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快活剑完本[古耽]—— by:之川呀
之川呀  发于:2017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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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遇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方才的愤懑忧愁,一时间都一扫而光了。
他也没注意到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对着他沉睡的脸傻笑起来。
陈遇低下头,在他单薄而苍白的嘴唇上覆上一个吻,轻声道:“你有没有梦到我啊。”
然后突然想起自己做过的一个梦。
在坞都之时,他在医馆发现暗道后被打晕过去,在极重的崖柏香作用下熟睡,然后梦到了他的儿时在论剑会上的一段往事。
醒来之时白檀说,崖柏香中毒,会梦见命中注定的结发之人。
陈遇突然明白了,趴在他身上咯咯地笑起来:“原来你那时说什么命定的结发之人,指的是你啊,我当是沈桑吟。”
白檀的手指忽然颤了颤。
陈遇倒没注意到,只觉得有些冷,干脆脱了鞋钻进他的被窝里,伏在他耳边,耳语呢喃:“那个时候我真喜欢他,他真的,当时,特别可爱。”
白檀的皮肤似乎更加苍白了。
“欺负他也不哭,我那次被你打伤了,还特别担心我。后来我知道许多人欺负他,气的要死,把那些欺负他的人全欺负了个遍哈哈哈。”
白檀合着双眼,额头却隐隐地爆出几根青筋来……
“他长大了就不那么可爱了,不过也还是很可爱,越长越好看,越合我心意……”
……
陈遇一提到沈若,话匣子就跟开闸洪水一样收不住地叽叽喳喳啰嗦起来。
多年来的习惯,一时也没改过来。
寒意随着夜幕降临,陈遇怕冷,又往白檀身上贴的更紧了些。
他的眼皮有些撑不住,嘴里还没停下来:“沈桑吟啊……”
白檀忍无可忍,能动的左手卡住他的腰,一个反身将他压在身下,左腿跨坐在他身上,胸口死死摁着他的胸口,额头相抵,唇齿相依。
他的双眼直直地看向他的眼底,咬牙道:“陈遇,你再提一个沈若试试?”
第29章 痴儿
29陈遇笑着搂住他的脖子,一脸正气,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夫人醒啦。”
白檀不高兴,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讥讽道:“还不醒,还不醒听你对他的真心吐露?”
陈遇也不高兴了,怒道:“你又阴阳怪气。”
他也怒道:“那我待怎样说话?官人说的对?官人对沈公子真是一往情深令人动容?”
陈遇怒火中烧:“你还说我?你跟你那蕙质兰心的表妹才是天造地设良人一双吧。”
白檀蹙眉道:“这能比吗,你是主动,我是被动。”
他白了他一眼:“少来,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要真是被动,山洞之中她说要看看你的伤口你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白檀有点儿懵:“有什么问题吗?”
陈遇更气了:“你!看来这事儿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你、你这胳膊腿肚子的,就这么随随便便让人看的吗!”
他明白过来,突然就笑了。
梨涡浅浅的漾着暖意,眼中一汪温柔的春潭。
陈遇气的脑袋冒烟:“你、你认识到错误没有,你还笑!”
他俯身把他整个抱在怀里,脸颊蹭着他的脸颊,柔声道:“好好,认识到错了。”
陈遇的火才稍微下了一些。
白檀揉着他的脑袋:“醋劲儿还挺大。”
他嘟哝道:“我都没看过。”
白檀道:“怎么没看过,淮州地牢那会儿,你看得比她加起来都多了。”
陈遇不满道:“不行那不算,那会儿谁还在有功夫看你。”
白檀点点头:“也是,你叫的可凶了,是没什么功夫。”
陈遇又一口气闷在嗓子眼儿,终于忍不住一拳打在他胸口:“谁叫得凶了!”
白檀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对对,没有,我想起来了,你是咬着牙被我操哭了都不肯叫一声。”
陈遇又羞又恼,就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王八蛋!”
