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话要交代。
物以稀为贵。
同样,
物多而价低,也是事实。
供大于求的事儿大家肯定都知道。
所以说这乐子大了去了。
可今天,这发财的买卖让林耀南这家伙看到这东西,他能放过?怎么可能!
妈的,下钱的路子都摆在你面前了,你还懒得去做,那就真的是猪脑子了。
这不,
说干就干。
林耀南回去先找了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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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耀哥,你说咱海边那些东西能发大财?”黄虎大着嗓门儿震惊的喊道。
林耀南一巴掌拍到他的榆木脑袋上。
“猪脑子,跟你说了小声点、小声点,你怎么就听不见呢?”林耀南颇为生气的说道。
黄虎见状讪讪一笑,缩着脑袋。
“耀哥,我这不是震惊吗?那东西还能发财,这不是不敢想象嘛!”
林耀南睨了他一眼,淡淡开口,“不敢想也要给我想。”
紧接着他继续说。
“虎子,这可是个大机会,哥现在有个注意,还不完善。你信我我就跟你叨叨两句,你要是不信了,哥也不烦你,咱哥俩儿以后还是好哥们儿,这事儿就不拖你下水了。”
黄虎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耀哥这是把他当什么人了,顿时一梗脖子。
“耀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咋滴,能有多大点事儿,还拖下水儿?甭说你就是现在有个做生意的门路,找兄弟我共同发财,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就是你遇上坏事了,找兄弟我上刀山下火海那也绝不含糊啊,必须义不容辞啊。”
林耀南当机就给丫一拳头。
“放屁!竟咒我,屁的上刀山下火海,我林耀南啥时候还需要干这种事儿了?”林耀南怒目瞪视。
黄虎嘿嘿一笑,顿时张开大嘴。
“这不就比比嘛,随口比一下嘛,甭计较这事儿啊。”
林耀南顿时就是一个毛栗子瞧过去。
“你丫的这张臭嘴啥时候要是能改了,长点脑子,我倒是真不用愁了!”
“嘿嘿。”
林耀南看着这货傻兮兮的模样,顿时一脸嫌弃,不忍直视。
得了。
两人拌了一顿嘴之后,林耀南冷静下来了。他的黑眸中闪着灼热而又明亮的火花,他这个人啊,始终觉得,钱还是自己赚来的,拿到手里才不慌。
说干就干、不能含糊。
可到底怎么干呢,林耀南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个章程,他呢这刚开始,没打算往大的弄。
先让黄虎带着一帮弟兄去海边捡了一些海货,什么牡蛎、扇贝、甚至还有七八只大螃蟹。
然后下午就带着黄虎去了省城。
两人膀大腰圆的,身材高大,眉宇间还颇有几丝戾气,手里提了个大桶,面上被布包着,倒也看不见什么东西。不过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些水声,惹得路人纷纷差异。
林耀南手里还有着一些闲钱,两人先租了一个小旅馆,先呆着几天,可着实让人心疼,住一天就花了二十多块呢。
要真是啥事没办成,那可才真的让人郁闷呢。
到了晚上,林耀南让黄虎先待在屋子里,他说他出去打听点门路。
黄虎答应了。
出了门的林耀南来到省城里西南街一条黑不溜秋的小巷子里。
左顾右盼的低下脑袋,看有没有人跟踪。
直到拐了好几个弯路,终于到达一个看起来人烟稀少的旧宅里。
敲门。
先敲三下,在心里数五秒,再敲五下,紧接着继续在心里数七下,数完在敲七下。
“嘎吱~”陈旧的木门声被打开。
“这天看着似乎不大好了。”里面传来一声冷淡的声音。
外面林耀南低沉着嗓子回应道。
“陈年天儿,就是不好,不如新年儿天儿。”
那头停顿了几秒,才缓缓开口。
“进来吧,把门儿带上。”
“的勒。”林耀南走进门里,然后关上门,深邃的眼眸在圣洁的月辉下映出一丝薄雾,让人看不清楚。
省城的月亮今天并不圆,但是很亮,最起码晚上林耀南走到院子里,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不远处那个轮椅上的老人,脸上斑驳的伤痕。
“陈叔?”他轻声喊了一下。
