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轻爬起来灰溜溜的夺门而出。
原时抬起手刚要摸摸陈墨云的脸,手还没落下就被他挡了回去。
原时被他这个小小的动作给伤到了,垂下了手,眼里的暗淡神色一闪而逝。
“你今天见到了萧牧?”
陈墨云听见原时低沉的声音,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嗯。”
他既然这么问,肯定就是知道了。就算是撒谎也没有用。
原时扳过他的肩膀,大手伸进他的毛衣领子,拂上他光洁的脖子,看似是在抚摸,实则暗暗用力。
陈墨云的动脉在他手掌底下跳动,他能感受到薄脆的皮肤之下,滚烫的血液在流动。
原时勾起唇角笑道:“按照规矩,你惹了老子生气,要扣掉多少钱来着?”
陈墨云僵在原地,只感觉他的手贴在自己皮肤上,就如同一条毒蛇缠上了自己,瞬间脖子变得冰凉。
原时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他没有自由,要是想逃跑,随时都可能被拧断了脖子。
“可是你并没有生气。”陈墨云咬住嘴唇。
三年前原时立下的规矩,□□一次一万,惹他生气,不仅没钱,还要扣两万。
反手将陈墨云横抱在怀里,原时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很生气。”
说完他便阔步走向前去,将陈墨云重重扔在了床上。
陈墨云侧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皱着眉看着原时那张脸一寸一寸的压下来。
他伸出手,从陈墨云衣服里轻轻摸上去。
将衣服给他推到胸前,原时低下头用湿热的舌头含住那粉嫩的两点。
敏感的红点触碰到柔软的舌头,陈墨云忍不住哼了一声。
原时抬起头嘴角漾上一丝微笑,然后含住了他的薄唇。
顺利的撬开他的齿关,与丁香小舌勾缠在一起。原时时而轻柔时而粗暴的扫荡着他的口腔。
原时的吻,如同春雨一般落在他的唇上,脖子上,落遍他浑身上下。每吻一下,就引起他的一阵轻颤。
他白皙如雪的皮肤,和黑色毛衣形成鲜明的对比,强烈的视觉冲击,看得原时的喉结上下翻动,忍不住褪下了他的长裤。
原时在床上一向都是特别有耐心,陈墨云虽然羞于承认自己也很舒服,但是也忍不住起了反应。
在原时循序渐进的进攻下,陈墨云一层层卸下防备。身子软成了一滩水,眼神里有泪珠在打转,像小猫一样呜咽了起来。
原时的舌头,轻轻舔舐。又热又湿,温香软玉,发出迷人的香气。
陈墨云昂起头,眼里波光闪闪,目光迷离,半是哀求的看着原时。
原时动情的叫了一声:“宝贝儿。”
这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正真属于自己。原时勾勾唇角,毫不犹豫的完全占有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阿墨有隐情,不是duck。
第6章 危险关系(6)心跳
早上原时还没醒,陈墨云就已经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
煮好了早餐,阳光照进来,蓝白格子上的大桌子上摆放着一只透明的玻璃瓶,香气淡淡萦绕在白色雏菊的周围,一股美式乡村气息扑面而来。
陈墨云是个很懂生活的人,有他在的地方总是充满了温馨的感觉,整个房子也不再显得大而空洞。这也是原时对他放不下手的原因,这样的日子妥帖而舒适,安逸极了。
原时一起床就看到如此美好的场景,忍不住走上前去吻了吻陈墨云的头发,深深的嗅,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原时,松手。”陈墨云轻轻推开他的手臂。
原时的笑容还没维持几秒就消失不见,他依旧搂着陈墨云不肯松手,闭着眼淡淡问了句:“怎么了?”
