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不过谭温良,蒋家兴只能老实下来站在原地不动,听闻贺初好像关心的话,蒋家兴不由得哀从心生,落下几滴泪来,“是……是有点不太好。”
然而贺初听了不仅没有露出丝毫同情,反倒粲然一笑,“听说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温良,我们回家吧。”话音一落,贺初就头也不回得抬脚往楼上走去。
谭温良趁着蒋家兴被贺初的话镇住,顺手朝着蒋家兴负累的肚子便是一拳,打得蒋家兴不得不疼得蜷缩在地,蹲下来冷笑着撂下了一句,“这一拳,先帮生生讨回点利息,人渣。”
然后便趁着蒋家兴无力追赶,跟着贺初一起走上了楼梯。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个剧情了,解决完这个人渣就要完结了
第87章 人渣经历
关上门, 贺初第一时间把电话打给了舅舅,告诉他蒋家兴出现了。
一是为了确认蒋家兴有没有去找过贺盈梅,贺初现在最担心的的便是那个人渣回去骚扰贺盈梅,贺盈梅这些年已经过得够苦得了, 承受不住再次被伤害。
如今贺盈梅在S市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如果蒋家兴想得话,稍微找人一打听便能知道贺盈梅的消息。
自从两人离婚之后,贺盈梅过得虽然也有些艰难, 但和蒋家兴相比却是好很多, 所谓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贺盈梅是瓷器,和蒋家兴那个瓦片碰不值当的。
除此之外,贺初也是通知贺盈竹, 那个人渣既然出现了,为贺盈梅报仇的机会也到了。
当年事发的时候贺初尚且年幼, 贺盈竹远在外地, 才让蒋家兴那么轻易得便离开了, 两人这些年一直为没能保护好贺盈梅而懊恼不已,现在这个人渣竟然敢出现, 自然是不会再放过。
同时,贺初也拜托谭温良帮忙查查蒋家兴的底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了解一下蒋家兴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也好提前做准备。绕开了贺盈梅,贺家的人脉是远远比不上谭家的。
其实原本谭温良便和谭诚夫妇说过, 帮忙留意着蒋家兴的消息,只是一直没有什么头绪,现在蒋家兴再度出现,无疑是一个契机,没几天,蒋家兴这些年具体是怎么过来得消息便查出了个底朝天。
原来和贺盈梅离婚之后,蒋家兴带着当初的男情人离开了S市,北上去了别的城市打拼。并且蒋家兴也改了名字变成了蒋嘉兴,难怪谭诚之前没能查到他的消息。
改了名字的蒋家兴在陌生的城市一没有人脉,二又被净身出户,相当于完全从头开始,很是艰苦困顿了一段时间。而就是在这期间,蒋家兴和他的男情人吵了一架然后怒而分手。
两人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吵架分开的外人并不清楚,反正是没能共患难。看到这里贺初不禁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快意,想要大呼一声痛快,活该。
妻离子散,名毁财失,独在异乡又惨遭情人的抛弃,人渣就该有这样的下场,苍天有眼。
蒋家兴离开之后的几年过得不是一般的不如意。于是理所当然的蒋家兴想要回来寻求贺盈梅的原谅,可惜等他再回到S市,贺盈梅已经带着贺初不知所踪。
找不到贺盈梅和贺初,再加上担心被原来的人认出,蒋家兴再次离开了S市,在异地辗转漂泊,挣扎求生。随着时间的流逝,蒋家兴的年龄也越发大了,在其他同辈人都儿孙绕膝的时候,蒋家兴却是一直孤零零得只有一人,便越加怀念起了当年。
直到今年过年的时候,网络上爆出了贺初和谭温良的照片,还有不少贺初的现实信息,让蒋家兴偶然看到了,一眼认出了贺初,这才循着消息找来。
前几天网络上差不多把贺初消息爆了个彻底,学校工作室都有迹可循,蒋家兴稍加留意便真得找到了贺初现在居住的地方。
