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到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晃来,白兰迪把手里的菠萝包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随即挥了挥手。
郭骰眼睛被吹得通红,出来的太急,帽子围巾都没拿。
“冷不冷?”
白兰迪把围巾脱下,给郭骰围上,说:“挺直了腰板给我挡风啊。”
两人骑着机车往家里跑,料想着一会儿在一起吃吃饭睡睡觉打打炮。
“前面有人跳楼啦!”
“二三十岁的小年轻呢……也不知道干嘛了想不开……”
郭骰把车停到路边,报了警后扯着白兰迪往人群聚集中心走去。
“师哥前面咋了?”郭骰拿着执照问,跨过人群往里面走。
穿着深色警服的男人看了眼郭骰,递了一支烟,说:“我刚下班,听前面说有人跳楼就过来做基本警戒。”
郭骰点头,抬眼望了望。
大厦天台上有一个人影,但是看不太清楚。
郭骰跟同僚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和白兰迪往天台上赶。
冬天的风很冷,穿了再多的衣服,吹过来也像是切断了骨头一样疼痛。
天台上坐着的女人穿了一身病号服,拖鞋被遗弃在一边,赤脚坐在栏杆外面的不足一米的看台上。脚已经冻得通红了,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周围围了一些好心人,但是都被迫在最外围,稍微靠近一点就被那个女人呵斥下去。
郭骰往前面走,挤开一些人后,终于到了女人前五米处站定。
“小姐,我能跟你聊聊吗?”郭骰问,爽朗的笑容能让任何人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女人看了眼底下的人群,嗤笑了声后,说:“聊什么?”
“冒昧的问一句,小姐你姓?”
“温。”
郭骰在身后摆了摆手,笑着说:“温小姐真年轻啊,上面冷吗?我不会动你,我把衣服给你穿上,别冻着好不好?”
说完郭骰把皮夹克脱了下来,露出里面黑色的体恤,降低女人的疑虑,蹲下,把衣服扔了过去。
女人这才把伸在外面的腿收了回来,脚踏在地上,将郭骰的衣服勾起,披了上去。
白兰迪挑眉,怕冷,没有死意,另有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晚安ヽ( )
求收藏!求包养!
第65章 第 65 章
白兰迪按照郭骰的想法,让天台上围着的人群散去。
郭骰借势蹲在地上,毫无防备的说着:“诶温小姐,为什么穿着病号服?”
女人笑了下,眉眼里尽是疏离。
“我生病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
郭骰并没有深究这个话题,开始乐乐呵呵的给女人聊天。
白兰迪借了楼下的电脑,问:“这附近有没有哪家医院的病号服是那样的?”
有人说:“病号服都一样吧……不过这附近只有两家医院,一个私立,一个公立。”
刚才的女人虽然被冷风吹得脸色很差,不过举手投足有该有的家教礼仪。
“私立那家医院叫什么?”
得到回答之后,白兰迪登录黑魔方,黑进了那家私立医院的网络,查着这个姓温的女人。
病历看了之后,白兰迪脸色更差了,操起电话拨通某一个人后,随即给郭骰发了一个短信。
回了天台上后,郭骰和那个女人都不见了,白兰迪心里一惊,转身才看到郭骰正竭力安抚女人的情绪,而那女人则往另外一个方向跑。
拖延时间的手段被看破了,下头刚准备好气垫,女人就从外面的看台转移到另一方。
郭骰勉强的笑了下,冬日的寒冷已经透过单薄的体恤传到皮肤上。
“温小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你懂吗?”
女人轻哼一声,说:“解决?怎么解决?”
郭骰说:“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想死,这样吧,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来帮你解决。”
话音刚落,急促的踏步声在楼梯间响起,郭骰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咱俩价值观不同,你也用不着跳楼这么狠吧?”温韵松了松领口的领带,热乎乎的气体从嘴里吐出,凝结成一个棉花糖一样的白团。
女人脸色有些差,说:“价值观不同?为什么我就得听你的话?你管我管得是不是太宽了?”
