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妃完本[古耽]—— by:鱼已上天
鱼已上天  发于:2017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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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他求助地看向祁宵宁。
祁宵宁冷哼,“本王都说了,不让你查验,触怒了刚回宫的容贵妃娘娘,你自己掂量后果吧。”
容岑配合地重重放下了轿帘,不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开!”
孟珏局促地领着众人往后一退,犹疑地看着浩浩荡荡的车驾驶入城门,渐行渐远。
这个时候,在这个宫门出入的任何人他都要盯紧,不过,这个容贵妃……
他在原地站了良久,招来手下去查这个人的身份。
如果这个身份是假的,孟珏眼中闪过狠辣,他会让她风光得混进来,狼狈得滚出去。
“那个孟珏,不是个好惹的人,”回兮兰殿的路上,祁宵宁跟萧奕双一样,左右跟在轿子旁,低声跟她言语,“此人极其狠毒,而且是萧家那位大公子的忠狗,待查明了你容家的身份,恐怕会针对你。”
“无妨,反正现在与我为敌的也不少,后宫正需要一个靶子来转移注意力,此时不是低调的时候,明面对上,这正是我想要的。”
祁宵宁猛地扒住了轿子,生生让轿子停了下来,他始终没有掀开那张近在咫尺的侧帘,说话间带着压抑的怒火,“这就是你进宫的目的?你知道后宫那群女人有多狠毒么?!”
“我知道,”容岑顿了顿,“没关系的,小九。”
祁宵宁一震,再次听到他熟悉地叫他小九,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大石。
“随你吧。”祁宵宁低低叹了一口气,他放开手,“我回戚阳殿了,你有事叫人去找我。”
“嗯。”
时隔整整七个月,再次回到熟悉的兮兰殿,叫人感慨万千。
殿内冷冷清清的,但还算干净整洁,站着几个洒扫侍女。记忆中,这里应该有一群身着绿衣的婢女,站在最前面那个,总是冷静自持,清冷如茶,在他迷茫时帮助他慢慢融入这个陌生世界的,荼因。
京郊一别,他连他的真正的名字都忘记了。或许,他印象中的那个相互扶持,给予了为数不多信任的荼因,才是他真正记住的吧。
“娘娘,”
“嗯?”容岑被萧奕双提醒回过神来,见不远处由几个小太监领过来的人,错愕地挑了挑眉,“这是……”
领头的太监谄媚地笑着走过来,“哎呦容贵妃娘娘您可回来了,这些都是娘娘刚升位份时皇上赐下的人,娘娘久未回宫,这些人皇上就先留在殿前伺候了,这不,听说娘娘刚回来,咱家就把这些人带过来了。”
这个……竟然是祁楠身边的大太监,容岑不动声色试探,“皇上呢,本宫想亲自去谢恩。”
“唉……”这奴才像模像样地叹了一口气,“龙体有恙,皇上现在还不适宜见人呢,娘娘刚回宫,先行安置吧。”
“也好。”容岑淡笑,观察这个太监的表情没有掩盖的心虚,他示意了一下萧奕双,“双儿,送送公公吧。”
萧奕双始终木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去,做了个请了姿势。
“这丫头烧坏了喉咙不会说话,公公见谅。”容岑在后面笑了笑,看着大太监拿了钱袋赔笑道“哪里哪里”,渐行渐远。
萧奕双回来的时候,他坐在上首,似笑非笑得看着他,殿中已经焕然一新,华贵的摆设,珍贵的软毛不要钱地往兮兰殿送,这个时候,倒像个贵妃的居所了。
“怎么了,这么闷闷不乐,说出来让本宫开心一下?”容岑懒懒地捏起了一颗葡萄,丢入口中。
只剩他们两个人,萧奕双低头看了一眼,有些难以启齿。不过作为曾经也算兢兢业业打理一座城池的城主,他纠结半晌,扭扭捏捏咕哝道,“才一会就送这么多钱出去,败家。”
容岑大咳,差点被不大的葡萄籽噎住,他狼狈地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哈哈大笑。萧奕双被笑得脸都红了,气极地站起身,冷哼着要走。
“哎哎,小双儿,”容岑擦擦不存在的眼泪,笑意稍缓,“你的住处在隔壁啊,别跑远迷路了,我睡着了可不会去寻你。”
这个人怎么这么坏!
