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要作孽哟～”
K笑，“我们每天都睡在一起。”放大了声音。
周围人看过来。
K貌似哀怨的说：“可是到现在都没发生点什么～每天都是白撩啊！”
笑声哄起。
“弟弟你死心吧！你S哥一看就只喜欢妹子！”有人过来拍了拍K的后背，假作安慰。
Off张开嘴指了一下S，K摊开手。Off点头，对着S竖起了大拇指。
“我还以为……”他侧头对K说了一句。
K摇头。
S不懂这里的笑点在哪里。
也不懂这些话。
“这样的状态可是还得保持很长一段时间哟～后期宣传期什么的可是都需要哟～”
“没问题呀，都习惯了。”K靠过来，蹭了一下他的肩膀。
习惯。
习惯什么？
“小说写的可真纯情啊。”
“唔。”K点头。“我看了，到后面发生关系都是两年后了。”
“像女孩子会喜欢剧情，说不准会大火呢！”
K开始闷笑，“会憋死好多人的。”
S突然插嘴：“这种剧情女孩子才喜欢吗？”
“嗷，说不准，男的也有喜欢的啊。”
“那……”你们笑什么。
“不过略有点假了，是吧？”
又是一通笑。
“这才说明是真爱！懂？！”Off大声说。说完他自己就笑倒了。
“懂！”K笑的都快从椅子上滚下去了，“忍者神龟嘛！懂！太懂了！”
N反应过来：“嗷……！你们几个！！”
“呀，看来N喜欢这个调调！”Off眼睛瞬间就亮了，“来，详细和哥说说，怎么样对喜欢的妹子坐怀不乱的呀？”
“噗！”K刚爬上桌，又给笑下去了。
“都是一群色狼！”胡子胖哥娇嗔的指了他们一指。
Not他们化完妆来了，于是S和N让位。
走到场外，S和N对视了一眼，S忍不住开口：“他们不发生……关系，很奇怪？”
N耸肩：“还好吧，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马上就有什么的吧。”
“清水点也没什么。”
“虽然大部分人，不太可能喜欢的人在身边，还这么把持的住。”
“K怎么笑的那么厉害，我就不懂了。”N继续傻乎乎的说。
剧务妹子在一边听着，实在没管住嘴加了一句：“因为K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啊！”
S和N同时扭头看她，妹子：“K一看就很喜欢肢体接触的嘛！他喜欢一个人肯定会忍不住就要上去亲亲抱抱的样子嘛！”
“Off也是啊，那种花花公子，你让他玩儿清水？绝壁是不喜欢你！”
N弱弱的抗议：“这也太绝对了……”
妹子停顿了下，眼睛一亮：“对啊，这种看起来花，实际上认真起来就不敢轻易碰触的设定也不错啊！”
N小心的往旁边挪了挪，这儿藏着一个腐女，妈妈救命！
S站在那里看着说笑的几人。
随心所欲的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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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来说，这些都……
“哥，还看书吗？睡了睡了！”大猫蹭过来。
S没有动：“我把这里看完。”实际上已经盯着同一页发呆了很久。
“哦，”K探头看了一眼内容，为什么是《24个比利》？这种精神分裂才看的书，他不感兴趣。
等他分裂了，自然有人会告诉他精神啊灵魂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我先睡了。”
S冷淡的“唔”了一声。
K凑过来，在他脸颊上碰了碰，“么么哒，老公晚安哟～”
躺下去，把脸埋在他的腰和枕头之间，睡了。
S把视线从书上移开，看了K很久。
……和谁都可以吗？
“你喜欢我吗？”S没有发出声音。
如果在外面K一定会笑着大大咧咧的说：“喜欢喜欢。”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
猫眼温柔的笑着：“你呀。”
猫眼空洞的凝望着：“喜欢啊。”
失魂落魄。
嗯，恋爱小说的……
他不是在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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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知道你们之间没什么。但是要记住，你们演的角色之间是相互有爱的哟！开拍的时候，就要爱对方。对，不是现在这样是玩笑的，他们之间是有很深的羁绊，是真的相爱的。所以，至少在拍戏期间，把对方当成真心喜欢的人吧！镜头前一定要记住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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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分不清戏里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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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凑过去，S不经意的退开两步。
蹭过去，又走开。
抱上去，被推开。
撒娇也不回应。
不怎么对视，也不怎么交谈。
擦头发速度也很快。
不吃饭也不管。
抢他饭吃……等吃完了拿回去继续。
只有镜头照到的时候，才有笑脸。
眼睛才会看着自己。
私下里，怎么调戏都不会笑。
休息的时候，就一个人背上包出去。
没有电话，也没有信息。
接电话很冷淡。
发消息基本不回。
K独自守着S的屋子，工作日就要到了。
终于起身收拾了屋子，收了东西。
备用钥匙在桌上放好。
再无留恋的离开。
我知道时间很快。
我只是……
