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熙白心里也是叹息,你一个皇帝说这样的话好吗?!
“才不是……”钟熙白有几分委屈的道。
夏长德冷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多少怒意,只有一丝淡淡的怨气。
夏长德看着钟熙白道:“你泡了多久了,还不从水里出来?”
钟熙白看着夏长德眨了眨眼,夏长德看着钟熙白一动不动,钟熙白看着夏长德又眨了眨眼,夏长德也对着钟熙白眨了下眼,依然不动。
被逼无法,钟熙白只得开口,对夏长德试探的提议道:“那可不可以请皇兄先出去一下?”
为什么要试探着开口?因为夏长德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出去的样子啊!
夏长德微微蹙眉,摇了摇头,语气喟叹的道:“皇弟如今对皇兄如此生分着实令朕感到寒心,想当初朕还亲手帮你洗过澡,到底是时过境迁,令人唏嘘。”
“……”钟熙白满脸错愕,随即皱眉道:“皇兄这是说的哪里话?皇兄要留在这里就留下便是,说这些话做甚?臣弟的心难道皇兄还有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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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钟熙白就直接从水里站了起来,走出了浴池,赤脚走到屏风前拿起了自己的穿了起来。
夏长德看着钟熙白那犹如一块绝世的美玉般润泽无暇的肌肤,不由慢慢眯起了眼,遮住了里面汹涌的波涛,喉咙也有些发干。而当钟熙白穿上里衣后,意犹未尽的夏长德将视线移到了钟熙白□□在外的玉足上,心里竟是有种想要捧在手上的冲动。
“皇兄?”
夏长德收回了视线,不动声色看向了钟熙白,道:“你现在这个身材很合适,所以我觉得你已经不用再减肥了,以后也就可以不用再麻烦甘将军家的那位嫡子了。”
钟熙白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对夏长德说道:“恩,我也这样觉得,本来我也对晋元说过不再麻烦他了,可以他告诉我身为王爷还是要有能够自保的武力才行,可是我在这方面实在太差了,既然拳脚上的功夫不行,那就试试射箭,所以我现在在跟晋元练习射箭,可能还要再多麻烦他一阵了。”
夏长德在听到钟熙白对甘晋元的称呼时眸光沉了沉,然而语气依旧的道:“你这样太耽误他了,他有将军之才,日后定是要在战场上与敌厮杀,为国效力的,他现在的训练都是为了以后,你占用了他的时间那么就相当于在消耗他日后驰骋沙场时存活的可能。”
钟熙白被夏长德这番冠冕堂皇的话给唬住了,愣愣的道:“当真如此?”
夏长德一本正经的点头,“当然是真,不然你那些武将现在这么刻苦操练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日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第二个回收世界(5)
钟熙白听了夏长德的话后眸光闪烁了起来,内心似乎已经开始动摇了般。
夏长德也看出了钟熙白内心的动摇,继续加了把火,道:“而且,就算你想要练习射箭,也不一定要甘晋元教你,朕可以命校尉统领教你,并不会比甘晋元差。”
“这不是差不差的问题。”钟熙白微微摇头,顿了顿,语气遗憾的说道:“先多谢皇兄了,我明日和晋元说吧。晋元这人心就是太好又不懂拒绝了,我不懂军事上的问题所以也没有想那么多,却没有想到我居然占用了晋元如此宝贵的时间,明日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他才行。”
虽然目的达到了,但夏长德听着钟熙白的话感觉胸口有点闷,为什么他有种一不小心就帮了甘晋元在钟熙白心里加深了好感的感觉?