“我今天有事要出门。”陈叔在医院里还等着他去交钱,他正要出门原时便醒了。
“这么着急?是要去见萧牧?”原时沉声说道,提到最后两个字时,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不是。”陈墨云皱眉,手机在这时突然又响了起来。
“喂,阿墨,你到哪里了?医生让我签字,叔什么都看不懂,你快点过来吧。”一向沉稳的陈叔声音里也忍不住带着点哭腔和焦急。
他当下就明白肯定是由于陈婶的肝癌恶化,手术迫在眉睫了。
穿上外套,陈墨云掏了掏兜,□□也在。握着这张□□ ,陈墨云匆匆出了门。
原时站在背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僻静的医院走廊里,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坐在长椅上,低头不语。
陈墨云走过去,轻声喊了一句:“陈叔。”
陈叔抬起头,眼袋都快掉到地上来了,他满脸的皱纹,笑容在脸上显得特别的疲惫。
“阿墨,你快看看这是什么意思。”陈叔展开一张纸递给陈墨云看。
手术通知书几个字映入眼帘,陈墨云仔细的将纸上的内容看完,然后简单跟陈叔叙述了一遍:“由于婶婶的身体原因,手术存在百分之八十的风险,也就是说只有半分之二十可能被治愈的希望。”陈墨云说完看了看陈叔的眼睛,“只要还有希望,我们就绝不能放弃。”
陈叔凹陷的眼睛淌下两行热泪:“阿墨,你让叔怎么谢你才好。”
“您的养育之恩,我还不知道怎么报答,再说谢谢真是客气了。”他奶奶去世后,陈叔就拿他当儿子一样,供他读书送他念大学。
陈叔无儿无女,为了陈墨云把家里的两亩地都卖了给他当学费。早在多年前,陈墨云就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让陈叔过上好日子。
读了学费最低的师范大学,陈墨云在学校勤工俭学,大学以后他就没再跟陈叔要过一分钱。陈叔知道他出息,逢人就夸他懂事。
可是谁知道意外出在三年前。
陈婶有肺炎已经是很多年的老毛病了,因为平时发个小烧,感个小冒也不重视,给烧成了肺炎。肺炎也不当紧,平时药没断着,也就那样扛得过去。
可是偏偏那天陈婶上县城办年货,不认识红绿灯,没看清路,走到路中间被一辆飞驰而? 汽车逃逸,陈婶被送到医院。
重度损伤,陈婶从此成了植物人。而肺炎也被查出来已经转化为了肺癌。
她的病对这个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陈墨云在这时遇到了原时。
原时斜倚在红色布加迪威龙的旁边,对他扬了扬下巴:“要钱,老子有的是。只要你愿意,多少都给你。”
在面对病重的亲人时,陈墨云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住进了原时送他的别墅,过着看他脸色做事的生活。
就像是一只原本快乐的小鸟,突然住进了金笼,虽然看起来吃喝不愁,但是却失去了自由。
尤其是当学校里的同事发现陈墨云被“包养”之后,目光里浓浓的轻蔑和厌恶,让陈墨云几度感到难堪,抬不起头的那种难堪。
话说,交了手术费,陈墨云陪陈叔坐在病床前,给他削了一只苹果,递到陈叔手里。
陈叔接过苹果,目光无意间瞥了他脖子一眼,呆愣了几秒,咳嗽一声来掩饰尴尬,匆匆低了下眼。
陈墨云这才意识到刚刚出门太急穿了一件圆领衬衫,刚刚坐在屋子里觉得有点热,便把围巾解了,脖子上的吻痕此时真是一览无余。
“阿墨,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女朋友了。如果已经有了,带过来给陈叔看看也好。”
陈墨云百口莫辩,想了想才说:“好。”
在医院里坐了一天,手术做到晚上才结束。
医生刚摘下口罩,陈墨云就快步跟了上去问道:“医生,手术怎么样?”
