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风衣完本[耽美]—— by:白沙鹤影
白沙鹤影  发于:2017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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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风衣》白沙鹤影
文案:
你是我人生中最美的相遇,不敢轻意提起你,是因为怕真的忘了你。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原牧野 ┃ 配角:宋子阳 ┃ 其它:林卿君
第1章 第一章 赌局
偶然听朱贝贝说起,秋天的时候要组织一次同学聚会,听说是由原来的班长汪少峰发起的,地点自然是选在了学校所在的那座城市。我听后只是笑了笑,似乎对此事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关于建议方面,也就没有过多提及。
既然选择了默许,所需的费用便也一早寄了过去。但随着聚会的时间越来越近,不知怎的,我却莫名地害怕起来,最终还是改变了主意,聚会那天并没如约而至。朱贝贝因为这事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没少和我掰扯理论,结果是气得她几天都不愿搭理我。说起来也算好笑,现如今她已是我的顶头上司了,我却待她仍如当年一般。
半个月后,汪少峰还是把一本班里聚会的相册寄给了我,并在上面或多或少地留了一些大家的祝福。真情也好,假意也罢,闲暇的时候我也认真地翻看过几次,望着那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不免又对岁月的无情惊叹了一番。
心里莫名有种空空的感觉,想极力寻找,却又茫然不知所措,记忆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望着那相册如雪一般的白色边框,忽然间心有所动,或许一直难以舍弃的,就是梦中那一抹纯净的白色的吧。
时光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夕阳透过高楼的缝隙将一缕橙红色的温暖洒在了校园的草坪上,一群身着蓝白色球衣的男孩正在那里追逐着各自的梦想。场外的石阶上坐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手托着腮帮,望着绿茵场上的那一场无谓的角逐,思绪渐渐地飘向了天外。
“原牧野,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呀?”少年猛地回头一看,脸上顿时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一个身穿白色风衣的男孩从校图书馆旁边走了过来,手里抱着厚厚的一本书,眼镜后面是一汪如秋水般清澈的双眸,白皙俊秀的面容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心中纵有万千词汇,都无法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美。曾几何时,多么希望时光永远地停在了那一刻,可过往终究是过往,美好的青春终是一去不复返了。
他叫宋子阳,是我这小半辈子交过的最好的朋友。本来曾经相互承诺要彼此守候一辈子的,可毕业后不久他便如泥牛入海,断了音讯。或许他真的把我忘记了,又或许就像是市井传言的那般……我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思绪,不想再让它在记忆中随风翻飞了。
曾记得刚到学校的时候,我们之间并没有多少交集,至于原委,明眼人一看便知。子阳出生于江南的大都市,人长得帅,成绩又好,自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而我却是来自北方的农村,长得又瘦又小,从不受人待见,与之相较,那真是天壤之别。
也许是缘分使然,他恰巧睡我上铺。虽是如此,除了平时见面打个招呼以外,倒和陌生人也没什么两样。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这近水楼台的,却让我无端在背后遭受了不少人的忌恨,尤其是那些常常喜欢自作多情的女孩子。
我们214宿舍里面住着一个霸王似的东北大汉,大名齐帅,绰号狮子,一米八几的大个,生得虎背熊腰,一张天生凶神恶煞般的脸孔,不禁令人望而生畏。睡他下铺的那位名叫宁晨阳,和那头狮子正好相反,长得白白净净,柔柔弱弱的,看上去竟是水做的骨肉一般。不知为何,他老喜欢屁颠屁颠地跟在狮子后面,时常软语温存,马屁又拍得溜溜圆,天长日久的,倒也颇得那狮子欢心。
那狮子看瞅他胆小又粘人,便网开一面收他做了入室小弟,虽然平时跟在狮子后面得得瑟瑟、人模狗样的,私下里却没少受那霸王欺负,不过话又说了回来,即便那样,人家也是心甘情愿的,别人又怎好胡乱评论。
除了宁晨阳,狮子还有个铁杆兄弟,正名记不住了,好像是隔壁9431班的,小眼睛,长方脸,一副大眼镜把大半个脸都遮了去。此人天生一副贱相,没事总喜欢借着狮子的威势作耗生事,是个十足的讨人嫌的主。
不管怎样,大家相安无事便好,可这日子也许过得太过平淡,冷不防就会有人无事生非,不在别人面前显摆一番,生怕这世界会在一夜之间遗忘了他似的。
十月的某天,刚下晚自习,那狮子和宁晨阳便邀了那大眼镜和他们班的几个同学一起到我们宿舍里面赌饭票。虽说这也是他们的经常性的娱乐项目,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他们为了拓展自己的活动空间,居然一声不响地把我那可怜的床铺强占了去。原本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和枕头,现如今被他们胡乱扯成了一团,那副惨象竟像是被他们刚刚占领的堡垒一般。
这个宿舍里的人谁也不愿轻意与那霸王结下梁子,所以洗漱完毕后,一个个看书的看书,装睡的装睡,留下我一个孤魂野鬼可怜兮兮地站在他们身后,瞅着床头那东倒西歪的钟表发呆。
瞧这浓浓的江湖味,除了忍,我又能怎样?