白檀委屈地叫道:“别动,我疼。”
怀里的人立马停了下来。
陈遇不甘心地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说。
白檀开始解自己的衣带,一只手多有不便,只得奶声奶气叫道:“相公帮我。”
陈遇瞥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轻舔了一口他的嘴唇,伏到他耳边,声线魅惑:“让你看啊,想怎么看怎么看,想看哪儿看哪儿。”
陈遇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饶有兴趣地出手帮他把衣裳从里到外脱了个精光。
然后环住他的腰,双手在他的肢体上游走起来。
“屁股不错,结实有弹性,能生儿子。”说完便在他屁股上掐了一下。
白檀感到了疼,眉头一皱,咬了一口他的嘴唇。
“腹肌也还可以,就是比本王要逊色一些。”他细细地抚摸着他精干的肌肉,点评到。
白檀挑挑眉:“空口无凭。”
陈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解开了自己的衣裳,单脱了上衣,赤着上身与他相对。
他心满意足地贴着他的身体,搂得更紧,笑道:“相公当真威猛。”
陈遇得意地点点头:“我乃从一品骠骑大将军,金带紫绶位同三公,不猛如何上阵杀敌。”
说着手又接着在他身上游走下去。
“腿细了些些,好看是好看,不够结实。”
“这胸肌也还有上升空间。”
……
从头到脚点评了一遍,陈遇才停下游走的双手,稳稳地搂着他的腰。
白檀道:“我难道除了屁股就没有让你满意的地方了?”
他一笑,想了想,啄了一口他的嘴唇道:“脸也满意,美人无双。”
白檀伏到他耳畔,魅惑低语:“还有个地方没摸呢。”
陈遇看着他,表情不解。
他勾起唇角,下身往他腿上蹭了蹭。
陈遇的嘴角抽了两下。
白檀将他压在身下,从耳垂沿着脖颈而下,一路啃咬落下细密的吻。
下身有意地蹭着他的腿根。
陈遇甩甩脑袋,死死抱住他,沉声道:“别……你有伤。”
白檀的动作顿了下来,回抱住他,有些不甘心道:“好吧。”
陈遇突然开始为自己的下半生及下半身担忧起来。
想起自己曾经对他有过的那么一瞬间“正人君子”的印象,觉得自己当时必定是眼睛被什么毒物刺伤了。
两人交缠而眠。
月光游弋在枕边。
陈遇又想起来件事,忽然低声开口道:“地宫之中,我将要掐死沈若,你为何要阻我。”
白檀没有睁眼,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喜欢他,你那时是一时生气,我怕你杀了他会难过一辈子。”
陈遇却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白檀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
陈遇终于吻了吻他的嘴唇,开口道:“现在我一点也不觉得他可爱。”
他满意地点点头:“我呢。”
陈遇笑起来:“你啊。”
他道:“不用说了,我必定是天下第一的。”
陈遇道:“不知羞。”
白檀笑道:“我原以为你要多好些时日才能忘了他。”
陈遇问道:“若真如此,你待如何。”
他将他扣在怀里:“还能如何,我便等到你忘了他。”
陈遇垂下眼睫,只觉得心里甜甜的,哼哼两声:“你表妹呢?”