郭骰看着面前的戏码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让开了位置让温韵上前。
“郭警官,如果你不做警察,可以试试做调停方面的谈判专家,你争取了一个多小时呢。”温韵说完往前走了几步,就被女人呵退,只好又回到郭骰旁边的位置。
“我是你哥哥,我做的任何事情是建立在我为你好的基础上做的。出国留学是好,可是你什么都不会,连袜子都是我给你洗,独立这方面你就是负分。交男朋友可以,我不反对,但是那红色长头发穿皮衣骑重机车的男人是心目中的的白马王子?”
郭骰:“……”穿皮衣骑重机车哪里犯法了啊混蛋……
女人歪着头,说:“是,你是我哥哥。为我好嘛……这二十几年你一直用这个说辞你烦不烦?是,你说得对,我不独立,但是有你这样的哥哥谁给我独立的机会?我男朋友是挺痞子的,但你没看到我发烧三十九度,而你不在家的时候,是谁带我去的医院。就是你口中那个脑残的杀马特骑着他的重机车带我去的医院。你什么都不知道,总是用这样的类似胁迫的爱来束缚我,你不是爱,哥你这是变态了。”
温韵眼睛一眯,问:“亲情和爱情向来是最难以抉择的。你现在是为了一个外人跟我置气闹到这个地步?”
女人叹口气,满是受伤的别过头。
两人陷入僵持。
第66章 第 66 章
郭骰退到白兰迪旁边,问:“那丫头啥病?”
“肺炎,外加轻微抑郁症。一个谈判专家,另一个耳濡目染的辩论赛高手。啧啧啧,为啥我还挺期待他们再吵起来?”
郭骰笑了下,拍拍白兰迪的头之后,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看样子,谈判得有一段时间了,能不能强制把她弄下来。
四处看了看,郭骰开始试着往前迈步。
“温醇,我给你五分钟时间,是自己下来,还是我上去拉你。”温韵下了最后通牒。
温醇咬着唇,眼泪汪汪的看着温韵。
从小到大,自己的一切事情都被这个男人管住。
八点门禁,还有无数作为他妹妹的要求。
甚至是自己现在的成就很多都是因为他的管制,才能拿到手。
可是……已经到极限了。
“等下,那个……温醇是吧?你好,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我姓董。是北区重案组警员。我有解决你们矛盾的方法,你介不介意听一下?”董珑萧穿着执勤的黑色警服,身上的装备还没有脱下,看来是刚出任务。
温醇看了眼一旁目瞪口呆的温韵,没有说话。
董珑萧慢慢走向温醇,冬日里沙哑的声音格外好听。
“爱是相互的,温韵管你太多,那你管回去也是可以被允许的吧?你哥哥是一个变态,他他喜欢男人,喜欢我。你可以用这件事来跟他互相管束。”董珑萧说完,扭头瞥了温韵一眼,说,“别用你哥那种贱人对你的变态管束来折磨你自己。”
温醇楞楞的看着温韵,勾着嘴角笑了下,说:“难怪我哥喜欢你……”
寒冷的风越刮越大,像是要把人吹散了。
温醇脚有些麻,从看台上站起来,往天台里头跨的时候,脚一滑,像是被狂风吹得失去方向的蒲公英一般,往后倒去。
郭骰惊得心脏骤停,上前两步拉住温醇的手,却因为惯性自己也跟着被拽了出去。
另一只手被董珑萧牢牢拽住,因为一次性扯住两个人,董珑萧立即憋得满脸通红。
本来挺好的冬天天气,开始下起了小雪,阴沉的天空中间积攒着一片片乌云。
白兰迪几乎是尖叫的喊出郭骰的名字,拼尽全力也只能从董珑萧拉扯的缝隙中抠住郭骰的手指。
郭骰嘴里发出咬牙的呜咽声,因为突然的使力,拉着温醇的手臂已经脱臼,巨大的疼痛从手臂处直达脑神经。
温韵吓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无助的打电话让气垫快点转移到楼下。
“郭骰……你必须拉住我……不能放手……千万不能放手……”白兰迪抖着声音吼着,被冻得通红的手因为拽着郭骰的手指而有些泛白。
郭骰的嘴动了动,但是没有什么话说得出来,疼痛好像让自己清醒不过来了,眼前一片漆黑,忍住疼痛,试着说话:“温醇……顺着……顺着我的手爬上来……快点……快点!”