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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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最后的拉玛八世皇大桥。
拍摄已经接近尾声。
K有时候睡不着，有时候又会睡很久。
只不过，睡不着的时候精神反倒好一些。
睡着了，就会在梦里一直头疼。
一直疼。
还总是醒不过来，仿佛灵魂要很努力才能和身体融合在一起，很用力，才能把身体拽起来。
他甚至在梦里用自己的灵魂控制手臂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才醒过来。
手是麻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感觉。
他真的是在梦中。
拿着水瓶咕噜噜的喝着水，他已经开始分不清梦和现实的区别了。
水仿佛真实的流过他的喉咙，他仿佛真的醒了过来。
脑袋昏昏沉沉的，屋子里黯淡无光。
手机响了，对面的人好像说了什么，是出去玩儿吗？
好啊，去吧。
和他们一起唱歌，一起打鼓，一起搞怪。
明明很开心，不是吗？
剧组见到人也都能笑出来。
演技有没有突飞猛进呢？
不理我也没关系，夫夫日常继续啊～一如既往的撩啊撩。
整个人都好像踩在云端。
天气愈发的热了。
不知道太阳会不会让人像水汽一样蒸发了，然后飞上天去呢？
功课我做了啊。
很多事情我知道啊。
你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嘛。
还有要记下的资料？
不要了吧，我实在记不住那么多。
够用不就行了吗？
拍完我就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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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色不好哦，弟弟，要注意保养身体啊！”
“嗷，谢谢姐姐。姐姐你人真好。”K笑的萌萌的。
仿佛真的很乖。
然而盒子里的饭剩下了三分之二。
“啤酒喝多了，真的吃不下啊！啧，浪费好有罪恶感！”
装的也很像真的。
S又看他一眼。
“啊喂～你们没人吐槽贺卡这个梗吗？”K皱着眉，“还有情书——嗷，回想起来，那时候我看的那是什么！谁抄的？”
“哎哟，我的演技啊，就是这样飙升的啊。”
“谁也别给我送贺卡啊！”
“真的不要？”
“唔，情书什么的还可以吧……但是我结婚的时候绝对不要！”K指着几个玩儿的好的，“鄙人结婚，绝对不要看到老婆以外的人给劳资表深情！”
收到一堆鄙视的手势。
“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呢，你这闲心操的！”
第二十三章
我知道你只是在演。
我知道了，演技不错。
爱情也是可以演的。
当你当了演员，这道理，一开始就要知道。
现在，我真的知道了。
我会做好。
结束前，就让我最后任性一次吧。
让我，再照顾你一段……然后，我就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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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的时候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K怎么也挣扎不出来。
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然而身躯已经太沉重，只够他将自己放到休息室的椅子上。
S静静走了进来。
看着趴在桌子上熟睡的人。
仿佛一只乖巧的猫。
他轻轻摸上了他的发丝，并没有记忆中的柔软凉滑。也是，摸到的都是定型的发胶。
就连此刻看起来天使一样的脸，也几乎全靠粉底。
一切的安详都是装出来的。
或许就连……憔悴也是。
但是。
S低下头，在他唇边印下一个吻。
拍完之后K就不用和……他再装了。K。
S在K身边坐下。
看着K的眉头慢慢的皱起来，表情的些微变动，微不可察的痛苦从那张脸上流露出来。他的眼珠在眼皮下转动，却始终不曾醒来。
等K醒来时，世界再一次刷新了进度。
他身后有人抱着他。
回头S静静的笑，摸摸他的脑袋。
头疼的厉害，K皱着眉，梦游一样的看了半天，才开口：“哥？”
“……你不是……（不要我了么）”K忽的环顾四周，眼前有点黑，恍然大悟。
S看他独自表演。
他绽开了笑容，身体左摇右晃着，然后找到了重心，安心的靠进S怀里，脸亲昵的蹭着他的脸，有点哑哑的声音含着笑，喃喃的说着：“这样也好，哈～哈哈～难得……”一次好梦。
他笑的不能自制。
S扣在他腰上的手一点点用力，几乎要捏碎。
他就那么看着他把他当成个笑话一样，笑着，蹭着，安心的窝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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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清醒后，K大睁着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看着身边熟悉的人。
突然发现自己之前做了什么蠢事。
他猛的坐起来。
S也很快，紧跟着就坐了起来。
“睡不着吗？”声音异样的温柔，带着一丝丝紧张。
“我……”K想解释自己之前只是睡懵了，他不是在笑——至少不是得意的笑S主动找他。
“嗯？”S靠了过来，轻轻把他环住。
暖暖的气息一时让K无言，他无措的想，这是什么情况？
“哥？”
“嗯？”
“难道我还没醒？”K的嘴唇微动，反复扭头确认，看一眼，转回来，转过去，又看一眼。