白檀不解:“怎的又提她。”
他道:“咱们要……嗯……瞒到什么时候。”
他捏了捏他的脸道:“不必瞒她,也不必特意告诉她,当如何便如何。”
陈遇犹豫,觉得不妥:“当下时局,白景菽非常关键,若她这一环横生变故,我们就更加被动了。”
显而易见的道理,白檀看透,却不想要遵守。
他沉声道:“我不想你不开心。”
陈遇眨眨眼,轻笑道:“我还行。”
白檀道:“还行就是不行,有一点点都不行。”
他无奈道:“一点点都没有,我一个大男人,同她一介女子置什么气。”
白檀的眼睛似要看进他的血肉里,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
陈遇道:“朝野之间现在也不安稳,皇兄焦头烂额,不能生擒沈若,至少也要拿了他的项上人头,才好向群臣交代。此役事关重大,只可赢不可输。”
白檀还是不说话地看着他,干净地月光映在脸上,将他嘴角的一丝不悦放大了些。
陈遇又想了想,认真道:“我信你。”
千般字字珠玑也抵不过服个软,白檀叹了口气,柔声道:“好。那就瞒着吧。”
沈若从地宫中逃了出来,南怀医谷却已经人去楼空。
他木木地走到秦玉楼先前修养的屋子里,坐到床上发呆。
万籁俱寂,只有看门的几名弟子,偶尔发出扫地的簌簌声。
窗户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他急忙忙跑过去,推开窗,一只乌鸦惊起,扑着翅膀飞远了。
刚燃起的一丝丝希望又生生地被扑灭了。
沈若回到床上,蜷着身子,脸紧紧埋在膝盖间。
被褥之间尚存几缕熟悉的气息,眼泪就顺着脸颊淌进了领口。
他成了秦玉楼的一枚弃子。
他让他去地宫阻截白陈二人,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来。
窗户又是一阵响动,他这次却不想去理睬了。
云鸦跳了进来,看见床上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蜷起来的沈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别哭了。”
他不理他,胸口疼闷,说不出话来。
蒲怀读顺蹲旖抢湫Φ?“你哭,我倒想哭呢。秦玉楼弃了你,你自由了,想干嘛干嘛,我呢,顾子虚不带我,我体内还有他种下的蛊,蛊母在他手上,说不定哪天,我体内幼蛊发狂,我就这么疼死了。”
两人在屋里坐了很久,沈若也渐渐地不哭了,躺在床上出神。
云鸦道:“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他木讷地摇摇头。
云鸦又问道:“可还有亲人。”
他想了想,苦笑道:“有个妹妹,大概是和玉楼一起走了。”
众叛亲离,当真是不错,就连亲妹妹也走得那样决绝。
云鸦思考了一下,挑了挑嘴角道:“那你还想不想见到秦玉楼了。”
沈若双眼又发了些神采:“你有办法?”
他轻蔑地笑起来:“当真痴儿。”
沈若一闪而过的希冀又归于一潭死水,别过头去,不理睬他。
云鸦狭长的凤眼带着笑意,讥讽道:“多情总被无情误,相思穿肠肚。”
他冷冷道:“你还是速速寻个大夫把你肚子里的虫子取出来吧。”
云鸦无奈道:“顾子虚是谁,他的蛊谁都能解吗。”
沈若瞥了他一眼,等着下文。
云鸦道:“只有蛊母才能救我,我要去找他,你来不来。”
沈若眨眨眼:“你知道他们在哪儿?”
他挑了挑眉尾:“我也不敢肯定,只能猜个大概。那蓝衣道人是巴蜀越微宫掌门,他们可能是去巴蜀锦州了。只能先去,到了锦州,若蛊母在附近,我体内幼蛊必有回应。”
沈若拉着他的袖子跳下床:“走!”
第30章 可笑
30一辆精致华贵的马车正达达向着锦州行进。
秦演掀开车帘,远远看向窗外:“你养的小乌鸦,放了?”
顾子虚轻笑:“放了。”
秦演道:“家养鸟,放出去会死的。”
他无所谓的笑道:“与我何干。”
秦演垂眼瞥了他一下,又看向远方。
顾子虚懒懒地靠在枕头上,浅笑道:“没想到宋衔知居然是白清让。”
秦演抬眼,面无表情道:“我让他是他就是,我不让,他连宋衔知都不是。”
顾子虚咯咯地笑起来:“碧穹君好手腕。”
秦演道:“没想到谷主还是个痴情之人。”
他懒懒地:“情之一字,最是可笑。我只喜欢年轻貌美的,这天底下,论美貌,白请让第二,也无人敢称第一了。”
秦演面无表情:“不过我这小徒弟显然是心有所属。”
他笑着摇头:“我说什么了,情之一字,最是可笑。”
秦演瞥了他一眼,冷笑道:“白清让可不是什么小乌鸦,他是老鹰,你养不了。”
顾子虚脸颊浮上红晕,声线都荡漾起来,自言自语道:“真可爱啊……可惜了,这样骄傲又狠厉的鸟儿,却不能圈养……不过,若是折了他的羽翼,挖了他的眼睛,应该就行了吧。”
秦演不再接话,涣散的瞳孔没有焦距地向着远方。
傍晚时分,这一行人寻了个客栈落脚,秦演喜静,顾子虚要了个四面屏风相隔的大包间用晚膳。
一桌围坐五人,静默无声。
楚煜棋颤巍巍地用余光打量着桌上的人。一身蓝衣的秦演剑眉星目,平淡如水,与他想象之中凶神恶煞的坏人差的有些远,神情举止到让他想起宋岐来。名叫沈襄的女子裹着紫纱缎襦裙,妆容笔画精致勾勒,温婉的眉眼不自觉的流露着魅气。顾子虚自顾自地吃着饭,嘴角带笑。
简知子瞥了一眼身旁四处转着眼珠的楚煜棋,拂尘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后脑。
他急匆匆地收回目光,像做了错事被发现一样,惊恐地看着简知子。
顾子虚笑道:“楚公子有话就说,不必掖着。”
楚煜棋局促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还是看着简知子。
简知子开口道:“说。”
他神情凝重,小心翼翼地开口:“碧穹君……抢了苏合?”