夏长德默默扶额,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但心里的郁结还是没有消散。
“皇兄你怎么了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钟熙白走了过去,满眼担忧的看着扶额叹息的夏长德道。
夏长德放下了自己的手,只看着钟熙白不语。
钟熙白眉头又是一蹙,脸上的担忧更甚了,抬手摸向了夏长德的额头,从袖袍处露出了一截纤细白嫩的手臂。
“好像没有发烧啊。”钟熙白若有所思的道。
夏长德的视线全被他露在外面的肌肤给吸引了去,听到钟熙白的话语后,微微敛神,握上了钟熙白的手腕,道:“朕觉得我头有点晕,可能是这些时日处理政事太累了的原因吧,没关系,休息一会就好。”
钟熙白点了点头,“那皇兄快回宫休息吧。”
夏长德摇头,严肃的道:“皇宫里还有一些奏折等着朕回宫批阅。”
钟熙白立刻皱起了眉,二话不说的就拉着夏长德到自己的房间,将人拖到了床上,不容置喙的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个时辰再回宫。”
夏长德看着难得强硬的钟熙白,脸上笑容洋溢着,伸手把钟熙白拽到了床上,将他抱在了怀里,闻着他身上刚刚沐浴后的香气,蹭了蹭,语气透露着浓浓的倦意,道:“好,一个时辰后叫我。”
本想要从夏长德怀里挣脱出来的钟熙白听到夏长德说话的语气,便也不再动了,低声应道:“恩,我知道了,你快睡吧。”
等到夏长德睡着后,钟熙白试图从夏长德的怀里退出去,但是他稍稍一动,夏长德就会微微的睁开眼,然后迷迷糊糊的亲了口钟熙白的额头,又继续睡去。
夏长德睡得实在太浅了,钟熙白也只好安分了,待在夏长德的怀里一动不动,慢慢地,他自己也睡着了。
等到感觉身边有人起身,还在睡梦中的钟熙白想要将那沉重的眼皮睁开,忽然感受到有人轻抚上他额头,温柔的告诉他继续睡的时候彻底放弃了,放任着意识沉入更深的梦中。
钟熙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一天清晨了。
在床上了会呆,蓦地想起了昨天皇帝来过!立刻招来福全问他皇帝什么时候走的,福全报了一个时辰,夏长德果然只在他这里睡了一个时辰而已。
从福全那里知道了当时的情况后钟熙白便挥退了福全,重新躺了回去,闭上眼睛想起了事来……
当日,钟熙白自然在与甘晋元见面后,说出了不想要再继续的话。
甘晋元在听到钟熙白这样说后,心里隐隐有些失落,面上仍然不显分毫。而他并未询问钟熙白为什么,因为钟熙白做任何的决定,他只需要听从便是,并不需要从钟熙白那里得到原因。
两人坐在校场里,气氛略显沉静,不知不觉,这个地方竟是充满了他们之间的回忆。
甘晋元心中越发怅然,渐渐有了些许迷茫。
“你以后上了战场一定要活下来啊。”钟熙白突然对甘晋元说了句。
甘晋元心里微微一动,原来钟熙白知道他的愿望啊。
钟熙白仰望着天空,没有去看甘晋元,又继续说道:“记住,这里始终有人在等你回来。”
甘晋元注视着钟熙白的侧脸,一股莫名的情绪萦绕在心头,又酥又软又麻又涩,当真是百般滋味,但是他的嘴角却是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
一时间,竟是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在这之后,钟熙白和甘晋元两人见面不似之前那般频繁了,虽然交集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样子,但两人之间到底还是有什么不同了。
虽然甘晋元不知道钟熙白怎么想,但是他自己由衷的觉得,从那之后的每一次见面,两人都没有那种因长时间没有见面而有一丝的生疏感,反而是前些时日积压下来的想念让他更为珍惜在一起的时光了。
尽管甘晋元有的时候会认为自己有这种想法很奇怪,但是这个念头往往都是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从没有深思过,但与钟熙白的相处中,他却从来都是跟随着自己的心在走,也不会去想太多。
就好像在花灯节的前一日,他约了钟熙白明晚一起去赏花灯也并未觉得这有哪里不对。
花灯节的当晚,两人走在街上,他们不俗的气质与长相,倒是引了不少女子为之侧目。
两人望着街边那些琳琅满目五彩斑斓的花灯,甘晋元却觉得眼前美色不及身旁钟熙白万分之一。
“你说,我们能不能遇上张二小姐?”钟熙白问道。
甘晋元愣了愣,语气平淡的道:“不知道。”
钟熙白目视着前方,满脸期待的道:“如果真的遇上了,那就说明我与张二小姐有那缘份。”