原以为他们玩上一个时辰左右就会罢手,岂料他们越赌越凶,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两点多,竟还没有收手的意思。我实在困得不行了,便壮着胆子从后面轻轻推了推那头狮子,小声说道:“齐帅,明天还要上课呢,你看能不能……”
恰逢宁晨阳那小牌打得风生水起,竟有点得意忘形起来,三张小牌竟生生地把那狮子和大眼镜他们的饭票赚去了一大半。那狮子恼羞成怒,一时间竟也顾不得对方是不是自己人了,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抡起粗大的胳膊恶狠狠地朝那宁晨阳猛扇了过去。那宁晨阳白净的脸上一下子落下了几条面目可憎的红印,他猛地清醒,小脸瞬间变得煞白煞白的,连桌子上赢来的饭票也没敢及时收了回去。不过这种罪估摸着他平时也是受惯了的,只见他拿手轻轻地在脸上抹弄了片刻,转眼便和没事人一样了。反倒是我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唬了一大跳,原本挤到了唇边的半句话又不得不生生地咽了回去。
那狮子阴着脸回头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瞅着他手上的牌大声咒骂着。那大眼镜看狮子没顾得上朝我发火,脑瓜子一转,便趁机扭过头来朝我阴笑道:“原牧野,你刚才对老大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我们牌输了,想乘机撵我们几个外班的不成?”
本不愿再提及的话题岂料又被他拾了回来,我的心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这嘴平时就笨,如今一急,竟结结巴巴地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劝你还是识趣点儿吧,”那大眼镜顺势阴阳怪气地笑道:“杵在这里只会影响我们老大,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自找不痛快了!”
那狮子这才会过意来,恶狠狠地扫了我一眼,大声吼道:“是你的床又咋的?想撵谁老子说了算!你要再敢啰嗦一句,看我不弄死你个瘪犊子,趁早滚一边去,站在后面净给老子找晦气!”
听了此话,我又羞又怒,一时心急,竟顾不得许多了,就想冲上前去与之理论一番。不想此举正中了那大眼镜的下怀,只见他皮笑肉不笑地望着我,或许正盼着看一出好戏,好让自己偷着乐上一番。
只不过在这羊入虎口的当口,耳畔忽地传来一个如水般清澈的声音,我愣了一下,那步子终是没有迈出去:“牧野,你怎么还没睡呀?要是没地方,不如就到我边上挤一晚吧?”