“很成功,不过病人身体原因,情况过于特殊,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
这样说,就是还能恢复的意思,陈墨云这才舒了一口气,展开一个浅浅的笑容。
回家的时候,陈墨云左思右想怎么去找来一个女朋友给陈叔看,为了让老人安心,他不得不撒谎。
认识的女性朋友不多,算起来的话,也就只有程安安比较熟。
程安安?陈墨云想起那张帅似吴亦凡的脸,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恐怕不行。
他这正寻思着该怎么办呢,程安安就打电话来了,语气欢天喜地,说明天要跟一个新的传媒公司合作,打算把他的新书拍成一部电影。
近些年来,IP大热,各种小说改编的游戏,影视作品层出不穷,陈墨云没想到自己的书也有传媒公司会看上。
“我跟你说,这个传媒公司虽然是新开的,是后起之秀,虽然还不出名,但是很有潜力,去年他们投拍了一部电影,还是个大制作,获了不少奖。这家公司的老板还特别神秘,根本没怎么露过面,我猜肯定是一个年轻人,还有可能是个帅哥!”程安安语气兴奋,一直劝他明天一定要去跟这个公司谈谈。
陈墨云思索着怎么开口,这事儿比较尴尬,还没开口他的脸就红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想跟我说?如果不想去就算了。”程安安看他吞吞吐吐,疑惑的问他。
“不是,不是……我还有其他事,明天见面再谈吧。”陈墨云咳嗽一声,这事他要仔细想想怎么跟她说。
办公室里,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正背对着二人坐在转椅上。
听到他们推门的声音,男人侧过脸微微回头。那张刀削斧劈一般英俊的面容,逆着光显得更加棱角分明。
陈墨云呆在原地:“萧牧?”
萧牧微微笑,眼神清明:“阿墨,我们又见面了。”
没想到这个传说中挺神秘的老板竟然就是萧牧,程安安愣了几秒,大笑说:“猿粪呐!”
然后她就非常识相的退了出去,还悄悄拉上了门。
陈墨云觉得,空气中瞬间就尴尬了起来,尤其是当门被合上,俩人对视了一眼。
萧牧忍不住笑出了声,瞥了一眼门外:“你的小助理真有意思。”
陈墨云也笑笑道:“她是我的编辑。”
“你的新书《侠客》我看第一遍的时候,就跟秘书说,这本书我非签不可。”萧牧站起身帮他倒了杯水,陈墨云赶忙站起身接过。
“写得不是很好。”陈墨云脸上微红。
“你还是这么谦虚。”萧牧呷了一口茶,抬头看他,“这么温柔。”
陈墨云笑笑,摇了摇头,低下了眼眸。
那一笑真是好看,有道是谦谦君子,温文如玉。
萧牧眯起了眼睛:“阿墨,你愿不愿意到我的公司来当编剧?”
听后,陈墨云没有当即就回答,思索片刻。
萧牧默默扯住了他一只袖口,用半带哀求的目光的看着他:“帮帮我,好不好?”
他没法子拒绝,于是便呆呆点了点头。
“那先把版权转让合同签了,我们中午吃饭谈一谈工作的事情。”萧牧笑着将一张纸推到陈墨云面前,“成吗?”
陈墨云看都没看就准备签,萧牧推了推他的胳膊,示意道:“别急着签,看看有没有霸王条款。”
陈墨云低头笑笑:“我相信你。”那架势,就算是卖身契他都给签了。
签完了合同,萧牧主动提出要请他吃饭。
萧牧到车库开车,接了个电话,看样子心情很好,边笑边说。
“等会儿我吃完饭就去接你,好的,挂吧。”
萧牧语气温柔,笑容满面。也不知道是在和谁通话。
上车之前,萧牧很是绅士的为他拉开了车门,陈墨云默默低下头坐到了车里,俯身闻到一股,从他西装外套上散发出的青草气息。
陈墨云的心脏忍不住砰砰跳起来,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萧牧坐在他旁边的驾驶座上,车子刚发动,瞥了一眼陈墨云,又将车子停了,俯身帮他把安全带扣好,抬头冲他一笑:“走了。”
陈墨云别过脸,很是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萧牧,也太绅士了吧。
这扑通扑通的少男心是怎么回事。
到了地方,萧牧问他一句喜好,就点一道菜,帮他拿了主意又能够点他爱吃的。
陈墨云这个人没什么主见,最怕点菜了,这样一来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包间里太热,萧牧扯了扯衬衫领,将外套脱了下来搭在椅子上,一张面色皎然的笑颜望着陈墨云:“那个时候,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转学了?”