甘晋元沉默,对钟熙白此话不做评价,只是自己心里的异样更甚,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忽然,钟熙白看到了什么拉住了甘晋元,边走边说道:“晋元,走我们过去猜灯谜。”
甘晋元看着钟熙白拉着自己的手,有些别扭的心情瞬间被抚平。说到底,他其实并不需要去在意那个张二小姐,因为就算钟熙白喜欢她,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是那一面之缘罢了,对于自己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的人念念不忘也是正常。
想开了,甘晋元也就彻底把不相干的人抛之脑后了,望着成竹在胸的钟熙白猜着灯谜,每次猜对了灯谜时钟熙白那眉开眼笑的模样简直是好看极了。
忽然,迎面走来的一位姑娘侧着头看着那些花灯,不小心的撞上了甘晋元。
“对不起。”那位姑娘连忙对甘晋元道。
甘晋元张口,正要回应时却在看到那位姑娘的面容后止住了只淡淡的点了点头便不再去看她了,然后就走到了正在看灯谜的钟熙白的身后,挡住了钟熙白回过头后视线可能看到的人。
想到不久前钟熙白所说的缘分,竟是心乱如麻,所幸的是现在钟熙白的心思全被灯谜给吸引住了。
没错,这位姑娘不是别人,正是那张大人家的嫡女,张二小姐。
“为卿点黛。”钟熙白略一思忖,弯下了眉眼,挑花朵朵盛开,答道:“此为‘媚’字。”
甘晋元看着钟熙白的模样,双眼不由深了几分。只觉得钟熙白口中的这个字再适合他不过。
媚者,魅者!
连答了十题,钟熙白也没有什么兴趣了,转过头对甘晋元道:“我们走吧。”
“好,我听人说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放河灯了,我们走那边去看吧。”甘晋元抬手指了个方向,正是和刚刚张二小姐所行的方向相反。
钟熙白自然没有异议,微微点头,突然看到了什么视线一凝,走了两步,弯下腰把地上已经被踩脏了的香囊捡了起来。
“这看上去应该是姑娘家的。”钟熙白看着这绣工精美却沾上了尘土的香囊叹息道:“真是可惜了。”
甘晋元视线向钟熙白手中的香囊看去,眼尖的瞥见香囊角下的一个“兰”字,双眼顿时一沉,语气如常的对钟熙白说道:“香囊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想必那位姑娘也不会再要了,还是扔了吧,留在身边可能会惹人非议。”
甘晋元可没有忘记,那张二小姐的闺名便是叫做张芷兰,再联想到她刚刚不小心撞到自己,甘晋元认为这很有可能就是她掉的,所以绝对不能让钟熙白把这个香囊留在身上。
钟熙白微微点头,随即又面露难色的道:“可是万一这个香囊对那位小姐很重要呢?而且这种女儿家之物又扔在哪里比较好呢?”
“这个香囊看起来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所佩戴在身的,想来那位小姐看到香囊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再要了,我们就把这香囊扔河里吧。”甘晋元提议道。
钟熙白还是有些犹豫,“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我们不知道这位姑娘的身份,若是把香囊留在身边可能会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恩。”钟熙白道:“那我还是把这香囊交给一位摊主吧,若是那位小姐回来找也能找得到。”
甘晋元点下了头,只要钟熙白不把这个香囊留在身上那怎样都行。
甘晋元直接拿过了钟熙白手里的香囊,走到了一家摊贩前,将这个香囊拜托给了他,然后快步回到了钟熙白的身边。可以说,他现在是一刻都不想要再看见那个香囊了,简直有毒!
☆、第二个回收世界(6)
这一事了,两人便往北宁河走去。
其实对于提出往这个方向走的甘晋元而言,走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能离得那位小姐远远的就好。只要那位小姐不要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他就觉得这个世间充满了美好。
到了北宁河,就可以看到河面上飘浮的无数盏河灯,犹如星河一般,竟与那满天星辰有交相辉映之感,堪称奇观。
在河边,放河灯的人有男有女,男的大多祈愿金榜题名,女的大多祈愿如意郎君。
“你要去放一盏吗?”甘晋元问道。
钟熙白摇头,“我无所求。”
甘晋元听到钟熙白这话倒是奇了,主动提起了本不愿想的人,“那张二小姐?”