温醇脚全然踩空,听到这样的话胡乱的蹭了蹭眼泪,随即顺着郭骰的手慢慢爬上去。
每一次的动作都让郭骰止不住的颤抖,脱臼稍微动一动都觉得难受,更何况这样巨大的拉扯。
郭骰的拳头捏得很紧,等到温醇勉强抓住看台时,用脱臼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温韵往上托。
董珑萧也已经到了极限,把温醇往看台上扯的同时,手上却突然一轻。
郭骰?!
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时,旁边的白兰迪已经被温韵死死抱住。
混杂着绝望的声音从白兰迪嘴里传出。
郭骰?
董珑萧傻愣愣的看着手,过度用力后的手因为肾上激素的分泌而不断颤抖。
被自己握住的那个人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勿
第67章 第 67 章
白兰迪体会过很多次的绝望。
奶奶离开人世的时候,自己被白赫带走单独生活,在学校里每天打架斗殴,等着白赫讨厌自己,说不定就让自己重新回到奶奶家里了呢。
奶奶喜欢冰雕,冬天在外面呼出一口气都仿佛能结冰的温度下,还坚持看着别人做冰雕。因为风湿而疼痛的膝盖,好像也可以忍受痛苦。
白兰迪那个时候也跟着奶奶一起去,大冬天的带着厚实的帽子,和很多小朋友堆雪人,接触到冰冷额的雪,手指仿佛都不能再弯曲,但是还是乐不思蜀的玩着。
一直都心存愧疚。
如果自己没有离开奶奶,说不定能在他病入膏肓的时候再陪她看一次冰雕。
饱含着遗憾死去的奶奶,会不会很痛苦?
那,饱含着遗憾死去的郭骰,会不会也很痛苦?
像是被人按在水里,呼吸着冰冷的水。无数的气泡在自己眼前跳来跳去。
好难受。
白兰迪睁开眼,干涩的感觉在眼里蔓延,适应了一下黑暗环境后,才勉强坐了起来。
葡萄糖的液体从小臂处进入身体里面,冰冰凉凉的触感很难受。
白兰迪坐直,把输液管抽出,不太舒服的动了动手臂后,慢慢爬上旁边的床,热乎乎的胸膛上粘结了很多管子。
心跳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幻化成电音在旁边的仪器里响动。
楼下就是游泳池,郭骰从高楼上掉下去正中游泳池中心,但是巨大的拍打力让他瞬间就在水池里晕倒,冰冷的池水包裹住他。
还好……
还好没事……
白兰迪抹了把眼泪,在郭骰旁边睡着。
“兰兰宝贝儿,你知道头儿在哪儿吗?我们联系他几? 炝耍耆幌ⅰ!毖钫嬗行┘鼻械乃底拧?br /> 白兰迪歪了歪头,轻声说:“我不知道。”
杨真捂着电话,对重案组的众人摇了摇头,随即说:“兰兰宝贝儿,我们现在连你在哪儿都不知道……喂……喂?!”
