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锦绣田园之医女难为
作者:闲听冷雨
穿越到古代,家徒四壁,漏风又漏雨。
娘亲软弱,爹爹失踪,奶奶极品,爷爷偏心,叔婶刁难,弟弟刁蛮……
杨长英挠挠头表示鸭梨山大。
秀才爹突然带着妻儿回来,包子娘成了糟糠妻?
杨长英表示遇到渣男不要紧,要紧的是遇到渣男还不奋起!
袖子一掳,分家!
没钱没粮没吃食?
不怕,山上野味野果多的是。
努力游说包子娘甩渣男,教幼弟,以弱女之身顶门立户!
依山,傍水,挖野菜,采草药,捉鱼逮虾,设陷井,逮野味,开医馆。卖草药。
杨长英数着银子笑的星星眼,小日子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叔婶来上门,借银又要粮?
杨长英直接关门,放狗。
好不容易赚了点钱,还要被人眼红?
谁来抢她的银子,先问问她手里的银针,小样儿,毒不死你!
奶奶算计,要把她给嫁给一个傻子?
转身拉了个傻子来拜堂,不好意思,我已经成亲了,一女不二嫁!
谁知道傻子夫君竟然不傻了,天天晚上抱着她要洞房。
哎哟我的妈,可折腾坏了她这千年的老腰!
本书标签:医术 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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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初至
疼!
很疼!
痛不欲生。
杨长英觉得自己的全身好像被人给撕扯成了无数份,骨头似是被敲断,又重新装回去一样。
缓缓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的脸黑了。
她手脚被人绑了,拽着她头发拖着往前走呢,初秋的衣衫又薄,手脚胳膊等处都磨出了血。
不疼才怪。
杨长英努力的想要抬起头,然后她又发现了一个事实。
嘴被堵着呢。
刚才只觉得疼没注意,这会一留神,她就觉得满嘴的臭味儿。
难道嘴里塞的是臭袜子?
这么一想,杨长英恶心的差点两眼一翻又晕过去。
头顶上,尖酸刻薄的骂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来,杨长英细细听了下,不外乎就是什么‘偷人’‘不守妇道’什么‘贱人’‘杂种’之类,光听声音应该是个妇人,而且那声音一声比一声的高,杨长英差点被气炸了肺,好在,前面那妇人很快就停了下来,拖死狗一样的把她往前一丢,杨长英还没反应过来呢,那妇人泼妇骂街般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姓杨的你们给老妨发出来,快点死出来。”
“哎哟,这是谁啊?”
“那地下的不是大英子吗?”
“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后河村的老周家的,大英子的婆婆吗,怎么把大英子打成这样了?”
议论纷纷中,也有人看不习惯,“老周家的,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大英子怎么说也是你儿媳妇——”瞧瞧这都打成啥样了?
只是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呢,周杨氏,也就是杨长英的婆婆,张嘴对着那人就一口淬了过去,“我呸,她是什么东西,儿媳妇?她这样背着汉子偷人的儿媳妇,我老周家可没福消受。”她说完了这话,似是气愤不过,抬脚又对着地下被绑了半晕死状态的杨长英踹了一下,三角眼竖起来,“我儿不过是两三年没回家,她竟然敢背着老娘偷汉子,老娘没把她浸猪笼就是老娘心善了。”
“……老娘可是亲眼把她给堵到了屋子里!”
“你们说说,这样的儿媳妇,你们家谁敢要?”
周杨氏站在杨家的篱笆门口,双手插腰,吐沫星子四溅,如同高傲的女王一般,高高抬了头,看到四周前河村的村民听到她的话纷纷面色一变,便是刚才有两名妇人心软,帮着杨长英说了两句话这会也都悄悄的退后,她不禁满意的一哼,把眼神从前河村的村民身上收回来,她看了眼杨家紧闭的篱笆门,撇了撇嘴——以为关着门人不出来,老娘就没法子了吗?