“这个看缘分吧。”钟熙白有些羞赧的道。
甘晋元心里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只盼着钟熙白和张芷兰无缘最好。
甘晋元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想,不是张芷兰也会有别的女子,只是他一想到有女子与钟熙白如胶似漆心里就闷得慌,完全摸不着头绪。
“咦,我好像看到张二小姐了。”钟熙白语气里带着惊喜,指着远处的一个倩丽的身影向甘晋元求证道:“你快看你快看,那是不是张二小姐?”
甘晋元心一跳,顺着钟熙白手指的地方看去,“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你是不是眼花了?”
其实,甘晋元看着那人的服饰已经确认了她就是自己刚才遇上的张芷兰,只是,心情又不怎么美好了的甘晋元怎么可能去认那就是张芷兰?只是觉得这缘分当真是阴魂不散,走哪里跟哪里,我都有意避开了怎么还是不行!
“恩?不是吗?”
因为他们与张芷兰的距离还是有些远,所以钟熙白只是觉得那个人好像是张芷兰而已,但是甘晋元又说自己没有看到他就有点不确定了,毕竟张芷兰那等的美人应该是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别人注意的。
“我觉得你肯定是看错了。”甘晋元面不改色的道。
“哦,好吧。”钟熙白遗憾的道:“看来我与张二小姐没有到有缘千里来相会的地步。”
“……”甘晋元默了会,对钟熙白道:“我们再在别处转转吧。”
“恩。”钟熙白点头应了声,便就这样被甘晋元带着与他心念的张芷兰失之交臂。
在为庆祝花灯节而临时搭建起的戏台上,正在上演着双龙戏珠的戏码。
“好!”
周围时不时的喝彩声,倒也是为台上卖力演出的人增添了不少的热情,更加显得这花灯节热闹非凡。
钟熙白和甘晋元也站在台下的人群中津津有味的看着,看到精彩之处,钟熙白也会心血来潮的和周围的人一起为台上的人叫好。
甘晋元看着钟熙白望着台上那热切的目光,他看钟熙白的眼神也不禁柔和了下来。
按理说,目标成为武将的甘晋元应该更容易受到这种气氛的感染才对,只是从小就立志成为和他爹一样的人的甘晋元慢慢练就了一颗处变不惊的心,最后连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见了。
就连之前他对张芷兰有过刹那的心动,但只要他想便不会再萌发了一样。所以能让他动容的事情很少,只是总有例外的时候,钟熙白就是那个例外,但这种感觉并不坏。
“荷香,我们就在这里看吧。”
甘晋元眸光一动,立刻转过头,再看见站到了自己身边的姑娘时好不容易恢复的好心情再次不好了。
回过头望着台上的表演,甘晋元坚定不移的站在钟熙白的身边,企图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来斩断钟熙白与张芷兰的缘分!
他只是想要安静地和钟熙白逛花灯街而已,为什么总是要让他碰上糟心的人?甘晋元感觉自己有点小心塞。
就在这时,钟熙白朝甘晋元转过了头来,甘晋元感觉自己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听说接下来就是双龙点灯的仪式了。”钟熙白期待的道。
甘晋元点头,有些心不在焉的应道:“恩。”
“双龙点灯,愿国泰民安。”钟熙白回过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台上双龙道:“皇兄一定能成为万民称颂的好皇帝。”
甘晋元明白钟熙白不看到最后是不会离开了,便也就放下了找借口离去的心思。
不是不能换个地方再看,实在是担心转移地方的时候反而引起了钟熙白对张芷兰的注意。虽然现在对他而言折磨了些,但是只要他在中间,没有意外的话钟熙白定然不会看到张芷兰人的。
经过两次瞥见,他已经看清了张芷兰现在的姿容,现在张芷兰看着比之初见时又长开了,魅力也完全展现了出现,已可见其倾城之色,但是甘晋元却无心欣赏张芷兰的美色,脑海里反复的只有现在的张芷兰肯定更加能吸引钟熙白了,张芷兰的危险性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