老人看着他,右脸上的那道疤越发明显,轻轻抽动了一下嘴角,想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却在月光下显得越发狰狞。
“南子,这都多少年了,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见老头子我一面。”
林耀南那棱角分明的脸上骤现一丝尴尬,随即笑呵呵的躬身回答。
“嘿嘿,陈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小村子里出来的泥腿子,进省城那可要花不少钱呢,我哪儿来那么多钱霍霍啊。”他装作傻兮兮的挠了挠头,成功的把老人逗笑了。
老人名叫陈拓。
林耀南算是他半个徒弟,被朗坤带进城里,什么事儿都不懂,跟着瞎混,碰上这一老头。
恰好,这林耀南也可能是由于前生狗屎运走的太多,因此后半辈子一直被人坑。
这不。
在一次危险中,又推了老头一把,刚好子弹溅起的火花擦过老头的右脸,迟一秒,那子弹就穿过老头的脑子了。
老头脸上的那道疤就是这样来的。
此后老头就一直把他当做徒弟来对待了。
林耀南也不知道老头是什么地位,总之似乎不在朗坤之下。
朗坤能众目睽睽之下放了林耀南,其中一半是因为他跟林耀南之间曾经的过往,另一半则是因为这老头死护着林耀南。
没办法,人毫发无损的走了出去。
要知道从“青帮”走出去,不挨三十六刀七十二剐之刑的人,是走不出去的。
但是,林耀南走出去了。
他不但走出去了,他还走的异常坦荡。
这就是林耀南,前半生的林耀南活的可谓是精彩,不过短短几年,所学到的东西足以让他一辈子受用。
只是为什么上辈子会沦落到那种地步呢。
哎,只能说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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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儿就直说。”陈老率先开口。
“嘿嘿。”林耀南干笑两声,这才平复下来说着,“陈叔,我这次来呢,主要是专程来看看你,顺道给我手里的那些海货找点买主。”
陈老斜睨他一眼,瞧这小兔崽子的模样,简直气死他了。
什么叫专程来看他,然后顺道找买主。
这两个事儿换一下估计还有可能。
“哼,我还不知道你了,得了,别卖乖了,直接说要干嘛,老头子我能帮就帮你一把了。”
林耀南一听,紧接着怔了一下。
说真的,他其实是真得来看老爷子的。
海货这东西找买家真的不用麻烦他老人家,他随便找个格调高的酒楼,达官贵人常去的地儿,一准儿有人要。
今晚上瞒着虎子出来,也只是好多年不见老爷子了,五年来好不容易来一趟省城,他要是不来看看,那可就真不是人啊。
要说朗坤留着他是为了他身上骨子里的狠劲儿,以及当年他救朗坤那情分儿。
那老爷子可是实实在在拿他当儿子对待。
初来乍到,愣头青一个,常在帮里得罪人,好几次差点死掉,那都是老爷子救了他,这么一算的话,他当初无意间救了老爷子的恩情,人早还了。
但是后来老爷子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照顾着他,跟照看晚辈一样,操心着林耀南那两年的一切。
不得不说。
比起后来让他大失所望的朗坤,老爷子在他心中不是亲爹,胜似亲爹。
看着老爷子的模样,林耀南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那双桀骜的眼里此时映上一丝迷茫。
“陈叔,我这次可是真的来看你的。”
陈老见状也叹息了一口气。
面前这孩子从一米五的个子飙到一米七五。
可五年不见,现在一米九的大高个儿站在他面前,气势着实有些惊人。
当初就看出来了,是个心底还有一丝纯良的孩子,不然当初就不会救他。
他这一生看人极少看走眼,除了那个,罢了,不提那个。
当初他就断定了,这孩子在哪条路上走不久,原因就是心不够狠。
但是就是这个孩子啊,但是救了他,他虽然为了报恩我,帮了他不少。但帮着帮着,他也付出了不少心血;再加上这孩子实心眼儿,他不就帮了他几次儿,三番两头的就来他这儿,这一来二去的,感情就上来了。
后来他看出来了,这孩子根本不适合混这条道儿,甚至说,他就跟这条路犯冲着的。因此他趁着他还没有弥足深陷,他让人给下了把猛药,直接让人把他引到狼窝里看看这条道到底有多不归、有多黑。
果然,出事了!