萧奕双白了他一眼,大步走出去,一点也不像那个白日还算娴静美貌的侍女。
容岑失笑,把他带在身边,倒是逗得越来越傲娇了。他望了一眼窗外渐渐昏暗的天色,心中到底有些忐忑,虽然一刻也等不了,还是要做出一番姿态。
唤了值夜的宫女来,两个婢女准备好了浴桶,还要在这伺候,被容岑挥退了。他无奈地拂开浮了一层的花瓣,开始宽衣解带。
刚把华丽又厚重的外袍丢到一旁,就听到外面有尖细传报,
“欣贵妃娘娘,萧德妃娘娘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
容岑:“………这个时候来?难道回宫第一天就要掉马???”
第77章 冷宫
窗外人影重重,这场接见是免不了了。容岑叹息,本以为先回兮兰殿能躲过去,没想到她们竟然还是找上门了。
“来人,给本宫更衣!”
半柱香之后。
兮兰殿主殿,两位宠妃安静地坐在离彼此有一段距离的侧位上,虽无言语,火药味却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主,一个能笑着把人推入深渊,一个火爆地把人送入地狱。不知是何缘故,平时偶然遇见都转身就走,相看两厌的人坐在一起,竟还没把这地给掀了,殿前服侍的太监宫女皆战战兢兢,一定,要撑到容贵妃娘娘回来啊!
容岑踏入殿门前,就注意到了守门宫女格外紧张,给他递了个求救的眼神。他笑了笑,边向里走边扬声吩咐守夜的大宫女言溪去给两位娘娘沏茶,自然地往上首走去,施施然坐下,毫无意外地看见下面欣贵妃的脸僵硬了。
“欣贵妃娘娘,数月不见,风采依旧啊。”容岑状似仔细地先对她打量了一番,又失笑,“不对,确切地说,是比以前更美了。”
没有人不爱听好话,欣贵妃脸色缓和,瞥了对坐的萧颜一眼,“容贵妃也是,在太庙数月辛苦了吧,此次回京,本宫过去在皇上那讨了不少好东西,让容妹妹滋补滋补身体。”
说着召进来一起来的小太监,把带的那些东西堆在侧殿放下了。昭示了隆宠,她眼神隐带得意,笑着站了起来,
“本来今日天色已晚,容妹妹舟车劳顿,不该来打扰的,看到萧德妃妹妹往这边来了,”她瞥了一眼萧嫣,“本宫就顺带来替太后娘娘带句话,宫中妃嫔离宫过三日,需到永和宫验明正身。”
“你!”
气氛一下子僵硬下来。
容岑拦下满眼愤怒的言溪,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太后的懿旨呢?我没有接到。”
“太后对我亲口吩咐的,你……”
“那就你去验、明、正、身!本宫等懿旨。”容岑冷冷地打断她,“欣贵妃娘娘,您无品无印,不是本宫不给你面子,只是这后宫之主未定,你我又品阶相同,现在就摆出皇后的姿态来,不太好吧?”
“容岑!”梁凝欣被戳到痛处,进宫五年爬上贵妃这个位置,她都以为皇后之位是囊中之物了,偏偏那个人只是把她当靶子,她怎么会不知道!是护着这个贱人!
“呵,你别太得意,”她顿了顿,压住心头火起,低声对他说了一句,“本宫会不会是皇后未可知,反正你不会是。”
“嗤,”容岑笑看她,“你都说了未可知,又怎么能断定,笑到最后的,不是本宫呢?更何况,”他顿了顿,稳稳地又拉了一把仇恨值,“本宫离宫几个月,都能跟娘娘你平起平坐了呢。”
言下之意,皇后之位,不过囊中之物。梁凝欣气得脸都白了,论嘴皮子她耍不过,以前还能靠品阶压压“她”的锐气,如今连这点优势也没了!她沉着脸,留下一句,“本宫在永和宫等你”,一甩袖带着人离开了。
看样子,是被气得不轻,连话都没说完就走了。
容岑对这种没挑战性,三言两语就能气走的对手不屑一顾,一回头就看见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萧德妃娘娘还在,十分不解,“不知萧德妃娘娘深夜造访,又有何贵干?”他是真不理解她来干嘛?