于是便有了之前在楼道门口堵人的事情。
看完消息了之后,贺初先是松了口气,看样子蒋家兴现在只打听到了贺初的消息,还并未找到贺盈梅,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了。
同时贺初也恍然大悟得明白了贺盈梅为什么不愿意见自己。
自从母子重逢了以后,贺盈梅与贺初的关系已经一天比一天缓和,一天好过一天,但总是就剩下最后一点隔阂挥之不去,原本贺初不知道是为什么,毕竟贺盈梅不愿主动说。贺盈竹一共也没见过蒋家兴几次,没能察觉到两人太过相似的面容。
如今贺初意识到了缘由,却是更发愁了。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也不想长得和蒋家兴那个人渣相像,但面容由不得他自己决定,总不能专门为此去整个容吧。
“不用整容这么麻烦。”谭温良听了贺初的抱怨,笑了笑,“只需要换一个造型就好了。”然后谭温良便带着贺初去了一家造型设计店。
贺初五官上,鼻子和嘴都遗传了蒋家兴,但眉毛和眼睛却是分别随了贺盈梅和贺盈竹。
因此,事实上贺初只有下半张脸像蒋家兴而已,只是因为贺初要戴眼镜,遮住了半张脸,才使他看上去和蒋家兴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等到修了头帘,换成细边的眼镜,便是和蒋家兴相差很远了。
要是和现在已经严重走形了的蒋家兴相比,那便是丝毫都不像了。
骤然把顶了好些年的发型改了,贺初一开始还挺不适应的,当一想到这样能把自己身上像蒋家兴的部分最小化,贺初便觉得换就换吧,也挺好的。
贺初换了造型没过几天便又被蒋家兴缠上了。
其实这几天蒋家兴一直没有离开,虽然就被重逢还没好好说上一句话便吃了一记拳头,但这并不会让蒋家兴就此放弃。
贺初是在蒋家兴眼中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了,蒋家兴已经受够了过去几年艰苦求生,孤寂无助的日子,好不容易再找到贺初他怎么可能轻易松手。
然而蒋家兴也怕痛,他记打,之前一直畏惧于贺初的冷脸谭温良的拳头,只敢远远得跟着观察,这次敢再次纠缠上来,是有备而来的。
谭温良再怎么小心谨慎也做不到二十四小时时刻戒备着,于是再蒋家兴的突然袭击下,让他钻了空子,得到机会紧紧得抱住贺初。
两人抱在一起,随着贺初的挣扎不断乱动,谭温良一时间也不好下拳头,更是很难将两人分开来。
“深深!是爸爸!你还记得爸爸的吧!跟爸爸谈谈好不好,求你了深深,我就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让我说完吧!”蒋家兴苦苦哀求道,大有贺初不答应便不松手的架势。
无可奈何之下,再加上贺初也想知道蒋家兴还能说出什么花来,于是点了点头,同意了和蒋家兴坐下来谈谈。但是贺初也顶多同意到附近的饮吧餐厅谈谈,让蒋家兴进家门,是万万不可能的。
贺初和谭温良坐在桌子的一边,蒋家兴一个人坐在另一边。也不知道这几天蒋家兴是在哪里落脚得,看起来比之前第一次见面时还要狼狈憔悴。
服务员似乎是也感受到空气中犹如实质的凝重气氛,送上了点单的饮品便脚底抹油了。
“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桌子底下,谭温良握住了贺初的手,传递给他无限的勇气和足够的冷静,贺初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蒋家兴的那张脸终于忍下了再一拳打上去的欲望。
“深深……”蒋家兴酝酿了一番情绪开口说道。
“你既然能找到这里,那么应该已经知道我现在的名字叫贺初。”打断了蒋家兴故作深沉的言语,贺初没好气得强调道。
“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生疏吗?”蒋家兴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蒋家兴这样一副矫揉做作的姿态,除了让人作呕外,不能博得贺初丝毫同情。
