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有事。”我微微挣开他的怀抱,面对他揪了把他的耳朵说,“你很闲吗整天这儿堵我那儿堵我的。”
前世不知道,这会儿处久了才清楚只要不触碰这人的底线,自己怎么撒欢都没关系。
夏沉舟也不躲,说:“谁让你躲着不见我。诶下午你有什么事啊,能有我重要吗?让你来就来。”
“不来,我卷子还没做完。”
“啧,你做什么卷子啊。”
“老子也是要考大学的。”
“……嗯——”嗯字拉长带着兴味。
我踩了那人的脚说:“别看不起人。”
夏沉舟低下头又开始碾磨起我的耳垂,压低声音说:“下午过来,我帮你补习。”
“……”
一班的高材生。
夏沉舟成绩是很好的。
要不要去呢。
“沉舟,一会儿你上下半场,上半场节省一□□力,我们跟他们不把分拉太开就行。”苏睿说着,继续跟球队里的人布置战术。
夏沉舟抱着篮球,不经意的瞥着入口。
周围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女生,吵吵闹闹的,弄得夏沉舟头疼。
已经快步入冬季了,夏沉舟穿着的球衣外面还盖着一个厚实的外套。
没来啊。
“哈欠。”
我打着喷嚏,好不容易挤到了中间位置,寻了个靠过道的座位。
这天越来越冷了,自己好像有点感冒。
看了眼球场中间的夏沉舟,年轻还不太会遮掩自己的表情,有些恼怒的皱着眉。
罢了,坐着看他一会儿就回去吧。
凳子还没坐热乎,就听到女生们一顿尖叫。
刚抬起头,就看到夏沉舟直接翻过栏杆朝自己跑来。
不、不是吧。
喂你别过来啊!
等回过神,夏沉舟已经跑到了跟前。
我还愣着神,手里的奶茶已经被那人接了过去,随即一个厚实的外套直接砸在我的头上。
“谢谢你的奶茶。”
扔下一句话就走的夏沉舟光洁的手臂露在外面,肌肉弧线很流畅。
……那是我喝过的啊喂!
“原来是送奶茶的。”
“还以为是夏学长认识的人呢,仔细看也挺普通的。”
“哎不说了不说了,看比赛。”
刚才竟然很害怕夏沉舟抱过来。
我手心里淌着冷汗,盖住头的外套厚实又温暖,还有夏沉舟的味道。
第20章 第 20 章
“我打上半场。”夏沉舟说着。
苏睿皱眉说:“可是沉舟,你打了上半场,下半场你哪有精力啊?”
夏沉舟轻哼一声说:“合着这队就我一个人?下半场我不打,你们爱谁打谁打,学生会给你们篮球部拨的钱是最多的,你们还能输?”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
我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周围女生的尖叫声吵的我脑仁疼。
夏沉舟打球的风采我是没太在意看的,都一起打过球了,在意他干啥。
尽会使些看着好看没啥实用的动作。
我又打了个哈欠,鼻子堵得不行。
一到换季就感冒的毛病还是改不掉。
等再醒来时,已经到了一个温暖的被窝里。
中途唯一有意识的地方就是夏沉舟背着自己,宽厚的背和以前一样。
灯关了,房间昏昏黄黄的,像是已经到了傍晚。
“叔我会照顾好他的,等他醒了我让他给你打个电话吧?”
“不用了不用了,你知会他好好休息。你今晚也在这睡吧,我床空着,别委屈你了啊?”
“不委屈叔,那您路上注意安全啊。”
门关后,厨房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
我扯开头顶热热的毛巾,穿上睡衣往厨房走去。
脚步虚得不行,走两步头就重得像是要掉下去一样。
“醒了?怎么穿这么点。”
夏沉舟脱了毛衣罩在我身上,我扯了扯衣领说:“热……”
“热什么热,你烧傻了吧?去外面待着,别搁这儿添乱。”
我看了看锅里,正煮着馄饨,鲜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你还会做饭啊,看不出来。”我吹着馄饨一个接着一个的吃。
夏沉舟仔细的看着说明书,倒出几个药片又不放心的放了一片回去。
“勇叔走的时候包的,我就下锅,不算会做饭。诶一会儿饭吃了把这些药给吃了啊。”夏沉舟说着,把围裙脱了。
我皱眉,说:“你要走吗?”