我忽地抬头一看,原来是宋子阳在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对我说话,或许太久没有听过到这样的声音,刚才猛然积聚的怒气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那大眼镜斜着眼睛白了宋子阳一眼,又瞅那狮子对子阳的话并没有反应,便不好再生事端,暗自嘟哝了几句,继续装模作样看他的牌去了。
在子阳面前,我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是,连做他的普通朋友尚不够格,哪承想还敢到他的旁边睡去。他看到我仍杵在那里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便奇怪地问道:“牧野,你傻站在那里干嘛呀?都这么晚了,难道你不困吗?”我摇了摇头,却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他望着我,仍是一脸的不解,突然间又好像悟到了什么,随即便又笑道:“哦,你是怕会影响到我休息吧?没事的,别乱想了,再不睡这天都亮了。”
平时看惯了别人的白眼,没想到第一个关心我的人,竟会是他。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鼻子一酸,那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如果是个女孩子,我肯定会伏在他的胸前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把这些天藏在心底的那些委屈一个不剩全都发泄出来,可毕竟是个男孩,在他面前不能这么失态,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眼看着我那床铺今晚是夺不回来了,又见子阳如此待我,便也顾不得其它了,乖乖依了他的话,在他身边和衣睡下了。
心里如止水般平静了下来,或许实在是太困了,在他身边,那些鸹噪声竟不似之前那样的刺耳。经此一扰,也不知子阳此刻还有没有了睡意,而我却在片刻后伴着枕边那一缕淡淡的书香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第2章 第二章 朋友
子阳一早便起床了,洗漱完毕后,看我仍在床上睡得香甜,便将我摇醒后笑道:“知道你睡得晚,一直不忍心叫醒你,可现在这点了,再不起的话恐怕就要迟到了。”我猛然清醒,坐起身来揉着干涩的双眼,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连忙向他道谢。他却笑道:“这算什么啊,以后再遇到那种情况,直接就到我这里睡就行了,不用这么客气的。”
我笑着应了一声,连忙翻身下床,发现那大眼镜早已不知去向,狮子和宁晨阳依旧是胡乱地抱着睡在了一块,扑克牌扔得到处都是,满地的瓜皮纸屑烟头痰迹,放眼望去,怎一个乱字了得。
因昨晚睡得太晚,一整天上课都不在状态,偶尔被老师点名提问,不是哑口无言,就是答非所问。别人尚不必说,就连成绩最差的朱贝贝都禁不住嘲笑了我一番,真可谓是千年道行一朝丧啊。不过对他们无下限的嘲笑,我倒是已经习惯了的。对我来说,朋友和奢侈品本就没什么两样,甚至比后者更为难得。
晚饭的时候,我坐在餐厅的角落,仍旧是一个馒头就着半碗米粥,偶尔换着花样的也不过是那一毛钱的咸菜而已。虽早已厌倦了这种极度平淡的生活,可依眼下的情形,却也是无可奈何。
一个身着红色上衣,模样有些酷酷的男孩从前边挤了过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当看到我的时候,脸上虽挂着淡淡笑意,可在我看来却犹如讥讽一般。
秦川,陕西人,我的室友之一,老爸是他们市里的教育局局长,做人做事向来是目空一切,他曾说过最讨厌和我这样的人呆在一起。可今天不知为何,却眼巴巴的寻到了这里来。
他望了一眼我那空空的饭盒子,脸上略过一丝不屑的表情。我出于礼貌,还是向他笑着打了个招呼。刚要起身离开,却听得他在一旁冷笑道:“原牧野,我真是服了你了。学校里从农村来的学生可不止你一个,可像你这般自轻自贱的人倒还是绝无仅有的。你天天在大家面前装可怜,从没觉得自己这样很自私吗?”
“自私?”长这么大,这个词可从来没人用在过我的身上,我闻听禁不住有些微微发怒了。
“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极端自私的人。你要不要脸无所谓,可你爹妈三天两头无端让人家戳脊梁骨,你也能这般无动于衷,不是自私又是什么?” 我听后心内猛地一惊,毕竟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听到,细细想来,还真有那么点义正言辞的味道。或许是他在外面听到了什么,才特地来提醒我的吧。
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太认同他的观点,就我们家目前的境况而言,即使把口袋里的人民币掰成两半花,恐也难以支撑起他口中所谓的的颜面。
难道我这样一路坚持下来也原是错的吗?