上前两步,她一脚把门给踹开,“姓杨的你们都死了不成,是聋了还是哑了,赶紧给老娘滚出来。”
“哪里来的贼婆娘,在我们家门口吼什么吼,还敢踹坏老娘的门,不想活了吧。”
众人的身后,被村民从村西头的田里一路跑着找回来的杨方氏人还没到呢,隔着人群就是一嗓子,众人听到正主来了,自然是忽啦散开了一条路,杨方氏肩上扛着一个长柄的小铲,铲子上还带着些新鲜的泥土,她气势汹汹的往那里一站,手里的铲子往地下一杵,瞪大了眼,恶狠狠的看向周杨氏,“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老虔婆,你来我们家逞的什么威风?这可是前河村!”
言外之意这可不是在你们后河村。
更不是你们周家。
不是你周杨氏撒野的地儿。
周杨氏听了她这话一声冷笑,弯腰把地下还没完全搞清楚状态的杨长英给拽起来,啪啪就是两巴掌,“你以为老娘乐意来你们家啊,要不是你养出来的好孙女,竟然敢背着我儿偷人,被老娘亲眼堵在了屋子里,你以为老娘会来你这破地方?”一边说,一边拽着杨长英的头发,又是两巴掌,“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耐不住寂寞,和别的男人滚到了一块儿?”
杨长英被她摇晃的两眼直冒金花。
可让她更愤怒的是这个周杨氏!
此刻的杨长英,已经不是真正的杨长英——被这老虔婆灌了酒,强行绑了手脚丢到别的男人床上时,早就被气死了。
事后,周杨氏布置出捉奸的现场,当着后河村村民的面做出捶胸顿足,气愤难当的样儿。
然后又以雷霆手段绑了晕死中的杨长英,直奔前河村杨家。
她想的目的很简单——休了杨长英,然后,让杨家退回当初的彩礼,还得给他们周家一定的赔偿!
至于杨长英的生死,她才不管呢。
反正,她那小儿子在外头发了大财,娶了高门大户的儿媳妇。
她得在小儿子回来之前把这杨氏给解决掉。
没错,就是因为周杨氏的小儿子在外头娶了大户人家的儿媳,所以,周杨氏就坚决不认这个当初她为了冲喜娶过去的童养媳,而且,还把杨长英当成了绊脚石,一脚踢开休了她还不算,出手狠辣的直接就要了杨长英的命!
这些,都是杨长英刚才晕晕迷迷中接受原主的记忆想起来的。
原主杨长英八岁就被周杨氏以童养媳的身份迎进了周家。
杨长英今年十三岁。
她在老周家当牛做马,起早贪黑的忙活着,可谓是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是血。
可就是这样,她还是死在了周杨氏的算计当中。
就因为她挡了她冲喜相公的富贵路!
杨长英想着这些,再看眼前打的她双眼直冒金星,一脸狰狞、狠厉,完全不把她这一条人命当回事儿的杨长英,她气的想也不想,头一低,身子一拱,一头对着周杨氏就撞了过去,她几乎把刚才攒起来的力气全用在这一撞上,对面的周杨氏又没防备,被她这一头撞过来,身子咚咚咚的后退好几步,这还不算,扑通一声,她一个屁股蹲摔到了地下。
屁股摔的生疼,但周杨氏硬是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杨长英,竟然撞了她?
这个小贱人,什么时侯有这样大的胆子了?
杨长英才不理她什么表情,用舌头使劲儿把嘴里的东西推出来,一口狠狠的吐了出去。
是汗巾。
虽然脏了些,味道大了点儿……但还好不是臭袜子……
朝着地下看了一眼,她心里多少松了口气,但饶是这样,她也恶心的不行不行的,顾不得别的,她刚才就把手上的结给磨开了,这会儿三五两下麻利利的把两只手解放,然后,解开绑在双脚上的绳结,她弯腰朝着一侧用力的干吐了起来——
那汗巾子的味道,忒销魂了呀。
“好你个小贱妇,勾人的小杂种,你还敢打我……这就是你们杨家教出来的好女儿啊,好啊,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周杨氏坐在地下反应了过来,噌的一下跳起来,身子敏捷的兔子一样,朝着杨长英扑过去,“老娘今个儿非得打死你,你们杨家教不出好女子,老娘今个儿就帮你们杨家好好的教一教……”
背后,杨方氏撇了撇嘴,“当初可是你们老周家说的,这人是你们买了去的,是生是死可和咱们老杨家无关,现在出了事儿又想起我们老杨家,老婆子你心里打了什么坏主意,可别以为老娘不知道,黑心肝儿的,你不怕出门跌一跤摔死喽。”
她这是在火上焦油儿。
杨长英冷冷的瞥了眼杨方氏,眼神犀利的看向朝着她扑过来的周杨氏,身子利落的避开她的一巴掌,抬脚把人给踹了出去,“老东西,这一脚,是给杨长英踹的。”希望原主还没走,能看到自己帮她出口气吧,杨长英心里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好好的值个班,睡一觉也能赶一班,也极是无语,不过,即然来了,她也不能让自己太窝囊不是?