白兰迪挂了电话,将手机放进了旁边的花瓶里,手机立刻就被水包围,写着杨真名字的通话页面瞬间就变得黑屏。
房间里被遮光的窗帘拉着,暖气从角落里慢慢散出,温暖了白兰迪□□的脚踝。
正中间有一张很大的双人床,上头坐着一个脸色很差的男人。
白兰迪用剪刀剪下玫瑰花枝的枝叶,□□花瓶里,我的花瓣上的水珠一颗颗晶莹剔透的。
深吸了一口气后,白兰迪笑了下,很满意自己对房间的布置,有些撒娇的趴在床上,蹭了蹭男人的腰,说:“郭骰,你身上好香……”
郭骰没说话,抬起手在白兰迪的后颈处,想要抚摸却还是停下了手,无助的放在身侧。
救了温醇后,自己就脱了力掉进水池,虽然有水的庇护还是被拍击到晕倒。手臂因为脱臼后仍旧过度使用,所以打了石膏,但是行动还不成大的问题。
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躺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
白兰迪安稳的睡在自己身边,四肢却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再次醒来后,却发现房间里除了自己以外,就只有白兰迪。
没有医生,没有护士,没有护工,更没有来看望自己的人。
郭骰看了看手心,其实白兰迪并没有严厉的克制自己的行动,所以离开是没有压力的。
但是白兰迪在和自己赌,赌这个底线在哪里。
宠溺的底线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
对没错我又感冒了【扶额
抱歉啊各位
没有及时更文
第68章 第 68 章
“吃饭了郭骰,今天是红烧小排和蒜蓉小白菜,一会儿好像还有甜汤,把饭吃完,我去给你端。”白兰迪夹了一块排骨,喂给郭骰。
郭骰把肉啃干净,拿着骨头磨磨牙说:“肉老了,汁儿也甜了。”
白兰迪凑过去,舔了舔郭骰嘴边上拿来磨牙的骨头,笑了下说:“晚上换一个厨师。”
吃完饭,白兰迪收拾了桌子,离开时,听到郭骰说话的声音。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白兰迪身体一僵,径直打开门离开。
“喂,诶你好你好,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郭骰的爸爸,我叫郭宇。”
杨真一愣,咬着手指的死皮,看向旁边的许耀,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办……头他爸打电话来了……”
许耀眉头紧锁,摇了摇头。
“喂伯父,我杨真。您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儿,这不是马上要过年了吗?听骰子说你们家里人不在S市,所以我让骰子带着你们来家里吃顿便饭呢。结果这骰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电话也不接,连三宝贝儿手机都关机……我这联系不上人只能打来他工作单位问问了……我没打扰到你们工作吧?”
隋亦接过杨真的电话,笑着说:“郭爸,我是隋亦,上次跟尉迟言来你家蹭饭呢你还记得我吧?”
郭爸那头想了想,说:“哦,大眼的朋友吧,诶我记得你记得你。”
隋亦坐在办公桌上,说:“是这样的,头最近和兰兰宝贝儿有一个紧急的案子要追,就出了国。所以这才联系不上呢,我们下周末就有时间,到时候再来您家吃顿便饭吧,你看呢?”
“那敢情好啊,我就怕骰子出什么事儿呢,没事就成。那下周末可别忘了啊。”
挂了电话后,隋亦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旁边目瞪口呆的两人说:“怎么办?还联系不上头?”
杨真叹口气,说:“我追踪了头手机,还没搞定,就被人给截了。”
“除了兰兰宝贝儿,也没人能这么轻轻松松搞定真真。”许耀说。
“兰兰宝贝儿这是……想干嘛?”杨真问。
隋亦想了想,说:“履行他的诺言。再让他看到头身处险境,就打断他的腿,一辈子关在屋子里,不让任何人接触。”
“怎么办?”隋亦问。
尉迟言搂了搂隋亦的肩膀,无视前面司机的注视,说:“我去查了查白兰迪的公司,卖出去了。我从一些渠道上打听到白兰迪那跟班儿的事儿了。一会儿去堵他,问问白兰迪把骰子给藏哪儿了。”
车子在小道上转来转去,在一处小公寓门口停下车。
冬天的寒冷立刻席卷了隋亦全身,还没来得及打个冷颤,就被抱了个满怀,温暖的气息包裹住自己莫名的安全。
尉迟言把外套给隋亦裹上后,说:“别冻着。”
说完尉迟言往前头走去,皮鞋在雪上留下了印迹。
隋亦裹紧衣服,追上尉迟言的步伐,把他露在外面的手揣进自己的外套里。
两人相视一笑,走在雪里反而更加温暖。
爱情不是偶像剧,脱离了那层所谓的虚假外衣,才能感觉到最为真实的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有肉
想看的孩子请戳渣浪@游目目目
么么各位宝宝
第69章 第 69 章
暖气充满了整个房子,温暖的空气接触到汗渍的皮肤,像是湿淋淋的进了一个充满棉花的屋子,柔软却被包裹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