈到情感的时候,他说,佛家讲情,是要行于当行,止于当止的,可你二人执念过深,之前你把自己绕进困境中,幸而现在雨过天晴,这也是你之福祉。
吴邪有点懵,似乎知道大师意有所指,心念一动脱口而出:“那如果人活在世上,对另一个人执念太深,是好还是不好呢?”
一出声才觉得自己冒失了,有点惴惴的去看张起灵,他除了眼神里略带惊讶之外,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并没有阻拦他。
大师道,其实都一样,人在爱欲中,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1] 此梗见豆瓣原帖《恋君已是第七年》(又名《医生与我》)][1]
吴邪暗暗把这句话记住,觉得自己似乎听懂了,但是又感觉隔了点什么,心里不是那么舒坦。
寮房里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只有头顶一盏大吊扇,但竟比外面凉了不少。张起灵和法师也没有再交谈多久,带着吴邪和法师道了别就退出去。
门外站着刚才的那位小师傅。小师傅对他们说:“师傅请二位施主在寺中用斋饭。”
吴邪是个物质主义者,一听到饭字眼睛“噌”的亮了。
可当他跟着小师傅到了斋堂,排队打了饭菜才意识到,所谓斋饭,就是只有盐水豆腐盐水白菜加馒头的粗茶淡饭。正想跟张起灵抱怨一下,那小师傅又对他们鞠躬作揖:“寺中僧人午膳后还要坐香,两位施主自便即可。”
吴邪巴不得让他们自便,立即还礼目送他离开,拉着张起灵找了个人不多的地方把饭菜放到桌子上。
“小哥,我本来以为你是基督徒,结果没想到你居然信佛。”这些话从刚才就憋在他心里,现在好不容易能讲出来,恨不得一句都不放过他,“怎么样,有没有想过皈依佛门?”
张起灵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吴邪打着哈哈道:“还是算了吧。佛门子弟要断红尘斩六根什么的,你就不能喝酒不能吃肉,不能看小姑娘也不能看我了。”
张起灵默不作声地吃了几口菜,才慢慢开口:“在德国,几乎每个人都有信仰。”
吴邪抬头盯着他,嘴角粘着一颗饭粒。
“人们难过的时候,就会找到他们的神明,倾诉或者忏悔。”张起灵伸手把饭粒剥下来喂进他嘴巴,“这里不能浪费,全部都要吃光。”
……
“你对这里这么熟悉,和刚才那位法师看上去简直像多年老友,是不是也曾经常来这边……倾诉或者忏悔?”
“算不上,只是和法师聊一聊。”张起灵说得很简略,声音平静如水。可偏偏在吴邪听来,能让张起灵到佛门来找清净的,绝不是什么可以一句话带过的事情。
“什么时候的事情?又为什么要来这边?”
张起灵抿了抿唇,低声道:“两年前,我一个人在北京的时候,来这里和大师念过禅。”

两年前。
正好是他们一起在杭州过年的那一次。

吴邪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位法师看自己的目光这么和蔼了,张起灵带他来不是见高堂的,也不是参观第一古寺的,而是来告别的。
心里有些酸。
“刚才那位法师说,人活在世上,独来独往,独生独死……听着真不舒服。”吴邪很难过。若此刻让他离了张起灵好好活着,他觉得自己是做不到的。没有这个人在自己身边,连呼吸的频率都找不到最合适的。
苦乐自当,无有代者。
倘若一个人的苦乐,全与另一人相关,他苦,他便也苦;他乐,他便也乐,怎么能说无有代者呢。他沉浸在对张起灵的执念中,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难过。
“吴邪。”张起灵看他低着头迟迟不语,知道他又想到一些歪门邪道的地方去了,便出声唤他,“虽说独生独死,但苦乐皆可以分担,这就是夫妻。”
吴邪缓缓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他,半响,咧开一个难看的笑容:“我们也一样。”
“嗯。”张起灵拉住他放在桌上的手,吴邪也回握,脸上仍傻傻地笑着。
灵隐寺的头香
01.

两年前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就是普天之下每一对情侣都要面临的问题。而对于大部分同性恋来讲,见家长几乎就是一场实打实的硬仗。
吴邪在杭州毕业,工作后却被调到北京。头两年里,他不习惯北京的风沙,不习惯北京人说话的腔调,但是因为北京有一个张起灵,所以硬生生地忍下来了。只是每年春节,总是要回家看看父母,走走亲戚的。
张起灵从不和他一起去。吴邪的父母在杭州,也算是有脸面的人。他是长子,也是独子,大过年的带一个男人回家,总归是不太好。吴邪也不跟他争,每一次春节对他来讲,都是一场离别,只能靠电话和短信来维系彼此间的思念。
等到第三年,吴邪却突然发了横,举着两张机票递到张起灵眼皮底下。那人抬头看着他,满脸都写着拒绝。
吴邪说,就当是我的朋友,过完年就回来。

最后张起灵让他再请了五天年假,两人把回程日期错开,为的是不让吴邪父母起疑心。吴邪不甚乐意地问,要是不请年假,公司就会发钱给我,你怎么补偿?
张起灵豪迈地大笔一挥,我补给你。

两人在北京给吴邪父母带了年货和礼物,上了飞机吴邪才开始紧张,总觉得会被爸妈看出来。
张起灵问他,你的父母,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吴邪想了半天说,老爸是大学教授,小时候教了我很多东西,喜欢一个人在书房下棋写字,老妈在政府机关工作,认识不少人,大学毕业找工作的时候还帮了我不少忙,喜欢和同事聊一些生活琐事,聊聊别人家的孩子,然后数落数落老头子。
末了吴邪笑笑,小哥,其实我们家就是中国社会上最普通的女权主义家庭。
到了杭州,吴邪带他从机场坐出租车回家。
吴邪家在老城区的一个小区里。生了锈的大铁门,墙壁上满眼满眼的爬墙虎,和小区门口穿着保安服互相聊天的工作人员。里面的房子已经有些旧,但是看的出来,占地面积都不小,放到现在来看,也算是天价房了。
小区绿化很好,高大茂密的行道树,和着冬天的冷风,偶尔有裹得严实的老人慢悠悠从他们旁边经过。吴邪被冻得够呛,推着张起灵就往里走。
还在上楼,就听见有一户人家的门“咔哒”一下,然后被缓缓推开。吴邪抬头往上看,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探出来一张略显老态的欣喜笑脸,小邪回来了!老头子,就是小邪回来了!
吴一穷从里面急急忙忙赶出来,在看见张起灵的那个瞬间,眼神停滞了一下。
张起灵有些尴尬地看着吴邪弯腰和妇人拥抱,没有错过吴父那探寻的目光。
吴邪放开他妈妈,对父母介绍说,这是我朋友,另一个部门的老大,平时特别照顾我,在国外长大,也没什么亲人,我就带他来我们家过年啦。
张起灵不自然的僵直了身体,道了声,伯父伯母好。
见他一表人才,气质不凡,吴妈妈不疑有他,热情地将二人迎进屋内。
吴邪带着他参观自己的卧室,指着墙上一排排的奖状笑得志得意满,小哥你看,我也是很厉害的。然后抓过张起灵冰凉的手搓一搓道,你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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