就比如这被人算计,背黑锅,顶一身恶名声的蠢事儿。
她可不能认!
她可不是真正的原主,给她们家做牛做马,奴才一般的伺侍着一家子人,几年换不来一顿饱饭,一个笑脸。
要她说,以前的杨长英能落到这个地步,也只有两个字儿。
活该!
“啊,小贱人,你敢打我,我非撕了你不可……”周杨氏被杨长英两脚踹的晕头转向,可更愤怒了,但她吼了两嗓子,抬头对上杨长英狠厉的眼神,不禁全身打了个冷颤!这一刻,她竟有些害怕了起来,眼珠子一转,她想也不想的把杨方氏给一把推了出去,“你看看你孙女,连我这个婆婆都敢打,我看这就是你们杨家故意的吧,老杨家的孙女不要脸,勾搭野汉子,这会儿又打婆婆了,大家都来看啊。”
杨方氏被她这一通吼气的脸色铁青,想也不想的抬手对着眼前的杨长英一巴掌甩过去,“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是吧,你个搅家精,要不是你,老杨家怎么会被人笑话?你娘打小是怎么教你的,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勾汉子,打婆婆,好的不学尽学你那个娘,我今个儿非得打死你不可!”真是气死她了,有了这么一出,以后老杨家的闺女,儿子还怎么说亲?
都是这个小贱种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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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互掐
杨长英可不会站在那里由着她打自己,身子往前好像要跌倒似的避开杨方氏这一巴掌,她顺势抱住了杨方氏的手臂,整个人扑到她身上,八爪鱼似的,让杨方氏想要甩开自己都不行。一边往她身上蹭鼻涕眼泪一边扯了嗓子哭,“奶奶,奶奶你可要给孙女做主,孙女,女是冤枉的啊,孙女没有不规矩,都是她,她故意陷害孙女的。”
杨长英不傻。
她知道这会哪怕自己说出来这话也没几个信的。
可不信她也得说。
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但是全都蹭到杨方氏的褂子上了。
看着那蓝色土布褂子上一团团的暗花儿,可把杨方氏给心疼坏了,这可是她去年才做的褂子!
甩了两回杨长英没甩开,她恨恨的跺了下脚,“你给我闭嘴,到底是怎么个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周家的打了什么主意她心里可是门清儿。
不就是想要把英子休了,然后让她把当初二两银子的礼金给退回去吗?
说不得这死老婆子还在心里打了主意,让她再赔点啥啥的。
不得不说,杨方氏是把周杨氏的心思猜的个准准儿的。
但杨方氏也怕周家的人在门前大闹。
有这么一回也就够丢人了。
再来几回,他们老杨家可就真的成了前河村的笑柄了。
还有那以后,谁敢和老杨家结亲?
所以,一听杨长英的话,杨方氏心头一跳,语气就带了几分的急迫,“好孙女你别怕,快和奶说说,这死老婆子是怎么冤枉你的。”看着杨长英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她这会儿心疼了,哎哟一声,“我的好孙女,这遭天杀的,瞧瞧这脸给打的,成了什么样儿?”又瞪坐在地下气的直喘粗气的周杨氏,“你个老东西,也不怕出门遭雷劈,哎哟我的心肝儿哦。”
杨长英暗自对天翻了个白眼。
这会儿想起她是好孙女了?
之前做什么去了?