也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被吓傻了。
冷静了几天,就跑来找他,说要退出。
哎,退出。
当时的他轻笑了一下,心想这孩子异想天开。
那退出是那么容易的嘛,要真那么容易,他怎么都没见过一个呢。
至少在陈拓掌权的时候,可真没见着一个人活着脱离青帮的。
可后来看着这孩子坚定执着的模样,他动摇了。
甚至,他还跟朗坤联手镇压了帮里的人,几乎清洗了那些有意见的人。
后来这孩子走了之后,他也派人观察过。
据说生了个女娃娃,他就慢慢就放下了。
今天他对暗号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居然是他。
要知道每一个进他门的人,暗号都不一样,就是防止出现问题。
而当那个专属他的暗号出现的时候,陈老着实震惊了。
这小子怎么跑来了。
算了,不管是专门来看他老头子,还是来找买主的,看在他来他门上这份儿上,就帮一把吧。
“臭小子,要你说你就说,什么海货,老头子我还不至于这点能耐都帮不了。”看着老头儿怒目瞪视的模样,林耀南再次干笑一声。
“也没什么,就是些牡蛎、扇贝什么的海货。”老爷子听他一说,眼神顿时斜斜一瞥。
“就这?”他才不信呢。
“得,算了,我跟您老儿交个底儿吧,我那边有个海货货源,还没人开采,我想倒腾倒腾。这事儿我是真没想麻烦你,就这么大点儿事儿,我还专程跑来找您,那我可真就成了废物了。说了专门来看您的,您还不信?”
林耀南眼神一滞,顿时嘟嘟囔囔的解释道,看那委屈的小眼神儿,还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陈老无奈一笑在心里暗骂,这臭小子。
“哎,死小子,我就姑且信你一回,给你指条明路,长安盛街中心丽华大酒楼老板娘,我女儿。你这家伙能来办事儿,铁定滴水不漏,肯定带样儿来了。明儿拿着样儿,你过去商量商量,绝对亏不了你。”
“的勒,南子在这儿提前谢我干姐姐了。”
“呸呸呸,你这臭小子,净占我便宜,我女儿是你干姐姐,我可不就成了你干爹了。”
“嘿嘿,您本来就是我干爹。”林耀南哈哈大笑。
两人打混闹趣之间,事儿就算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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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两人早早就起来了,还给那桶里的海货换了一次水儿,紧接着就直奔丽华大酒楼。
到了门跟前儿,才发现早上去的人并不多,两人随后跟个农民工一样衣衫褴褛的走进去了。
不过那副模样,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吃饭的人,反而提着一个桶像是个可怜巴巴地要饭的。
而前台这儿。
林耀南看着面前眼神不对劲儿,渗透着一丝鄙夷的前台妹子,脸色有些不好。
他本来就驴高马大的一个人,又冷着脸,甭管此时那脸蛋有多俊、有多帅,在此刻,那通天冰冷的气势非常吓唬人。
“去,把你们老板叫下来,就说林耀南找。”
小前台本来嫌弃的眼眸顿时变得兢兢战战的。
瞅瞅这气势。
任谁都只觉得这两人是个强盗,而不是谈生意的。
大概过了五分钟。
酒楼楼上“砰砰砰”传来清脆的响声。
两人抬头一看。
下来一个身穿旗袍,手持圆扇,盘头的高雅女人。
她眉眼清淡,唇红齿白,此时见到林耀南,露出一丝浅笑。
“你就是林耀南?”