“我们之间除了那迫不得已的血缘没有任何关系。”贺初冷笑着说,带上了些不耐烦,“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和你连血缘关系都没有,有什么话快点说,要是只有这些废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等等!我是来道歉的。”蒋家兴终于认命得意识到,所有的煽情和铺垫对贺初来说都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只会让贺初的态度更加糟糕,于是直接抛出了正题。
听到蒋家兴所说得“道歉”两个字,贺初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不少,虽然以蒋家兴过去所做的那些事,贺初不可能只是因为蒋家兴肯道歉就原谅,但蒋家兴有悔改之意,总好过死不悔改。
若是蒋家兴真的有诚意,能取得贺盈梅的谅解,贺初也不会再说什么。
“我原来做过了很多错事,自知无颜面对你妈,不过幸好没有酿成大错,小禾没有真和盈梅发生什么……”
贺初听了瞳孔紧缩,和谭温良交握的手骤然收紧,蒋家兴所说的小禾便是当初那个蒋家兴带回家的男情人。
但是让贺初突然紧张并且几乎压抑不住怒火的,不是听到这个罪魁祸首之一的名字,而是贺初突然意识到,当初的贺盈梅离婚可能还有着他们不知道的内情。
仔细想来,当初蒋家兴带着男情人回家,真的只是乱搞吗?不论是在旁人的转述,还是真正和蒋家兴接触,怎么看蒋家兴都不像是那种行事嚣张,喜欢寻找刺激的人。
那么如果事实不是乱搞,那蒋家兴带人回家是为了做什么呢。肯定是比出轨被抓个正着还要严重事情才会让蒋家兴毫无挣扎得便认下了出轨的罪名。
想到这里,贺初只觉得不寒而栗。
第88章 报复开始
蒋家兴没想到当年的事情贺盈梅一直瞒着其他人, 毕竟那时候他也曾拿将真实事情公之于众来威胁贺盈梅,得到的只有贺盈梅一句“出轨只是净身出户,□□却是要判刑”,贺盈梅一副不怕别人知道的样子, 让蒋家兴先怂了。
因此蒋家兴自以为是得为自己开脱, 却是透露出了对他更为不利的内容。
贺初虽然急于知道真相,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急切让蒋家兴发现,从而产生警惕。于是表现出一副, 知道真相为母亲愤愤不平样子以用来套话, “没有真发生!难道你还想要真发生了才知道错嘛!”
蒋家兴见贺初情绪激动,顿时更加心虚了起来,连忙为自己辩解了起来,“我这不是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但深深你也是GAY, 应该理解我才对,我想要个孩子, 小禾当时也是想要孩子的啊, 盈梅生一个是生, 生两个也是……”
蒋家兴妄自揣测,觉得经历过那样的事情, 贺盈梅怎么着都不会接受贺初的性向,和贺初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事实, 所以想要从同类的身份出发,引起贺初的共鸣。
但他没有想到,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是人渣, 贺盈梅虽然受过伤害,但她却是比大多数人都要豁达,贺初也不是会为了自己选择伤害别人的人。
因此蒋家兴的话不仅没能起到他想要的作用,反而彻底激怒了贺初。
贺初听了蒋家兴无耻至极得话,只觉得眼前一黑,热血上头,抄起面前的咖啡泼了蒋家兴一身,这还感觉不解恨,若不是谭温良眼疾手快得拦了下来,贺初甚至连带杯子都要扔出去。
幸好饮吧的服务员看出了三人的气氛不对,防着闹出意外,上的咖啡只是温热,不是滚烫的,否则蒋家兴就不只是狼狈了。
“蒋家兴!你无耻!我妈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你!”贺初愤怒的骂声拔高到破了音,把其他桌客人的目光也都吸引了过来。
周围人都用好奇探究的眼神看向这边,蒋家兴自觉颜面尽失,也脸色铁青得斥责道,“我是你爸爸!你怎么说话呢!没有我哪来的你!”