她就不信自己被周杨氏丢在门口这么久,周杨氏又是跳又是蹦达的骂。
杨家的那些人会不知道!
不过是没把自己当回事儿罢了。
看着那杨家院子里几个影影绰绰的人,杨长英勾了下嘴角。
也不知道这个原身的娘可有在家里头?
若是在家……
呵呵了两声,杨长英她觉得自己是杀人的心都有了啊。
“英子,英子你个死丫头,发什么呆呀,奶问你话呢。”看到杨长英没出声,杨方氏想起她以前一个锥子扎不出半个屁来的性子,不禁又怒了起来,自己刚才可是发了话的,要是这丫头这会再缩回去,不止村子里的人会暗中笑话自己,就是连那周家的死老婆子都得笑话自己——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在杨方氏的心里,自己若是示弱,那就得被周家的踩到地底下去。
所以,这个弱她们杨家一定不能示!
抬手用力的拧在杨长英的手臂上,她对着杨长英凌厉的看了一眼,低声咒骂。
“死丫头,你倒是给老娘说话啊。”
杨长英差点疼的跳脚,不过她身上本来就到处是伤,再添这么一下疼也没什么,对着杨方氏努力挤出一抹笑,“奶,她家周衡远要回来了,但是在外头娶了一个富贵人家的媳妇,那女子不想当二房,又嫌我碍眼,周衡远便让他娘把我给休了,而我,我婆婆,她又担心无故休我,所以,便给我灌了药酒,设计了一场捉奸的戏码……呜呜,奶,奶奶,孙女给咱们杨家丢脸了,孙女,孙女不活了……”
她这话不过是廖廖几句。
可却把该说的,该捅的都捅了出来。
反正她才不要吃这个哑巴亏。
至于村子里的人会不会信她的话,总有那么几分将信将疑的。
再等到不久,周衡远带着那个女人,孩子回来。
前、后河村就是上、下游的距离。
便是走路也不过就是一刻钟,十几分钟的事儿。
两村又是亲戚连着亲戚的。
只要周衡远回来,肯定会第一时间传来消息的。
到时侯,大家会信谁?
她这会儿是真的感受到一股子的悲切心情,是原主残留的,绝望的,痛心难过,她抱着杨方氏的手,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奶,我起早贪黑,我在她们家从没吃过一顿饱饭,家里头的活儿都是我做,我挑水,洗衣,煮饭,喂鸡喂鸭,我割猪草,我打猎,摸鱼,夏天逮知了儿,冬天我要给她们家砸了冰凿洞逮鱼,因为我婆婆爱吃……”
“奶,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啊,婆婆要这样的对我,奶奶,孙女,孙女冤枉啊。”
“……自打我嫁过去,爹爹便去世是我的错么,”
“……相公,我相公他离家一走四年多,好不容易回来,他嫌弃我,看不上我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要害我的命呢?”
“奶,奶,孙女舍不得您,舍不得爷爷,我娘亲,还有弟弟啊……”
杨长英故意扯高了嗓子,一边哭一边痛诉,却是字字清晰,足以让人把她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乡下的人纯朴。
但是她们的眼是亮的,各自心里都有一杆称。
你老周家这样虐待儿媳妇。
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还有以后,谁还敢娶你们老周家的闺女,谁还敢把闺女嫁到你们老周家去?
周家老小是发了点财,娶了个有钱人家的媳妇。
但是,可不是一家人就此搬离后河村,不在这里生活了。
被人暗地里指着脊梁骨骂,指指点点的日子,可不好过哦。
杨长英一边哭诉一边拿了杨方氏的袖子来擦鼻涕眼泪,动作粗鲁,豪迈极了,心疼的杨方氏心尖尖儿都跟着抽抽了起来,不过,她这会还留着杨长英有用,所以只把一股邪火冲着脸色铁青,明显被杨长英这一番连哭加诉的行为给弄蒙,还没反应过来的周杨氏身上发过去,“好啊你个遭天杀的,我就说我孙女好好的,我杨家的女子怎么可能不守妇道?原来是你这个老东西搞的鬼!”
“你个老不死的,你是想害死我家大英子吧?还敢倒打一耙,老娘今个儿非撕烂你的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