夏沉舟动作一顿,说:“舍不得我走啊?”
“滚蛋。”
夏沉舟停下动作,坐在我旁边说:“我看着你吃完药再走。”
不自觉的放慢动作,夏沉舟也不催促,看了一次手表后,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晚上如果烧得厉害就打电话给我。”
我喝了几口汤,借着温热的水吞了几个药片。
“吃完了,你走吧。”我说。
夏沉舟没含糊,司机已经等了自己四十分钟了。
等他关上门我才泄气的瘫在座位上。
毛衣很温暖,没有想象中的热。
“夏少。”
夏沉舟扯下校服的领带,说:“去红灯区。”
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一条暗巷里面。
车门打开,夏沉舟的校服已经脱下,换上了西装
“怎么才来……诶你身上怎么一股子馄饨味儿。”苏睿皱眉说道。
夏沉舟闻了闻衣服,笑了下没说什么。
“夏公子来得也太晚了吧,来那谁,把酒倒上。”
“秦叔,这次是我不对,撺了局还迟到。我先喝几杯,你们随意。”
“爽快爽快,诶你再去开几瓶酒。”
第21章 第 21 章
半夜在梦里惊醒,身边躺了一个打着鼾的夏沉舟。
看着那么帅睡觉不一样打鼾吗。
夏沉舟身上全是酒味,眉头轻皱着,西装已经皱得不行了。
我摸了摸额头,已经退烧了。
凌晨五点。
外面空气真好。
如果不是他自己上辈子不会活得跟条狗一样。
我坐在窗台上抽着烟,烟圈慢慢消散,夏沉舟的毛衣还是暖的。
不知道是自己的温度还是他残留的温度。
是苏睿强行喂给自己毒品的。
也怪我,当时恨这人恨得不行,投靠了他的仇家。
被那么对待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如果是自己,说不定不止喂毒品那么简单了。
但是恨意还是没办法减灭的。
所以迟迟不想跟他再进一步。
身体还是渴望的吗?
大概吧。
“怎么起来了?唇好凉啊。”夏沉舟走过来亲着我的唇,一面将我抱紧。
我吸了最后一口烟,过肺后吐在夏沉舟脸上,说:“手给我。”
夏沉舟贪婪的闻了闻我嘴里的烟味,舔舐一番后,将手乖乖递上。
我把烟头按在夏沉舟的手臂内测,那人闷哼一声,低头狠劣的咬住我的chun。
烟头熄灭之后,我说:“你不欠我了。”
即使是一条命。
你也不欠我了。
剩下的,你用余生还吧。
夏沉舟没有在意我没头没脑的话,说:“真疼,专业坑老公的是不是?”
我抬手,看了看他手臂内测被烫出的红痕。
明天应该会结痂吧。
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舔了上去。
烟草燃尽的苦味充斥了我的口腔,吮xi着滚烫的部分。
夏沉舟呼吸重了些,显然我she尖的挑逗让他想到了不该想的东西。
搂自己的手开始不安分的抚摸,从大腿向后腰转移,见我没有反抗的意思,便更加恶劣的揉弄起来。
我顺着手臂往夏沉舟的肩膀上啃咬,留下一个个齿印却又怜惜的舔着,夏沉舟被这若即若离的挑逗折腾得呼吸急促。
脆弱的凸起在口she中慢慢挺立起来,夏沉舟身上的酒味很重。
“要停不下来了。”夏沉舟托了托我的腰,把我往他身上带,努力的压抑着沙哑的声音。
我看着夏沉舟的眼睛,说:“那就别停啊。”
“……”
还是没有做到最后。
没有准备就强行进入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夏沉舟见我疼得厉害也就没有做到底,借着我的腿缝身寸在小腹上。
而后夏沉舟更加粘我了,就像是初识情谷欠一样,他巴不得转班每时每刻都触碰我。
他对我的特殊自然也让别人看得清楚。
尤其是苏睿和崔画。
苏睿很紧张,虽然从小和夏沉舟一起长大,不过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人能上心到,放着车不坐非要每天绕半小时路接人上学的地步。
崔画只以为是夏沉舟找到了新玩意儿,毫不在意觉得我会被丢弃。
其实我也怕。
残废的阴影就像是深深印在我的灵魂上一样,忘却不了。
如果再被他抛弃一次……
“林麒,林麒?”眼镜妹推了推我,我才从自己的臆想中抽出身。
我拍拍脸,说:“怎么了?”