顾子虚咯咯地笑了起来,简知子也摇了摇头。
秦演垂下眼睫吃自己的饭,面无表情。
沈襄怒道:“瞎说什么呢!”
楚煜棋被吓到,害怕地看了看师父,不敢说话。
简知子不理此二人,向秦顾二人道:“收到消息,公主与国师已抵达锦州等候。”
顾子虚点点头,看向秦演:“碧穹君何时能准备好。”
秦演顿了顿,开口道:“不急。”
顾子虚道:“我可是连祖宗基业都不要了跟着碧穹君呀。”
秦演道:“那就闭嘴。”
他笑道:“这天下,终于要有些变化了。”
楚煜棋小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顾子虚向他眨眨眼:“揭竿起义。”
楚煜棋大惊:“啊……啊??”
他点点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简知子摸摸他的脑袋,柔声道:“与你无关,别管太多。”
他木讷地点点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想。陈遇和白檀救他的样子也不敢再去回忆。
沈襄皱着眉,捏着筷子的右手有些颤抖。
秦演沉声道:“白清让现在和陈宜修……朝廷与白庄联手,我倒是没想到。”
顾子虚道:“白客南还不是被碧穹君玩弄于鼓掌间,何惧一个白清让?”
秦演垂眼道:“我这小徒弟,难缠的很。”
顾子虚道:“你倒是还顾念着师徒情谊,也不杀他。”
秦演没有接话。
顾子虚又眯起眼笑起来:“比起来有只小可怜虫真是让人心疼。”
秦演明知他说沈若,权当没听见。
沈襄忽然跪了下去,泪眼婆娑:“碧穹君你……救救我哥哥……”
顾子虚笑道:“小妹妹,他已经死了,不是被陈宜修掐死就是被巨鼋吃了。”
沈襄抓着裙子的骨节发白,眼泪顺着下颌滴到地面。
秦演依旧不起波澜:“你累了就先回房歇息吧。”
她仍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
僵持了半天,楚煜棋心下不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沈姑娘……”
话还未说完,沈襄投来嫌恶狠毒的眼神,将他剩下半截话生生逼了回去。
秦演吃完便放下筷子,一言不发地留下四人离开了。
顾子虚笑着摇摇头。
客房朴素简单,屏风隔着沐浴的大盆。
秦演坐到桌旁,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有风鸣廊。
他忽然抬头,八分内力将手中的茶盏直打向屋顶横梁角落之处!
一个人影从上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沈若眼睛红红的,受伤地看着他。
秦演道:“你回来做什么。”
沈若红着眼望着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喉管酸涩,说不出话。
他自顾自道:“云鸦,算漏了他。”
沈若艰难地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步子跑过来钻进他怀里,死搂住他的腰。
秦演的身体僵了僵,到底还是没有作出什么行动来。
“你……你不能扔下我。”他把脸埋在他胸口,已然带着哭腔。
他闭上眼睛,说出的话亦真亦假:“你碍事。”
沈若忽然想起地宫之中白檀也说过这句话。这师徒二人在某些方面,倒是有些相似。可白檀不是真心嫌陈遇碍事,他多么希望秦演也是因为忧心他的安危才这么说。只是没人比他更清楚,秦玉楼从来都不是一个会牵挂他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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