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与神明大人完本[耽美]—— by:石榴七七
石榴七七  发于:2017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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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店主与神明大人
作者:石榴七七
文案
一家店,一位店主,一位神明大人,总有那么几个故事。
身为店主,人生百态,陆醒会遇见很多不一样的事情。他会遇见痴情女,也会遇见负心汉;会遇见傻白甜,也会遇见傻逼;会遇见黑暗料理之王,也会遇见法国大厨转世。他会算计,自然也会被别人算计。他知道,有些路就是他一个人走的。直到,那位“逃婚”的神明大人出现在他面前。
命运轮回真是一个美妙的东西。
永生并不美好,但因为有一直在寻找的人,才会有继续活着的目标。
而你又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理由,推开我一直在等待你推开的店门呢?
——“在下齐谐店主陆醒,不知有何事委托?”——
单元剧,剧情+感情为主,部分单元剧涉及BG/GL情节,但是主线耽美为主。文里有虫。开头比较慢热,后面放飞自我……
主西皮:葆宸(攻)x陆醒(受),不拆不逆

ps:我会努力填坑。。。
pss:不是灵活的小胖子!!!!!!!!!!!
psss:作者文艺青年……都懂得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东方玄幻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葆宸,陆醒 ┃ 配角:陈一光,苍,习瑛 ┃ 其它:现代妖怪文,前世今生
花溪的执念(1)
葆宸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遥远到褪色的梦,梦里的一景一物都如旧照片一般模棱两可。看不清虚实的人影在自己眼前晃动,分不清远近的声音在耳边漂浮。葆宸想要伸手抓住些什么,指尖冰凉,如触云雾。
“……待我有朝一日成了神明,定会许你一个太平盛世。”
这样急切的想要挽留什么,想要证明的一句话,每一次说出口的时候,葆宸都觉得心中被一股撕裂般的悲凉填满,沉甸甸的,压得自己喘不过气。而在梦的彼岸,那已模糊到看不清容貌之人,似是扯着一抹苦涩的笑容,声音远远的传来,道:“然君为神明,我为凡夫,又怎可同处一室?”
一般到这个时候,梦便醒了。
今日便也是同样。
时值初夏,清晨的阳光便也不算火辣,从格子窗外柔软的照进来。窗外一棵石榴树上的叶子还是崭新,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在枝头好一阵热闹。葆宸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外乱动的树枝,似是听见了楼下的什么声音,干脆便起了床。
他穿着一身短了个手腕脚踝长度的中式睡衣,拖鞋也是小了个尺码的,不过他本人似乎并不在意。当楼下厨房的炊烟徐徐飘散的时候,葆宸也正好洗漱完毕下了楼。
楼下除了有早饭的香味,还有属于供奉的香火味道。一个比葆宸矮了大半头的男人,穿着一身绣工精致的长衫,正娴熟地点了香,捻在手里对供桌上的牌位三鞠躬,方才恭恭敬敬地□□香炉里。燃香如柱升腾,漆黑的牌位上用白漆写着“齐谐店主曾善强之位”。
所谓“齐谐”,正是这家店的名字。店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传统中式小二楼的结构,楼上住人,楼下接客,四合的样式,带着个小天井。古典是古典,只是同这现代都市的气息不符。不过合不合现代人的胃口,历代店主似乎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前代店主——正是牌位上的曾善强——故去后,店便留给了他的徒弟陆醒,也正是给曾善强上香之人。
不过齐谐说是个店,却基本不做生意。准确的说,是不做人类的生意,只接精怪鬼魅的委托。传言齐谐从洪荒时代开店至今,历代店主也皆是百晓生之人,但规矩倒是亲民,因此上至土地山神下到精怪魍魉,委托接得也算来者不拒。然而正是这样一间店,历代店主却皆为人类。似乎也正是因为需以血肉之躯承载这样一间店的“重量”,在成为店主之时,他们会将自己之前的记忆交付给“齐谐”,从而获得继承所必须的权利,而这样的直接结果便是历代店主皆不是长命之人。
陆醒说,师父没有活过四十一岁,而陆醒今年二十八。齐谐的店志里记载,最短命的店主也不过三十二岁,最长命的店主也未能活满五十。
葆宸来店里不过个月,知道陆醒多少是个爱笑的人,哪怕是在说这种话的时候。
那么陆醒还能活多久?