“如果身份证没错的话,我就是。”林耀南似乎不在乎对方看似温柔实则内里高傲的问话。
女人轻笑一下,缓缓开口。
“我是陈心依,爸爸昨晚跟我说过了,就不多套近乎了,先看看货吧!”女人一转身子,那开叉到大腿根儿的旗袍,隐隐约约露出那白嫩修长的美腿,看的黄虎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仿佛被勾走了魂魄。
“嗯~”林耀南实在受不了自家小弟给他丢人,一个后肘袭胸,顿时让黄虎清醒过来,发出一声闷哼。
随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顿时双颊爆红。
林耀南拿过一旁的桶,紧接着他撕开困着的白布。从桶里拿出一双特制的铁夹子,紧接着从桶里捞出一个个牡蛎、扇贝、还有张扬舞爪的大螃蟹。
陈心依拿起牡蛎,扇贝,一个个检查着。
不错,是好东西。
“我听爸爸说了,你手里有货源开采地,这应该不是人工养殖的,里面肉质肥嫩,尤其是是散发着一股子腥咸,应该是你们从海里捞出来的,我说的没错吧。”
陈心依面不改色的说道。
林耀南笑了。
不怕识货人,就怕不识货,大家都是熟人,也不怕这价给不实在。
不过生意就是生意,逢人便笑准没错儿。
“不怕拿大,我小您几岁,您要是愿意了,喊声小弟也就成了,我跟陈叔七年的交情了,您看这东西能给个什么价。”林耀南露出了一个俊美的笑容。
这厮长得好,那是村里公认的。
何止是村,说句实在的,那镇上的姑娘们,一个个见了他都脸红呢。
千禧年大陆明星名声还不显,不然,就这模样,妥妥的红星啊。
这不,这会儿露了一个阳光灿烂充满着坏男人魅力的笑容,顿时连陈心依都被煞住了,顿时只觉得心跳突然跳的飞快。
她红霞飞上双颊,面容笑意更深。
捂着小嘴儿犹如古代仕女郎一般优雅,调笑着。
“哎呦,我可不敢喊你小弟。既然你都拿了我爸说事儿,怎么着东西我也不会坑你。”
她素手拿起一支牡蛎笑道。
“这东西并没有多值钱,一斤我给你按五块算,你可以问问,现在世面上没这个价。”紧接着又拿起一枚扇贝,盈盈春水般的眼眸缠绕在他身上。
“扇贝这倒是很不错,品质看起来也很不错,我可以给你按二十块钱一斤算,这个价绝对是你在外面的价格的二倍之高,你好好考虑考虑。”
“另外这些螃蟹品质也很优秀,公母我也就都不分了,统统算你十五一斤,这也是个高价,你可以打听打听。”
说完这女人便放下了扇贝,拿起手中绢帕擦拭着玉指。
黄虎看着那一根根纤细、骨节分明的玉指,顿时又挪不开眼了,但这次林耀南可没搭理他。
他现在思考的这女人说的话。
他来之前没打听过酒楼市场价是怎么回事,但他们镇上,那可二块三块的价啊,这女人给他的价着实不低啊。
他这么一对比,浓眉间的郁结便散开来了。
这价格还是要有对比的,不贪心了,大酒楼做生意,赚的多,成本打压的空间应该也并不是很大。
算了,就这么着吧。
“对了,那陈姐,你们打算要多少呢!”林耀南问。
陈心依笑的娇媚。
“你们有多少呢!”
林耀南看着她这幅模样,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我们可有着一条海呢,不说要多少有多少,但起码短时间绝对是量产的。”他的声音低沉却富有磁性,沉稳却带着无比浑厚的男人魅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浑身发软,套用一句话来说就是,这男人的声音好听到能让人怀孕,性感的无可附加。
“那这样吧,每天一千斤扇贝,五百斤蟹,五百斤牡蛎,这是最低量,你要是当天有多少就弄多少,我全收。”
“成,那就这样说好了,不过咱们还是签合同为证明吧,不然不太保险。”林耀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只是后面那句却让陈心依笑意更深了。
空口无凭,白纸黑字写着的东西,以后就是你要钱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