殿内应容岑的吩咐,灭了几根高烛,昏暗的光线下,难得安静的萧颜红扑扑的脸色被容岑看在眼里,他颇为玩味地想着,要是萧奕双过来看到他的三妹妹这副样子,会有什么反应。
跑神间,他听到萧德妃红唇开开合合,似乎说了什么,容岑回过神来,她已经说完了,正期待地看着他,容岑哂笑,一句都没听到。
他打着精神应付完欣贵妃,困得已经有些睁不开眼,“萧妃娘娘先回去吧,娘娘说的本宫都已经知道了,容本宫考虑考虑,来日再细说。”
来这的目的,无非就是来拉他容家的支持,容岑挥了挥手,这位好打发,一脸欣悦地冲他行了个礼,就被大宫女送客了。
匆匆忙忙地洗了个澡,容岑多日睡不安稳,来到这皇宫,心里反而放下了一些事。他在软榻上眯了一小会,等大宫女言溪回来,跟他回禀萧德妃已经送回去了,他就挥了挥手,把人打发下去休息了。
“等等,”容岑慵懒地叫住她,“本宫晚上不喜被人打扰,若无吩咐,你让任何人,都不要到主殿来。”
“是。”言溪恭敬地一福身,走出去轻轻地关上殿门。
他安心地闭上了眼,似乎沉沉睡去。
三更。
又是轻轻地扣窗声,容岑忽地睁开眼,迷朦换上了清明,他身着寝衣行至窗前,不出意外,是小灰。
他用手指摸摸灰鸽子的小脑袋,“等我一下。”
回去换上一身简便的长袍,他翻过窗戳戳还呆在原地的鸽子,“带路。”
这鸽子也说不上是傻还是机灵,看着懵懵懂懂的,机灵地却都快成精了,不知道暗楼是怎么驯化出来的。他躲避着巡逻的侍卫,跟着前面扑棱棱也小心翼翼的鸽子,有些明白他们为什么有把握让这只不起眼的小东西来给他送信了。
越靠近冷宫,守卫越少了些,只是层层叠叠的灌木丛,昭示了此地的冷清,也让容岑吃了不少苦头。黑暗中,他肩上腿上被划破了无数道口子,血迹被黑色的长袍所掩盖,无暇顾及。
他加快了步子,穿过一道狭隘的小路,在一座破财的冷宫后面,找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屋,若不是小灰带路,恐怕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
“吱哑”一声,摇摇欲坠的门架被推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个清秀绝丽的女子,她紧蹙的眉头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皱得更紧,没有言语,上前几步,直接在他脚边跪下了。
容岑冷着脸越过她,径直走了进去。
床上的人冷汗津津,脸色苍白如纸,瘦削的脸庞似乎又小了一圈,双目紧闭着,睡梦中那双浓密的睫毛也在不时抖动着,像是被禁锢的蝴蝶,他每次都会控制不住吻上去,更加热烈地折腾他,如今看着,只余疼惜,一点一点漫上来,刺的他心如针扎。
沉默地站在一旁的君漠把那只骨瘦如柴的胳膊轻柔地放进被子里,给他递了个眼神,他跟着他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怎么会这样?”他声音有些嘶哑。
君漠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一拳挥了过来,被锦心一闪身拦住,他冷眼跟锦心对持了一会,两人皆寸步不让,僵持了一会,他放下了手,愤恨地对上容岑的眼睛,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撕了,讥笑道,“难道不应该问你自己么?”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君漠抱拳看着他,“让你的好手下亲自解释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容岑厌恶他这副不阴不阳的语气,扭头问锦心,“你说。”
锦心沉默。
“啧,”容岑气极反笑,捏住她的下巴,阴鸷的双眸酝酿着怒火,“违抗命令私自切断联系撇开不提,你是不是忘记了,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
“属下不敢!”锦心眼神惶恐,眸中闪过挣扎。
容岑撇手,她被摔到旁边的空地上,用的力气大了些,她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声,又很快忍住。他脸上没有一丝动容,“不敢,却还是不肯说么?”
“够了!”君漠上前把她揽在怀里,低声喝道,“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容岑垂眸看着他们,“她首先是我的下属。”
“下属就不是人么?!”君漠看他的眼神比以前更愤怒,“你就这么对待为你卖命这么久的人?”