眼镜妹把卷子背面朝上,说:“你猜多少分。”
“七十?”
“不对。”
“不可能六十吧,那么低?”
眼镜妹笑了下,把卷子递给我说:“及格了,九十!”
“九十啊……”我接过卷子仔细的看了看。
夏沉舟的补习显然比眼镜妹的要有效力得多,错题还是挺多的,而且一眼望过去也没有丝毫的思路。看来路还挺长。
“下周就期末考试了,加油啊。”眼镜妹说着。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套英语试卷丢在眼镜妹桌上,幸灾乐祸的说:“你也是。”
“诶……”
期末考试让夏沉舟忙了一些,毕竟尖子班还是要补习的,下午的接送也被我推脱了。
来来回回他连饭都吃不上了。
有时候不是太懂,这个人现在应该做的是疯狂攒势才对,再过不久他的那个死对头也要发展起来了。
前世的事情自己是清楚,可是却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夏沉舟。
怕露出马脚,更怕自己预测错误。
“勇叔?”
平时回来勇叔应该已经做好饭菜去上班了,今天却连饭菜都没有。
家里也没有人回来的痕迹。
我有些紧张,拿座机打电话给勇叔。
意料之外的没有人接听。
翻了好半天电话簿,才找到勇叔公司的电话。
“你说陈勇啊,被停职了啊?”
“停职?”我想了想,说,“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今天啊,诶你是他谁啊?”
我没说话,电话挂了之后有些局促的来回踱步。
第22章 第 22 章
勇叔到晚上十点才回来,轻手轻脚的开门,满身酒气。
“回来了?”
勇叔被吓了一跳,看着沙发里的我笑笑说:“怎么不开灯?”
我强忍着怒气,说:“你坐着,我去给你热饭。”
“不了小麒,我吃不下。”勇叔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吃不下?你下午吃饭没?”我盯着勇叔闻到。
勇叔别开头,说:“当然啊,你快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吗?”
又撒谎。
我没理他,自顾自的热了饭菜,端到勇叔面前,说:“多少吃点。”
勇叔笑了下,揉着我的头发说:“小麒长大了啊,越来越听话了。”
“啧,有完没完。赶紧吃了洗澡睡觉。”我没舍得甩开他的手,别扭的凶道。
半夜我听到勇叔压抑的呕吐声。
再然后就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像是那把砍断我腿的斧子一样,沉重的掉在地上。
胃出血手术和检查花了两三千,勇叔存折里也就剩下一两千了。
那么累,不也没攒下多少吗。
我坐在病床边上,勇叔脸色苍白,因为疼痛嘴唇微微颤抖着。
一直让勇叔代班的那人难得提出帮勇叔代班,却在代班时犯了极其致命的错误,而打卡上面确确实实写的是勇叔的名字,不管这个错误是谁犯的,是你职位上出的纰漏,你就得保证把他补全。
勇叔陪那客户喝到十点,百般讨好才让错误变得不那么难以接受。
不知道是不是勇叔这样潜移默化的教育,比起从前,我也更加隐忍了。
“林麒呢?”夏沉舟站在26班门口,手里还不相符的拿着两个便当。
莫问见没人敢上前搭话,便起身说道:“林麒今天没来,请假了。”
夏沉舟皱眉,看了看表,把便当递给莫问说:“给你了。”
说完往楼下跑去。
莫问接过便当,有些莫名其妙的回头看眼镜妹。
眼镜妹也耸耸肩,有些疑惑。
“小麒,你别忙了,过来坐着。”勇叔对我招了招手。
我把行李塞到座位底下,说:“行了,我难得忙会儿。你要不要吃什么我去买?”