提起以前,陈墨云只觉得喉咙滚烫,难以开口。
“我家里有事……”陈墨云含糊的说道。
“哦,这样啊。”萧牧点头,“我那个时候特别伤心呢,当时还怪你连告别都没有就那么突然消失了。现在想想真的挺幼稚。”
说完,萧牧兀自摇摇头笑了起来。
十七年没见,他还是这么喜欢笑,而且笑得这么好看,一如灿烂的阳光。
看他这 么笑,陈墨云真的有点晕头转向了,听着他说的话,不论是什么都觉得十分好。听了只得频频点头,嘴角一翘:“好的。”
说完连自己答应了些什么都不清楚。
萧牧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伸手从西装裤兜中摸出一盒烟,微仰躺在椅子上,举起一根烟,用眼神征询他的意见。见陈墨云点头,他便叼在嘴里单手点着了抽起来。
萧牧的手指修长白皙,跟原时的那种骨节分明不同,萧牧的手指有一种艺术家般的美。
而且,他夹烟的姿势也十分好看,优雅中带着矜贵。微微眯起眼睛,吐一口烟圈,似乎连享受都是高级的。
陈墨云在心底默默将原时跟萧牧做了个对比,暗暗皱了皱眉,更加反衬得原时形象粗俗不堪。
萧牧一抬手,不小心将茶杯打翻了。陈墨云立马俯身,下意识的抽出纸巾帮他吸干西服上的水珠:“小心。”他皱着眉头,仔细的观察了一眼萧牧的手掌“有没有受伤。”
萧牧摇摇头,服务员走过来把碎玻璃片给收拾干净了。
等服务员走了,萧牧这才抬起头来,掐灭了烟缓缓开口道:
“阿墨,你真好。如果你是个女人,我一定把你娶回家。”
可这句话,在陈墨云听来只觉得分外刺耳。
你如果,是个女人。
这个如果没有办法成立,所以萧牧才说得轻松。
也正是因为知道没有如果,所以,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可能。
他深吸了一口气,陈墨云,你想得太多了。
吃完了饭,萧牧开车送他回去。刚走到半道,突然一拐,去了他那个公司——萧然文化传媒。
“我在这儿等个人,你不介意吧?”萧牧回过头,将车窗降了下去。
“不介意。”陈墨云摇头,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发呆。
萧牧的公司刚成立不久,就租下了CBD的写字楼,可以看出他在回国之前就存了不少创业的资金。
“你现在可以下来了,我忙忘了。车就停在公司楼下。”萧牧挂了电话,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显眼的位子上。
陈墨云远远看见,一个身材高挑,妆容精致,身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从公司门口走出来。
她走得脚底生风,一头直发却能够纹丝不乱,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子干练的气质。
美女越来越近,陈墨云都能看得清她脸上欣喜的表情。
萧牧探出头喊了一声:“方沁,这儿呢。”
方沁快步走了过来,冲上来抱着他的头与他接吻。虽然隔着窗子,但是陈墨云的脸还是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那吻来得突然结束的也迅速。在她发现车子里还坐着一个人后,立马就离开了萧牧的唇。
“害羞了?”萧牧调侃了一句。
方沁懊恼的锤了他一下,然后迅速钻进了车子。
坐上来以后,看见陈墨云正红着脸坐在后座,方沁冲她吐了吐舌头道:“刚刚没看到你人啊,真是不好意思。”
她这一吐舌头,面容俏皮极了,跟刚刚的样子完全不同。
陈墨云摇了摇头,没法怪罪。
男女朋友之间接个吻,是最平常不过的举动。大街上随处可见热恋中的男女抱在一起拥吻,可是他为什么还是会心痛宛如刀割?
第7章 玫瑰花与木樨草(1)生日宴会
“方沁,这位是陈墨云。我以前的同学。”萧牧看了陈墨云一眼道,“阿墨,这是方沁,我的未婚妻。”
说完,方沁便伸出一只手微笑道:“你好。”
陈墨云轻轻一握:“你好。”
方沁看他害羞不爱说话,便主动攀谈了起来:“阿墨看着斯文白净,难不成是个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