容岑眼里闪过薄怒,他不想这种拎不清的人多谈,一再触怒他,“我处理自己手下的人,君大人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了么?!”
君漠哑然,见怀中人隐忍不发,明白了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愤愤地把锦心扶起来,说了一句,“我不管了”,一甩袖子离开了。
留下他们二人。
“说,”容岑负手而立,面如阎罗。
锦心沉默了一会,低头开口,“公子走后,我入宫暗中伴驾,没多久,就被君大人发现了,皇上没有处置我,容我继续跟在暗处。后来……后来皇上被人毒害,身染重毒,安排我随侍在侧,私下转移人手,故布疑阵,戚阳殿,就传出了皇上病危的传言,想必是那两家下的手。”
“嗯,”容岑沉吟,“那个孟珏是怎么回事?”
“公子见到他了?”锦心一怔,后又皱眉,“此人早已投靠萧家,狡猾多端,而且张扬狠辣,必除。”
容岑听到她的话,并不意外,然后,看了里面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呢?毒还没解?”
锦心看了他一眼,低头摇了摇头,“……短则一月,长则三月,这段时日,要麻烦公子在外打点了。”
容岑淡淡点了点头。
“还有,”锦心张了张嘴,她脸色变幻,不知该不该开口。
“有话就说”
“皇上现在龙体很虚弱,公子……务必小心。”说完,她脸一红,急匆匆跟着君漠离开的方向走了,留下没反应过来的容岑,目露茫然。
小心?小心什么?
他这样想着,推开那扇破旧的门,看到了还在睡着的人,轻轻叹了口气,不自觉地走过去,抚上那张清减的脸,从眉眼描到薄薄的双唇,俯身上去,一触即分。屋内别有洞天,并不比精致的兮兰殿差,那张床也容得下两个人,只是……他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迹,从旁边搬了个矮凳过来,在靠近床边的位置坐下,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他的脸,看了一夜。
翌日天未亮,他才叹了一口气,悄悄地离开了。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阖上门的那一刻,身后静谧地睡着的人,轻轻睁开了眼,满是眷恋。
第78章 震慑
容岑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回到了兮兰殿。
天微亮。
大宫女进来伺候贵妃娘娘起身梳妆,见床上人睡得正熟,唤了两声,轻轻又带上门出去了。
这一觉睡到了近午时,等他醒来,殿内悄无一人,只有低低絮絮的争吵声从外面隐约传来,容岑皱了皱眉,自己着好侍女摆在一边的宫装,嫌弃地打理好,看起来万无一失了才推开殿门,
“吵什么呢?”
推推搡搡的两帮人马住了手,容岑抱胸倚殿门皱眉。
他宫里那群小丫头看样子为了拦住这群人累得不轻,言溪还算是好的,汗津津地从众人里挣脱出来,脆声道,“娘娘可算出来了,再不出来,这群娘娘都要拆了咱们兮兰殿呢!”
“臭丫头胡说什么!”有个穿着杏黄色衣服的宫妃压不住火爆脾气就骂开了,“挡了我们整整两个时辰,你还有理了?”
“就是就是……”
看样子都火气不轻,容岑搞不清状况,侧头往萧奕双那院子方向望了一眼,只见某人打着哈欠站在院门口,正俏生生地往这边看,还一副兴趣盎然。
八成是罪魁祸首。
“容贵妃娘娘,您这宫里的人也太没大没小了,我们大小也都是侍奉皇上的,拦在殿外门都不让进不说,还不准我们先行离开,真是岂有此理!”
女子的声音引起了众多附和,引爆了火线一样,吵吵嚷嚷的喧闹声霎时多了起来。
容岑被闹得头疼,忍不住吼了一声,“住嘴!”
“你,”他指了那个杏色衣服的女子,“过来。”
女子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一派镇定的样子从人群里走出来,临近还给他翻了个白眼。
容岑,“……哪个宫的?”还敢给他翻白眼?
“芷言殿。”女子挑衅地看着他。
“芷言……止言,都叫止言了,话怎么还这么多呢,”容岑沉吟,“莫不是许久不说话憋狠了,专门到本宫这撒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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