勇叔摇摇头,胃疼还没有完全消失。
还有十几分钟才发车,我急忙下了车买了粥回车上。
既然被停职了,勇叔也难得怨天尤人,收拾好行李准备带我回一趟老家。
说是老家其实就是勇叔的家里,他爸妈不是特别喜欢我妈。
不过自己儿子喜欢,也还是勉强接受。
我妈死后,他们对于我这个拖油瓶就更加没什么感情了。
好在这些年勇叔对我不离不弃的,也让家里那两位默认了我的存在。
“把粥喝了。”确认没什么纰漏后,我坐在座位上叹口气。
没有手机所以根本没时间告诉夏沉舟。
这才发现,我和他唯一的交流除了学校就是我家。
即使我比他自己更了解他,也没有办法填补这部分的空白。
火车上人很多,勇叔安安静静的躺着,旁边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心翼翼的跟勇叔搭话。
勇叔强忍着困意跟她聊着,我有些不耐烦,说了声:“阿姨,我爸胃疼,他需要休息,你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吧。”
勇叔眼睛瞪大,又急忙别过头闭上眼,掩饰眼睛的酸涩。
那女人讪讪的笑了下,随即抱着小孩儿去喂奶了。
“快睡吧,我守着。”
勇叔听着这话,抚养林麒的苦痛好像都消失了。
有工作有房子,工资还房贷之后支付自己的吃穿用度还绰绰有余,还有闲钱能往家里寄。
跟林麒的妈妈在一起后,几乎全身心的投入在她身上。
对于这个继子自然也是用心的。
林麒妈妈死了之后,凭良心说勇叔是打算把这孩子送去福利院的。
但是还是放不下心。
如果,就说如果,这孩子出了差错,自己这良心如何。
顶着父母和社会的压力把林麒抚养长大,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温吞的性子,这林麒倒是越来越强硬,虽然经历过叛逆后也开始听话了。
从来不肯承认自己身份的他,今天竟然说个爸。
没强迫过林麒改称呼,不过这突如其来的一个称呼还是让自己欣喜得不行。
是放不下这个孩子了。
快到了啊。
我伸了个懒腰,把行李拿出来背上,等待着。
直到列车员开始提醒快到时,我才叫醒勇叔。
农村的环境自然是好的,勇叔不想坐车,拉着我走小路朝村子里走去。
秋收已经过了,田里还剩下干枯的玉米梗和麦茬。
风吹起来,发出沙沙沙的响声。
勇叔不忍心让我背行李,一路上跟我抢着行李,被我吼了几句后乖乖的走了几步,随即又咧开嘴笑。
“这儿夏天可好看了,一整个山坡都是油菜花。冬天也好看,海拔高容易降雪,咱们可以去林子里掏冻僵的鸟回来。”勇叔絮絮叨叨的说着,走几步又歇会儿,深吸一口气,说,“寒假……咱们也回来吧?”
有了我之后,我跟着勇叔回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勇叔自然不可能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于是也有四五年没有回家过年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嗯。”
勇叔兴高采烈的样子让我心情也跟着好了些。
第23章 第 23 章
“哎呀勇你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站在外面干嘛,冻得慌!”勇叔妈妈用围裙擦着手上的污垢,看到勇叔身后躲着的我顿了一下,说,“稀客啊,赶紧进来,吃了没?”
我摇摇头,刚把行李放下,就把勇叔胃出血的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勇叔妈妈,我一个人是管不住勇叔那个倔脾气的。
勇叔被揪住耳朵数落半天,再三保证不再喝酒,勇叔妈妈才放过他。
再成熟的大人在自己家人面前也会变成小孩。
无来由的想起了夏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