他看我默不作声,便拿手在上衣的口袋里乱翻了一通,竟是从里面摸出了两根火腿肠来,“噗”的一声将其掷在了我的饭盒内,转身便匆匆离去了。
等收拾完了一切,我的心情仍有些郁闷。茫然走在了校园里的小路上,不经意间竟来到了实验楼旁边的小花园边。秋风轻拂着路两旁的垂柳,衬着傍晚即将落幕的一缕暖阳,怪石嶙峋边一池碧水随风微漾,几片枯黄的叶子轻轻落下,打在我随意张开的手心里,而此时才感觉到,这里竟是如诗一般的宁静。
假山旁边面有个精致的小亭,倒映水在水中的影子竟如少女般亭亭玉立。一位身着淡黄色衣服相貌清丽的女孩,手里捧着一台精致小巧的录音机,静静地坐在那里欣赏着美妙的乐曲。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鬓角的黑发随风微扬,一如旁边的垂柳依依,痴痴看去,竟有一种别样的韵味和风华。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回头一看,却是几位高年级的男生拥着一个形容俏丽的女孩有说有笑的从身边经过,然后在不远处的柳树边停了下来,望着亭子里的女孩指指点点的,好像那里有什么可笑的事情正在发生,而我从他们的笑声中竟听出了些许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因好奇,便又朝那边偷偷看了几眼。若不是其中一位男生一语道破了天机,我竟然没有发现,那亭子里的女孩衣服的背部竟是被什么东西生生地划了个一寸来长的口子,内里的衣物隐约可见。
幸亏这里的光线偏暗,才没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我假意要去实验楼那边,匆匆穿过旁边的乱石铺就的小径,在她旁边故作从容地停了下来。她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微微地抬起了头,摘下了银白色的耳机,用带着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我的脸不觉微微有些发烫,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声与她说道:“姐姐,你衣服上面好像……哦,你……你不回去换一下衣服?”她起初听来仍是茫然不解,待忖思片刻后,猛地心内一惊,原本白皙的脸颊顿时泛起了红晕。她忙向我小声道谢,匆忙收起手中的录音机,踏过柳径朝东边去了。
我微微一笑,望着她远去的背景,竟如释重负一般。
刚想回头,肩膀却不觉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我心内不由得一惊,以为是后面那几位男生看出了端倪寻仇来了。待回头看时,身后站着的却是一位身穿白色风衣的俊美少年,眉清目秀,温文尔雅,白皙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子阳……”不知为何,看到他的时候,一种久违了的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声音里竟带了些许涩涩的感觉。不过在他听来,竟是另外一番意味。
他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小声问道:“牧野,你这脸色好像不对,是不是谁又欺负你来着?”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前边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嘻嘻哈哈一路笑着跑了过来,将一个精致小巧的粉红色的纸盒递给了子阳。
子阳一脸的不解,便向那孩子柔声问道:“小弟弟,这是送给我的吗?”那小男孩回过头去,指着身后不远处笑着说道:“嗯,就是后面那位穿着红色衣服的姐姐让我交给你的……咦?奇怪,她说好了在那里等我的,怎么倒转眼就不见了。”果然,他指的那个方向只有风吹得柳枝在微微荡动,哪里还有半个人的影子。
子阳接过了盒子,待那男孩笑着蹦蹦跳跳得离去后,才小心翼翼地拆开来看。里面是一张折成心形的信笺,待一层一层地展开后,几行清秀的小字映入眼帘,旁边还缀着几朵粉红色的小花,一缕馨香扑鼻而来,竟有几分的醉人的意味。
子阳的脸色微微发红,看起来准是一封女孩子写来的情书。我在一旁也没敢多问,只是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随意摆弄着身边那几根垂下来的柳枝。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子阳淡淡地说了声:“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我才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朝宿舍楼那边走去。
或许是那封信的缘故,子阳好像有了什么心事,一路上都是默不作声的样子,直到上楼梯的时候,才回过头来冲我笑了笑。
宿舍门是开着的,里面却空无一人。子阳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放在床上的塑料袋子里拿出了几件衣服,放在我的面前说道:“妈妈今天又给我寄了些东西过来,里面居然还有两套衣服。这种样式我是从来没穿过的,也不知道好不好看。所以,想请你帮个忙,能不能帮我试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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