葆宸从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从他来到这里开始,他们之间也不过是“店主”与“被雇佣”的关系。只是这种关系,如果放到妖怪面前,恐怕会是个天大的玩笑。
堂堂山之神,怎就屈尊给一个人类做打工仔?
同样,葆宸也没有关心过这件事是否已经成为了天下精怪们的笑柄。然而他现在杵在那里,却听见了陆醒一声半是嘲讽半是无奈的叹笑。
“早饭都好了,不知道自己去吃吗?”陆醒的声音有些柔,却带着内刚的韧劲。葆宸回了神,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桌子上已经摆了两幅碗筷、一盆小米粥、几个白馍和茶鸡蛋、煮好了也掰开成段的玉米、几小段咸鱼干,外加一碟小咸菜。看起来跟往日没什么不同,除了那几段咸鱼干。
葆宸把桌子上的食物都看了个遍,方才淡淡地说道:“你也是知道的,神是不……”
“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自然不懂得浪费粮食是可耻的。”陆醒插了句嘴,葆宸便没说话了。陆醒一早上便没正眼看过他,如今插了嘴才瞥了他一眼,嘴角抿着笑冲楼上喊了句:“陈一光!你要是再不下来吃早饭就别去上学了!”
楼上立刻响起了小孩子哇哇大叫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如同拆房般的骚动,楼梯上冲下来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一手提着耽美文库一手抓着红领巾,瞪圆了眼睛看了看气氛有点微妙的两个大人,随后一屁股坐在饭桌前,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就去抓馍吃。
“洗手过了没!多少次了告诉你不要在早上收拾耽美文库你就是不听是不是?课本带了吗?作业带了吗?”陆醒拿过陈一光扔在旁边的红领巾,一边给他系着一边跟个老妈子一样念叨着。陈一光顾着吃饭又顾着回答陆醒的问题,一时被呛得差点喷饭。
这个陈一光便是陆醒的徒弟,如今只有十二岁,还在读小学。陆醒说他还太小,除了店里的规矩,要学的还统统没教过他。至于陈一光是怎么来到店里的,陆醒摇摇头说他不记得了。陈一光自己说自己是被店主收养的,户口本上写着他是陆醒的弟弟,不过他还是习惯管陆醒叫“师父”。葆宸觉得陆醒不像是会说谎的人,那么大约陆醒也将关于陈一光由来的这段记忆一并交付给“齐谐”了吧。
但是看着陆醒对陈一光这又当爹又当妈的样子,就算陆醒已经没有了那段记忆,也并没有影响到两个人的关系。
陆醒给陈一光系完了红领巾,转头看见葆宸还在那杵着,忍不住皱了下眉,道:“不是叫你过来吃吗?”
葆宸看了看桌子上的两副碗筷,问道:“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陆醒盛了两碗粥,一碗给陈一光,一碗推到葆宸那边。葆宸知道今天这顿“鸿门宴”怎么都躲不过去了,心里直觉得陆醒绝没安好心,脸上却忍着没笑出来,把椅子一拉,坐下来吃粥。
陆醒看着他开始吃了,又给他夹了块鱼。
陈一光在旁边捧着碗“吸溜吸溜”喝了半碗小米粥,忍不住抬起头道:“师父今天怎么对葆宸叔叔这么好?我昨天听见师父说让住在花溪桥的田螺姐姐带好吃的来,田螺姐姐什么时候来啊。”
葆宸吃了半块鱼,抬眼看着陆醒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问道:“花溪桥那边,有什么委托过来?”
“说是半个月前有个人在花溪桥跳河自杀了,死灵在桥下徘徊不散,河里的精怪都要受不了了,才找到我委托来。我便说让她送点好吃的过来,这委托我也就接了。怎么想也不过是个死灵,你待会儿送了一光上学回来路过了去除了便是了。”陆醒摆摆手,态度显然随意。葆宸却彻底听出不对来了,把碗筷一放,问道:“为什么是我去?”
“人家姑娘送来的东西都吃了,还不是你去吗?还是说堂堂神明大人连个死灵都对付不了?”陆醒指了指葆宸剩下的半块鱼。
葆宸无话可说,陈一光却嚷嚷起来,道:“鱼我也吃了,我也要跟着葆宸叔叔去除灵!”