“哥，对不起。”算了，先道歉。
“嗯。”S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沉默了一下后，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
K沉默了。真说起来的话，好像对不起的地方很多，却没一个能说的。
能说的——呃，这次他真的什么也没做啊！
“下……下午不是故意笑的。我以为做梦梦到哥，有点太开心了。”K尴尬的说。
“好的，原谅你了。”S很快就说。
“……真的？”
“嗯。”很平静。
K深深的皱眉，玛德，难不成在不知道的时候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这梦的越来越离谱……难道又穿了？这两个在这个世界里是这个关系？有这么好？
“那～你亲我一下。”
S低头用唇碰了碰他的脸。
K挫败的低头：“啊，我还是去看下医生吧。”声音大了起来，叹了口气，表现的就像屋子里只有他自己。
他自言自语着：“幻觉这么严重，接下来的戏还怎么拍？”
“真是，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抱头抓狂。
S尽量用不惊动他方式问：“已经很久了么？”
黑暗中K回头，好像是笑了，温柔的回答：“别担心哦，今天下午见到哥你才开始的。”
“要不是必须拍完，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他双手抚上S的脸，“我可以永远带着你。”他俯身亲亲S的脸。
他再次靠近他的怀里：“我们躺下来说好不好？我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靠着你了。”
“这样，啊！心跳声也能听到——怎么办，我不想看医生了。”K不停的笑着。
“你生病了，必须去看啊。”S温声说，死命的克制着自己激荡起来的情绪。
“嗯……”
“过了今晚好不好？我想你陪我。虽然我一个人也可以。但是，我真的有点累了。”
“好。”S觉得心口有种撕裂的痛，让他不能呼吸。
“呐，拍完我就离开了呢——不知道能不能带着你走呢？我吧，其实，最近觉得有点孤独。”
S喉咙吞咽了好几次，才把涩意咽下去：“好啊。你要去那里？”
“嗯～我也不知道呢。”K淡笑，“也许我能带着你，一起到蓝色的天空上看看呢。”
“嗯……这里怎么办？”
“这里？我也不知道呢……或许我梦醒了，他们就都消失了。或许，我离开了，K和S会继续他们人生的轨迹。谁知道呢？”
“这是你的梦吗？”
“或许是吧。或许，我才是一个梦。”沉默了下，K接着说：“无论如何，梦总有完的时候。”
“其实，遇到你以后，我慢慢的有点，不想醒了。”
S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再继续出声了。
幸运的是，K自己说了下去。
“一开始，我只想把《一年生》演完，我不想让这它消失，它实在很好。我实在是喜欢。我不站真人的。”
“但我遇到了你。”
“你知道吗，一切，都不一样了。嗯……虽然好像本来也不那么一样。你是这里的你，嗯～？平行世界吗？还是穿越到一个不一样地方？还是单纯的梦？”
“从你开始，什么都不一样了。”
“你在这里，真好啊。”
“所以，要幸福哦。”
一只颤抖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力气不大，却不再让他说下去了。
K握上了那只手，拉开一点:“别怕啊。其实我没病啊，我只是太久睡不好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S翻身紧紧的抱住了他。
眼泪沾染了彼此的脸，他哭的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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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他的幻觉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K很想世界这么继续。
不过该干的还是要呀。
但是，等一等也可以啊。
K带着他的幻觉过了两天甜蜜的小日子。
他们一直牵着手，开启了恋人模式。
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去了很多地方。
喂鸽子，听音乐，唱K，打鼓，拍照片，秀恩爱，去拜拜，恋爱攻略上的步骤尽情的走了一圈。
随时可以亲亲他的幻觉，他的幻觉也会在脸颊上亲回来。
吃的好，睡的也安心。
想说什么都可以，对方都会耐心的听。
哪怕他已经开启了天方夜谭的胡说八道模式，对方一样听得认真，满眼的宠溺。
大巴上，S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人，窗外灯火阑珊。
K很排斥去医院。虽然他不曾说出来。
他就这么坚定的认为身边的自己是幻觉，终于打开了一次心防。
他说了很多前后矛盾的事情。
他好像认为自己是另一个人，在某一天忽然就变成了K。
他觉得自己在扮演K，而且非常重视《一年生》的拍摄。
但是他自己是谁？他模糊的认为他是一个岁数比S和K都要大一些的青年，起码他已经从经济学院毕业有几年了。
同样是学经济的，要比他们大。
只是，S辅导过他几次，他的程度，就是一个不爱学习的有着好脑子的学渣的程度，而且K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大他几岁。
K不知道他所认知的自己的确切情况。
一如K对“K”情况的一知半解。
事实上，他嘴里K本身会的，他都会，K不会的，他也不会。
唯一能确认的只有，他肯定失去了部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