“如果可以,我宁可自己从没有出生过!”贺初的眼眶瞪得通红,也不知因为悲伤还是愤怒。
见此情景,谭温良连忙安慰得拍打着贺初的后背,“生生,消消气,消消气,你想怎么收拾他,我帮你,你别伤着自己……”
谭温良此话一出,原本提起了点气势得蒋家兴顿时身体一僵,前两天谭温良给他的那一拳,现在肚子上还有淤青呢,不由自主得心生畏惧。再加上谭温良看过来十分不善的眼神,蒋家兴也知道今天的谈话估计无法再继续进行了,于是缩了缩脖子,急匆匆得先走了。
谭温良没让贺初追上去,凑到贺初耳边小声得安抚着,“生生不着急的,我让人跟着他呢,他跑不了。你稳定一下情绪……”
服务员看这边似乎是缓和下来了,才敢上来收拾残局。
“抱歉,影响你们了,需要赔偿什么的话,一起结下账。”谭温良和服务员交涉了几句,然后揽着贺初也先回家了。
一到家,贺初隐忍了许久的眼泪簌簌得往下落,“温良……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可以……”
贺初心中此时五味杂陈,他自然是恨蒋家兴得,恨不得能生食其骨,但同时贺初也怨恨自己,为什么会是那样一个人渣的儿子。
原本贺初只知道蒋家兴骗婚又出轨,但现在才知道,蒋家兴竟然还能做出更不是人的事情,不到最后一秒,永远无法想象一个人渣到底能恶心到什么程度。
谭温良把贺初拥进怀里,贺初得痛苦他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疼。他刚刚之所以阻止贺初,并不是想要放过蒋家兴,谭温良只是觉得哪怕是把蒋家兴揍一顿又能怎样,只是身体上的痛苦才哪到哪啊,未免便宜了那个人渣,只有让他身心俱痛才行。
而且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阻止贺初继续钻牛角尖,蒋家兴犯下的罪,不能让贺初来背负。
“生生,你听我说。”谭温良温柔得抹掉贺初的眼泪,然后一脸正色得跟贺初讲道理,“他怎么样那只是他一个人,跟你没关系。从法律上讲,早在咱妈离婚的时候,那个人渣便不是你父亲了,感情上,你肯定也没有认他,生恩养恩他也是一点都没沾,你和他有的就那么一点生物上的联系而已。”
贺初觉得谭温良说得有道理,情绪也渐渐缓和了下来,见状谭温良再接再厉得继续说,“所以没必要太在乎那个人渣,当然咱妈的仇肯定得报,但也不能让那个人渣影响你和妈的正常生活啊。你看现在你和妈都过得好好得,因为他搅合了多不值得,对不对?”
“嗯!对!”贺初点了点头,终于冷静了下来。
谭温良跟着松了口气,“首先咱们自己不能因为那个人渣而受到牵累,其次只是打一顿也太便宜他了,不够解气。所以咱们得想个办法让他万劫不复悔不当初,真正的罪有应得才行……”
而此刻,贺盈梅还不知道蒋家兴出现了,倒不是贺盈竹瞒得有多好,而是贺盈梅再三月初的时候便感28 到京都准备参加两会了。
就像之前贺盈梅跟贺初提到过的那样,今年贺盈梅准备在两会上《同性恋婚姻法》的提案。
这个提案贺盈梅已经筹备了好多年了,其实在贺盈梅没有和贺初因为性向的问题闹崩之前,贺盈梅就有在准备这个提案,只是之前没有通过而已。
而提案没通过的原因也不是因为歧视,只是因为这个问题牵涉范围太大,又涉及到不少历史遗留原因,和政|治问题,没有万全的准备,轻易改动会导致很多麻烦。
不说别的,《同婚》如果通过的话,那些关于刑法民法中离婚,重婚,收养,教育等等相关的法律法规都需要重新洗牌,每一条法律的改变都需要反复推敲,这么大规模的改变着实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而且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判定怎样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至今为止都没有一个有效的办法,更不用说其中还有一部分群体是双性恋。连适用群体都搞不明白的法律要怎么颁布?
这些问题都不是一拍脑袋就能解决的。
好在,经过贺盈梅及许多其他志同道合的朋友多年的努力,困难被一一克服,缺漏被逐渐完善,今年终于拿出了一份趋近完美的提案,提案内容包括对同性恋群体的判定,权益,义务,还有惩罚等等。
除此之外,贺盈梅也活动了不少愿意支持她的盟友,她和贺初说的这次很有把握提案能通过,可不是在夸下海口。
但终归是不到最后就不能放松警惕,所以在两会期间,贺盈梅一心都扑在了提案上,做最后的校订和完善。一时间没法分心去想那八百年前就不知所踪的渣男。
所以至少一直到三月半,都不用担心贺盈梅会知道这边的事情。
而在这其间贺盈竹也从S市赶到了N市。
贺盈竹到达N市的第一天,便差点直接冲到了蒋家兴暂时居住的地方,舅甥俩的第一反应差不多,都是想要把那个人渣盖麻袋揍一顿,不过最终也被谭温良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