“你吃的是饭,他吃的是人情,能一样吗?吃完了没有,还不快点去上学!”陆醒冲着陈一光额头敲了个响指。小孩子“哎呦”一声,捂着额头跺脚。葆宸也不看他们胡闹,几口吃完了剩下的,擦擦嘴站起来回去换衣服,一副虽然被摆了一道却任劳任怨的模样。
陆醒看着他回去房间,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心里想着,能把这家伙留下来,果然是给自己省了不少事情。
花溪的执念(2)
葆宸初来齐谐的时候穿得还是一身古装,陆醒自然不能让他穿成这样出去办事,便估摸着葆宸的身材尺寸买了几件便装回来。别看陆醒自己的长衫皆是精修的做工,给葆宸买的衣服却都是十几、二十的地摊货。奈何葆宸身材极好,地摊货也给穿出个平面模特的味道。
葆宸换了衣服,推了门口小电动车出来的时候,陆醒已经拉着陈一光在门口等他了。以前陆醒一直让陈一光自己上下学,葆宸一来,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到他身上了。其实陈一光的学校离着店不远,陈一光也习惯了自己上学,开始还觉得陆醒麻烦。谁曾想,葆宸第一次送了他上学以后,班里的女同学却颇为羡慕地都跑过来问他,送陈一光上学来的帅叔叔是谁。她们这么一问,可是把陈一光虚荣坏了。
陈一光爬到电动车的后座上,陆醒又嘱咐了两句,葆宸就开着车走了。七点多的时间,路上都是送孩子上学的车辆,尤其到了校门口,更是能发生交通拥堵。葆宸送了陈一光将近一个月,也逐渐习惯了这种拥堵的情况,只是心里还是觉得自己的山上更清净一些。
快到学校门口,旁边驶来一辆私家车,后座玻璃落下来,有个小女孩笑得天真无邪地喊:“陈一光!陈一光!”陈一光见着是自己的同班同学,也热切的打了招呼。小女孩冲葆宸挥挥手,甜甜地打招呼,道:“叔叔早上好。”葆宸便礼貌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了。前面的路更不好走,陈一光主动提出下车要走过去,葆宸也没反对。那个私家车上的小姑娘也下车了,跟着陈一光蹦蹦跳跳地往学校走,时不时还回头瞥两眼葆宸。
葆宸在路边等着,直到两个孩子的身影进了校门,方才看了看手表,七点四十三,人类社会的早高峰时间。
这个时候办事总是比半夜要不方便很多,不过陆醒既然让他回去的时候顺路办了,葆宸也没理由说不办。从陈一光的学校门口到花溪桥,电动车也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只是花溪桥并不位于交通主干线上,葆宸只好把车停在路边车棚里,自己步行过去。
花溪桥之所以叫花溪,正因为架在了花溪湖的入水口上。花溪湖自古就以风景秀丽而闻名,如今的花溪湖边,不仅环境优美,更汇集了不少餐饮酒吧,成了时尚人士亲近自然享受生活的好地方。而站在花溪桥上,两边绿柳蒙荫,湖水波光粼粼,也算的上是赏景的好地方。
不过听陆醒的说法,半月前有人正是在这里自杀。
葆宸还无法完全理解人类的思维,但是他知道,自杀者的魂魄是得不到救赎的,他们只能一遍遍将死亡重新上演,时间久了,逗留此地所形成的怨气会将死灵妖邪化,若是一直放任不管,可不仅仅是威胁到桥下修行的精怪们那么简单。
葆宸一路想着一路走过来,小径上只有一些晨练或遛狗的中老年人。初夏的微风和煦,柳枝柔软,湖水温和,不远处的马路上车水马龙。似乎半月前发生在这里的悲剧,已经没有人会刻意记起,整件事早已被时间埋没。
然而安详兴许只是停留在表面上的功夫,葆宸的眼睛能看到属于宁静下的暴风。因此当他走到花溪桥下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桥上有个半透明的男人颓废的站在桥边。
——是那个死灵。
死灵的眼中没有光泽,它的身体摇晃着,好像片枯叶。但转瞬,它转了半个身子背对着葆宸,挥舞着手臂似乎在殴打什么,然后它的身子侧着倾斜出栏杆,手臂伸长着似乎在掐着什么,最后它的双脚失衡,整个人倒栽进水里,无声地没有惊起一丝涟漪。
葆宸在的目光随着死灵落进水里,再转眼看着桥上的时候,那死灵又重新出现在桥上,一遍遍重复着无声的哑剧。葆宸无心再看,手指暗暗捻了决,空气如被风拂过般骚动出一片褶皱的波纹,只在眨眼间,人间还是人间,只是人间的住客均已不见了踪影。
对神明大人而言,掐指捻个结界的决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随着结界的成立,桥上的死灵也被定住了身形,那正是同葆宸背对的姿势。葆宸指尖上捻了金光,正准备上桥去将这死灵焚成灰烬,耳朵里却传进来一阵不祥的“咯吱”声,就好像人的骨头被生生拧断一样的声音,而这声音的来源也正是桥上。葆宸眉心一紧,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那个死灵的面孔已经完全拧到了葆宸这一面,它的整张脸灰白枯槁,眼睛里却翻转着乱跳的赤红瞳仁,显然一时片刻还对不上焦。它的嘴巴裂开,露出兽牙,手臂也完全扭曲了角度,变成灰白色的骨刃冲葆宸刺过来。
那骨刃速度不快,葆宸手中又捻着金光自然不怕它。他后退了小半步,一擒一拿间,骨刃就被金光烧成了灰。然而预料中应该继续进行的攻击并未袭来,葆宸反而听见了女人的尖叫声——这尖叫声同样从桥上传来。
这叫声着实吓了葆宸一跳,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结界是不是被破掉了。然而微风依旧,四下无人,结界牢固完好,只是花溪桥上已经完全变了样。
那个灰色的死灵成为了有色彩的活生生的“人”,在他的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女人正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拉扯着他的手臂。然而男人不为所动,甚至好几次都将女人推开。女人被推倒,爬起来依然拽着他的手,哭喊着一些“不是还有我在吗”“不要去死”“我们再换个地方住,不会再让他们找到了”“重新开始好不好”之类的话。葆宸虽然不明前因,却知道这是一个女人最后的希冀。
但男人依旧无动于衷,他苦笑着看着身边的女人,忽然抬起手去殴打她,一边打着还一边骂着,掺杂着嘶哑的咆哮:“我今天这个样子还不都是你害的”“就因为相信了你,我的一生都被毁了”吼完似乎还不觉得解气,伸手狠狠掐住女人的脖子。
女人猛然被他掐住,喘不过气只能发出类似干呕的声音。男人的手劲极大又极狠,显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只是大约用力过大,他上半身已经倾斜到了桥栏杆外。
“一起下地狱去吧。”
那是男人最后说的话,话中只有无尽的恨与恶。下一秒,男人的脚下失去重心,连带着被他掐住的女人,两个人一起坠入花溪桥下的河水里。河水平静地收揽了这一切,毫无波澜。
所以我现在看到的,就是那死灵生前最后的影响吗?那么这是死灵想给我看的,还是桥下那些精怪想给我看的?葆宸不太能领悟到这段记忆所要向他表达的内容,正在他思索的时候,却听见结界松动的声音,以及一些焦急地呼喊声。葆宸愣了片刻,还不待他反应过来,结界便已如风般破碎了,而自己身处的地方也并不是花溪桥旁,而是在花溪桥下的河岸边。他身上衣服已经全湿,甚至还有半个身子泡在水里。那些晨练的老年人关切地围在他身边,见他苏醒过来,这才都松了一口气。
“这小伙子怎么走着走着路就栽进河里了?”有后来人在旁边询问,几个老年人讲得倒是绘声绘色。不过眼下葆宸既然苏醒了,刚刚的紧张气氛便也都消散了。葆宸又在岸边坐了坐,抬头看桥上已经没了死灵的踪影,心里便多少明白了个七八,正打算上岸了,却被旁边的老人摁着不让动,非说要等什么医护人员过来。葆宸脑子卡壳还在想什么是“医护人员”,半晌见着路边停了辆闪着灯的白车,下来好几个穿白大褂的,这才算真的回神了。
花溪的执念(3)
“……所以,你就这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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